我當社畜的那些年

第六十七章:炎光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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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炎光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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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光欲謝,更幾日、薰風吹雨。

共說是天公,亦嘉神貺,特作澄清海宇。

灌口擒龍,離堆平水,休問功超前古。

當中興、護我邊陲,重使四方安堵。

九菊一郎不斷的煉化鬼魔,而鬼魔又喚醒了沉睡百年的戰犯,他們死時不甘心,不甘心未竟的霸業,更不甘心敗于之手,如今受了九菊一郎的感召,誓要踏平華夏。

更有甚者,九菊一浪還以武士生祭東洋的八百萬神明,召來妖獸進攻華夏邊境。

九尾狐汝嫣早就帶領上古神獸,白澤騰蛇,龍族,鳳凰一族還有麒麟一族圍守邊境,對那些妖獸撕咬殆盡,仿佛再次回到了洪荒時期。

“八百萬神明啊,保佑我大和民族一統東亞吧,看啊,英雄們又回來了!”

黑袍迎風列列,九菊一郎指揮著死去的戰犯從沈陽開始進攻,就連時間都卡在了9點18分,赤裸裸的挑釁。

“如此猖狂。”

九重天第一反骨仔哪咤三太子狠狠的啐了一口,踩著風火輪便第一個下界助陣去了。

緊接著,負責傳令的天兵舞動起戰旗,戰旗滾滾,戰鼓隆隆,九天十地伏魔大陣啟動,五雷陣,玄武陣,北極陣,玄武陣……逐個落在七星鎖靈陣不同的陣地上。

數百萬天兵天將隨著一馬當先的三圣母楊嬋、嫦娥仙子,文昌帝君揮軍進攻,蘇小小在看到司法天神的傳令后立即令早已埋伏在云端的冥府鬼將們配合大陣上下夾擊。

霎時間,天雷地火,閃電齊發。

萬里神州大地,百年后又陷入了戰火,犧牲的英靈再一次扛槍披甲,擋在了人民的面前。

永遠不要小看人族的力量,蚍蜉撼大樹,我自猶可量,但四萬萬民眾的愿力不是蚍蜉,而是鴻鵠,這股信念無堅不摧,攻無不克。

無論是道家弟子還是千千萬萬的普通人,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驅逐倭寇,護我河山。

立于云端的天帝元凌向下看去,只見華夏各地剎那間黑云滾滾,遮天蔽日!

竟然是數千名道家弟子同時起身前往河南陣眼破陣引起的天地異象!黑云間還有紫雷滾滾!

“一群螻蟻,七星鎖靈陣法的玄妙之處可沒這么簡單,破一陣生百陣,陣陣相連,無窮無盡,哈哈哈哈……”

自以為勝券在握的九菊一郎怎么也不會想到,陰陽術起源于華夏,一陣生百陣,斷其根基便可解。

“泰山神,去吧。”

司法天神調令一下,掌管泰山的神君飛渡東洋,生生踩碎了八纮一字塔。

敢偷泰山石,就得做好了被反噬的準備。

“啟萬象陣!”

陰風簌簌,天帝元凌話音剛落,消失許久的冥王蘇瑜終于從九幽現身,他一身紅衣,手里的無極劍直指九菊一郎,凌冽的劍風劃破了他的面門。

“天帝陛下,萬象陣沒有我,你能開啟嗎?”

“冥王陛下,請吧。”

上古真神,言出法隨,世間萬象,翻云覆雨,一時間,星落成霜,華光萬丈。

分立云端兩側的千里眼順風耳接連奏報:

“長春陣法已破!”

“南京陣法已破!”

“云南陣法已破!”

“山東陣法已破!”

“河南陣法已破!”

在諸天神明和道家弟子的齊心協力之下,七星鎖靈陣逐一擊破。

隨著最后一處陣眼的瓦解,橫亙在長江黃河上的刀刃寸寸斷裂,萬物清明,大道昌隆。

“不可能,七星陣怎么會破呢?”

九菊一郎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些所謂的英雄一個又一個倒在了大地上,鬼魔承受不住九九重陽之氣,消散在天地間,就連妖獸們都被斬殺殆盡。

他所引以為傲的一切全都不堪一擊。

陣法已破,九菊一郎節節敗退,狼狽的帶著幸存的鬼魔逃回了東洋,妄圖東山再起,可既然招惹了,就別想全身而退。

天帝元凌,冥王蘇瑜帶領眾神開赴東洋,百年的國仇家恨,今日必須有個了斷。

其實,邊界著實不是什么好地方,天空陰暗,花草不生,連月光照下來都是慘白慘白的。

以暗河為界,兩軍隔岸對峙。

右側河岸百里之后,就是拔地而起的黑色高大山脈,高聳入云,直插云霄,生生將漆黑慘談的兩界夜空給分割開來。黑色的巖壁光禿禿的,周圍索繞著一般令人恐怖窒息的結界。

那是界山,界與界的交匯之處。

界山與暗河之間乃是兩國仙魔混雜之地,暗河以東便是倭寇的地盤。

換句話說,華夏眾神已經退無可退了。

“到了我們的地盤,就容不得你們猖狂了!”

九菊一郎立于富士山上,不甘心的再次召喚出大批鬼魔負隅頑抗,華夏眾神自然是以禮相待,只不過是兵禮罷了。

無論千萬年蹉跎,那都是盛景無雙的一戰啊。

天帝元凌和冥王蘇瑜法相現世,遮天蔽日,黑云翻涌,四海俱蕩,洪水滔天。

上古真神血脈源源不斷釋放出悍人可怖的威壓,六軍靈臺皆受震蕩拜伏手地,漫天神器如流星般失去控制顆顆落下,連天兵的神識也被震懾到支撐不住,半跪于地,仰視那高高在上的天神之姿。

蘇小小亦仗劍巍然屹立于云端,身后是冥府眾神,天地昭昭,睥睨萬象。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們既然要斷我華夏國運,那我們就毀你國脈永世!”

“劍來!”

乾坤,無極,斬仙,軒轅……萬劍合而為一,這匯集著諸天神明的本源之劍,非古神不可持。

天帝元凌,冥王蘇瑜,一生一死,一陰一陽,是六界最為強盛的所在,

兄弟共執一劍,生生斬斷了倭寇的國脈,永生永世,國之不存。

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

“不要!”歇斯底里的吼聲響徹海岸,九菊一郎親眼看著東洋海島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再無蹤影。

見國土被斷,九菊一郎肝膽俱裂,他掏出了他萬不得已的最后手段。

吞天鐘,施禁咒,逆天改命,匯聚天地之力,絞盡神魔妖佛。

風嘯九天,山河震蕩,九菊一郎運轉全身靈力匯于吞天鐘上背水一戰。

他知道這是極冒險的舉動,將全身靈力調動至一處時一旦受到攻擊就會立即靈脈倒流爆體而亡,但他已經別無選擇,國不在,他要用用盡一切力量報仇!

這是一場關乎國的豪賭。

當然,華夏贏了。

之后的年歲里,蘇小小想起那一刻時只覺得華夏國祚萬年。

九菊一郎出手了,卻把那足以徹底扭轉結局的致命一擊打偏了,靈力帶起的凌厲罡風席卷過華夏邊境只留下海風呼嘯。

一擊未成,九菊一郎頃刻就用吞天鐘召來死去的鬼魔妖獸附于他身迎戰,

九菊一郎的身形陡然變大,長出了鳥爪和蛇頭,這時他已經妖不妖,人不人,鬼不鬼了。

一瞬間天地變色,光華如熾。

蘇小小在混亂的兩國戰場上仰首深深望了立于云端的天帝元凌和冥王蘇瑜一眼,他們周身光芒萬丈,晝夜奇景同現于天,日月齊輝。

九菊一郎雖然是強弩之末,卻仍有余力。

很多年很多年之后,親眼目睹了那一日的仙神,憶及當時,都猶似歷歷在目。

那一日,天生異象,萬山動蕩。

那一日,鷹飛鹿走,云魚相從。

那一日,熊熊黑焰似能燃盡一片碧色蒼穹,猶從地底而發的魑魅魍魎詭譎挑染著浮動的云氣水色,恍搬來修羅煉獄。

那一日,黑壓壓是驚天動地來勢洶洶的滅世之力,卷襲無窮戾氣。

那一日,魔幡亂舞,吞日擊月。

卻也是那一日,明霞射幾,山岫朗潤。

那一日,氣開天震,聲動天發。

那一日,上古兩大真神帶著從容而溫和的微笑,擋在六界之前,劈濁揚清,凌云獨立。

那一日,清凌凌是二人的一身傲骨,凜冽眉眼,卓然絕代的風華。

那一日,浮滄海兮氣渾,映青山兮色亂。

天帝元凌和冥王蘇瑜手執絕天一劍,周身是淡銀光華流轉,眉目冷冽卻似星辰爍目,靜靜站立在原地,不發一言。

而黑衣黑袍的九菊一郎也凌空而起,風刮地長袍獵獵作響。

良久,三人未有一動。

只因三人皆毫無破綻可尋。

眾人屏息凝神,也皆未有人敢出聲相擾。

威壓過盛。

一念之間,天帝元凌與冥王蘇瑜幾乎同時化作一道耀目流光,穿梭于那縱橫黑霧間游刃有余般風神無雙。

“這是……縱地金光?”

托塔李天王在一旁愣愣出了聲,語氣卻萬分懷疑不定——這還是縱地金光之術嗎?

他所知的縱地金光,是來去萬里的縱橫之術,所耗心神巨大,從未見過有人能將其用于方寸之間,而迅疾至此。

兩位真神,究竟強到了什么地步……

眾神還未回神,卻見周圍忽然一陣驚呼之聲響起,倉促抬頭只見九菊一郎的利爪直直沒入了冥王蘇瑜的前胸,電光火石間,軒轅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捅穿了九菊一郎的心臟。

沒有什么劇烈的聲音,九菊一郎的面容突然扭曲起來,似是不甘又不可置信地盯著穿心而過的軒轅劍,刃面甚至映射出蘇小小唇角隱約帶上的一抹清淺笑意。

肉身損毀,九菊一郎甚至連最后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口,只得盡快操縱自身靈魂疾疾逃逸,欲尋宿主,重頭再來。

可司法天神哪里再會容他逃跑。

偌大天地之間,白衣廣袖的天神踏云拂風而立,額間流云一閃,天眼開啟,流轉萬千光華,強碎樞羅使元神,直接抹殺痕跡。

九菊一郎這么死了,連同他的故土一同消散在天地間,再無蹤跡。

一瞬之間,鮮血飛濺。

素凈萬分的白袍上染了血色,帶起幾分妖冶,蘇小小張了張嘴,心揪成一團,仿佛那一爪是抓在她的心上一般。

疼到了骨子里,喊不出任何話。

蘇小小握緊了拳頭,一瞬間腦子一片迷糊,冥王蘇瑜一身紅衣染血與當日為她化出滿天繁星的身影重合。

蘇小小紅著眼眶,卻不敢直接大力抱住,生怕哪兒碰到了傷處,“你怎么樣了,你怎么樣了?”

冥王蘇瑜低頭,一把將蘇小小摟入懷中,輕聲安慰。

“別著急,我沒事……”

“你少騙我了,我都看到了……”

蘇小小的語氣已帶了幾分哽咽,“那么大一攤血,不是你的是誰的……”

“那一爪他沒有刺中我,你們看到的,都是清源真君用山河社稷圖做出的幻象。”

冥王蘇瑜耐心給蘇小小解釋,“我沒受傷,清源真君不會讓自己的四妹守寡的。”

“二哥……山河社稷圖……”

聽冥王蘇瑜這么一說蘇小小便想起來了,“阿瑜,二哥,為什么你們不和我商量一下……”

“我不是故意的。”

“四妹,我也不是故意的……”

冥王蘇瑜酌了一下用詞,

“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

“沒有了。”

蘇小小聽了,歪了歪頭,看著冥王蘇瑜。

明顯是讓他表態的架勢。

冥王蘇瑜不由失笑,剎如冰雪消融般,帶著溫和而不凌人的氣勢。

“好,回去都聽你的,蘇老板。”

“這還差不多。”

云端一不小心吃了一嘴狗糧的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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