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金釵

第021章 魚死網破?可她沒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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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魚死網破?可她沒網呢!

第021章魚死網破?可她沒網呢!

前世,虞瑾做了十九年的大家閨秀,后來嫁入永平侯府,又做了三十年嚴于律己的少夫人,所以后來,等她離京逍遙的時候那是真逍遙,放任自己不被任何規矩束縛,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學了不少防身手段,也將騎射反復練到不錯的水平。

所以,現在就算重新變成少時的自己,放縱之后養成的那些習慣,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

當然,最重要的——

是她現在想得開,不愿意改。

重活一世,本就是件極幸運的事,她既然得了這樣的機緣,那就肯定不能按照前世的模子,把來時路再走一遍。

虞瑾試著睜了一下眼,覺得自己沒太睡夠,就又重新合上。

只是看到床邊丫鬟們稚嫩的臉,她隨口問了句:“三妹妹哪里什么情況?”

雖然這輩子虞瓔擺脫了身敗名裂的下場,但是當眾被心上人不遺余力的羞辱,對她那樣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來說,也是極大的打擊。

虞瑾這幾個大丫鬟都得力,現在敏感時期,不用她吩咐就耳聽八方,注意著府里各處的動靜,包括主子和下人。

白蘇忙道:“昨兒個回去就把自己關在房里哭,后來二姑娘過去陪著,說是屋里還在斷斷續續的哭,午膳晚膳都沒用,二姑娘昨夜就宿在思水軒了,后半夜安靜下來,石藍特意過去瞧了,說是倆人睡下了。”

“嗯,能吃能睡,那就不是致命打擊。”虞瑾含糊點點頭。

然后,翻了個身,裹緊被子。

石竹在旁,躍躍欲試數次,很快聽見她重新平穩下去的呼吸聲。

石竹:……

憋了一晚上的第一手消息,本想帶回來和自家姑娘一起開心開心的……

結果,就這?

石竹沮喪,肩膀耷拉下來,整個人都蔫兒了。

白蘇覺得好笑,又給虞瑾把收了一半的床帳放下,拉著她輕手輕腳去了外屋。

石竹一晚上沒睡,趴在桌上也很快入睡。

白蘇拿了針線在做,一邊注意聽著屋里動靜,等虞瑾起床。

至于主子作息上的反常——

都是突逢重大變故和打擊,三小姐還不吃不喝徹夜哭鼻子呢,自家這邊睡個懶覺怎么了?

虞瑾又多睡了一個時辰,這才神采奕奕起床。

“姑娘……”趁著虞瑾洗漱梳妝的工夫,石竹就跟在旁邊,嘰嘰喳喳講自己的見聞。

她藏著心事,沒心思睡覺,早上只瞇了一會兒,就又跑出去打探了一輪消息,此時正是分享欲旺盛。

“今兒個一早,永平侯夫人就下拜帖去圖大人府上走動了,雖然出行低調,但我遠遠看她帶的東西,該是備了厚禮的。”

“哦,凌家那位表姑娘和圖大人府上口頭約定了婚事,她應當趕著過去賠罪,并且解除婚約的。”

并非虞瑾有多關注永平侯府的家務事,前世這時候,她只隱約知道蘇葭然與人定了口頭婚約,是后來她嫁去凌家,調查凌木南和蘇葭然之間那些齷齪時才捋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時候,馮氏給蘇葭然灌了墮胎藥,以重病為由,將她送去莊子上關著,倒是瞞住了圖家,可是虞瑾和凌木南婚后鬧得水火不容,又都不避人,圖家稍加打聽,也就知曉了馮氏匆忙退親的真實原因。

然后,就被惡心到了。

自那以后,兩家人是屬于出門應酬見到都要互相繞開的程度,老死不相往來的。

虞瑾不打擊小丫頭的積極性,有一搭沒一搭的陪她閑聊。

說著,小丫頭就憤憤不平起來:“真是豈有此理!要說得罪人,她家得罪咱家更狠些吧,要賠禮道歉,也該先來咱家,給姑娘您賠不是才對!”

“先去那邊,自然是因為那邊更急。”虞瑾看得很開。

見小丫頭眼巴巴看著她,還耐心解釋:“凌家是得罪咱們更狠,但就因為得罪得太狠,關系不可能更差,所以反而不急,趁著丑事沒有傳開,她先趕著主動去圖家請罪,表現得誠懇些……侯夫人和圖夫人在閨中時是關系很好的手帕交,或許永平侯府和圖家的關系還能保住。”

所以,馮氏也是為她那不成器的兒子付出了太多。

“合著她對咱們現在就是破罐破摔了唄?”石竹還是不服氣,不滿的嘟囔。

虞瑾笑著,沒再接她話茬。

試圖隱忍許久的白蘇也還是終于開口,道出自己的疑惑:“侯夫人就這么把她那外甥女趕出去,真就不怕那姑娘魚死網破的跑去侯府門前鬧她?”

有些話,她不好說,其實她覺得,最好是先把蘇葭然肚子里的孩子拿掉,再把人限制起來,并且封鎖消息,才能保住永平侯府的一世英名。

更有甚者,如果馮氏夠狠得下心,直接讓蘇葭然消失才是最為一勞永逸的法子。

“魚死網破?”虞瑾看著窗欞外面晴好的天空,不以為意搖頭,“蘇表妹這些年的榮華富貴,甚至身份地位都是侯府給的,想要魚死網破,她首先要有張網吧?她現在被侯夫人厭棄,等于一無所有了,但侯夫人好歹還給她留了條活路,她要真豁出去大鬧……侯夫人不僅不會就范,還會將她最后的活路堵死。”

至于說毀侯府的名聲?確實會有一些影響,可是誰家兒郎不風流?屆時最壞的結果就是她點頭把蘇葭然納進府里做妾,這風波也就平息了。

可蘇葭然一旦以那種方式進了永平侯府后院,等著她的會是什么好日子?

說著,虞瑾眼中竟然浮現一絲笑意:“蘇表妹現在的做法,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蘇葭然就是一株攀著永平侯府的菟絲子,她自己本身一無所有,她壓根不可能去和整個永平侯府硬碰硬,否則——

發現懷孕之后,她大可以直接逼宮上位,而不是先攛掇凌木南來虞家鬧退親。

她現在蟄伏起來,再在凌木南身上下下工夫,最壞的結果就是被凌木南養做外室,保一輩子衣食無憂。

當然,這離著她原來的設想確實相差甚遠,但是此一時彼一時嘛,形勢所迫,她自己先把事情做絕,玩脫了,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白絳和白蘇都在若有所思,屋內一時極靜。

虞瑾照著鏡子,自顧把昨日看好的那朵艷麗珠花簪在發間。

許多年用不上這樣款式鮮艷的珠花,看著鏡中年輕充滿活力的少女模樣,她心情甚好。

“還要繼續偷聽嗎?”她突然說道。

除了早就發現有人靠近的石燕,眾人都有點不同程度的受驚。

紛紛轉頭去看。

虞珂笑瞇瞇從門外進來:“沒有偷聽,大姐姐不是在教導丫頭們?我也跟著學學道理。”

小姑娘俏生生站在面前。

外表還是那副弱柳扶風、人畜無害的外表,可是全家算下來,就屬這小丫頭的心眼子最多最活泛。

“別學了,對你沒好處。”虞瑾打量她半晌,看得虞珂都有點想炸毛了,她才意味不明來了句。

虞珂歪了歪頭,聽出了她是話里有話,但具體何意,又想不明白。

虞瑾已經岔開話題,問她:“大清早的,你怎的不去寬慰一下你那傻三姐,反而跑來我這里了?”

虞珂當然不會說,她是怕虞瑾憋著脾氣,背地里反而氣出個好歹,所以不放心來看一眼。

她只撇撇嘴,徑自坐到餐桌前:“我可沒有二姐姐那好脾氣,聽著她哭就頭疼。”

虞瑾笑笑,不勉強。

這時,白絳已經帶人把早膳擺好,并且很機靈的又多添了一副碗筷。

用完早膳,虞珂還在這邊磨磨蹭蹭的喝茶。

虞瑾也不拆穿她,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沒一會兒,前院有婆子來報:“大姑娘,四姑娘,永平侯夫人備了厚禮登門,說想見一見大姑娘,二夫人已經去花廳接待了,大姑娘您看您……”: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