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壞種_折金釵_穿越小說_螞蟻文學
第027章壞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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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因為受虞瓔事件的牽連,虞琢的婚事也受了影響,一時不好議親,只能往后拖一拖,等著風聲過去。
結果,一年后老皇帝的身體每況愈下,開始頻繁因病罷朝。
整個朝堂上風聲鶴唳,風雨欲來。
這時候,各方兵力就被推上風口浪尖,成為各方拉攏的對象。
虞常山和宣睦都屬于不貪圖從龍之功的,不肯站隊,就更要嚴防死守,避免被各派勢力使絆子奪權。
那段時間,虞瑾以外出省親散心為由,四處奔波,暗中替虞常山籌備一些糧草藥材等物,以備不時之需,忙得無暇他顧,猝不及防就得到虞琢和英國公府定親的消息,她甚至沒來得及趕回去阻止,婚事就倉促的辦了。
當時她分身乏術,宣睦后來解釋,他那邊情況也差不多,因為英國公府定親結親的行動迅速,即使他的探子第一時間給他傳遞了消息,他既沒法趕回來,就算拋開一切趕回來阻止也來不及……
所以,兩家人就這么荒誕的結了親。
在波譎云詭的權利斗爭漩渦中心,婚嫁都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既然已成定局,索性就先放放,容后解決。
虞瑾甚至至今都不知道虞琢搭上英國公府這門親事的詳細內情,等她再次得到虞琢的消息,就是死訊了。
成婚不過半年有余,無病無災身體一向康健的虞琢突然暴斃,這明顯不正常。
她不得不抽身趕回去,和急瘋了的二嬸華氏是很費了一些周折才見到停靈中的棺槨。
而彼時,虞琢的心腹丫鬟和陪嫁親信全都消失無蹤,偌大的英國公府像是一只吃人的巨獸,將孤立無援的弱女子一口吞噬。
痛失愛女,華氏瘋了一樣推翻試圖阻攔她的下人撲上去抱住女兒,試圖將人喚醒,這才發現了尸身的異樣——
她們侯府金尊玉貴養大的姑娘,十指盡斷,渾身傷痕遍布,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鞭傷,燙傷,甚至還有刀子割傷的。
這些傷痕,新舊疊加,最早的舊傷已經成疤,而最新的血肉翻卷,明顯是死前又剛遭受到了一場非人折磨。
因為傷痕大都隱藏在衣物之下,只有虞瑾和華氏看見了。
當時虞瑾是打算如實告官,跟英國公府要個公道的,可華氏看到女兒的模樣,直接被刺激瘋了。
如果要以真實情況去告官,就要讓仵作驗尸,事情還會被傳得更加不堪,華氏當時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她不想讓女兒死后連一點體面也留不下,以死相逼,攔著不讓,虞瑾才不得不讓步,對外隱瞞了部分真相。
她去報官,去敲登聞鼓……
可是老皇帝病危,每日里清醒的時間少,政事都沒精力過問,就更不會有人拿臣子家的私事去煩他。
而有司衙門的官員則是都在觀望中,不愿在這風口浪尖上的時候去開罪任何一方勢力,直至宣睦匆忙趕回來。
他從自家下手,親自去查,宣屏認罪伏法,痛快的死了。
然后二嬸華氏也徹底的瘋了,沒多久就選擇了和女兒的一樣的死法,趁著夜深人靜,照顧她的丫鬟婆子打瞌睡時投了井。
從此,虞琢真實的死因,成了虞瑾一個人的秘密。
如果說前世虞瓔的死,是她不敢回頭去審視的年少遺憾,那么虞琢的死,就是后面幾十年里,她每每午夜夢回時始終郁結于心的夢魘。
即使后來她找機會將宣屏的尸骨挖出來,挫骨揚灰,心中也依舊義憤難平。
她的二妹虞琢,是最溫和柔軟不過的一個人,連口出惡言大聲吵架都不會,她實在想不到會有什么內宅沖突惡劣到非要以這樣的方式折磨她,甚至殺死她。
宣屏當時在大理寺公堂上的供詞是,她覺得虞琢配不上自己驚才絕艷的兄長,她看不慣,所以就把人殺了。
雖然偏激,但是合情合理。
這證詞,是在宣睦對她動用私刑后,她親口承認的,也因為這個罪名,叫整個英國公府的名聲毀于一旦,未嫁的女兒議親困難,已嫁女也有被休的。
為此,老英國公和宣睦大發雷霆,在這風聲鶴唳的關鍵時刻倒下,一命嗚呼。
也是為此,宣家大房的姜太夫人和親兒子決裂,引火自焚。
一場荒唐的所謂婚事,半年之內匆匆落幕,虞琢賠上了年輕鮮活的生命,宣睦則是兩樁大不孝的罪名加身,背上了一生洗不掉的污點。
前世種種,那些她未曾挖到的內情,許是永遠都不會再知道,可是她了解自己的二妹,也相信自己的二妹,她既不會得罪別人,也不會主動傷害別人,那就只能說明那個無緣無故殺死她的宣屏,是個天生壞種!
所以,殺了她,也算為民除害了!
虞瑾閉上眼,也沒了心情再去別處采買:“直接回府吧。”
彼時,另一邊。
從瓊筵樓出來,宣屏就陪著陶三小姐陶翩然一起回了陶家。
陶夫人宣葵瑛剛好出去應酬,不在家,兩人就一同去了陶翩然住處。
陶翩然依舊氣鼓鼓的模樣,一把扯下精心挑選的簪子,啪的拍在梳妝臺上:“全都是狗仗人勢的東西,簡直反了他們了,今天出門一趟,處處不順,氣死我了。”
她的丫鬟又是遞茶水,又是給她順氣,忙成一團。
宣屏坐在一個錦杌上,眉宇間同樣一片愁容。
耳邊都是陶翩然喋喋不休的抱怨,她看似聽著,確實則心不在焉,也在想自己的心事。
陶翩然脾氣不好,兀自發泄一通,掐了兩個丫鬟,又找茬茶水太燙,掀翻一個茶盞。
總算心氣兒順了些,這才想起宣屏來。
她只是英國公府的表姑娘,雖然自視甚高,可是在宣屏面前又一貫是討好著的。
收斂了一下表情,陶翩然立刻親自去內室的箱籠里翻出一個紅木小盒子,捧著湊到宣屏身邊。
盒子不大,外觀雕花精美。
打開了,以免是一對兒成色極佳的紅翡耳鐺。
陶翩然心中略有不舍,卻還是極大方的親昵遞過來:“這是上個月我及笄禮,母親花重金替我尋來的,我覺得顏色更襯你,都沒舍得戴一次,特意給你留著的。”
宣屏雖然生得美,但卻是那種清純柔弱的風姿,說實話,這樣鮮艷的顏色,美則美矣,卻并不配她。
可她是國公府長房唯一的嫡女呢,這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合該屬于她,哪怕她不喜歡。
宣屏很是矜持,并沒有接:“既是表妹的及笄禮物,我又怎好奪人所愛?而且,要是讓姑姑知道了……”
“我母親既然送了我,那就是我的,她不會不高興的。”陶翩然話說得豪氣,可是眼神里的不舍多少有點藏不住。
宣屏只假裝看不到,這才勉強點頭,接過來,又佯裝愛不釋手的欣賞片刻,這才轉手遞給身邊跟著的大丫鬟。
陶翩然戀戀不舍收回視線,又親熱挽住她手臂,滿面嬌紅:“好姐姐,咱們從小玩在一塊兒的,關系好,大表兄下次再回京,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啊。”
宣屏眼底隱晦閃過一絲什么情緒,面上卻之間為難:“大哥這次回來是公干,都沒來得及回家,祖父也只是昨兒個在宮里遇上才勉強打了個照面,這不,我得了消息,第一時間就告訴你了,誰知道……”
說著,她也跟著嘆氣,無比遺憾惋惜的模樣。
消息送來,陶翩然第一時間就盛裝打扮,又拉上宣屏作陪,一起趕著去了宣睦的住處。
結果——
別說見面了,門都沒進去,看門的下人就說宣睦今日離京,已經走了。
陶翩然沮喪又失望,但是強忍著沒有打罵那個連門不請她進去的小廝,然后兩人去到瓊筵樓用午膳,居然還沒了雅間的座位,她積壓的脾氣就直接爆發了。
表姐妹兩個湊在一起說了會兒小話兒,等用過午膳,又吃了些茶點,宣屏就要回去了。
起身時,她目光刻意一瞥陶翩然的梳妝臺:“咦,表姐,你這簪子上面的玉雕花好像磕壞了。”
簪子是那會兒陶翩然用力拍在妝臺給拍壞的,可是——
這重要嗎?
陶翩然立刻沖過去看。
管著她首飾的大丫鬟已經第一時間跪下請罪求饒了:“姑娘恕罪,奴婢……啊!”
宣屏旁若無人,徑自離開。
走在她旁側的丫鬟忍不住側目偷看,就見她柔婉美麗的笑容底下又有習慣性的惡意慢慢展開。
心里冷不丁大了個寒顫,丫鬟連忙收回視線,不敢再看。
身后,丫鬟的哭喊求饒聲和陶翩然的打罵聲不停,宣屏的唇角卻越翹越高,眼底的惡意也越來越深……
對,就是這樣,驕縱,無理,惡毒,名聲要全部毀掉才好!: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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