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爭鋒

644 蝎子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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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4蝎子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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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卻說道:“我覺得蝎子大叔說的很有道理。ziyu.”蝎子既和陳云超是同齡人,他叫一聲蝎子大叔自然也沒什么不妥,而且聽陳云超說了這么多,他更是對這位蝎子心懷尊敬。

“有個屁的道理”陳云超口沫橫飛:“你難道忘了,他是犯了什么罪才進來監獄的”

周明一怔,才猛然想起。這蝎子是犯了很重的殺人罪進來的。“如果大家都能夠做到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個世界哪還有那么多恩恩怨怨”這種話從他嘴里說出來確實是莫大的諷刺,怪不得陳云超要那樣的不屑了。

“然后又怎么樣了”

“能怎么樣”陳云超哼了一聲說:“我這種人哪里憋得住話當場就質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殺人怎么不得饒人處且饒人了誰知蝎子聽了此話整個人的表情突然猙獰起來,臉上青筋爆現,兩只拳頭緊緊握在一起,渾身上下散發出凌厲的殺氣”

周明“啊”了一聲:“怎么回事難道他要和你打架”

“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陳云超說:“我立刻噔噔噔后退幾步,占據一處地利。做好防御姿態,喝道:怎么。還要打么老子隨時奉陪蝎子森然地看著我,卻不說話。”

“我猛然發現,蝎子的眼睛都紅了,這是一個人憤怒到極點的標志,也證明他此時腦子一片空白,行為或許不受控制即便是昨天和我相搏數個小時,也未發現他動過這么大的氣雖然如此,我也渾然不懼,身上反而熱血隱隱沸騰起來。

蝎子瞪著我,我也瞪著他,但他卻遲遲沒有動手,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神似乎慢慢恢復了常態。但是表情依然猙獰,雙拳也牢牢緊握著,只聽他一個字一個字道:那是因為,他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被他殺死的人,便試探著問道:怎么回事蝎子的臉色突然煞白起來,呈現出一副痛苦的神色,像是回憶起一段不堪的往事。”

“作為一個飽經世故的人士,我知道蝎子一定有什么難言之隱。于是便說:你不愿說就算了,我不問了。蝎子卻低下頭,喃喃道:她還那么小,他們怎么忍心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狼心狗肺的人翻來覆去一直是這幾句話。我輕輕問道:她是誰

蝎子的臉色更加痛苦了,緩緩道:她還那么小,才剛剛學會走路,可是卻那么的漂亮,和她的媽媽一樣有著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輕巧的鼻子,只會發出幾個簡單的音節,她就是我的一切,我的生命我看著她經常在想,她長大后會是什么模樣穿著花枝招展的衣服,像只百靈鳥一樣竄來竄去,早晨起來還會讓我幫她梳頭發,就像我當年幫她的媽媽梳頭發一樣

我對她媽媽發過誓的,一定不會再娶第二個女人,一定會把我們的女兒撫養長大,讓她上學、念長大、嫁人可是現在卻全毀了,全毀了那幾個混蛋,竟然把她當作貓一樣肆意玩弄,用刀子割開她小小的肚皮,扯出內臟來掛在樹上,還在樹下大笑

蝎子的聲音很輕很輕,卻讓我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腦海中浮現出那可怕的場面,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喪心病狂的人”

“說著說著,蝎子的聲音突然變得猙獰恐怖起來:于是我就把他們全殺了就像他們殘害我女兒的方式一樣,我把他們一個個的肚皮全部割開,將內臟掛在南山的樹上,風一吹,便滴答滴答地往地上流血,把一大片草坪都染紅了。我就坐在樹下,看著那些內臟慢慢風干掉落,尸體逐漸腐爛、生蛆,我才走下山去自首

蝎子蹲下來,雙手抱著腦袋,抓著自己的頭發,哭道:我那天就不該去買菜的,我出門的時候就覺得不太對,先是打碎了一面鏡子,又在門檻處絆了一下,現在想想,其實是孩子她媽在提醒我啊可是我這個混蛋,竟然覺得買菜不過兩分鐘的事,很快就回來了,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而且她還在上睡著,那么安然地睡著,就像是童話里的公主一樣,有誰會忍心打斷她的美夢蝎子痛苦的哭聲在這狹小的號子里回響著”

“一開始是小聲的抽泣,后來變聲大聲的哭號。我從未見過一個男人可以哭成這個樣子,那是極度的絕望下才能發出來的哭聲我走過去,將手放在他的肩上說:兄弟,你做的沒錯,是我也會把那幾個畜生開膛破肚的蝎子一句話也不說,就是那樣哭著,長大了嘴巴,鼻涕眼淚一起滾落到地上”

周明久久的不說話,他也為這個極度悲傷的故事深深震撼著。

一個父親,為了女兒雙手沾滿鮮血,又有誰能夠說他做錯了

陳云超嘆了口氣:“后來我經過旁人的口又知道些內幕,殘害了蝎子女兒的那幾個畜生,也是一群十五六歲的孩子而已,他們平時就愛殺些貓啊狗的來玩”役休鳥巴。

周明徹底怔住,他以為能做出這種慘絕人寰的事,必定和蝎子有著什么血海深仇,誰知竟是一群完全不懂事的小孩子,這更讓他覺得受不了。

“打開蝎子的心扉之后,我們二人的關系自然更進一層。他把我視作在這監獄中唯一的朋友,三天兩頭到我這竄門你沒聽錯,在號子里也能竄門,我也不知道這家伙為什么在監獄里這樣的橫行無阻,什么也不用去做,獄警也把他當作大爺一樣供著。

托他的福,我也能享受些大爺的權利。自然不用多說,我們哥幾個成了真正的監獄之王,雖然蝎子一再要求不要找那幾個老大的麻煩,我也滿口應承,但我總管不了老魁他們吧老魁他們有事沒事就把那幾個老大拎出來戲弄一番,每天起的時候打一次,睡覺的時候打一次,完全把他們當作健身的工具,那幾個家伙整日傷痕累累的”

“哎,哎。”周明斜著眼睛說:“你管不了老魁他們哄誰呢,肯定是在你的授意之下,他們才敢這么干吧而且照你的脾氣,肯定背著蝎子大叔也打過他們很多次。”

“哎呦,真是什么都瞞不住你。”陳云超呵呵地笑著,摸著頭說:“真被你說著了。我礙著蝎子的面子不能明著欺負他們,但蝎子也礙著我的面子不好去說老魁他們。有時候我手癢癢也會趁蝎子睡著了,拿他們幾個取樂唉,監獄里嘛,實在沒什么娛樂項目。”

周明知道陳云超輕描淡寫的“取樂”肯定沒那么簡單,就他這樣的無賴,還不知道想出些什么怪招來惡整那些人呢。不過他對這些不感興趣,而且那幾個老大也是罪有應得,犯在超叔他們手里實在是有夠背,問道:“超叔,講重點啊,你是從什么時候知道蝎子其實是組織里的人還有你是怎么差一點就加入組織了”

“嗯嗯,你聽我慢慢說。”陳云超想了想,說道:“蝎子在監獄里真是比大爺還大爺,除了不能出獄之外,哪里都能去得,比在他們家還自由呢。時間久了我肯定覺得奇怪啊,而且我倆的關系也越來越熟絡,沒什么不好聊的,便找了個機會將這個疑問提了出來。”

“那時候我們正在喝酒,而且喝的是市面上買不到的好酒。”陳云超的眼睛突然直了:“這種酒就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的來,蝎子卻隨隨便便就能搞的到。哎呀,那種滋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又香又淳,入口也是軟綿綿的,那幫王羔子真會享受啊”

“超叔”周明知道陳云超一說起來就沒完了,立刻打斷了他。

“哦。”陳云超舔了舔舌頭,惺惺說道:“我把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蝎子卻滿懷深意地看著我說:兄弟,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我最煩別人和我打啞謎,便說道:你不說我也猜得到,是不是找了個替死鬼我們兄弟坐牢是在十年代初期,正逢亂世,黑子橫行,國家開始大力嚴打,全國的監獄都處于爆滿狀態,每天不知要槍斃多少人。

如果有門路,找個把替死鬼代己受過,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蝎子卻搖搖頭,嘆道:我哪有那么大能耐過些天就到行刑的時候了,兄弟,咱倆相聚的時候越來越短了。我才不信他的鬼話,說:我敢說你死不了其實也只是出于直覺容易。

蝎子的面色卻突然變了,隨即又恢復正常,認認真真說道:兄弟,聽我一句勸,不該打聽的千萬別打聽,否則容易惹禍上身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好,但聽到這種話心里還是很不舒服,覺得他把我當作了外人。那頓酒最終喝的不歡而散,他也因此好幾天沒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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