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與爭鋒

260 左飛,你隱藏的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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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左飛,你隱藏的太深了

260左飛,你隱藏的太深了

怎么回事,黃杰不是孤兒院這幫孩子的老大嗎?

發完糖,那些小孩便散了,和我們年齡差不多的那三四個少年打過招呼后也離開了。黃杰帶我去參觀了他們吃的地方、住的地方,整體風格都有點九十年代的味道,處處顯露著老化和破敗的跡象。我忍不住問他:“剛才那幾個孩子和你不太熟嗎?”

黃杰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我說的是誰,說:“哦,以前熟的,后來我到其他地方上學,不常回來,假期也到外面打工,關系慢慢就淡了。”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再好的關系,一旦長久不在一起,總會慢慢就淡了的。我和斌子半年都不打一次電話,放假也見不上面,也會慢慢就生了吧。我說:“沒事的,你不是馬上就轉到三中了嗎,會和他們好起來的。”

黃杰笑了笑:“希望如此吧。”

晚上是在孤兒院的食堂吃的飯,十來個孩子吵吵嚷嚷的,年紀稍微大些的則很安靜,和黃杰差不多大的有七八個,和黃杰打過招呼后,就很有默契的各自分開坐了,還是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黃杰似乎并未在意,和我說著一些孤兒院的趣事,比如上次有對中年夫婦過來領養孩子,不光態度趾高氣昂的,還像挑牲口一樣檢查孩子的牙口,讓孩子原地蹦、跳,還要背古詩、做數學題、測智商,后來就被他們院長給罵走了。

我哈哈大笑,說你們院長也是性情中人啊,黃杰說可不是嘛,他們孤兒院的孩子大多脾氣暴躁,就是跟院長學的。

第二天,我和黃杰再次去了猴子那里,現場已經收拾的干干凈凈,完全看不到昨天那兩個人的痕跡,猴子沒說怎么處理的,我和黃杰也就沒問,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距離暑假結束還有兩三天的時候,黃杰終于能做到一掌劈開一塊磚了,而我也能兩三下劈開一塊了。于是,黃杰便再次提出讓猴子教他手刀,猴子過來看了看我們兩個劈的磚頭,反而搖著頭說:“黃杰,你一開始比左飛劈的好,后來就沒有他劈的好了。”

猴子這句話一出,我和黃杰同樣大感訝異,黃杰一掌劈開一塊,我兩三掌劈開一塊,怎么就成我比他劈的好了?

猴子看出我們兩個的疑惑,分別指著我和黃杰劈開的磚頭說道:“你倆自己看看,發現什么區別沒有?”

我看看黃杰的磚頭,又看看我的磚頭,突然就明白了。黃杰那些劈成兩半的磚頭總是大小不一,而我的磚頭卻齊齊整整,兩半同樣大小。可是,這有什么關系?我只是強迫癥發作,每次劈的時候都想找中線,若是劈的兩邊不一樣大,我就會覺得渾身難受,沒想到這也成優點了?

猴子繼續解釋:“脖子上能致人發昏的部位只有一個,你必須準確的找到這個部位,而且不能有絲毫偏差,所以左飛這樣嚴格要求自己劈成相等的兩半很好,有助于他以后更加精準的找到這個位置。”

原來如此,沒想到我的強迫癥還有這功效啊?

黃杰忍不住罵他:“你妹啊,我這樣劈了兩個月,到頭來你跟我說劈的不對,你他娘早干嘛去啦?”

猴子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想讓你等等左飛嘛。”

我感動地說道:“猴子,太謝謝了。”又拍拍黃杰的肩膀:“從頭再來吧,小伙子。”

黃杰無奈,只好從頭再來,拿起一塊磚頭費力的找中線,然后再劈下去,結果還是兩塊不規則的方塊。我哈哈大笑,笑的直不起腰來,還得意的唱:“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兩天過后。

“啪”的一聲,一塊磚頭應聲而裂,斷成兩截齊整、相等的兩塊,像是尺子丈量的一樣。

“嗯,可以了。”黃杰擺擺手招呼猴子。

在他的腳邊,是數十塊斷成兩截的、齊整的、相等的磚塊。

而我,還是需要兩下才能劈開一塊磚頭。我無奈地看著這一幕,黃杰走了一段彎路,結果還是比我快了一步,不得不承認人和人的差距就是大啊……明明同樣努力,而我的天資顯然不如黃杰,這一點著實讓我有點沮喪。

猴子走過來,分別看著我倆腳邊的磚頭,點頭道:“挺不錯,你倆的天資比我想像的還要好。那行,我就告訴你們具體要怎么操作。”他用手摸向脖子后面的一個部位,“這個地方叫做迷走神經,大力劈下去會使人昏迷,你們自己摸摸看。”

我和黃杰分別去摸自己的脖子,按照猴子的指示使勁按壓,當我按到某個程度的時候,突然感覺像是一陣電流閃過,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腦子都跟著暈了一下。

“找到了找到了!”我忍不住叫道:“我感覺到了迷走神經的存在!”

猴子和黃杰都驚訝地看著我。

我奇怪地問:“你們干嘛?黃杰你沒找到嗎?”

黃杰搖了搖頭:“我沒有感覺啊。”

猴子說:“很少有人第一次就能感受到迷走神經的存在……左飛你確定你找對了嗎?”

猴子這么一說,我也有點不自信起來,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但是我試探著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感覺之后,猴子立刻點頭說道:“沒錯,你找對了。”

“哈哈,這次我比你先啦!”我得意的沖黃杰揮舞著雙手,能有一個地方趕上他真是不容易啊!

黃杰滿臉疑惑的去按壓自己的脖子,但似乎始終沒有我說的那種感覺。

“找到了也不代表你就會用手刀了,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所用的力道也不一樣,有些人你就是用盡全身力氣去劈,也不一定能把人家劈暈。而且脖子這部位也很重要,一般人不會讓你輕易碰到,所以偷襲的時候還能用一下,正在搏斗的時候最好別用,你要是劈中了還好,劈不中就失去先機,反而被人家制服了。”猴子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從找到迷走神經,到真正劈暈別人,熟練使用手刀,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我從沒見過這么啰嗦的猴子,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掌來朝著猴子的脖頸劈去。

“咔”一下,猴子倒在了地上。

黃杰:“……”

我:“……”

我:“我,我沒想到能一下就劈暈他的……”

黃杰:“你別解釋了,左飛你隱藏的太深了……”

“真沒有……”

還好,不到半分鐘,猴子就醒過來了,相比他一下能把人劈暈一兩個小時,我的“手刀”果然還是太嫩了點。猴子醒過來后還有點傻,癡愣愣地看著我和黃杰:“剛才發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好端端睡過去了?”

“剛才左飛把你劈暈了。”黃杰好心的提醒他。

“不可能。左飛第一次就找到迷走神經已經是個奇跡,不可能第一次劈人就能把人劈暈,包括我哥也沒有這個天分。”

“真的。”黃杰好心的提醒他。

“是?”猴子疑惑地看向我。

我只好點點頭:“好像是……”

“我不信,你再劈我一下!”猴子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真讓我試?”

“來吧!”

我舉起手掌,朝著猴子的脖頸劈過去。

猴子又倒了下去。

黃杰:“……”

我:“……”

黃杰:“左飛,我想給你跪下。”

我:“不用了,我覺得可能只是運氣。”

半分鐘后,猴子再次跳了起來:“不可能,這不可能!左飛,你再劈我一次,我不相信!”

“猴子,算了……”黃杰憐憫地看著猴子:“一次是巧合,兩次還是巧合?”

“……”猴子無話可說了。

黃杰又去摸自己的脖子:“我怎么就找不到呢?沒有什么過電一般的感覺啊。”

“迷走神經是很小很小的一塊,深藏在皮膚組織底下,芝麻粒兒大小的一塊,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找自己的都特別難,更不用說找別人的了……有的人一輩子都找不到,即便身手都逆天了,可還是不會用手刀,所以……”

猴子還沒說完,黃杰突然一掌劈了出去,狠狠干在猴子的脖頸上。

我:“……”

猴子卻紋絲不動,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可以不要再拿我做實驗了嗎?你倆要再這樣我就翻臉了啊。”

黃杰看著自己的手:“還真找不到啊,這迷走神經太詭異了吧?”

“不會啊,我覺得很好找啊。”我又去摸自己的脖子,按壓某個位置,又是一陣電流的感覺傳來。

“你幫我找找。”黃杰把脖子伸過來。

我去按壓黃杰的脖子,黃杰“嗷”的一聲叫了出來:“找到了找到了,真有過電的感覺,我也試試啊!”他滿臉興奮,又自己去摸,結果還是沒有反應,一張臉變得黯淡下來。

猴子說:“你別著急,我當初也是摸了一個月才摸到的,像左飛這樣的變態估計全世界都沒有幾個。慢慢來吧,明天就開學了,你倆也回去準備準備,明天咱們在三中門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