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系統整天都想讓我禿頭

第695章 人生圓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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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人生圓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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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宇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突然闖入的男人。

清秀的面龐帶著未脫的少年氣,笑起來時眼角的弧度卻透著幾分慵懶的痞氣,這種矛盾的氣質糅合在同一個男人身上,竟意外地吸引人。

而真正讓陸承宇感到壓力的,是尹清雅的反應。

她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可陸承宇看得出來,就在許安坐到她面前的時候,她眼底那層厚厚的冰霜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敲了一下,裂開了一道極細的縫,露出底下一點不易察覺的波瀾。

那不是面對陌生人的疏離,也不是對他時的禮貌性冷淡,而是一種混雜著驚訝、嗔怪,甚至還有點……慌亂的情緒。

這種情緒,有點像女孩子在校園里走著,然后突然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出現在面前的反應。

陸承宇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在大夏的頂層圈子里早有傳聞,說尹清雅那個從不在公開場合露面的女兒,父親就是許安。以前他只當是八卦聽,畢竟許安這幾年身邊緋聞不斷,而尹清雅又始終對孩子的父親絕口不提。

可此刻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他忽然覺得,那些那時候聽起來很扯的八卦...有可能是真的!

"啊...我想想相親流程有哪些"

許安一臉認真的看著坐在玻璃窗邊的尹清雅:"你有車有房嗎?月收入多少?全款嗎婚后工資誰管你爸跟我掉水里你先救誰"

這些話語根本就是無賴的調侃,卻又奇異地透著種親昵。

尹清雅抬起眼,冷冷淡淡的看著許安,然后又轉頭看向玻璃窗外的飄雪沒有說話。

她看起來是不想理這個無賴,但陸承宇剛好坐在她的對面,能從落地窗的玻璃反射,看到她那雙好看的眼睛里一點嗔怒的情緒都沒有,有的只是如初雪融化般的柔和。

許安見尹清雅不理他,反而得寸進尺地往前湊了湊:“怎么不說話?是不是工資不高沒關系,你長這么好看,工資30000以下我也可以接受的。”

尹清雅終于轉過頭,目光冷冷掃過他:"你無不無聊"

"嘿嘿"

許安笑了笑,他總歸是有辦法讓尹清雅說話的。

"那我過來相親了,這位姑娘你看我怎么樣娶我彩禮很好談的。"

"你確定你能結婚嗎"

尹清雅冷冷看著他:"我國法律是一夫一妻制的,你可以嗎"

許安臉上的笑意僵了半秒,像是沒料到她會突然來這么一句。

陸承宇在一旁端著茶杯,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切。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這哪是來相親的,分明是來當背景板的,這兩個人之間的拉扯,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外人根本插不進去。

他放下茶杯,輕輕咳嗽了一聲,站起身:“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你們聊。”

許安頭也沒抬,擺了擺手:“慢走。”

陸承宇走后,許安又換了個話題:"我爸媽說,你把希希照顧得很好。"

跟對許安的"老死不相往來"不同,從孩子出生之后,趙太后跟老許、老爺子,都是自由的往來尹家跟齊家的,兩個小家伙也都知道這三個慈祥又疼她們到骨子里的老人家是她們的爺爺奶奶還有太爺爺,但直到前陣子,綺綺才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

而尹清雅的女兒希希,則是到現在都還沒見過自己的父親。

提到希希,尹清雅一直古井無波的眼睛終于忍不住紅了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正要說話,一旁的服務員卻很沒眼力見的插了進來:"不好意思,幫您上一下您們點的馬卡龍"

許安看尹清雅情緒有點不對,急忙轉換話題:"哎呀你還記得我喜歡吃馬卡龍啊這是為我點的嗎"

許安的手剛要碰到馬卡龍的邊緣,尹清雅手里的銀叉“啪”地一聲戳在盤子中央。

許安吶吶的縮回手:"輕...輕點,小心盤子破了。"

尹清雅沒理他,徑自拿起叉子,一下下戳著盤子里的馬卡龍,動作帶著點泄憤似的用力,從草莓味到焦糖味,不過片刻功夫,一整盤馬卡龍就被她吃得干干凈凈。

許安看著低著頭,粉腮不斷動著的尹清雅,其實心里很不好受。

一直以來,在解決修羅場的過程中,許安更多的是考慮齊悅、考慮蘇韻清的反應跟感受,但是對于尹清雅...他考慮更多的是尹家的反應,而不是尹清雅的感受。

因為尹清雅一直以來都是溫柔的、溫順的、以他為中心的、從來不會對他發脾氣的。

他以為她的溫柔是天性,卻忘了這份順從背后,藏著多少心甘情愿的退讓。

許安張了張嘴,看著她鼓鼓的腮幫子,吶吶的張了張嘴,最后只笨絀的冒出一句:“你這樣會胖死的。”

尹清雅緩緩咽下最后一口,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抬眼時,那雙曾盛滿溫柔的眸子只剩一片冰封的冷:“我不胖。”

她站起身,伸手去拿搭在椅背上的羊絨大衣。許安見狀,也連忙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服務員適時推開玻璃門,尹清雅剛邁出一步,卻忽然停住腳,轉過頭看向身后的許安,眼神很平靜。

“當初的事,我不會恨你。”

她開口,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你剛剛沒回答我的,我早就想清楚了答案那只是你不夠愛我而已。”

許安剛要開口說什么,就聽見她繼續問道:“但是我想問你,你為什么能這么狠心整整三年,你沒有來看過一次女兒?”

“我……”

尹清雅卻像是根本沒指望他回答,問完之后,便輕輕轉回頭,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平靜地走了出去。

走出酒店大門,雪花落在她奶白色的大衣上,瞬間融化成小小的水珠。

尹清雅踩著薄雪漫無目的地往前走,沿街的圣誕鈴聲叮咚作響,彩燈在雪霧里暈成一片朦朧的暖光,可這些熱鬧都像隔著層玻璃,進不了她的心。

她沒說謊,許安當年腳踏三條船的荒唐,她早就想透徹了——哪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理由,不過是自己不夠好,沒能讓他愛到非她不可罷了。

這些年她想他嗎

想的,做夢都想的。她想他想到把抗抑郁的藥物都吃了個遍,想到瞞著家里人去做MECT。

但沒用。

在手術臺上醒來,她連自己是誰、在哪、為什么會在這個地方都不記得了,但是當她睜開眼睛的第一秒,她還是想起了他。

如果思念是一種病,那么她已經病得要死了。

走到廣場中央那棵三層樓高的圣誕樹前,她停下了腳步。樹頂的星星燈在雪里明明滅滅,像極了六年前那個圣誕夜的光景。

她還記得那天,自己在房間里對著鏡子打扮了整整一個下午,對著空氣練習了無數次呼吸,反復琢磨見面時該說些什么,才敢出門見他。

不過才六年啊……尹清雅抬頭望著天空飄落的雪花,睫毛上沾了點細碎的冰粒,涼絲絲的。可那段日子,卻感覺比上輩子還遙遠,宛如隔世。

手機突然在口袋里震動了兩下,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掏出手機,點開微信,屏幕上跳出一張照片——小小的嬰兒躺在保溫箱里,閉著眼睛,小拳頭攥得緊緊的,粉色的小臉蛋皺巴巴的,像只剛出生的小貓。

是許安發來的。

她的指尖頓了頓,還沒回過神,第二條消息又彈了進來。這次是張合照,許安穿著藍色的隔離服,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正滿眼溫柔地望著保溫箱里的小嬰兒。而那個被他小心翼翼注視著的小肉團,眉眼間的輪廓依稀可見。

是希希。

尹清雅愣住了,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發顫。這張照片她從未見過,甚至不知道許安那時候去過醫院。照片里的他,隔著厚厚的玻璃,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仿佛那小小的嬰兒是他的全世界。

緊接著,消息提示音接連不斷地響起,像頭頂的圣誕樹上不斷被搖響的金色風鈴。

希希滿月那天,穿著小小的紅色襁褓,被裹成個圓滾滾的粽子,閉著眼睛啃手指,照片角落能看到趙太后跟老爺子愛憐的目光。

希希百天時,趴在柔軟的毯子上,努力地想抬頭,小脖子晃來晃去,像只笨拙的小鴨子,她因為太過疲累,睡在不遠處的躺椅上,許安小心翼翼的抱著女兒,像是抱著全世界最珍貴的珍寶。

第一次發聲音,第一次長出了小小的乳牙,第一次摸到了狗狗,還有無數張她推著嬰兒車在公園、在小區、在星空下散步的樣子。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她第一次帶希希去打疫苗時的手忙腳亂,知道女兒半夜發燒時她抱著孩子一起哭,知道希希第一次喊“媽媽”時她激動得錄了三十遍視頻。這些她從未與他分享過的瞬間,竟都被他悄悄藏在手機里,像收藏著一整個宇宙的星光。

尹清雅站在圣誕樹底下,指尖一遍遍劃過已然模糊了的屏幕上女兒的笑臉,又落在那些不經意間入鏡的、屬于許安的手、衣角、或是被風吹起的發絲上。

鼻子突然一酸,那些被她用冷漠死死壓住的委屈、那些不甘、還有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連自己都不愿承認的想念,像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子全涌了上來。

雪花落在手機屏幕上,瞬間融化成水痕,暈開了照片里的色彩。

十三年前那個彷徨無助的拉著男孩的衣角,躲在男孩身后的她,那個六年前那個緊張地對著鏡子練習了無數次呼吸才敢走到他面前的她,三年前在醫院走廊里崩潰的自己,還有此刻站在雪地里哭成淚人的自己,突然在這一刻重疊在一起。

模糊的淚眼中,那個心心念念從未忘卻的身影慢慢走近,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珠。

"嗨!我的公主,你的騎士來晚了,但他這一次,絕不會再松手了。"

(全書完):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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