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君要從良129說他壞話_sjwx
129說他壞話
129說他壞話
修業寺的沉水閣中,腕帶白底飄花冰種翡翠手鐲的女子與一身著海松色長袍的婦人靜坐于桌前,
茶煙繚繞,沉香四溢。
面容肖似的兩人,正是梁晚雪與襄王妃母女二人。
任憑梁晚雪如何勸說,襄王妃也不同意回府。
眼看她要遠嫁,往后是否有機會再回大堯都兩說,母妃孤居修業寺,她實難放心,好奇心在作祟,想一探究竟,
“母妃,您來修業寺都已七年了,父王每年都會過來接你一次,你卻從不肯答應回府,到底是為什么?”
什么樣的恩怨,能讓她記恨七年?梁晚雪始終想不通,母妃也從不肯透露分毫。
“許多事,錯一步,終生難挽回,”她本可以裝作不知情,繼續留在襄王府,安享榮華,奈何她心眼兒太小,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便只能來這修業寺祈求渡化,閉了閉眸,襄王妃似是想起了什么難堪的記憶,眉心微動,又抬眸望向女兒,撫著她的手,強壓下心中波動,淡然一笑,
“我與你父王的事,你無需知曉,安心嫁人即可,你能幸福,便是娘最大的心愿。”
勸說不下,愁霧鎖眉的梁晚雪哀嘆一聲,只得作罷,母妃的執著,便是父王也拿她沒轍,她身為女兒,也不能違逆母親的意思。
誠王府內,桔樹結果,再過不了半個月,應該就能食用了。
鈺嬌帶梁延彬在后花園散步時,延彬沉默地跟在她身邊,順手采下花一朵,遞給她。
還知道給他送花,不錯不錯,鈺嬌面露欣慰喜色,手執花兒,低眉嬌笑問他,“這朵木芙蓉美不美?”
梁延彬盯著花兒看了看,認真地點了點頭,“美。”
“我與花兒哪個更美?”
抬眼看了看鈺嬌,笑容靈動,還帶著幾分嬌羞,又看了看花兒,花兒并不會與人說話,想了想,梁延彬木納地回了句,“你最美。”
縱使夸贊,他也是神色淡淡,并無笑意,看起來也就不似以往那般真摯,鈺嬌忽然好想念,那個整天追著她,不厭其煩地叫她嬌嬌姐的癡呆延彬。
現今的他,面上時常籠罩著常人的憂郁神色,看似正常,并不正常。
再退一步想想,不管他變成怎樣的性格,只要他身體康健,她就阿彌陀佛了!
正感慨之際,鈺嬌猛然瞥見不遠處,彥曉和那個江雯霏說說笑笑,好不親熱,心下有些不大舒坦,待晚上哄睡了梁延彬,才去找彥曉。
如今梁延彬有些粘著她,除了她之外,不愿與旁人過多說話,是以她行走都會帶著他一道,生怕一個不留神他又會陷入混亂的思索中。只是今兒個想和彥曉說悄悄話,不好帶他,才等他睡了再出來。
彼時,梁彥曉才由丫鬟們伺候著取下釵簪順了發,見二嫂過來,喜眉樂目,忙招呼她到妝臺邊來坐,
“二哥呢?今日怎的不見他跟著你?府上人都羨慕你們形影不離呢!”
看著哥嫂二人如此恩愛,羨慕不已的梁彥曉有些想念丁紫騰,也不知他此刻是個什么情況,火蓮教好不好對付,他是否受傷,胡思亂想了一通,她又問鈺嬌,
“那個暖雨,看二哥只肯跟你說話,大約快氣炸了吧?”
那也是暖雨自己的問題,與她無尤,只因暖雨是用話語與他溝通,他很不耐煩,而鈺嬌則是用心,設身處地為他著想,引導他漸漸走出噩夢,所謂日所思,夜所夢,尤其是夜里睡前那一個時辰,她總會想法子來給他打岔,給他講美好的故事,給他吹笛子,用樂器哄他入睡,長此以往,他就不會再做噩夢,
問心無愧的鈺嬌提起暖雨滿目嘲諷,搖頭嗤笑著,“延彬不愿理她,可不是我慫恿。母妃常說她伺候延彬多年,盡心盡力,可我看她根本不會照顧人。延彬癡傻時,她還樂意哄哄他,如今延彬性子異常,她便沒轍了,再不敢搶著照顧,生怕出了什么事,會被母妃責怪。”
不過是個膽小怕事的丫頭,登不得臺面,想起一事,彥曉琢磨著,“那母妃先前說的讓她進門一事……還作不作數了?”
聳聳肩,鈺嬌也不曉得母妃如何打算,“延彬一直未能恢復正常,母妃渾忘了這茬兒。”
閑扯了會子,鈺嬌忍不住道:“妹妹何故與那江雯霏如此親熱?也不想想大嫂多難堪!”
“二嫂誤會我了!”輕笑出聲,梁彥曉解釋道:
“此前我的確喜歡雯霏姐姐,但看母妃有意撮合她與大哥,而我又更喜歡大嫂,不希望看她橫在哥嫂中間,于是我就故意在她面前說大哥的壞話,說他多情啊之類的,但愿她能知難而退!”
“是嗎?”鈺嬌一臉的不可思議,直贊著,“彥曉真聰明!只有大嫂才能配上大哥,其他女人莫妄想!”
屋內放著的鎏金嵌綠松石熏爐中,燃著瑞麟香,熏爐蓋狀似陡峭山峰,燃香時淡煙繚繞,真如仙山一般,鈺嬌瞧著這造型別致的熏爐,不由贊嘆,
“哪里得來的熏爐,好生奇特!”
彥曉只道:“是季慕惟送給大哥的,大哥說瞧著好玩兒,便給了我,嫂嫂若喜歡,明兒個讓人送你屋里去。”
“吆!這個我可不能收,”鈺嬌又怎會看不出來,季慕惟對彥曉的心思,此物定然是他委托誠王送給彥曉的,她又怎能截人心意,清笑一聲,順口打趣道:
“哎,我瞧著季小侯爺人不錯呢!家世也與你相配,你可以考慮下……啊!”
說得彥曉當即紅了臉,渾身不自在,“嫂嫂萬莫瞎說,我可對他沒那個意思。”
“真的沒有嗎?那你告訴嫂嫂,心里頭到底藏著誰?”兩人說說笑笑,很快便到了戌時,鈺嬌不敢再耽擱,遂告辭回房去了。
說一兩回也就罷了,再多江雯霏也會嫌煩,這一日,彥曉與江雯霏去給太王妃請安時,路上遇見妱陽,打過招呼后,彥曉又對江雯霏說起,她大哥曾經是如何寵愛妱陽,沒過幾個月又將人家厭棄,末了還不忘感嘆,
“妱陽這樣的好女子,本該被好男人疼惜,偏偏遇見了我大哥,耽誤了人家一輩子。”
江雯霏終于忍無可忍,冷言回了句,“妹妹與我說這么多,無非是想告訴我,誠王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我不該嫁給他。”
心知肚明就好,話一旦說破,難免尷尬,咬了咬唇,梁彥曉真誠地望著她,歉笑道:“我只是希望表姐你可以嫁得更好。”
不以為意的輕哼一聲,江雯霏微揚首道:“這話你應該去與太王妃說。我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有什么資格拒絕姑母的安排?”
看來她的猜測沒有錯,母妃真有此意,想必私下也和雯霏說過,聽雯霏這意思,似乎并未反對,默默接受了!
這不應該啊!幾個月前,舅舅尚未過世之際,她隨母親去泉州探望時,雯霏還與她說過,此生絕不為人妾室,怎的眨眼的功夫,就變卦了呢?
如此高潔如月,傲氣天成的女子,怎會甘心屈居人下?
看著江雯霏疏離的神色,梁彥曉總覺得這回再見她時,她與以往有很大不同,以往的她說話聲音細小,柔弱婀娜,與彥曉最是親熱。如今的她,聲調漸揚,眼神凌厲,還會擠兌人,也甚少與彥曉談心,都是彥曉找著她說話,簡直判若兩人!
江旭言的親事既定,太王妃便又開始為這個侄女作打算,特地叫來誠王,與他商議納江雯霏為側妃一事。
彼時,閑來無事的太王妃正在窗邊仔細地修剪著盆景,瞧見兒子過來,想著很快就能修好,不愿停下,邊修邊道著她的打算。
聽罷太王妃的主意,原本還在暗贊她園藝技術不錯的張云雷頓時大驚失色,長眉上挑,揚聲質疑,“側妃?才送走一個丁側妃,難得清凈,何必再納一個?”
這是皇家規矩,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奇怪地盯著兒子看了一會兒,想著他失憶了,太王妃這才耐著性子舉例道:“瞧瞧你那些叔叔們,哪個王爺不是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只有一個正妃像什么話?”
“規矩是死,人是活,”被條條框框約束的人生,往往都不會快樂,張云雷信奉的是,人生苦短,勞資的人生你們別特么瞎幾把管!
“管他有幾個女人,我開心就好。”
“你開心,娘不開心!到現在都沒孫子可抱!我那些個妹妹、表妹們,個個都有了大胖孫子!人家的兒子才十六,兒子都快周歲了!你都十七了,兒媳婦尚無動靜,倒教我情何以堪?”
她江璃姿,自小在姐妹中都是出類拔萃的,嫁的男人也是最優異的,若不是梁啟昭英年早逝,她這會子必然是那太子妃,她命苦,可兒子不能不爭氣,
“她們沒事兒就把孫兒抱過來給我看,那胖乎乎粉嘟嘟的模樣多可愛,我瞧著可喜歡了!卻終究不是自個兒的親孫子,再看看你們,都不當回事兒,我能不著急嗎?”
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得虧是古代,這要擱現代,十六的兒子一歲的孫子,他媽不得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