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真不是皇帝侍讀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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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仁已經有一連幾日沒怎么見過傅君顧了,每次都只是匆匆碰面后,他便要進宮。
不過他答應給她的話本還是給她帶來了,只頗為遺憾的留下一句話。
“看來只有過些時日再陪杏仁看書了。”
杏仁自然巴不得這樣,連忙眼巴巴的把他送走。
看著留在桌上的幾本話本,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偷偷翻開看了看。
只是看著看著,杏仁發現了不對勁。
《白面書生》講的是男女之情,而這本,她看了許久,才訝異的發現竟然說的是兩個男子。
杏仁頓時來了興趣,從來都只聽過斷袖,可還沒從來沒看過。
她倒是有些好奇,男子之間戀愛是什么樣的。
不同于《白面書生》的愛恨情仇,這本話本純粹寫的就是甜蜜入骨的愛情。
杏仁看得時不時的露出慈祥和藹的微笑,像極了催婚的傅母。
看話本來了興致,杏仁愣是一口氣連看了三日,才將此話本看完。
傅君顧據說今日也要晚膳過后才能回來,杏仁便和二老先行用膳。
可飯才吃到了一半,傅父鼻中的鮮血卻長留不止,怎么也止不住。
杏仁著急了,連忙吩咐了幾個奴才分別去請太醫名醫,然后又讓蒙恩去叫他家公子趕緊回家。
她可是答應過傅君顧的,替他好好照顧父母。
現在他不在,她可不能自亂了陣腳!
做完這一切,杏仁才稍微歇了口氣。
可是看著傅父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和似乎要流盡的鮮血,杏仁的心弦繃得緊緊的。
只在心里盼望,傅父可千萬不能出事!
她守在傅父床前,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京城里請的名醫終于到了。
至于太醫,可能從宮里趕來還需要段時間。
“大夫,怎么樣了?”
見大夫凝眉不展,杏仁心中‘咯噔’一聲,連忙問道。
大夫嘆了口氣。
“敗血之癥,恐怕…”
說著,自己都搖起頭來。
正好,此時宮里的太醫也趕來了,也急忙上前為傅父看診。
杏仁期待的看著他,期望他能給出一個不同的結果。
然而,太醫也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眼看著傅父的鼻血還沒止住,杏仁手中擦著鮮血的帕子卻已經被浸透得鮮紅。
她有些頭暈目眩,似乎是犯了暈血癥。
她想趴在床邊緩緩,但此時傅父病情危急,容不得她緩緩。
想著,杏仁站起身來,想去更換手中的血帕。
卻不小心被什么東西勾住了脖子上的紅繩,然后頸間一輕,似乎是玉佩被勾掉了。
杏仁正想將它從被子上撿起來重新戴上,一道急促的聲音卻打斷了她的動作。
“父親!”
是傅君顧回來了。
他風塵仆仆,發髻已經有些凌亂。
可是他毫不在意似的,直接大步走到了床邊。
“太醫,我父親怎么樣了?”
太醫已經看了好一會兒,再三確認過后,惋惜的搖了搖頭。
“令尊……乃是惡性敗血癥,藥石無醫。”
惡性敗血癥,一經發現,便是開啟了死亡倒計時。
患者多是以血流過多,止不住鮮血而死。
也就是說,傅父,可能……
沒多長時間了。
傅君顧呆在當場,雙目漸漸發紅。
杏仁看見他驀地握緊的雙拳,鮮血順著他的指節緩緩滴落。
杏仁很能明白他現在的心情,可是沒法去寬慰他。
發生這種事,每個人心里都需要消化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淡化傷痕。
憑借其他人的只言兩語,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只會加深傷痛。
一旁的傅母要比傅君顧更脆弱一些,聽了太醫的診斷結果后,直接大聲哭了出來。
雖然早就知道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可當這一刻來臨后,杏仁心情還是十分沉重。
室內一時只有傅母的哭泣哀嚎聲,聽得人心中肝腸寸斷。
反而傅父是所有人中最淡定的那一個。
“哭什么!”
他雖然十分虛弱了,但還有力氣說話。
“我一把老骨頭了,這是早晚的事兒。”
說著,他又咳了兩聲,吐出一些鮮血浸在被子上。
被子的抖動也將杏仁剛落下的玉佩滑到了床榻上。
傅父暼了一眼,突然擰起眉將玉佩拿到手中仔細看了一番。
難道這玉佩伯父見過?
杏仁疑惑,卻見傅父朝她投來震驚之色。
“君顧,你讓他們全部出去。”
杏仁還正奇怪為什么要這樣做,轉念一想,可能是傅父想單獨和他們說些話。
傅君顧則此時無論傅父說什么,都會順著他,聞言毫不猶豫的退散了眾人。
一時房中除了傅母的哭聲外便再無其它,房間里就只留了他們三人。
杏仁想著,傅父必定是想要和兩位親人說些話,于是猶豫著想要出去。
才剛退了一步,傅父就叫住了她。
“杏仁,你過來。”
杏仁聽話的走到床前,只見傅父拿起玉佩問她。
“這是你的玉佩嗎?”
這是宋然送給她的,雖然按理來說算是她的。
可是杏仁從來沒有想過要接受這禮物,最多只算是暫時保管吧,遲早也得還給宋然。
就一愣神的功夫,傅父就當她是默認了。
可能是怕時間來不及,他沒等她回答便繼續說道。
“這塊玉佩,是先帝之物。”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了。
杏仁更是震驚不已。
什么,先帝之物?
宋然怎么會有先帝的東西?
對,他說的是他娘留給他的。
可……
宋然的娘親,又怎么會有先帝的玉佩?
一時之間,杏仁聯想到了許多,其中有個可能性在心中發芽。
而傅父接下來的話,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許是說話有些困難了,傅父加快了說話的速度。
“先帝還在世時,我曾在宮里聽過一個傳聞。一名宮女被先帝臨幸,一次便懷上了龍胎。先帝讓她生下來,可是眼看便要足月,宮女卻突發血崩,肚中孩子和她都死于難產。”
這故事杏仁聽得莫名,完全不知道這和宋然的玉佩有什么關系。
只聽傅父繼續說來其中干系。
“這玉佩,便是先帝曾經賞賜給宮女的貼身之物。照理說已經和宮女以及龍胎一起下葬,又怎么會出現在你這里?”
說完。也不等杏仁回答,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
“只有一個答案,當初的龍胎沒有隨難產死去,而是一直活著,活到了現在!”
說著,傅父一雙眼熠熠緊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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