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善其身

第173章 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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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媛一眼就看見了,沒什么不開心,正相反還挺高興的,真心高興那種。

不高興的是孟既明,高高興興地抱著懷寬到餐廳來吃飯,一坐下就看見梁善的手腕子上多了只鐲子。

連解釋都不需要,沒幾句話的工夫就聽懂了,很不高興。

梁善理解,默不作聲地吃完早餐,拉著他的手出了餐廳大門。

后面跟著個小尾巴。

懷寬拉著孟既明的衣角,快步跟著,手里還捏著半只蝦餃往嘴里送。

孟既明把他抱起來,像在身上掛了只樹袋熊,不扶著都掉不下去,脖子摟得忒緊。

「二叔,買糖。」

嘴里還在嚼著蝦仁,手已經往酒店的大門口指過去。

孟既明抱著他就往外走,梁善跟在后面。

叔侄倆就吃糖的問題很是討論了一會,話鋒一轉,問道:「石玉呢?怎么沒來吃早餐?」

懷寬以為是在問他,為難地說:「不知道,舅舅沒說。」

梁善就沒應聲,結果孟既明回過頭來又問了一回。

梁善也學著懷寬的樣子,說:「不知道,哥哥沒說。」

可是把孟既明給噎得夠嗆。

反正,他不就這個意思么,她就給他這個效果。

孟既明原本也就是心里有那么一點別扭,她明明知道又不說來哄哄自己,才故意酸上這么一句。

結果,反而被梁善的一句話給堵了回來,再說什么都顯得矯情。

快步走在前面的男人一手抱著孩子,一手來勾她的脖子,「走,給我買糖去。」

梁善搖頭,「小孩子,吃糖不好。」

用他剛才和孩子說過的話,來堵他。

那眼神明白在說:你就是個小孩子。

孟既明沒再理她大步朝前邁,梁善把腰一圈,也掛到他身上,緊跟著往前倒著步子。

懷寬被蹭得癢,一邊蹬著小腿一邊咯咯地樂,「二嬸,你別擠,你擠到我了。」

孟既明心里的那點不痛快一下子就無影無蹤了。

看,孩子叫的是二嬸。

在上京的時候,叫的還是舅媽呢。

多聰明的孩子,姓孟。

孟既明給姓孟的小孩子買了好多糖,各種各樣。

錢是梁善付的,從手包里拿出個紅包來,用那張卡付的。

三人走在街上,兩人中間拉著個孩子,嘴里都塞著塊糖。

梁善忽然問:「多少錢呀?」

孟既明:「什么多少錢?」

就有點明知故問。

梁善便直接問道:「就是你給我的那張卡里,有多少錢?」

第一次過年給她發紅包呢,多呀少的無所謂,是份心意,但她好奇到底給了多少,甚至還有點好奇他孝敬顧惠的那張卡里有多少錢。

孟既明在她頭頂輕輕地拍了一下,「你自己查一下不就知道了,你自己的名字。」

梁善無語地看著他,那樣子真是說不出的感覺,不是別扭也不是矯情,就……逗貓似的。

手上忽然一緊,被一只小手用力搖晃。

正前方的路邊,站著兩個熟悉的人,孟既景和紀敏之。

難怪一大早沒見到人,還真是出來買糖了呢。

吃糖怎么還哭了呢?

正想著,小手松開了,孟既明抱起懷寬就往回走,跟沒看見似的。

梁善反應過來,連忙跟上去,揪著他的衣角。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回過頭來,飛快地在她鼓著糖塊的臉頰親了一下。

地說:「怪不得把孩子扔給咱們倆,敢情是自己跑出來約會了。這時候倒是想不起他的大舅哥,還得是自己家弟弟。」

梁善連忙點頭,嘴里說著是是是。

只要不來和她較勁,他這股醋勁和誰發都行,孟既景保準比她接得穩。

婚禮的前一天,親友陸續抵達入住,伴郎和伴娘也到了。

是宗英,和湯媛。

梁善悄悄地問孟既明:「湯秘書是宗助理的女朋友么?」

孟既明睨她,呵道:「我為什么會知道?他是我老板?」

就有點不大高興似的,也不知道因為什么。

梁善沒理會,這才發現這兩個人應該很熟,完全不是在公司里疏離的同事樣子。qs

沒個十年八年的絕對沒有那樣的眼神交流,仿佛一句話都不用說,光是用眼睛都能聊上好幾個來回,你來我往一個磕巴都不帶打的。

難怪上次湯媛學宗英說話學得那么像,連神態都惟妙惟肖。

可是又看不出有什么情愫來,好像兩人真的就只是熟悉,僅此而已。

更熟的,是湯媛和紀敏之,兩個人是大學同學,屬于那種就連彼此的父母都知道對方存在的關系。

梁善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樣一層關系在,那就難怪了。早就聽說宗英跟了孟既景將近十年,看來是真的,不止是工作,連生活和感情都密不可分呢。

親眼看見兩人一前一后地進了同一扇院門,她忽然就想明白了,得出個結論來——宗助理是個渣男。

人前裝得我和你不熟,從來不多說一句話,暗地里卻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原以為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表率,找男朋友就得以宗助理為標桿,竟然也有兩副面孔。

孟既明同意,「這就是你們女人眼里,成熟穩重的好男人,嘖,宗助理。」

宗助理三個字,被他叫得很有點像是梁善嘴里說出來的味道。

明明沒笑,梁善仿佛從他臉上看到了呵呵,莫名帶著些得意勁。

梁善總算明白他的陰陽怪氣是針對誰了,來得莫名其妙,去得也快。

真的是,很幼稚。

梁善往他嘴里塞了塊糖,問:「甜么?」

孟既明不答,往她唇上吻過去,反問:「甜么?」

第一反應,就是他很酸,可她沒說。

梁善靠著他,仰著臉笑,藍天白云,陽光明媚,所有的一切都令人覺得無比舒適,包括眼前抱著的這個男人。

脖子上被親得癢,難得的沒有躲閃,勾住他的脖子親了回去,換成孟既明微揚起頭,低回的嘆息聲,回蕩在梁善耳中。

落下的吻細細密密,說話聲又輕又軟,仿佛帶著絲糖果的香甜氣息,就連簌簌的風輕拂而過,都是甜的。

「甜,現烤的二少爺,最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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