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老答應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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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去多倫諾爾,康熙人瘦了也曬黑了,不過精神頭倒是很好,下御輦時逆著光還看不出來,琳瑯只覺得他瘦了點,可等他走近了,兩人眼神剛一對上,她就發現他的眼神很是明亮,神情也是春風得意。
看來這次會盟很順利啊,心里想著兩人里總有一個是順利的,琳瑯不覺就笑了。
見她笑了,康熙的臉上不覺也帶出笑意來。他笑著沖她一點頭,才轉臉去和太后說話,“嫡額娘,今兒天熱,朕勞您久等了……”
等萬歲爺表完孝心,太后忙也一臉心疼的道:“皇上,這一去塞外,你可是瘦了不少!”
在一旁聽著看著,發現康熙的辮子上又沾了一層的黃土,臉色其實也是疲倦的,琳瑯卻是真心疼了,就在想,等晚上洗澡時可得給他仔細的掏耳朵。
自打太皇太后去了,皇上和太后就格外的母慈子孝,連記起居注的史官都寫了一筆:二十六年,昭圣太皇太后薨逝,帝后母子慟甚,仁憲太后哀哭不能起,帝亦割辮哀痛以表孝思,此后,母子二人遂親。
沒了親祖母可孝順,那就孝順嫡母,皇上行事就是這樣滴水不漏。
對于眼前這副母子相親相愛的美好情景,貴妃等人都笑眼相看,心里卻是各想各的。
剛才皇上和萬氏相視一笑的情景,她們可都看在眼里,除了惠妃心情哀痛,全沒心思亂想,其他人的心情真是一言難盡!
雖說早在皇上冊封萬氏做瑜貴妃時,她們就知道皇上對萬氏有多好,但知道不如看到,這時親眼看著皇上和萬氏當眾眉目傳情,就是最不求圣寵的貴妃心里也是酸澀難當。
韶華之年就大選入宮,伺候的又是文武雙全的青年天子,貴妃也不是一開始就不奢求圣寵的,可皇上就是要冷淡她!
貴妃哭過也愁過,終究只能認命。這么多年過下來,她也看明白了,皇上想要的是后宮的安穩和太平,所以她和佟佳氏注定是有恩無寵的。
有了俄后,貴妃也想開了,榮德宜惠她們四個,還有僖嬪良氏……都曾盛寵加身,可最后還不是被她和佟佳氏踩在腳下,而她的肚子還比佟佳氏的爭氣。
自佟佳氏病死,貴妃的心態就更從容了,畢竟有寵的都得仰著脖子看她,那壓了她多年的佟佳氏,最后也死了個沒臉。
但為啥會出現一個萬氏!什么有恩無寵,有寵無恩,在萬氏面前,貴妃昔日認定的種種就好像是一個笑話!
在神武門前迎完駕,琳瑯和其他宮妃又跟著康熙去了壽安宮里。
在那里坐了半個時辰,康熙就起身往乾清宮去了。他本想見見哥哥福全,可御駕一到南書房,就有人來和梁九功附耳——大阿哥才得的小阿哥……今早沒了。
等梁九功進去報信后,康熙坐著愣了好一會,半晌才長嘆一口氣,道:“去把保清叫來。”
梁九功跪在他腳邊,十分賣力的哭了一臉,聞言忙起身狼狽而去。
承乾宮里,大阿哥枕在惠妃膝上痛哭不止。
惠妃伸手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啞著嗓子道:“保清,保清,別哭,你把額娘的心都哭碎了!”
大阿哥哽咽著道:“額娘,我的心……太痛了!”
他走之前,還悄悄抱過小阿哥,雖說滿人抱孫不抱子,可小阿哥不一樣,他是他的長子,更是皇阿瑪的長孫……多惹人疼愛的小東西啊,就是在去多倫諾爾的路上,他都記得小阿哥在他臂彎里的重量。
大阿哥恨聲問惠妃:“是誰干的,額娘!是誰害死了我的兒子!是誰!”
惠妃哀聲道:“是慎刑司的人去阿哥所抓彩蝶,小阿哥才被戾氣給沖撞了。”
“彩蝶?”大阿哥大吃一驚:“慎刑司為什么要抓她?”
惠妃就把宮里最近的事兒都和大阿哥說了,最后還咬牙道:“也是額娘心急了,竟中了不知哪個賤人設下的陷阱!”
大阿哥聽得膛目結舌。心里大是驚疑,瑜貴妃失了龍胎,為什么會扯上彩蝶?又真的是像額娘猜的那樣,是瑜貴妃發話,慎刑司的人才進屋嚇唬張格格和小阿哥的?
大阿哥的心里亂成一團,他在一眾兄弟里算是最不喜歡讀書的那一個,可這不代表他就不會動腦子,而且和惠妃不同,惠妃的眼里只有后宮,她的眼中釘也只有宮里的女人,但大阿哥可沒那么眼窄,比起瑜貴妃,他更懷疑那個陷害彩蝶的人!
就在這時,屋外有人大聲道:“梁大總管,您怎么來了?哦,是皇上要見大阿哥!”
大阿哥猛地站起身來。腳卻是跪麻了,結果身子往后一仰,差點就沒站穩。
惠妃忙就拉了他一把。
等大阿哥站住了,她才起身叫人去打洗臉水。大阿哥把鼻涕都哭出來了。不洗個臉,怎么見駕。
惠妃親手給大阿哥絞帕子,嘴里叮囑道:“保清,等會見了你皇阿瑪,你可千萬別提萬氏,一個字都別提!”就先前的情形,皇上指定會偏心萬氏,大阿哥要是一時沖動亂說話,絕對討不了好!
大阿哥沉默的點點頭。
回了永壽宮,先來和琳瑯說起阿哥所那邊的小阿哥沒了的,是通貴人。
琳瑯聽驚了,立刻就問:“怎么會?不是說只是有點拉肚子嗎?”
通貴人道:“說是半夜里突然發熱,誦經的喇嘛都去阿哥所那邊了。”
“怎么就……唉!”琳瑯長嘆一口氣。
通貴人瞅著她的臉色,大著膽子小心道:“娘娘,小阿哥畢竟是被慎刑司的人給嚇著了……您看咱們是不是?”她抬手做了個封口的動作。
琳瑯很驚訝的看著通貴人。通貴人趕緊就飛快的補了一句:“我是怕萬一有人唆使慎刑司的人誣陷您!”
又是唆使,又是誣陷的,琳瑯聽得頭都大了,通貴人真是十足的宮斗邏輯。可她不走宮斗路線啊,身邊藏著萬歲爺的耳報神,她一向走躺贏路線的。
因為實在是利大于弊,她現在都懶得再去想耳報神到底是誰,隱私權這個東西,彈性其實很大,她現在的底線,也就是床事不能被聽得一清二楚,然后再自己洗個底褲加肚兜。
一邊想著洗內衣的事兒,她一邊就搖頭道:“有什么好封口的,我為心無愧。”
通貴人也不敢勸,只一臉忐忑的道:“娘娘,是我多想了。”
既然通貴人會多想,那惠妃甚至大阿哥十有八/九也會多想,琳瑯知道自己又要背鍋了。
能怎么辦?她只能往好的方面想啊:清宮套路深,就她這樣的傻白甜,能當躺贏黨,也該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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