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溫香第六十七章懷胎十年_wbshuku
第六十七章懷胎十年
第六十七章懷胎十年
最后,溫香還是留在了宋南州的房間。
當然不是因為宋南州對她心軟,而是她軟磨硬泡歪纏的宋南州實在煩了她,好幾次對她提起了腳要踹她,大概還是想到了蔣興淮的身體里住著的是她嬌滴滴的靈魂,才沒有下得去腳。
其實當溫香躺在他床上時,心里還是有些膈應的。畢竟這是一個大男人的床啊,畢竟她活了這么大還沒爬過男生的床啊!
一開始她默默地屏住呼吸,沒聞到宋南州床上有什么異味,她才大大的松了口氣。
宋南州黑著臉,居高臨下的站在床邊看她:“你在聞什么?”
溫香抱著他的薄毯子傻笑:“男人味!世子小哥哥睡的床都這么的男人味,一點都不臭。”
宋南州臉色緩和下來,“還不快閉眼睡覺!”
雖然知道這身體里的芯子不是蔣興淮,但看著這么個男人,用著男人的聲音跟他說話,宋南州還是覺得違和得很——他寧愿她是枚扳指,也比對著個大男人要好得多。
至少眼睛不會痛。
溫香于是乖乖閉上眼,在腦海里默默想著血玉扳指的模樣。
過了一會,她悄悄將眼睜開一條縫兒,見宋南州還抱著雙臂站在床邊看著她,卻不再是剛才那樣盛氣凌人的模樣,而是微微皺起了英挺的長眉,似乎遇到了什么難題,正在思考破解的法子。
他這樣認真的樣子,還怪帥的。
幾乎是立刻的,宋南州就發現了她偷偷打量的目光,“睡不著?”
溫香睜開眼,抱著薄毯坐起身來:“你是不是在擔心那位怡妃娘娘的病?”
宋南州看她一眼,見她的確精神得很,便撩了衣擺往床沿上一坐,警告般的說道:“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溫香就撇撇嘴:“我這個人你還不相信嗎?我的嘴是最嚴實的,那句話怎么說的,出你口,進我耳,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她還保證一樣的舉起三根手指頭來:“我發誓。”
宋南州又看她兩眼,溫香睜大眼睛,力圖表現出最誠懇的神色來。
但宋南州還是眼睛疼一樣別開了視線,嫌棄的說:“你把臉轉過去。”
溫香就摸了摸自己的臉。
宋南州想也沒想,一巴掌就將她的了下來:“你摸他的臉做什么?”
語氣又沖又兇。
溫香都被他吼懵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現在這也算是我的臉吧?”
宋南州盯著她。
“好好好,不摸不摸,行了吧?”什么人啊,管的這么寬!“現在可以說說這位怡妃娘娘了嗎?我看你們提起她的時候都偷偷摸摸的,這位娘娘難不成被打進冷宮,不得皇帝的歡心,接近她就是犯了什么忌諱不成?”
“你可知道恭王爺?”宋南州問她。
“好像聽過兩耳朵。”但這些這樣王爺那樣王爺的,離她生活太遠了,她聽過就算了,并沒有放在心上。
“恭王五年前被景帝調派到邊地,表面是付之重任,令他守好大周的門戶。其實,誰都知道這形同于流放。”宋南州淡淡道:“五年中,恭王沒回過一次京都。”
溫香忍不住道:“這個我知道,無召不得回京——他爹不愿意他回京來?”
不待宋南州回答,溫香就又道:“那這位恭王爺不但名聲好,還很能干了?不然也不會遭他親爹忌憚,將他發配的那么遠,還不許他回京來。”
每次與溫香說起這些不該是女子該懂的事情,她都能敏銳的領會他的意思,并且說出犀利的見解來,不得不令宋南州對她感到好奇與側目。
他示意溫香繼續,溫香抱著膝蓋想了想:“那位怡妃娘娘,莫非就是恭王的母親?因為恭王太能干,不但他本人被皇帝忌憚,連帶著他的媽也被皇帝厭棄了?”
她忽的睜大雙眼:“你、林三,還有那位張公公,你們都是追隨恭王的人?”
宋南州早就站了隊了?
五年前宋南州離開九黎山回京,五年前林三等人惹是生非被關進武驤營,跟五年前恭王流放邊地有沒有關聯?
“恭王不論性情才干,都是明君的不二人選。”見她仿佛吃了一大驚,宋南州淡淡說道。
“可是皇帝不這么認為啊!”溫香壓低聲音,做賊似的說道:“你看他給這個兒子的封號,恭王——恭,敬也,是恭敬,恭謹,謙遜有禮的意思。皇帝希望這個兒子對誰恭敬,對誰謙遜?除了皇帝本人,還有未來的皇帝。所以打從一開始,皇帝就沒想讓這個兒子繼承他的衣缽吧?”
宋南州眸光愈發深邃起來,神色淡淡:“那又如何?”
溫香嘴角一抽,對他豎起了大拇指:“你們明知道這條路很艱難,還很艱難的行走在這條路上,你們厲害。”
她這話真不是諷刺的意思,明知前路艱難,但認定了自己的選擇,于是堅定的迎難而上,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大多數人,都喜歡走捷徑,走輕松的道路,包括她自己也是。
因宋南州看出她真心的贊賞與欣賞,那一絲警惕也退了下去,淡淡道:“如今成年已開府的皇子王爺里頭,慶王有幾分才干,卻根本沒法與恭王相提并論,其他如錦王等人,除了窩里橫、窩里斗,心中眼中根本沒有江山社稷,這樣的人,值得追隨?”
“皇帝最喜歡哪個兒子?”溫香忍不住問道。
“他給的最多歷練機會的是慶王,面上對錦王亦是愛護有加,前頭邊地酷暑,恭王奏請朝廷,要糧要藥,景帝派了一向嫉妒恭王的錦王去了邊地。”
“這位恭王在邊地口碑名聲很好了?”溫香猜測道:“把這個兒子流放到最遠的邊地,皇帝對他都不放心,可見對他防備的多厲害。讓跟恭王不對付的錦王去邊地,肯定不是打著讓他們兄弟二人盡釋前嫌從此兄友弟恭的主意吧。”
這根本就是讓錦王去邊地找恭王的麻煩去了。
“你這位恭王爺,這回怕是少不得要挨頓訓了。”溫香又嘆一口氣。
不管錦王在皇帝心里到底是個什么位置,反正在外人看來,皇帝是很愛護這個兒子的。讓自己最喜歡的兒子去看最討厭的兒子,那個喜歡的兒子還不得使勁的告黑狀啊,皇帝本來就不喜歡恭王,這狀肯定是一告一個準兒。
到時候,只怕挨頓訓都是最輕的了。
宋南州原本并不想跟她說太多,但又覺得,這么一個從未接觸過朝局,卻僅靠著只言片語就能直切要點的人,就這么放過了實在可惜,于是斟酌了下,問她道:“你覺得恭王該怎么樣打破眼下這種局面?”
“啊?”溫香一臉懵逼:“我怎么知道?”
宋南州:“……”
溫香一見宋南州又有變臉的跡象,連忙說道:“第一,我不認識你們家恭王,更不知道他平時怎么行事的,自然不好判斷他接下來的動作。第二,這種皇權相爭的戲碼,我是看過不少,但你真的要我出謀劃策什么的,呵呵,你就太高看我了啦。”
吧啦兩句還行,動真格的?她有自知之明。
宋南州還是不打算放過她:“那你覺得恭王贏面如何?”
溫香瞪著他。
宋南州云淡風輕卻堅持的看著她。
溫香撇撇嘴,只好道:“那就要看恭王的助力如何,他的母族給不給力——不過我猜他娘舅家肯定不給力,要不然他媽現在也不會形同與被打入冷宮沒人敢管了。”
宋南州點頭:“怡妃娘娘出身不高,當年只是御膳房的一名宮女,得了景帝的眼,也受寵過幾年,后來更是母憑子貴,被封為怡妃。但怡妃娘娘本性純良,又沒有母族可依靠,在那后宮里頭,一個娘娘的身份于她并沒有什么用。因此在恭王被調派至邊地后,怡妃娘娘自請前往皇覺寺為大周、為景帝祈福。”
溫香點頭,“怡妃娘娘就恭王一個兒子?”
宋南州“嗯”了一聲,又道:“當時景帝不許,只讓人在怡妃娘娘的宮里蓋了小佛堂,自此后,怡妃娘娘便閉宮不出,潛心侍奉菩薩。景帝先時還會關心一二,到后來,就再沒有涉足過怡妃娘娘的宮殿。聽聞,在那之前,怡妃娘娘宮里曾傳出過景帝的咆哮聲。”
“就是說,怡妃娘娘曾經惹怒過皇帝?”溫香沉吟著:“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被形同流放去了邊地,作為母親的怡妃娘娘心里定然存了怨的。她就算明面上不敢拂逆皇帝,但打算出家以及潛心侍奉菩薩,這些舉動無不是在暗示皇帝,他的女人對他的決定不滿甚至是怨恨的。皇帝覺得自己身為帝王以及丈夫的威嚴被折損,自然要大發雷霆——不過這皇帝唯我獨尊久了,自然不會把別人的心情與意愿放在眼里。你們不是有句話叫做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肯定認為讓人家母子分離,怡妃娘娘不但不能心存怨恨,反而還要跪地謝恩,才能更顯出他的君威、夫威來。”
溫香一邊說,一邊看宋南州,見他神色如常,并沒有因為她對皇帝的微嘲而生氣,就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相較于聽說很寵他的這位景帝,宋南州似乎更偏于那位幽閉不出的怡妃娘娘。
所以聽聞怡妃娘娘不好了,宋南州才會這么著急的想要帶她進宮去看看,她到底病的如何了。
只可惜她現在不是擁有超能力的玉扳指,宋南州此時的心情應該也是不好的,所以才要求她想著玉扳指睡覺。
“你看啊,恭王被遠遠打發,他媽那邊也幫不上他,他要全靠他自己上位,這過程就比別的皇子要難得多。”溫香實事求是的說道:“但恭王有一個別的皇子都沒有的長處,那就是他的名聲極好,幾乎算得上是百官愛戴,可是這樣?”
宋南州點頭:“百官推崇,幾乎沒有人不喜歡他。”
“這是其一,其二就是他擁有你們這一群擁躉。”宋南州林三把控了武驤營,雖說武驤營很上不的臺面,但這其中竟三百的紈绔子弟身后的家族,卻是不可小覷的一股勢力。
經營得當,恭王的贏面不可謂不小。
“因此你認為,他能贏?”宋南州問道。
溫香就笑:“你們會讓他輸嗎?”
宋南州傲然一笑:“當然不會!”
“皇帝覺得這個兒子太厲害,厲害到了百官推崇的地步,心里能高興?能不防著他?”溫香就道:“恭王去了邊地五年,想來那邊地已經收入了他的囊中?”
宋南州頗為驕傲的點頭:“那當然。”
“既如此,他人留不留在邊地,想來是沒甚區別的。如果我是他,我會趁現在這個機會回京來。”反正宋南州要聽,溫香也就暢所欲言了,她說她的,最后恭王會怎么做,那可不是她能決定的,“邊地太遠,有什么事情也是鞭長莫及,回了京都,才能侍機而動。”
“怎么回來?”宋南州眼中精光一閃。
“他媽生病了,他心急如焚,想回來盡孝于榻前。”溫香隨口給他一個理由。
宋南州搖頭:“景帝不會允許。”
“在這之前,他當然要心甘情愿‘放棄’一些,比如邊地的控制權,比如他手中掌控著的一些人或事。回到京都后,除了為母親侍疾,什么事都不管,什么任務都不接,當然,在照顧母親的同時,也要順便撿起丟失的父子親情。你想,一個不沾政事,不理朝臣,只一心孝敬父母的皇子,皇帝再是心硬如鐵,也不好再將他遠遠流放吧。這叫親情牌,該打的時候就要打。”
“這叫以退為進。”宋南州糾正她。
“你覺得可行與否啊?”溫香仰著頭,笑瞇瞇的問道。
宋南州一見她那兩排白花花的大牙,笑出了蔣興淮式的猥瑣模樣,就覺得眼睛生疼,一巴掌推在她腦門上,將她推倒在床上:“快睡!”
等溫香一覺醒來,發現她正戴在宋南州的拇指上。
“所以我這算是念力嗎?”溫香有些高興,又有些不高興。
她想要變成什么樣子,只要睡覺之前在腦海里想一想,就能變成誰,這外掛開的……她都有些害怕。
正在馬背上的宋南州聽到她說話,唇邊勾起一抹笑意來:“這不是好事嗎?”
“這太厲害,我有點害怕。”溫香老老實實的說。
“怕什么?”宋南州挑眉。
“我相信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公平的,老天給了我一些別人沒有的,勢必就會從我身上奪走些什么,這樣才公平。我現在得到了兩樣超能力,但我不知道老天爺將要從我這里取走什么來做交換,你說我怕不怕?”
“你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宋南州問她:“你連個身體都沒有,也沒有萬貫家財——”
就差沒直說要人沒人,要錢沒錢了。溫香撇嘴:“那我是個可愛的小妖精啊!”
“所以你怕失去你的可愛?”
溫香:“……請不要在不該幽默的時候幽默,謝謝。”
但她很快就釋然了,“你說的也沒錯,我什么都沒有,還怕什么失去?就當這是老天讓我來這一遭給我的補償好了。”
這樣一想,果然心安理得起來。
“哈哈,我得好好想想,明天我想長成什么模樣。”這簡直比變臉還要刺激的多!
能體驗的時候趕緊體驗,誰知道老天爺什么時候就收回了她的超能力呢。
臨進宮前,宋南州從懷里取出一副小畫像來,“這就是怡妃娘娘,你記住了。”
溫香就著他的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回:“咦?這個怡妃娘娘怎么看著有些眼熟啊。”
宋南州沒理她,只問道:“記住了?”
溫香一邊心不在焉的點頭,一邊思索到底在哪里見過這位肖像怡妃娘娘的人,突然靈光一現,“這怡妃娘娘的眉眼怎么跟你有些相似?”
宋南州的容貌有四五分隨了誠親王妃,但溫香見了那怡妃娘娘,第一時間卻沒有想到誠親王妃,而是宋南州,感覺上宋南州跟那怡妃娘娘更相似些似的。
見宋南州不打算告訴她,溫香卻忍不住好奇:“你們家跟這怡妃娘娘有親吧?”
“沒有。”宋南州神色微冷,俊秀的面容上帶上了些許嚴厲,“不該問的別問,有些事知道了對你沒什么好處。”
溫香扁了扁嘴,也就知趣的不問了。
在見到景帝之前,溫香才知道宋南州竟然也是個實力派——
瞧瞧他在景帝面前那收放自如的撒嬌耍賴等種種不同于平時高冷傲嬌的模樣時,溫香的內心是崩潰了那么一會會的。
而景帝對宋南州的各種寬容寵愛仁慈也讓溫香大開眼界——比起誠親王那個總是對著宋南州吹胡子瞪眼各種不滿的父親,溫香簡直都要疑心,這景帝才是宋南州他親爹了。
雖然各種腹誹,但溫香也沒忘了做正事。
凝神靜氣的用她的超能力搜尋怡妃娘娘的所在,她其實是有些擔心的,皇宮太大,她的千里眼能看到的范圍是有限的,就怕那怡妃娘娘的宮殿不在她的視線范圍內,那她可就要抓瞎了。
但她運氣不錯,很快的,她就看到了宋南州之前跟她說過的“怡和殿”,也順利的看到了大床上躺著的容貌蒼白憔悴的宮裝麗人,這怡和殿比起其他熱熱鬧鬧的宮殿,的確冷清的幾乎沒有人氣,內殿里,竟就只有個小宮女在床前服侍著。
怡妃娘娘是醒著著,此時蒼白的面容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來。旁邊的小宮女連忙取了藥丸來,化了水之后扶起她,將藥喂她吃了。但剛剛躺下,那怡妃娘娘就痛苦的咳了起來,“哇”一下將剛吃下的藥吐了出來。
小宮女急得眼睛都紅了,急急忙忙說了句什么就要往外跑,卻被怡妃伸出的枯槁干瘦的手拉住了,她很是艱難的搖了搖頭,不讓小宮女出去。
小宮女無法,只得含著淚扶她重新躺下來,將被子給她蓋好。
溫香的視線落在那被子下,怡妃娘娘雙手捂住的小腹上。
怡妃娘娘這是肚子痛?
溫香再次凝目,盯住她的小腹,目光穿透了衣物,穿過了皮膚與肌肉,待看清楚她肚子里的東西時,溫香險些尖叫出來。
仿佛察覺到了溫香不穩的情緒,正跟景帝插諢打斜的宋南州安撫般撫了撫拇指上的溫香。
“皇伯父,那就這么說定了,到時候我的那些百夫長就由您親自下旨晉升,也讓他們在自己家人面前榮耀一回。”
景帝指著宋南州,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不過就是個百夫長,朕這輩子還真沒有下過晉升百夫長的旨意。你這猴崽子,就會給朕找事情。”
“那也是您先給我找事做的。”宋南州嘀咕兩句,“不過就是一道圣旨,您就答應了唄,我都跟他們夸口了,定會求了這旨意回去的。”
“行行行,等明日比賽結果一出來,朕就下旨行了吧?”最后,景帝應下了宋南州的請求。
宋南州這才高高興興的謝恩告退。
一出了皇宮,宋南州就問溫香道,“你剛才看到了什么,可是嚇著了?”
“怡妃娘娘的確生病了,這世上除了你師叔,只有慶王妃可以救。”溫香神色凝重,語氣也顯得十分沉重。
宋南州不由得心下一沉:“娘娘生的什么病?需要開腸剖肚?”
“她肚子里有個胎兒。”
“什么?”饒是宋南州,也被溫香這話驚的險些跳起來,隨即皺眉,壓低聲音道,“這不可能!陛下已經許久不曾踏足怡和殿,怡妃娘娘又怎么可能懷有身孕?”
這若是真的,可就是天大的丑聞。讓景帝知道,別說怡妃保不住,只怕恭王也會被徹底厭棄,從此再沒有機會回到京都來!
宋南州的神色冷肅的嚇人。
溫香連忙說道:“怡妃娘娘肚子里的胎兒并不是最近懷上的,她那胎兒,少說也懷了有十來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宋南州已經呆住了:“……你在逗我玩兒?”
他再沒常識也知道懷胎十月,而不是懷胎十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