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溫香第七十六章三觀相合_wbshuku
第七十六章三觀相合
第七十六章三觀相合
化身戀愛導師,指點了林三一番后,溫香拎著小小的酒壇子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林三的房間。
這個時候,躲到哪里去喝酒不會被發現?
溫香左顧右盼,靈光一閃,遮遮掩掩的抱著酒壇子往后山溜去。
營里快要開飯了,這個時候后山肯定是沒人的。
她前腳剛走,后頭便有一抹身影跟了上去。
溫香猜的沒錯,后山一個人都沒有。于是找了個陰涼的地兒,迫不及待打開酒壇子,先聞那濃郁的酒香,肚子里的酒蟲立刻就被勾了出來:“好香!”
小心翼翼喝了一口,更是滿足的嘆了口氣,酒香濃郁,入口醇厚,回味略甘,讓人喝了一口,忍不住還想下一口。
“你竟躲在此地偷酒喝?”
一道似不悅的嗓音在溫香頭頂響起來。
溫香嚇了一跳,抬頭一看,見是宋南州,這才放下心來,趕緊朝他招手:“別嚷別嚷,快過來。”
仿佛一下子就忘記了之前捂臉奔逃的事情,對著宋南州又恢復了平日里的態度。
這時候溫香的確沒想那么多,她得了好酒,雖然并不太愿意跟人分享,不過這人是宋南州,看在他照顧她不少的份上,倒是可以讓他分享那么一丟丟的。
宋南州依言走過去,卻是落落大方的坐在她身旁那株橫臥著的老樹干上,皺眉問她:“偷偷摸摸,你做賊呢?這酒哪里偷來的?”
“什么偷,話別說的難聽好不好?”溫香瞪他一眼,得意的晃了晃酒壇子:“這是我用自己的智慧換來的,非常香非常好喝,給你嘗一口。”
她獻寶一樣的將酒壇子湊到宋南州唇邊,催促他快喝酒,同時還小氣的提醒道:“就一口啊,你別一下子喝太多了——剛才林三那跟喝白開水一樣的架勢,可把我心疼壞了,就這么一小壇子,他那一口就沒了一半呢。”
原本打算一口將小酒壇子里的酒喝完的宋南州頓了頓,再瞥一眼她那無比心疼的小眼神,將原本那一大口的打算咽了回去,只抿了一小口。便將酒壇子推開。
“現在大白天,讓人撞見我喝酒不大好。”他這樣說道。
溫香見他上道,只嘗了一小口,總算放下了心來,一邊點頭道:“沒錯,你現在是領導,得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都說上行下效,你一個領導如果都大白天就喝的醉醺醺的,你下頭那些將士們肯定也要跟著學,那這影響就太壞了。”
見宋南州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溫香愣了下,看見自己身上的“工作服”才想起來她現在是唐紹宗,連忙保證道:“我也不多喝,我就是找個地方嘗一口,絕對不會多喝,影響下午的訓練!”
見她如此信誓旦旦,宋南州這才移開目光,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喜歡喝酒?”
“喜歡啊。”溫香只當他想聊天,也沒多想,抱著小酒壇子笑瞇瞇的說道:“酒是個好東西,喝酒呢,其實也是一門學問。你好比這個秋露白,我以前只是聽說過,我們那里即使有,也跟你們這里這么純粹沒有添加過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的秋露白沒得比。我們那里的科學證明,適量飲酒,有助于防止動脈硬化癥,還能防止心臟病發呢。”
她看一眼宋南州,見他并未流露出聽不懂的神色來,才又繼續笑說道:“當然,這只是給我愛喝酒找的一個借口罷了。適量的喝酒,酒自然就是個好東西,可是沒有節制的喝酒,每天喝的酩酊大醉傷身傷肝什么的,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那是自己制止力不好,還能怪酒太好喝了?”宋南州淡淡說道。
溫香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是呢是呢,你說的沒錯!那些說酒不是好東西的人,分明就是自己制止力太差,這才怪到了酒的身上。酒能怎么辦呢,酒也很絕望啊哈哈哈。”
宋南州看著她飛揚的笑臉,斑駁的陽光落在她的眼睛里,閃閃發光,璀璨的幾乎不能直視。
她總是這樣,很容易就高興快樂起來。
仿佛天大的事情到了她這里,也沒什么要緊的一樣。
“你知不知道秋露白的來歷?”溫香強忍著對美酒的渴望,沒有再喝一口,而是借著與宋南州的聊天來轉移這種注意力——要不是為了唐紹宗的形象,不讓他因為自己而挨罰,溫香早忍不住要一醉方休了。
宋南州見她一臉想要顯擺,偏偏還要假裝謙虛的征詢于他的模樣,忍不住勾了勾唇,配合道:“不清楚。”
果然她眼睛更亮了,“我跟你說,我有聽說過,秋露白這酒的來歷有兩種。一種說秋露繁濃時水也,做盤已收之造酒,名為秋露白,其味最香洌。還有一種說法,說秋露白是秋露時節釀的一種酒,故取名秋露白。你說說,哪種說法更為靠譜?”
宋南州看她手里的酒壇子一眼:“如果是東郡王妃親釀的酒,那我選前一種說法——京都的婦人最喜收集什么雨水雪水露水之類的東西來釀酒泡茶,說出去顯得……”
他頓了頓,似在斟酌要如何遣詞用句。
溫香就笑了起來,“顯得又有情調又有格調唄。”
但她很快又皺了皺小鼻子,模樣有些糾結的看著手里的壇子:“所以這有可能真是露水釀的酒?”
“怎么?你不是說這很有格調?”雖然到底格調在哪里,他還沒看出來。
溫香愈發苦了臉:“因為有人說露水其實很臟的。”
宋南州挑眉:“這倒是奇了,露水不是被大夫以及道家稱為天上來的寶水嗎?用來治病以及煉丹等,你沒聽說過?”
“聽說過,但沒見過呀。”溫香晃蕩著兩條腿,愜意的瞇起眼睛。
盛夏的天氣雖然熱的讓人受不了,但這山坳里卻是涼風習習,十分舒爽,“林三跟你一樣,在你們這地界算得上大齡未婚青年了吧?”
“大齡未婚青年?”宋南州重復了一遍,總覺得這不像是什么好話,但也沒有多問:“怎么?”
“他這樣給女孩子送東西,沒問題嗎?”溫香頗有些好奇:“不是說你們這里的男女不能私相授受什么的,他送東西給他喜歡的姑娘,人家敢收嗎?”
宋南州卻沒回答她,只是問道:“那你們那里又如何?男女私底下可以隨意相贈?”
“我們那里有一種說法,叫做自由戀愛。什么叫自由戀愛呢,就是男人女人可以自由往來,不需要經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他們相互喜歡,就可以確定戀愛關系。確定了戀愛關系后,當然可以相互贈送禮物,而不會被別人詬病。”
“這個我聽說過。”宋南州淡淡道。
“你師叔告訴你的?”
“嗯。”宋南州睨她一眼:“所以也有人與你贈送禮物?”
“那當然啦!”溫香抬頭挺胸:“就憑我的顏,追我的男生不要太多好嗎?”
她說這話時,眸光微微閃爍,嗓音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些。
莫名有些心虛的模樣。
她這話呢,也不算是謊話,追她的男生的確不少,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奔著戀愛大道而去的兩個人,最后總會毫無懸疑的變成哥倆好。
那些男生最后總會歉意的跟她說,還是覺得跟她做哥們最舒服最合適,做戀人的話,總覺得少了什么。
到底少了什么,她到現在也沒弄明白。
但在宋南州面前,她是絕對不要實話實說的,要不然就要被他看輕了去,還以為她當真差勁到沒人喜歡呢。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虛榮心。
宋南州神色微變,淡淡道:“追你的男生,他們都送你什么了?花?珠寶?首飾?”
“都有吧。”溫香輕咳一聲,但她可能是一個特別不解風情的人,每次收到花她都覺得,還不如把買花的錢省下來去擼串兒呢。收到香水她會想,難道對方嫌她有體味,所以送她香水想讓她遮掩?當然貴重的鉆石珠寶什么的,溫香是不敢隨便收的。
宋南州聲音漸沉:“每一個送你禮物的人,你都很喜歡?”
“你這話說的不對,不是每一個送我禮物的我都喜歡——送我禮物的人多了去了,每個都喜歡,我喜歡的過來嗎?”溫香糾正他:“你喜歡的那個人,送你東西,如果不是特別貴重的,讓你收起來沒有壓力的,當然就可以收了,因為這是相互喜歡,相互喜歡于是互相贈送禮物,這就是戀愛過程啊。”
吃飯,看電影,送花送禮物……這種現代人的戀愛模式,其實也挺無聊的。
宋南州臉色微緩:“那你喜歡的,都是什么樣子的?”
“這個可不好說。”溫香睨他一眼,“這不但要看著順眼,還要三觀相合。你要是三觀不合的人在一起,分分鐘刷新你的底線跟認知,那也是很可怕的。”
聽她那唏噓的語氣,“你遇到過這樣可怕的人?”
“遇到過啊。”溫香想也不想,“是個超級大奇葩,送了我一束鮮花,就以我男朋友的身份自居,認識不到一個星期,就敢約我開、房。我拒絕了就到處跟人說我這個人假正經假矜持,既然答應做他女朋友,就該跟他開、房上、床!我去他奶奶個腿,氣的我拿起我的雙節棍就要去找他算賬,結果……”
結果還不等她動手,她那些跟她只適合做哥們不適合做戀人的前男友們就組團去將那奇葩套麻袋揍了一頓。
后來那人知道揍他的人是她的前男友們,又到處詆毀她,然后,就又被套麻袋揍了第二回。
溫香磨刀霍霍的等著他再說她壞話,好親自動手套一回麻袋,結果那人卻學乖了,再也不敢對外講她半個字的不好,害她白磨刀霍霍了。
“結果如何?”宋南州追問。
“結果被我揍了唄。”雖然前男友們很仗義的出手幫她教訓人渣,但是,到底是前男友們,說出來也是怪沒意思的。
宋南州默默地松開了手,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自他手中飄灑而去,“三觀是什么?”
“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
“不明白。”宋南州皺眉。
見他聽得很認真,溫香于是也認真的跟他普及,“說簡單點,世界觀就是唯心主義世界觀與唯物主義世界觀。”
“聽不懂。”
溫香頓了頓,總不好將哲學給他講一遍吧,她自己還學的亂七八糟的呢。
“就好比說,有人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有人不相信鬼神之說。有人相信宇宙有平行世界,但也有人不相信這種說法。你叫一個相信鬼神跟一個不相信鬼神的人在一起生活,他們能生活的愉快嗎?”
宋南州想了想,默默地搖了搖頭。
溫香就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了。有些人喜歡不擇手段的賺錢,有些人卻秉持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原則,那這樣的兩個人,能愉快的玩耍嗎?有些人覺得只要能達到目的,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會不會傷害到別人,他們都不管。但有些人卻君子磊落,你叫君子與小人在一起生活,能愉快嗎?”
宋南州又搖了搖頭,他這樣極認真的態度,令溫香很有成就感。
“其實說白了,就是兩個人在一起要有話聊,能聊得來。往小處說,你很喜歡吃肥腸,覺得是極其美味的東西,但我偏偏跟你說,肥腸里頭裝的都是屎粑粑呀,惡心不惡心啊,你聽了能高興?”
“不能。”宋南州答,又道:“我不愛吃肥腸。”
“我也不愛吃。”溫香點頭,“我只是打個比方。再往大了說,你看好恭王,覺得他以后會是個優秀的君王,我偏偏覺得慶王更有能力,更能勝任皇帝這一職位,這樣兩個人,別說聊天,不打起來都算好的了。”
說著,溫香總結道:“這就是我說的三觀不合的意思了。”
宋南州挑眉,略一思索:“你真的覺得慶王更有能力?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恭王……”
“我剛才已經說了,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不要當真。”
“那——”宋南州定定的看著她:“你覺得,你跟我有沒有話聊,能不能聊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