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紀

第358章 母子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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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辰看了蘇懷玉一眼,低聲道:“玉兒,我先回山了。”

蘇懷玉尚未說完,殷楓娟就拉著張辰,消失在半空中。

殷楓娟修為已臻化境,拉著張辰,在半空中往南飛去,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說,絲毫不提之前的事情。

“娘,玉兒她……”

張辰實在是忍不住,想要解釋一番。

“你還叫這妖女玉兒?”

“你知不知道,太清谷希音觀,派了幾次人來玉清殿,說你勾結魔教妖女,亂殺無辜,背叛正道師門。”

“天陽元貞她們,還有可珍,都在為你說話,說你是情非得已,并沒有背叛正道!”

殷楓娟似乎是也有些不耐煩,竹筒倒豆般,將這些天來的事情,全說了出來。

這些事情,張辰也不驚不慌,拉著殷楓娟玉手,低聲道:“娘,我沒有!”

殷楓娟忽然玉指往張辰額頭戳了一下,低聲道:“你沒有什么?”

“是沒有勾結魔教妖女,還是沒有亂殺無辜,還是沒有背叛正道?”

殷楓娟接連反問,落在張辰心里,又羞又愧,捫心自問,每一條都是真的,倒也反駁不了。

殷楓娟忽然自懷里摸出一塊玉簡,在上面劃了幾下。

張辰有些好奇,問道:“娘,你做什么?”

忽然張辰又抱住殷楓娟,低聲道:“是不是要布告天下,神山派當眾殺了不孝徒兒張辰?”

殷楓娟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罵道:“是啊,怎么教出你這無法無天的徒兒來?”

過了半晌,殷楓娟收起玉簡,低聲道:“你師父,還有二師兄,三師兄,都收到消息了!”

“我們先回山。”

張辰有些舍不得放開母親,低聲道:“師父?”

殷楓娟又似笑非笑,罵道:“是啊,還不是為了你這不孝徒兒?”

“天陽回來說,你被合歡宗妖女抓去了,你師父急得什么似的!”

“最后除了掌門師兄,我們四個,分頭去尋找,這些天下來,倒是我先找到了。”

張辰聽得師兄師伯,都擔心自己安危,外出尋找,心中一暖,忽然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不生氣?”

殷楓娟白了張辰一眼,罵道:“你說呢?”

張辰知道師父是外冷內熱的性子,表面上暴躁非常,其實對幾個徒兒卻是如愛若親子,往常后土峰中,師父常常為弟子不爭氣,修為不高,比不上其余四脈而發脾氣。

但一旦誰出事了,師父比誰都著急。

張辰半天不說話,殷楓娟還以為張辰在反思過錯,低聲道:“以后不許再理會那妖女了,知道么?”

“回山以后,好好認錯,嗯,自行請罪領罰……”

張辰得知師父四人的態度,又有些驕縱起來,笑道:“然后就沒事了?”

殷楓娟又一巴掌輕輕拍在張辰頭上,罵道:“想得美!”

“你膽大妄為,越發放縱了,往常在山上就過錯不斷,這回還想逃過罪責了?”

張辰被打了一巴掌,又深深埋在懷抱里,低聲道:“嗯,不怕,娘自然會為我求情!”

殷楓娟笑罵一聲,道:“我才不為你求情,打得你滿頭是包才好,才知道悔改!”

忽然殷楓娟又嘆了口氣,道:“你這事情,怎么處置,我也做不了主!”

“事情鬧大了,太清谷希音觀三天兩頭派人來,這兩家都在看著呢!”

“看師門會不會徇私,包庇與你!”

“二師兄還有掌門師兄,這會兒估計也正頭疼呢!”

二師兄就是太玄道人,太玄道人往常在門中掌管刑罰,神山弟子對他敬畏有加,有鐵面判官之稱。

太玄道人對張辰這師門后期之輩,也是有些心喜,往常對張辰也是睜眼閉眼,有些寬容。

母子倆說笑之余,又感嘆一陣,不多時就出了大荒北部,這一路上又遇上幾個希音觀道士,見了殷楓娟,都是行后輩禮,見了張辰,卻是猶如沒看見。

忽然張辰有些醒悟,沉聲道:“我明白了,這一路上,遇上好幾位正道修士!”

“只是他們都是與希音觀有關,希音觀倒并不是要我性命,而是想借此事,打壓師門聲譽,巴不得我早日回師門!”

殷楓娟微微點頭,嘆道:“嗯,三師兄也是這么分析的。”

“你呀,這樣才是應該有的樣兒!”

“多學學天陽元貞他們,不要耍孩子脾氣,遇事多想想,將來才好接掌師門重擔!”

張辰其實也并非不顧大局之人,只是有時候熱血上涌,什么也不顧了,當初師門遠征萬劍宗,毛竹林一戰是如此,上次小鎮郊外,一時意氣,抱著蘇懷玉殺出重圍,也是如此。

同時有時候面對美艷動人的娘親,張辰也更愿意永遠也長不大,倒在娘親懷里,撒嬌任性,甚至闖禍妄為。

殷楓娟嘴上雖然希望張辰,學少年老成的云天陽他們,但也唯有撒嬌任性的張辰,才能入她這清冷的仙子之眼,牽動她波瀾不驚的心境,惹她喜愛。

張辰這時候冷靜下來,回想起當初胡元貞的分析,心中越發沉重起來,緩緩從殷楓娟懷里爬起,低聲道:“娘,我錯了。”

殷楓娟輕輕一笑,伸手摸了摸張辰腦袋,柔聲道:“知道錯了就好,知錯就好!”

“回去后玉清殿里,好好認錯,主動領罪,嗯,應該是沒什么大的處罰。”

忽然張辰又問道:“娘,太清谷也來人了,他們該是想要我的命,是不是?”

殷楓娟忽然臉色一寒,沉聲道:“就憑他們,也敢要我兒子的命?”

仙子之怒,縱然寒意森森,依然是儀態萬方,白衣勝雪,寬大的袍袖輕輕擺動,在空中飄搖,云裳羽衣舞也似。

張辰又低聲問道:“娘,小師妹都和你說了吧?”

“哼,太清谷一幫偽君子,覬覦小師妹不說,還暗下毒計,最后還惡人先告狀,想要害我性命,還反污蔑我是魔教妖邪!”

殷楓娟沉聲道:“說過了,可珍跟我說了一次,又去玉清殿里說了一回。”

“哼,他們太清谷就是這幅嘴臉!”

“當年玉清殿前,也是太清谷最不服師父,百般挑刺,嘿嘿,最后高手盡出,被師父打得滿地找牙!”

“后來正道盟大會,那袁士霄老兒不自量力,又被三師兄這后生晚輩給氣死了!”

“前些日子,太清谷又派人來玉清殿求見!”

“嘿嘿,說是求見,其實是來問罪,你師父是什么人?自己的徒兒,自己打得罵得,哪容旁人辱罵一句?”

張辰聽得心中暖烘烘的,忙拉著殷楓娟手,問道:“娘,師父真好,后來怎么樣了?”

“嗯,要不是,嗯,我險些被那幾個偽君子給殺了,師父給我出氣,是真好!”

殷楓娟也欣然一笑,道:“當時玉清殿里,那梅若沖還有曲青竹兩個,對你說三道四!”

“你師父當時就勃然大怒,手中茶碗直飛了出去,濺得那梅若沖一身茶水,曲青竹掉了兩顆門牙!”

張辰拍手稱快,哈哈大笑,罵道:“哼,這兩個偽君子,打死了也是活該!”

張辰聽得師父教訓這兩人,痛快得很,只恨當時不在玉清殿,沒有親眼見到。

殷楓娟又沉聲道:“三師兄說,太清谷就是這幅德行,欺軟怕硬!”

“這些年太清谷式微,為希音觀馬首是瞻,對靈山寺哪兒敢說個不字?可對我們神山派,這些年來積怨已深,拼了命找茬兒!”

“當時事后,掌門師兄說四師兄莽撞護短,三師兄卻說你師父做得對!”

“不給點厲害的,還真以為玉清殿是他們能口出狂言呢!”

張辰聽得娘親說起這些事情,師門長輩以及師兄師妹們,對自己的愛護,心中歡喜不已,只覺得就是立時為師門死了,也甘之如醴。

母子倆又說了一陣,這時候早有過了大荒中部,漸漸看到腳下一些熟悉的地形。

“娘,這下面是姑射仙山吧?”

腳下綿延不斷的山勢,足有數百里之長,上面樹木郁郁蔥蔥,林間溪流彎曲,山路逶迤。

“嗯,快到師門,有些事情,都記住了嗎?”

“乖乖去玉清殿,跪下認罪,句句不能隱瞞,主動領罪!”

越靠近神山,往常清冷不食煙火的凌波仙子,反倒是啰嗦起來,心中微微焦急,再三叮囑張辰,哪兒有心看腳下風景?

“知道了。”

“娘,書上說,藐姑射仙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吸風飲露,不食五谷。”

“我看就是說娘呢,這凌波仙子,該改成姑射仙子才是!”

張辰這時候除了些許愧疚,早沒有焦躁不安,反倒是調笑起來。

殷楓娟聽了,板起臉來,罵道:“你這孩子,出去一趟,不學好就罷了,還學得油嘴滑舌了?”

“你這話,去哄你的菀兒,小師妹,青青姐才是!嗯,她們這回,為你擔驚受怕得很哪!”

張辰抬起頭來,故意在殷楓娟清麗脫俗臉上,反復看了幾眼,笑道:“哪兒有油嘴滑舌?”

“這些話,可實實在在是說娘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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