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小村姑

第四十九章 阿黃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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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阿黃中毒

第四十九章阿黃中毒

天剛眼擦亮,柳長潭正用掃帚掃著院子,門“咣當”一聲被踹開,嚇得柳長潭手里的掃帚掉到了地上。

門口的來的不是別人,是李家四兄弟,柳長潭面上故做鎮定,心里已經亂了節拍,砰砰的亂跳一氣了。

李文生上去給了李文武一腳,怒叱道:“眼看著當新郎官的人了,還沒個正型!這是老柳家,你當是咱老李家呢?想踹門就踹門,想上房就上房?”

李文武呵呵傻笑,眼睛卻是瞟向嚇得怔在院子里的柳長潭,滿滿的惡趣味。

李文生讓哥幾個將手中的三只野雞、四只野兔子、五條凍魚扔在了院中,對柳長潭道:“長潭兄弟,這是俺哥幾個昨天回去打的獵物,這兩天往深山里走走,獵頭野豬來辦席面,你就瞧好吧。”

探著頭看向下屋的方向道:“柳絮呢?”

柳長潭眉頭皺了皺,剛想回答,少女脆生生的聲音己經自李文生身后傳了過來。

“找我干啥?”

李文生扭回頭,看著站在院門外的柳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一大早晨天剛亮,柳絮不在家反而干啥去了?

不會是外面有相好的吧。

李文生的面色不由得淡了下來,冷然道:“這些吃食先送過來了,你好好想想怎么做,后天的席面如果再糊弄,可有你好看的了!”

“哦”柳絮難得配合的答應著,走進院里,指著院子一角不太顯眼的一塊破草席子道:“我手空不出來,勞煩幫幫忙,把草席子掀開一下。”

李文才走上兩步,被李文武給拖了回去,戲謔的對李文生道:“大哥,是你說的,自己的事兒得多出力,柳絮的事兒,我看還得你來。”

李文印忍不住呵呵的笑了,一看就沒想什么好事兒。

李文生用眼珠子狠狠剜了三個弟弟一眼,眉眼含笑,邁前兩步,蹲下身子,將草席子掀開。

草席子下面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四尺見方的坑,這是農家尋常用的堆肥、漚肥用的糞坑。

李文生心中警鈴大作,還未站起身來,一片黃色牛糞雨已經沖著面門襲擊而來,饒是李文生身子靈活,還是被幾塊砸到了臉上、身上。

李文生頓時怒發沖冠。

而此時的最魁禍首柳絮,則將牛糞袋子反掏過來,不嫌惡心的用手將里面殘余牛糞給撿出來,扔進了糞坑里。

李文生剛要發火,只見惹了禍的小丫頭,已經小心翼翼的走到李文生面前,抬起如星的眸子,萬分歉意、十二小心道:“對不起,這糞坑太小了,風又太大,刮到了你身上,不礙事兒吧?”

李文生的怒火就這樣竄不上去了。

柳絮抬起小巧細膩的纖手來,輕輕將掛在李文生臉頰上的兩塊牛糞取下。

那緩慢輕柔的動作,令李文生最后的星星怒火瞬間被熄滅了,當年對小蓮和兒子的那種希冀,如枯木逢春般再度復活了。

柳絮哪里知道李文生的復雜心情,嘴角上揚,疾步走到院中,將野雞、野兔子撿了起來,嘴里嘀咕著道:“我要去做飯了。”

人果然走到了伙房中,從劉氏手里接過菜刀,“當當當”的剁起了干菜。

李文武急得氣結:“大、大哥,她、她剛摸完牛屎就去做飯,也太、也太埋汰了吧?聽說柳樹成親全村人一大半糟了殃,我現在嚴重懷疑是她搞的事兒,我成親的席面,不想讓她做了”

李文生看著柳絮在伙房里忙碌的身影,呵呵笑道:“牛糞又沒毒,吃不死人”

李文印看著明顯走火入魔的大哥,拍了拍二哥的肩膀安慰道:“二哥,連‘風’都能把坨大的牛糞‘刮’到臉上,你這點事兒,不算事兒。”

李氏四兄弟無不心知肚明,這小丫頭絕對是故意的,以此來發泄她對李家的極度不滿,偏,有人就吃了這套。

李文生嘴角上揚,小丫頭的這種不滿,對他而言,就是隔靴撓癢,就是貓兒求寵,讓人心都跟著癢了。

“哈哈”柳絮將自己“揮手潑牛糞”的英雄事跡說給柳毛和阿黃聽,本想逗兩小只開心,卻迎來兩小只一臉的擔心。

阿黃呆呆的看著柳絮,沒有撅嘴巴,沒有求摸頭,沒有叫娘子,更沒有和柳毛吵架,靜靜的模樣,讓人以為他腦子被放空了。

臨走時,阿黃硬生生將大哥的老鷹玉佩穿了繩子,掛在柳絮的腰間。

此事讓柳絮大為驚奇。

原本自己就是打著銀子和玉佩的主意上山盜墓,結果被阿黃看到了銀子、沒收了玉佩;

如今自己不打玉佩的主意了,這玉佩反而重新掛在自己腰上了。

柳絮摸著上好的玉色,狐疑道:“阿黃,你是知道絮姐姐缺銀子,想讓絮姐姐賣了換吃的?”

阿黃臉上終于出現了裂縫,急色道:“我這是讓它保護你的,你若敢賣了若是敢丟了,阿黃一輩子不理你了。”

柳絮好笑的抬手,勉強夠到高高的阿黃的頭,揉得亂成雞窩笑道:“絮姐姐是逗阿黃呢,免得阿黃不說話,不理絮姐姐。”

柳絮如常離開了柳長堤家,轉到山腳去撿柴禾。

一路總感覺身后似乎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猛一回頭,又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柳絮心中警鈴大作,因為馬六兒近期并沒有騷擾自己,以至于放松了警惕。

柳絮心里煩得緊,決定一不作,二不休,干脆與馬六兒來個了斷。

不僅不往山下逃,反而無事人一樣往山上走,待人跡罕至了,才從地上撿了一根比胳膊還粗的樹枝,悄悄隱在了一叢灌木之后。

一個身影探頭探腦的露出來,狐疑的看著突然失蹤的柳絮,臉上一片急色,此人不是馬六兒,而是阿黃。

柳絮心中安定,將手中的棍子扔了,走到阿黃面前,將阿黃穿的柳長堤的肥大的衣裳攏了攏,嗔責道:“這大冷的天,跟著我跑出來做什么?你的風寒可還沒好利索、半夜老哆嗦呢。”

阿黃尷尬的搖了搖頭,矢口否認道:“娘子,三付風寒藥我都吃了,身子大好了,夜半里冷不是風寒的事兒。”

“不是風寒的事兒?那是怎么回事兒?”柳絮狐疑道。

阿黃卻不愿再多提這個話題,低著頭,像沒事兒人一樣撿柴禾了。

柳絮輕笑出聲:“阿黃,你是不是因為擔心我的安危才跟著我的?”

阿黃一聲不吭,低著頭固執的撿著柴禾。

柳絮輕笑道:“成親的日子還沒到呢,李家父子不會來的,我不會有危險的。”

阿黃仍舊一聲不吭,固執的撿柴禾。

唉,柳絮無可奈何了,看到一大片敗倒的朽木,眼珠一轉,身子一栽,絆倒在地,哀叫了一聲。

阿黃飛快的跑到柳絮身邊,不由分說將柳絮的鞋襪都脫了,露出凍得發紅的腳來,用手緩緩的揉著,急切道:“還疼嗎?”

柳絮心里別提多熨貼了,故意苦著臉點了點頭。

阿黃又開始小心翼翼的揉了,摸著柳絮的腳冰冷,還在嘴邊呵著熱氣,給柳絮焐腳。

柳絮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嘴角上揚,拉起阿黃的手,把鞋穿上,在地上跺了兩腳道:“阿黃的手真神奇,一揉一呵就不疼了。”

阿黃開心得笑了,開心得就像是吃了糖果的孩子,那樣的天真,那樣的滿足,讓柳絮甚至為自己的小算計而愧疚。

想著這里離山腳遠上些,雖說是白天,也難免會遇到上次的髭狗,柳絮拉著阿黃往山腳走。

低頭間看到敗倒的朽木上長了一簇簇的黑耳子,驚喜的采下好幾朵,舉到阿黃面前,欣喜叫道:“阿黃,阿黃,有木耳,有純生野木耳”

阿黃上掉柳絮手里所有的木耳,搖頭道:“不能吃!吃完這些東西,人會吐沫子,大笑,跟傻子似的。”

柳絮重新撿起木耳,將粘在上面的灰塵拂了拂,頗為自信道:“阿黃,這是沒采下來的凍耳,和鮮耳差不多,鮮耳雖說吃了對身體不好,但絕不是有毒,而且,將鮮耳曬成了干耳,不僅沒毒,還可以炒雞蛋,燉湯,甚至泡好了空嘴吃,非常營養美味”

為了取信阿黃,柳絮將一塊黑木耳就要放在嘴里吃,心中則可惜著沒有芥末,要不然定會更加的美味。

阿黃眼睛瞪得溜圓,略為躊躇,眼看著柳絮將耳子放到嘴里,似下定決心般,將柳絮手里的黑耳子搶過來,三兩口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囫圇吞棗的進了肚兒。

柳絮點起腳尖,勉強夠到阿黃的頭,寵溺的揉亂阿黃的頭發,嬌嗔道:“小饞兔子,這個吃法,能吃出美味來?待姐姐多采回一些,到長堤叔家用雞蛋炒了,保證你更愛吃。”

柳絮低頭還要去摘木耳,阿黃拼命的攔著,如這些黑木耳是蛇蝎般。

柳絮有些失去耐心了,平日里哄哄就聽話的阿黃,有時候也挺氣人,就如同現在,固執得如牛伯家的老黃牛。

柳絮瞪起杏圓的眼睛,怒道:“阿黃,你再這樣”

后面的話說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此時的阿黃,本來就蒼白的臉已經隱隱發青,嘴唇殷紅中透著黑,牙齒緊咬著下唇。

見柳絮看他,想露出一個微笑的表情,卻似抑制不住般的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如同醉漢。:wb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