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喵妃出墻來

第二十二章:客氣啥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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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頭領笑言:“客氣啥,自己人。”

大概一刻鐘左右,那個去打探消息的禁軍急匆匆回來,俯在禁軍頭領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小五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忙走到禁軍頭領面前,皺著眉頭道:“大哥,怎么樣,我家王爺什么時候能出來?”

禁軍頭領沉吟片刻,帶著小五走向一角。

“大哥,您倒是快說!我家王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五抓著禁軍頭領的胳膊,焦急道。

禁軍頭領拽出自己的胳膊低聲道:“圣上一直未召靖王進殿,現下靖王殿下仍站在麟德殿外。”

“什么!”小五只覺大腦一白。

慕白看著回來后就一言不發的小五,皺了皺眉道,“問出王爺什么時候出宮了嗎?”

“圣、圣上他……”小五頓時皺緊了眉頭,猶豫著難以張口。

“圣上怎么了?小五你這是要急死人呢!圣上怎么王爺了!”慕白不滿地催促道。

“圣上一直都未召王爺進殿,王爺現在仍站在殿外等候。”小五憋得面紅耳赤,“慕大夫,你說圣上不會……”小五做了個抹脖子動作。

“不會!”慕白知道小五說的是什么意思,立刻打斷道:“圣上若真想那么做,就不會只是罰王爺站在殿外。”

“也是!”小五松了一點氣,繼續道:“慕大夫,你說這可怎么辦啊!也不知圣上打算讓王爺站多久?”

“喵”

楚云深被皇帝罰站了?

程瀟瀟從馬車內探出一顆貓腦袋。

“小祖宗,你在這個時候就別再給我添亂了。”小五按程瀟瀟的腦袋將她塞里,然后將車簾放下。

就在小五轉身想要繼續跟慕白說話,程瀟瀟就在這時,嗖地一下,竄出了馬車。

“呀!”小五驚地立刻想攔,可惜攔了一空。

只見那小東西膽大包天從禁軍嚴守的大門口鉆進了皇宮。

“那是什么東西!”

“好像是一只貓!”

“都愣著干什么!”禁軍頭領看著面面相覷的禁軍們。

一聲令下:“還不趕緊給我去追!驚擾了宮內人,你我可都要掉腦袋的!”

“是!”

幾個禁軍便進入了宮內。

“大哥,那個可是王爺的愛貓,你讓哥幾個手輕點。”小五追到了宮門口,再次掏出一包碎銀子,想要塞于禁軍頭領。

而這次禁軍頭領卻不敢收,“這個忙我可幫不了。畜生不由人,萬一它驚著了宮內人,任誰也保不了它。”

傻站在宮門口的小五,心想完了,這王爺沒出來,又搭進去一只貓。

楚云深已經在殿外等候四個多時辰,眼見天色泛黑,父皇仍未召見他。

即使他在外征戰多年,也經不住這幾個時辰的烈日炎炎。

楚云深抬頭看著面前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的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麟德殿’。

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突然麟德殿內傳來一道緩慢的腳步聲,楚云深抬眸望去,只見父皇身邊的大太監元青從殿內出來:“殿下,圣上請殿下進去,請隨老奴來。”。

楚云深躬身朝元青道:“好。”

他活動了活動僵硬的腿,此刻抬腳重如千斤。

“逆子!”

剛進殿,一本奏折朝他砸來,楚云深明明可以躲開,但他卻沒有躲開,只是任那本奏折砸在他的身上,然后落在地上。

“兒臣見過父皇。”

楚云深撩袍上前一步朝楚鴻禎跪拜道:“給父皇請安!”

“哼!”楚鴻禎氣得怒抓著龍椅的扶手,死死不放:“你還知道有朕這個父皇!”

元青撿起奏折,走到楚鴻禎旁邊,將奏折放在桌上,關切道:“圣上,當心氣壞身體!”

“此等逆子!若不是你給他求請,朕非要他站到想明白為止!”說完楚鴻禎看向楚云深,抬手將手里的奏折扔到他面前道:“看看吧!”

楚云深撿起面前的奏折,只見上面寫著:

‘臣李三川今有一本起奏:

臣至邊疆,聞百姓皆道靖王好大喜功,本以訛傳,后至靖王帳下,見靖王設沙盤,欲攻吳國白峪關。

叩請圣裁。

太尉李三川。

宏德二十年二月二十八日。’

“這吳國使臣的血還沒涼透呢,你就又想著打仗了!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

“兒臣知錯。”楚云深不卑不亢道。

“知錯!”楚鴻禎拍著龍椅怒聲罵道:“你瞧瞧,你現在有哪一點樣子看上去像是知錯了!”

楚云深一言不發,跪地那里,視線停在奏折上的李三川三個字,黑眸微瞇。

突然頭頂傳來楚鴻禎冷喝聲:“邊疆你就別回去了!明日去官理院任廷尉一職!在這期間好好反思自己到底錯在哪兒!”

“是!兒臣領旨。”楚云深磕頭謝恩道。

“滾出去!”

楚鴻禎看著楚云深臉上的云淡風輕,似一切都在他預料中的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立刻指著門怒喝道。

“好!兒臣告退。”楚云深不痛不癢道。

他習慣了。

楚云深從麟德殿內出來,便朝著宮外走去。

父皇這是借機收他的兵權,又將他的人困在京里。

從進殿后,父皇便未讓他解釋一句。

也不問他為何要斬吳國來使,只是一面聽信李三川的讒言。

想到這,楚云深不禁冷笑一聲,父皇什么時候聽過他解釋?

小時候,他被宮內太監欺負,打碎了蘇宮娘娘最愛的花瓶。

結果那個狗奴才因怕娘娘責罰他,則推到他身上,說是靖王調皮,失破了花瓶。

而小小年紀的他自是不會咽下這口氣,想向父皇解釋。

父皇只顧著安慰傷心的蘇娘娘,連他的面都不見,就讓人關了他一夜黑屋子。

后來他不服,跪在父皇殿外三天三夜,父皇才不耐地吩咐他身邊的元青公公出來。

最終父皇都沒有聽過他的一句解釋,雖然最后處理了那個奴才,但在父皇的心中,那個花瓶就是他打碎的!

就在這時,幾道壓低的聲音在宮道上響起。

“快點,抓住那只野貓!”

楚云深尋聲望去,只見幾撥禁軍急匆匆地在花池中找著什么。

“在那!別讓它跑了!”

“快,抓住它!”

楚云深腳步未停,繼續朝著宮外走去,只是突然余光掃到一抹熟悉的白影,驀地頓住腳步,小東西?

怎么可能?

那小東西現在應該在車上。

怎么可能在宮內。

“喵”

熟悉的貓叫聲,讓楚云深徹底停了下來,他冷聲喚來身邊最近的禁軍,冷著臉道:“你們在做什么!”

“回殿下,有一只白貓闖進了宮,屬下們正在捉它。”禁軍跪地解釋道。

“喵”

就在這時,一道白影朝著楚云深撲來。

“殿下小心!”禁軍抽出腰間的刀便要朝著那道白影劈去,楚云深抱著小貓,腳步一轉,躲了開來。

“屬下該死!”

禁軍發現自己剛剛差點砍到王爺,不禁嚇得跪地求饒。

“貓找到了!”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一堆禁軍拿著刀氣勢兇兇地朝著這邊沖來。

“啊!參見靖王殿下!”

待近前發現貓正在靖王懷中,所有禁軍俱是臉一白,齊刷刷跪在地上。

“散了吧。”

說完楚云深抱著貓緩緩朝宮外走去。

“是!”

留在原地的禁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敢攔阻的。

那個人可是王爺啊!

禁軍頭領看著靖王抱著那只惹事貓從宮內走出,怔了下,便立刻迎上前行禮,“屬下參見靖王殿下!”

“起來吧。”

楚云深腳步未停,抱著程瀟瀟朝著等候多時的小五和慕白走去。

慕白率先看見楚云深從宮內出來,上前對楚云深拱手道:“王爺!”

楚云深沖他點點頭,便上了馬車。

“小五,別轉了!王爺已經出來了!”慕白一把拉住旁邊正原地轉圈的小五。

小五猛地停了下來,轉頭看向皇宮,“人呢!王爺人呢!”

“小五!”

馬車內傳來楚云深冷冷的聲音,小五一聽,猛地奔向馬車,看到坐在臥榻上的楚云深,不禁熱淚盈眶,“主上!你可算是出來了!你要是再不出來,屬下也不知該怎么辦了!”

再一低頭看到窩在楚云深懷里的程瀟瀟,驚訝地嘴都合不上,“呀!它竟找到主上你了!”

“剛才可把屬下嚇死了!這小東西見王爺你遲遲沒回來,便跳出馬車去宮里找你!屬下很怕它遇到什么危險,奈何屬下進不了宮!”

楚云深聽到小五這么說,抱著貓的手一緊,低頭看了懷里的小家伙一眼,然后緩緩道,“回府。”

“是!”

小五立刻狠狠地點點頭。

在外等的這幾個時辰,耗光了他所有精力,如今見到王爺完好從宮內出來,他立刻松了一口氣,緊跟著困意便涌了上來。

回去他一定要好好洗一個熱水澡,再美美的睡上一覺。

楚云深一行人回到汴京的靖王府,府內的丫鬟下人聽到王爺回來了,都出府迎接。

“參見王爺。”

楚云深抱著貓下了馬車,淡淡道,“都平身吧。”

“謝王爺!”

丫鬟下人們起身這才發現他們冷冰冰的王爺懷內抱著一只白貓,而白貓的腦袋上頂著一只小雛鳥。

有些覬覦王爺的丫鬟,看著王爺溫柔地抱著貓的樣子,不禁有些吃味兒。

眼睛不禁偷偷多看了王爺懷中的貓幾眼。

這就是那只讓王爺把晚云姑娘遣散回慶王府的貓?

那個晚云姑娘可是八皇子送給王爺的侍妾啊!

可這只貓看上去普普通通,跟家貓沒啥區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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