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喵妃出墻來

第七百五十七章 被追殺的小鳥

一只喵妃出墻來第七百五十七章被追殺的小鳥_wbshuku

第七百五十七章被追殺的小鳥

第七百五十七章被追殺的小鳥

耳邊呼嘯而過,什么東西穿了過去,幾乎是貼著他的腦袋激射而出,從他身后穿出,在身前消失。

盧曉霽嚇了一大跳,定定神往后看去,竟是漫天幾尺高的煙塵,煙塵后幾匹棗紅色的駿馬嘶鳴,馬鞍上幾條披甲的漢子,手里或拿著弩,或提著短弓。

從自己眼前飛過去的,自然是飛射的箭矢無疑了。

只是……為什么?

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剛才又發生了什么事?盧曉霽一臉懵逼,他一抬頭,見到一身黑色冒著油光的羽毛,一身墨色的羽毛在晚霞當中十分漂亮。

墨曜?盧曉霽左右張望,這一動彈不要緊,身體又往下沉了一大截,他往寶函里瞧了瞧,一個小腦袋鉆了出來,自然是白暇。

這小個子羽毛都沒長齊,頂著風幾乎睜不開眼,他抬頭見到墨曜,張開金色的喙,正想出聲,墨曜低下頭。

先別吭聲,也別亂動!

程瀟瀟呢?盧曉霽心里只有這個疑問,然而這時候顯然不是一個好問題,如果她在身邊,自己也就不至于這么被動了。

墨曜兩翅亮黑色,在夕陽下閃閃發亮,雙翅高頻振動,兩腳一邊一個,緊緊鉗住了自己的雙翅,在空中劃過一條白色的長線,速度快得驚人。

盧曉霽倒是很想問,發生甚么事了?只可惜,這并不是一個恰當的時機。

墨曜都知道這寶函對瀟瀟來說很重要,一心要帶它回去,然而身后追來的箭矢卻一點兒不肯松口。

說話間,又是嗖嗖連幾聲,這回盧曉霽看清了,是身后飛射而來的羽箭。

盧曉霽開始檢索自己的記憶,方才自己雖然昏睡了過去,但關于瀟瀟的事,應該不至于……

然而身后的弓馬手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

連著三箭激射而來,墨曜勉強躲過,又掙扎轉身,墨曜吃力地沉下,嘴里銜著玉佩閃閃發亮的自然是寶函。

“到底怎么了?剛才發生了什么事?”盧曉霽暗自回想,看來是剛才那間綢緞莊有古怪,瀟瀟進了那屋子以后,很快就被人盯上,墨曜護主心切,趁亂引開了這些弓馬手。

不知道是什么人動了手腳,盧曉霽意識到,綢緞莊外就像是有一道屏障,自己的記憶都變得十分曖昧。

盧曉霽努力回想剛才的事,記憶中斷在程瀟瀟和韓咩咩進屋后的情況,那之后的一切事似乎都發生的很是模糊。

這時候,肚子底下暖暖的,一只毛茸茸的小腦袋忽然從寶函當中鉆了出來,是白暇,他使勁掙扎,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

墨曜身子一抖,半邊翅膀一扭,身體在空中打了個大回旋,兩只小家雀差一點兒飛出去。

你別亂動!

墨曜扇了小雞一翅膀。

盧曉霽清楚,墨曜在找程瀟瀟的蹤影,看來這小家伙從綢緞莊一路沿著城中大道飛到了偏僻的郊外,仍不知道方向。

瀟瀟現在一定很著急,寶函不見了,她又身陷險境。

該怎么辦才好呢?

盧曉霽回頭瞥了眼,只見到幾匹快馬從遠處追來,馬鞍上跨坐幾條壯漢,手里張開的短弓拉得渾圓。

這些人是什么人?為什么會突然冒出來?又為什么要追著墨曜這樣一只小鳥不妨呢?

難道……是吳國的殺手?

盧曉霽認出了馬鞍的標志,是吳國特有的紫褐色旌帶,忽然意識到,這些人是沖著墨曜來的。

墨曜曾是景盈盈的靈鳥,或許在吳國有人見過也說不定,借著這條線索,他們一定是摸查出了程瀟瀟的底細——不行,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瀟瀟,盧曉霽心想。

與此同時,白暇又不安分地鉆出小腦袋,嘰嘰喳喳叫了起來。

墨曜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說:不許胡鬧。

這白暇卻更加鬧騰了,他張開一只翅膀,朝一個方向指去。

難道,這小家伙已經知道瀟瀟的位置了?

墨曜似乎也領會了小雛鳥的意思,她躲過連射的幾道箭矢,忽然急速下沉,像是墜落的黑色流星。

“你要干什么?!”盧曉霽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墨曜低頭看了看小雛鳥白暇,用嘴叼住寶函,黑亮的兩顆眸子閃著光,似乎在說:拜托你了,找到瀟瀟。

她扭身就要沖出去,白暇伸出軟塌塌的喙,死死咬住墨曜的翅膀。

放開我!

墨曜一扭頭,嘶啼一聲,一道利箭順著她的翅膀射過,幾條翎羽在空中抖落。

即便如此,墨曜仍用翎羽護住白暇和寶函,惡狠狠地瞪著身后的騎手,發出嘶啞的啼叫聲。

白暇也不肯松開墨曜。

這樣下去都會死!

墨曜狠狠啄了白暇一嘴,旋身彈出,在空中劃了一條弧線,強行把幼鳥甩了出去,白暇吃力地哭嚎一聲,盧曉霽也跟著天旋地轉了起來。

話音剛落,墨曜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當中。

“喂!”盧曉霽還來不及阻止,就見到墨曜猶如一道利箭,忽然在空中剎車,長長的喙往低空甩去,小雞緊緊抱著小雛鳥,寶函就這么飛落下去,墨曜則沖一名吳國士兵的腹中穿過,遍體閃著光影的翎羽上沾著腥臭的鮮血,她高傲地仰起頭,毫不遲疑,與身邊幾十名士兵斡旋起來。

小雛鳥愣愣神,抬起頭,墨曜的身影已經越來越遠,他拼了命地掙扎著抬起小腦袋,頂著呼呼的風聲,掙扎著挑開眼睛往墨曜的方向看去,卻已經什么也見不到了。

盧曉霽看到這小雛鳥的眼窩里開始滾出豆大的熱淚。

小鳥啊小鳥,你要是知道瀟瀟在哪,就一定要去找到她!如果是瀟瀟的話,一定有辦法救墨曜的!

白暇軟塌塌的喙狠狠動了動,他的眼睛里像是燃起了火,倔強的扇起翅膀。

可是,該怎么辦呢?

盧曉霽犯了難,小鳥兒畢竟羽毛都沒有長齊,像這樣飛,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見到瀟瀟。萬一落在湖里,想要找到瀟瀟,那可就更不容易了。

他左右顧看,實在沒有什么好主意。

但心里掛念的自然還是瀟瀟,如果不通知她,吳國的殺手已經展開行動,恐怕后患無窮。

該怎么辦?

就在這時候,羽翼未豐的白暇卻毅然抽出軟綿綿的身體,緊緊咬住幾乎與他身體一邊兒大的寶函,張開毛茸茸的翅膀,迎著朔風抬起頭來。

“危險!!”

盧曉霽知道,白暇還是沒有換過羽毛的小雛鳥,羽毛還是以絨毛為主,根本沒法乘風而起。

然而白暇卻緊咬著寶函,眼眶里閃著光,倔強地扇動著雙翅,扭動身體乘著兇猛的狂風搖搖晃晃,就像是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

“快回來!!”盧曉霽大喊:“小鳥兒!這樣很危險,你快回來!”

風聲呼嘯,氣流紊亂,吹得白暇左右飄忽,穩不住翅膀,利刃一般的氣流穿梭在他柔軟的翅膀上,撲愣愣的羽粉大把揮灑在空氣里。

掙扎著擠開眼睛的白暇總算找到了氣流,可翅膀實在太過綿軟無力,體溫也在極冷的空氣里遭受挑戰,他上下翻飛,好容易保持住滑翔的勢頭,可體力已經撐不住了。

“糟了。”盧曉霽心急如焚,而就在這時,寶函忽然嗤地亮了起來,一股綿軟的熱氣從內而外,閃爍不停。

“是瀟瀟!”

盧曉霽在空中嗅了嗅,大喜過望,寶函的反應意味著瀟瀟就在不遠處:“白暇,我們快過去!”

然而無論盧曉霽怎么呼喊,白暇都沒有反應——強烈的空氣幾乎讓他昏厥了過去。寶函順著風滑下,所有人都眼見得這其妙的一幕,一只羽翼不豐滿的小雛鳥,緊緊咬著一枚玉佩,在人群當中四處穿梭,跌跌撞撞。

盧曉霽不由得大喊,他沒忘了在人群當中搜索瀟瀟的身影,可不管怎么看,四周都沒有相似的影子。

小雛鳥白暇眼看撐不住了,盧曉霽無奈,只有把它急急收回了寶函。

小鳥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而玉佩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扔了出去一樣,橫飛著穿過人群,落在一方折扇上方,被攤鋪的小廝收好放在了攤鋪當中。

“賣扇子咯!賣扇子咯!”小鋪叫賣聲中,盧曉霽磕磕碰碰,只覺得落在一方折扇的上頭,他趕緊查看小雛鳥的傷勢,翅膀的羽翼受了頗重的損傷,萬幸羽根沒有折斷。

他才松了口氣,但麻煩事又找上了門。

眼下該如何是好呢?瀟瀟的氣味眼瞅著遠了。

就在這時,寶函的綴鏈被什么人掛起,從扇子上綴下,盧曉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聽到外頭有人說話的聲音。

“姑娘好眼力,小鋪的扇子都是墨骨上絲綢的,吳地名產。”

“這扇子上還有一枚玉佩,可真漂亮。”

盧曉霽一打眼,見到的臉孔并不陌生,眼暈桃花如媚絲,眼窩猶伴一點痣,長絲垂上兩肩,正是李姑娘。

李含梔伸出細長的手臂,手臂上簡直像是有著幾道幽幽的光影,她手握折扇,笑顏總總,朝店家一笑,道:

“這扇子真好看,只可惜。”

“可惜什么,姑娘?”鋪主顯然是見得李含梔有些陶醉,當即回答,瞧他義憤填膺的模樣,說不準李含梔說出個一二三來,他當即便能將賴以生計的扇子全折了。

“只可惜這玉。”李含梔的手掌像是一塊完玉,托著清幽淡綠色澤的玉佩,更是有一種說不盡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