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喵妃出墻來

第七百六十七章 藍懷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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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七章藍懷恩

第七百六十七章藍懷恩

“大膽!”小五眉毛一抖。

既然身份已經敗露,那楚國王室的威嚴不可毀于一旦,他正要發作,楚云深按住他。

“藍掌柜的意思是?”

藍懷恩左右側目,道:“回尊駕,小的即便雙手奉送,但您帶走的畢竟是小店的看門招牌,就算小的同意,恐怕旁的人也不大樂意。”

話音剛落,四周人群當中,又擠出幾位帶著厚厚的氈帽的壯漢,不知何時,已把楚云深一行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

小五不服氣:“我看今天誰敢阻駕!”他手握令牌,抽出長劍,護在楚云深一側。

藍懷恩說了一句“不敢”,眼里哪是不敢的神情。

果不其然。

小五眼前一黑,推搡著沖出來的幾個看客竟是“有備而來”,從身后摸出大麻袋往他腦袋上套去,接著洪水般涌來的人群朝慕白沖去。

慕白倒吸一口涼氣,乖乖,這樣的場面真不知道如何下手的好。

他急中生智,從藥箱里摸出了二兩上過油的胡椒,涂在鱗粉上,不為傷人,只求迎敵。

“看招!”慕白一手牽著花魁,一抖袖子,大袖子里的鱗粉就像是雪花四落。

慕白這招雖然不大雅觀,但效果好的出奇。

這些鱗粉迎風朝近前的幾人撒去,直灌進眼耳鼻喉,一時間辣油鉆入口鼻眼耳,一個個臉色就變了,哪里顧得上教訓人,手里的棒子砰砰掉在地上,雙手捂著臉跌倒在地,這鱗粉也是慕白特制的藥散,入耳入眼都是奇癢無比。

一會兒辣一會兒癢,五感錯亂,慕白一邊退一邊撒,很快倒了一片。

“讓你們嘗嘗小爺特制的佐料,也算是飽一飽爾等口福!”慕白十分得意,他瞥了眼楚云深,道:“我們快走!”

趁亂幾人護在楚云深左右,抓著花魁掉頭邊走。

楚云深回頭看了看藍懷恩。

他一點兒不意外,仍舊佝僂著腰,寸步未動,甚至朝楚云深笑了笑。

“走。”楚云深瞇了瞇眼,下令撤走。

就這么直接回小院難免節外生枝,楚云深重新部署,讓慕白和祝容都喬裝成花魁的打扮,從三個方向分別突破,以求掩人耳目。

“等會兒等會兒!”慕白翻了翻白眼,他臉色都僵了。

“不是講笑吧??要我干嘛?”

小五重復了一遍:“你扮成花魁的樣子引開那些人。”

“有祝姑娘不就行了!”慕白自然是大寫的不樂意,道:“再說了,我也不像啊,咱哥幾個里邊,小五,就屬你最接近姑娘,你來!”

慕白推了小五一把。

“你什么意思!”小五臉就紅了,兩人就此扯鬧起來,楚云深瞪了兩人一眼,慕白才悻悻說道:

“干就干,但你們可想好了,我堂堂七尺男兒,萬一露餡,可別怪我。”

“信你個鬼,五短還差不多。”小五朝慕白吐了吐舌頭。

“擺脫春香醉之后,立刻復命。”楚云深囑咐二人。

他知道,吳國的重頭戲才要上演,要唱好戲,就非得打點好這一切不可。

“走。”他低聲道,三隊人馬從三個方向,重振旗鼓,從街巷出發,很快匯入人流,轉眼便消失在視線當中。

胡同邊,春香醉。

人群久不散去,但這“王爺”和“花魁”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掌柜的,不追么。”藍懷恩身旁有人問。

藍懷恩一言不發,盯著楚云深消失的方向:“老朽自當是安排妥當。比起這個,那一位現在如何?”

藍懷恩聲音關切,只是不曉得問的又是什么人。

被問到的小二臉色古怪,似乎不大敢說。

“你但說無妨,此事與你無關。”藍懷恩道。

“是……掌柜的,她……她說,這件事與你勢不兩立。”

藍懷恩沉默良久,又問:“世子府那頭打點如何?”

“關于這件事……”小二遲疑半刻,道:“世子突然說,要當面磋商。”

“何時?”藍懷恩皺起眉。

“他說,越早越好。”

“知道了。”藍懷恩點點頭,道:“先讓我會一會這位王爺。”

他揚起袖子,從小二手里接過帽子,戴在光禿禿的腦袋上,雙手攏在寬袖里,勾著腰,亦步亦趨,獨個兒消失在街頭。

春香醉里同一時刻,韓咩咩和程瀟瀟發現,李含梔和李清讓兩人離奇消失了。

原本讓他們乖乖留在天字號房的長廊,但是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整個春香醉里的人倒像是被抽空,空無一人,更別提這對冤家。

“他們人呢??”程瀟瀟急得滿頭大汗。

韓咩咩哪里知道去向,她急忙牽著程瀟瀟。“先回我們房間瞧瞧。”

兩人一路到玄字房去,然而一路上一個人也沒見到,偌大的春香醉好似人去樓空。

但兩人心里都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春香醉位于整個吳地最熱鬧最繁華的街道,又決然是最熱鬧最繁華的酒樓,這里若是人去樓空,那不是天災便是人禍。

二女順著走廊回到玄字房邊,韓咩咩正要進去,被程瀟瀟給攔了下來。

“怎么了?”韓咩咩瞪大了眼珠,正要說些什么,程瀟瀟伸手抵在她唇邊:

“噓,你沒聽到里面有什么動靜么?”

“動靜?”韓咩咩見程瀟瀟鬼鬼祟祟,小心翼翼,也跟著壓低了嗓音,兩人這時候在窗格外,屋里就是玄字三號。

她記得離開房間時,門該是虛掩著,時間未到,春香醉的小二斷不可能貿然入內,而此時大門緊閉,顯然是有了什么情況。

“要不看看?”韓咩咩提議。

程瀟瀟咽了咽口水,同意了韓咩咩的提議,兩人蹲在窗邊。

韓咩咩眨眨眼睛,蘸濕手指,戳破紙窗,透過小縫,兩人往屋里瞧去,嚇了一跳。

屋里一片狼藉!

簡直就像是臺風過境后留下的場面,屋里的桌椅板凳柜櫥,幾乎沒有任何一樣是完好無損的,最顯著的,當屬那張小圓桌,頗有情調的梨花木桌面上,一個手掌的輪廓,帶著些許黑色的糊邊,看起來十分瘆人。

“怎,怎么回事??”韓咩咩傻眼了,她緊緊抓著程瀟瀟的手掌,臉色發虛。

這是什么情況?

程瀟瀟也一頭霧水。

“要不,進去看看。”程瀟瀟提議。

她挪了一步,立刻被韓咩咩扯住,后者使勁搖頭,示意她不要貿然進去,里面說不準有什么樣的危險。

與此同時,屋內忽然傳來“格”的一聲,像是什么東西被推動了一樣。

“怎么回事?”二女閉口不吭聲,但是眼神靈動,似乎在互相交流。

接著,格格格的聲音不斷傳來。

屋里有人??

程瀟瀟心里一驚,與此同時,屋里傳來一聲脆響,巨大的聲響讓兩人臉上都面無血色。

“嗚嗚嗚!”

這聲音是!

程瀟瀟立刻明白,屋里不僅有人,恐怕還是一個被綁縛的人。

兩人面面相覷,韓咩咩直搖手,程瀟瀟卻坐不住了。

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

她捋起袖子,低聲道:“我先進去瞧瞧。”

說完,她輕輕推開窗格,靈敏地鉆進屋里。

抬起頭看,四下沒有其他人,只是屋里太亂,看起來有些恐怖。

最引人注目的自當是那張桌子,程瀟瀟連滾帶爬立刻到了桌子邊,近距離看去,她只覺得瞠目結舌,這也太可怕了。

桌子上一只人的手印,看上去就像是拿烙鐵烙穿了一樣,周邊全是焦黑色的糊邊,程瀟瀟把自己的小手掌試著貼上去,居然能穿過這小桌子。

一想到,才十幾分鐘前,自己還在這桌子上喝茶,現如今的樣子就讓她膽寒。

她吸了口氣,這才注意到床。

春香醉的雅間自然都是帶著床的,整個房間里的其他家具幾乎都是一片狼藉,唯獨這張床顯得格外另類,不僅沒有任何傷痕,居然連一點兒動.亂的痕跡都沒有。

程瀟瀟十分好奇,里面會是什么樣的光景,她咬著牙,緩緩來到床邊。

春香醉的床也十分有特色,整個床身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匣子,上下都掛著粉色的簾幕,內里的陳設十分有情調。

可在現在的程瀟瀟看來,卻透著一絲詭異和恐怖,她壯起膽子扯住簾幕,心里就像是十幾個小鼓敲打,手掌抖得劇烈,就是扯不開簾子。

算啦算啦。

程瀟瀟想,死就死吧!

她正發力,忽然床上又傳來那聲音“嗚嗚嗚!”。

騰的一下,程瀟瀟抱著腦袋鉆到床底下,身體如同篩糠,劇烈抖動著,嘴里不停呢喃“別嚇我別嚇我!”

這聲音仍不停止,在屋里回蕩著,聽得讓人發毛,是不是床板上仍發出“格格格”的響動。

到底什么鬼?

程瀟瀟忽然愣住。

糊涂呀糊涂,程瀟瀟,你本就是捉鬼的,難不成,還怕了一只膽小鬼么?她眼珠子轉了轉,心想,這鬼半天也沒見著影兒,說明膽子不大,既然這小東西膽子比自己的還要小得多,那有什么可怕的?

想清楚這一層,程瀟瀟就壯起了膽子,隨手抄來一根斷在地上的桌腿,悄然無聲接近床鋪,用棍子小心翼翼揭開簾幕,里頭果然有東西!

程瀟瀟膽子不大,只能閉著眼用棍子杵,不一會兒果真碰到什么,蠕動著肉乎乎的一團,桌腿碰到之處軟綿綿的,觸感古怪。

“什么,什么東西!”程瀟瀟脫口而出,又覺得不對,于是更正道:“什么妖孽!”

嗚嗚嗚!

仍是這聲音。

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