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不到梨花白

第57章:切,原來就一紙老虎

春情不到梨花白第57章:_wbshuku

第57章:

第57章:

林蕎才動了要提前跑的念頭,隊伍里來了個不速之客。

這不速之客很沒禮貌,來的第一天,就直接來掀了林蕎馬車的簾子。

林蕎正靠在紅兒的肩膀上打盹,這幾天她一直在琢磨什么時候跑,怎么跑的問題,晚上總是睡不好。車簾子一掀開,冷風呼的刮進來,生生吹得林蕎一激靈。

林蕎睜眼一看,就想踹人,這特么哪來的熊孩子?看著生得蠻清秀,一聲招呼不打的就掀病人的車簾,太沒禮貌了。

“請問你找誰?”林蕎磨著牙問。

熊孩子看看她,從鼻孔里“哼”出一聲,“也就長的這鬼樣子嘛,”說完簾子一甩,走人了。

林蕎指著自己的鼻子問紅兒,“他……是在說我?”

紅兒很辛苦的憋住笑,誠懇搖頭,“不,我想他應該……是在說我。”

“切,你少來了,你側著臉窩在這暗影里,他看得見你才怪,”林蕎就開始擼袖子,這特么誰家孩子,找架打嗎?

掀開車簾,林蕎才想著對外罵上幾句救救自己的面子,不想那熊孩子正在離馬車不遠的地方,板著個小臉對慕容琰憤怒的抗議著什么?

林蕎瞬間忘記了要罵人這回事,摸著下巴開始琢磨,這誰家孩子?膽兒居然挺肥,竟然敢跟活閻王咆哮,嘖嘖,嘖嘖嘖……

這陣子慕容琰的臉色就沒好過,此時更黑得嚇人,卻居然和那孩子一人一句有來有往的交流著,看得林蕎頗為稀罕。

他居然不發火耶!

他居然就算不高興也耐著性子跟別人說話耶!

這太嚇人了!

紅兒見林蕎看得認真,也伸出腦袋來張望,“看什么呢?”

林蕎指指那熊孩子,笑道,“戲文里才有的東西,今兒給咱上演真人秀了。”

“啥?”紅兒聽不懂林蕎的新世紀名詞,懵懂的盯著慕容琰和那熊孩子。

“她是個女的,”林蕎看得津津有味,“你瞧,她沒有喉結,嗓子也輕細,難怪看著像個小孩兒。”

“女的呀?”紅兒瞪大了眼,繼兒就不屑,“這大姑娘家家的女扮男裝來找老爺們兒,呸,不要臉!”

林蕎嚇了一跳,忙將她拉進馬車內,低聲警告,“你要死啊,敢跟大殿下指手畫腳的女人,能是那普通人家的?你這么大聲說這種話,是不想要命了?”

紅兒頓時嚇白了臉,扁了嘴就想哭,忽聽馬車上有人輕敲,三寶的聲音在外面道,“林姐姐,四殿下想見你,他說……想喝姐姐做的花果茶。”

自從林蕎由犯罪嫌疑人轉成救人英雄后,三寶每次見林蕎都訕訕的尷尬,林蕎倒不怪他,人家忠心護主嘛,誰叫那香餅確實是她帶來的!

“這……”

身為專門跟來伺候慕容弈的宮女,對這個要求,林蕎自然不能推辭,便下了馬車,隨三寶往慕容弈的馬車上來,經過慕容琰和那女子身邊時,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就覺得那女子狠狠瞪了她一眼!

林蕎莫名其妙,咋的了這是?

我踩你尾巴了?

罌草的毒性被壓制住后,慕容弈的精神就好了許多,見了林蕎,他嘴角泛起一縷笑意,“你的傷怎么樣了?”

這些天來,林蕎怕見他,又想見他,“謝四殿下關心,奴婢已經好很多了。”

慕容弈默然的看著她,她怎么變成這態度了?

見慕容弈探索的看著自己,林蕎有些慌,她忙掩飾的問三寶,“殿下不是要喝花果茶嗎?快把瓜果蜂蜜取來。”

慕容弈伸手牽過林蕎的手握住,搖頭道,“我不要喝花果茶,我只是想見你!”

林蕎的臉騰的滾燙,那只在慕容弈手中的手想抽回來又舍不得,整個身子都僵硬了,她局促的咳嗽了聲,沒話找話,“呃……那個……外面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孩兒是誰啊?”

“那是太傅孫之正家的小姐,”慕容弈拈起一塊茯苓糕放到林蕎的手里,“餓了吧,快吃點東西。”

“太傅孫之正家的小姐?”林蕎邊將茯苓糕塞進嘴里,邊若有所思,怎么那么耳熟?

“皇后曾要將她賜婚給大哥做豫王妃,被大哥在皇祖母年前的壽誕上給拒了,”慕容弈拿巾帕擦了擦林蕎沾了餅屑的嘴角,笑道,“可想起來了?”

“哦——就是她呀!”林蕎恍然大悟,她怎能不記得呢,慕容琰拒婚后,就當場選了好幾個漂亮姑娘進長留宮當淑人,這才引出紫蘭和小蓮兒的那一出來。

“可是,她怎么女扮男裝的來了這里?”

林蕎還是不明白,古代的規矩不是很嚴嗎?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啊不——大哥是知道的,他只是假裝不知道,”慕容弈一臉好笑的搖頭,“但那孫小姐明顯不是好打發的,這下可夠大哥頭疼的了。”

“是這樣啊,倒是個有勇氣的姑娘!”

但林蕎于是就不明白了,她喜歡慕容琰就喜歡啊,瞪我干嘛?

林蕎相當不喜歡這位孫小姐,覺得她已經不只是沒禮貌了,她還驕縱,自我,無法無天仗勢欺人!

孫小姐欺負她就算了,居然還欺負慕容弈。

“我不管,我就是要坐他的馬車,其他的馬車太顛,”孫小姐梗著脖子,倔強的站在馬車前就是不肯讓。

林蕎倒吸口冷氣,低聲問三寶,“這孫太傅很牛逼嗎?他家孩子連皇帝的兒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三寶從鼻腔里哧出一聲來,“不過是仗著太后娘娘是她的姑祖母,仗著太后娘娘的寵愛,從小就不將別人放在眼里,她對大皇子都這樣,何況是我家主子。”

“太后娘娘是她的姑祖母?”林蕎一臉懵的在腦子里巴拉了半天,才一拍巴掌,“哦,他們是表兄妹啊。”

而且還是二代的表親了。

“哪兒啊,不是正經表親,”三寶卻不屑,低聲對林蕎八卦著,“皇上不是太后娘娘親生的,咱們皇上的生母仙薨的早,先帝就命當時的孫妃撫養照顧皇上,后來皇上登了基,她就成了太后了。”

“啊,這樣啊!”林蕎這幾年一腦子想的就是怎么回現代,回現代無望后就是琢磨怎么出宮,從不關心宮中頭腦們的人際關系情感八卦,太后不是皇帝親娘這種事,林蕎竟從沒留意過。

三寶看著那孫小姐,十分氣憤,壓著嗓子咬牙道,“一個大家千金,居然做出女扮男裝出來追男人這種事兒,難怪大皇子不要她,呸——”

“不行,四殿下還病著呢,哪能受得起顛簸,馬車不能讓給她,”看著慕容琰和孫小姐的對峙,林蕎一擼袖子,沖了過去。

“那個……咳咳,奴婢給小姐請安,”林蕎無視慕容琰的冰塊臉,笑面虎一樣的向孫小姐行下禮去。

“是你?”孫琦玉皺著眉,臉色不豫的瞪大眼,“你知道我是女的?”

林蕎笑瞇瞇的無比真誠,“小姐如此仙姿絕色,哪里是那些五大三粗氣質混濁的男人可比的,若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可不是瞎?”

林蕎出五毛錢跟老天爺打賭,她不信會有女人不喜歡被人當著心上人的面夸贊美貌!

果然,孫琦玉一直充滿敵意的小臉立刻綻開了花,她捏著衣角,邊有些扭捏的偷瞄慕容琰,邊紅著臉謙虛,“哪有,哪里有啊……”

“小姐想坐四殿下這馬車是不是?”

孫琦玉點頭,一指慕容琰,氣哼哼道,“他給我安排的那馬車又破又小,顛得我骨頭疼,我才不要坐。”

林蕎上下打量著孫小姐,贊同的點頭,“對,小姐金尊玉貴身嬌體嫩的,自然坐不了那個,不過……”說到這兒,林蕎無比誠懇的對孫小姐道,“這四殿下身子不好,是出來尋藥的,若是被顛出個好歹,別說是奴婢們了,就是大殿下和小姐您,只怕皇上那兒也是過不去的。”

“可是……”孫琦玉滿臉的不情愿。

“小姐別急啊,奴婢有個主意,”林蕎笑著將孫琦玉拉到一邊,湊到她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孫琦玉騰的紅了臉,“這……這不好吧?”

“怎么不好?小姐忘了,你現在可是女扮男裝呢。”

孫琦玉想了想,就點頭,“好。”

“小姐果然是明禮賢淑之人,”林蕎朝孫小姐福了一福,“那奴婢先告退了。”

笑吟吟回身,林蕎朝慕容琰幸災樂禍的嘿嘿笑,活該,你招來的爛桃花,你自己擺平,別想禍害我家男神!

慕容琰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倆嘀嘀咕咕,待見到兩人都回頭沖自己嘿嘿笑,慕容琰心頭頓時浮起一絲不詳,他才要跑,那邊孫琦玉已經嬌滴滴的對他叫,“琰哥哥……”

回到馬車上,林蕎打著哈欠昏昏欲睡,三寶和紅兒卻手托下巴對外看得津津有味,三寶對林蕎崇拜得五體投地,“林姐姐太有辦法了,太有辦法了!”

紅兒驕傲的點頭,“就是,那可是林姐姐!”

兩人目光所望之處,一匹赤紅大馬四蹄翻騰,馬上,慕容琰的身子挺直僵硬,他的身前坐著粉面含羞不時驚呼卻緊抱著他死也不肯下馬的孫琦玉……

果然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般配的很!

林蕎的傷勢好得差不多后,就恢復了每天在慕容弈身邊伺候。

一方面,她確實不放心慕容弈的身體;另一方面則是——這地兒太特么的冷了。

林蕎在現代時雖也是北方人,可是現代處處都有暖氣啊,交通也方便。到了這取暖靠抖交通靠走的年代,要是把她一個人丟出去,她只有死路一條。

林蕎冷,那孫小姐也扛不住了,慕容琰的胸懷雖然廣闊,也擋不住那寒風凌厲的威力,再加上,馬背也實在杠得屁股疼。

此時隊伍已經出了大肅朝國境,到了隸屬魯國境內的漠北,但魯國和大肅朝向來不和,曾屢次進犯大肅朝的西境,被慕容琰平定,后魯國恨慕容琰入骨,明里暗里的都想取慕容琰的腦袋。

慕容琰十分小心,在離魯國還有百多公里時,就將隊伍打散,或扮演商人或扮演農夫,遠遠近近的分散開在他們周邊保護,而他們自己則扮成來魯國投親的一家子,大搖大擺的進了魯國。

來接他們的是個在魯國頗有點影響力的商人,對慕容琰一口一個的表弟叫著,沿關過卡時,還大方的指著慕容琰給魯國人介紹,“這是我大表弟,”又指著后面的馬車,一臉憂愁的,“那是我小表弟,可惜小表弟路上得了風寒,起不了身了,唉……”

城門關卡上的軍官就沖商人拱手笑,“陳老爺百忙之中還親自來接,想來必定是關系極親厚的,小表弟得了風寒也不要緊,回府了找個郎中瞧瞧,再緊著養一養便好了。”

陳老爺拱手回笑,“多謝吉言,改天來家中飲酒。”

“好的好的一定去,”軍官再拱手,拱完手大手一揮,慕容琰等人就過去了。

就這么一路的拱手下來,三天后,一行人終于到了祈寧山下,山腳下,早有先前來尋藥的人在侯著了,一見了慕容琰就開始哭。

“大殿下,不是小的們不盡力啊,實在是那山峰太高了,天兒又冷,山峰上盡是冰凌子,滑不溜丟的上不去啊,連老鷹都不肯往那搭飛啊……”

這首領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慕容琰的手在刀把子上抓了半天,到底沒好意思抽出來砍人,慕容弈是人,手下也是人啊,總不能白逼他們去摔死。

這一路奔波下來,慕容弈已挺不住了,那臭藥丸每頓連吃三顆都沒用,一張好看的像天外飛仙的臉全是青色,梁萬成每給他把一次脈,都要想一次自己是直接就在這兒跳崖的好?還是回京城被砍頭的好?

林蕎默默的坐在慕容弈的床前,眼淚就沒斷過。

她一直都寄希望于慕容弈的毒并不深,每次看慕容弈換掉梁萬成的藥,只吃那臭臭的藥丸,她就總覺得這或許就是什么獨家秘方,專門克制這罌草的,所以其實可能也許——慕容弈的這一切都是裝出來迷惑人的。

宮斗里都是這么寫的,不是嗎?

可是為什么,慕容弈的臉色會越來越差,身體會越來越虛,昏睡的時間會越來越久?

她一直想著,等慕容弈身體好了,她也就放心沒有遺憾了,她就可以在回宮的路上偷偷溜走了。

那時就算山高水遠再不相見,但各自安好,彼此盡可以放心的相忘于江湖了!

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慕容弈的身子,是真的挺不住了!

用梁萬成的話說就是,“老臣絕想不到,四殿下竟能挺得到祈寧山!”

“慕容弈,我該怎么才能幫到你?”林蕎看著昏睡中的慕容弈,心如刀絞,“我不要你死,我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那罌草!”

門簾一掀,梁萬成頂著頭寒氣進來,頹然的往椅子上一坐,看著床上的慕容弈默默的發著呆,他剛剛去山腳下折騰了半晌,也沒人能爬得上那山峰。

看來,他這條老命真的要交代在這兒了。

林蕎一看梁萬成的臉色,心里就一沉,她倒了杯熱茶遞給老梁同志,問,“梁大人,怎么樣了?”

梁萬成一口氣將茶全灌進肚子,才頓足捶胸,“北峰上盡是積年不化的冰雪,實在沒半點立腳之地啊,沒辦法,真的沒辦法……”

千山萬水的來了,卻是這樣的結果,林蕎無論如何不肯接受,她扭頭沖出營帳,慕容琰正迎面回來,見了林蕎,忙問,“怎么了?”

林蕎顧不上理他,越過他直奔山腳下,慕容琰愣了愣,一轉頭見梁萬成也喊著“林姑娘”追了出來,他便忙跟上去,邊走邊問梁萬成,“怎么了?”

梁萬成邁著兩條老腿邊氣吁吁的追邊回,“林姑娘聽說沒辦法上得了峰頂,就急了……”

待大家都追到山腳下時,林蕎正仰著脖子對著那面光滑如鏡子的山峰發愣。慕容琰走過來將林蕎一把拽過來抱進懷里,將厚厚的貂皮大氅緊緊的裹在她身上,喝道,“你的傷還沒好利索,出來干什么?快回去。”

林蕎的注意力都在那山峰上,完全沒有留意到他的動作,她拿手直推慕容琰,“別吵別吵,我在想辦法。”

“這么多人都想不出辦法,你能有什么好主意?”老梁同志直擺手,“快回去吧,別添亂了。”

林蕎不理,只問他,“你確定那上面有罌草?”

梁萬成一愣,繼而點頭,“確定,之前已有人看到過,可惜還沒等采到手,就掉下來摔死了。”

林蕎一拍巴掌,“肯定有就好。”

她推開慕容琰,跑到山峰前伸手摸了摸那冰壁,一拍手,大笑,“有辦法了。”

“你有辦法?”慕容琰和老梁齊聲問。

林蕎的辦法并不復雜,找兩個擅長攀巖的人,先在腳上纏上草繩防滑,背著繩子和一堆現宰殺的羊腿,從山腳下開始,一人手執火把烘烤冰面,待冰面有所融化時,將才殺割下來的尚帶著溫度的羊腿往上一貼,寒風一吹,立刻死死沾上;踩著羊腿當梯子上去一層,再烘烤冰面再沾羊腿,并且每遇堅實上翹的巖石時,就將繩子拴上去以防不測,羊腿不夠了就系繩子下來裝,就這么一步一步一點一點的往上挪,雖然慢,卻極有效率。

“林姑娘實在是太聰明了,老夫怎么就想不到還可以這樣?”梁萬成歡喜得胡子亂顫,梁家一百多口的性子保住了!

林蕎仰頭緊張的盯著山峰,頭也不回的說,“那是因為你沒看過金庸的。”

“啥?”山風呼嘯,梁萬成沒聽清,“林姑娘你說啥?”

“呵呵,沒什么啦,”林蕎沒法跟他解釋金庸是誰?只得找話題岔開他的注意力,問道,“梁大人,這山峰這么難上,當年你家人是怎么得到的啊?”

“也不是都生在山峰上,偶爾其他地方也會有,但那幾率太小了,”梁萬成搖頭晃腦,“祖父當年得那一株,實是天緣巧合,天緣巧合啊!”

“可是……既然是這么難得的東西,怎么竟會被人下在四皇子身上?”林蕎轉頭看著慕容琰,神色間盡是凄楚,“四殿下獨居重華宮長年不出,他能招到誰能惹到誰?竟然會被人在他身上用這么陰狠的東西?”

慕容琰一直坐在邊上默默的看著他,眼里盡是探究,此時聽她一問,他眉頭一皺,眼里就冷了下來,沉默了一會兒后,他道,“這事兒……你不要問了。”

“我不要問?”林蕎沖到慕容琰跟前,怒道,“我不問,你也不問嗎?他可是你親弟弟!”

“林蕎!”慕容琰厲聲喝止,他騰的站起身子,向邊上人吩咐,“來人,將這個膽大妄為的東西帶回去。”

“啊?”

所有人都驚了,誰也沒想到慕容琰竟會在這時候突然翻臉,梁萬成愣了一愣,趕忙來求情,“大殿下息怒,林姑娘也是太關心四殿下,這才失了分寸禮數,念在林姑娘立了大功的份上,就……”

“住口,”梁萬成的話還沒說完,慕容琰連他也罵上了,“你在宮里當差那么多年,連基本的規矩也忘了嗎?”

梁萬成張了張嘴,一張老臉上盡是無辜,他就是想給這小姑娘求個情,不至于這么大罪名吧?

林蕎極委屈,可是她不傻,跟天犟也不敢跟這活閻王犟啊,再委屈也只能乖乖的走人。

帳篷里,孫琦玉正杏臉含怒,待林蕎一進門,孫小姐揚手就給了她一耳光。

林蕎受了那么大的傷,身子正虛,被這巴掌打得一個踉蹌,砰的摔倒在地上,孫琦玉過來一腳踩在林蕎的手上,咬牙冷笑,“很不錯啊,連大殿下都勾引上了,你好大的膽子!”

在那“馬背同騎”事件后,林蕎一直以為這孫小姐雖然跋扈驕縱,但骨子里應該不會太惡毒。今天才知道全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