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貓咪超兇![穿書]_影書
可是他并沒有等來自己想要的答案。
相反他看到了與答案相對的一面,一個膽小,笨手笨腳,但意外的很溫柔又有點可愛的小傻.瓜,和記憶中的那個“蘇白曉”相比,簡直是兩個極端。
但也有重合的地方,比如在發燒之前,對方清醒的時候,面對自己時也總帶著幾分兇巴巴的意思,而后所說的話和所做的事都和上輩子一樣,但對于閻修來說,又不太一樣。
不夠兇,不夠惡,如果讓他形容,上輩子的“蘇白曉”就是一只惡犬,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氣勢,只要見人就咬,恨不得撕爛人的皮肉。
而現在這個蘇白曉則像一只小奶貓,弱里弱氣,站都站不穩,叫的聲音也小,他是想讓自己變兇變強硬一點,可底氣總是不足,明明是想和人對峙,卻炸了一身毛,想像狗那樣叫,張嘴卻變成了喵喵喵。
即使也會伸出爪子撓人,可不痛不癢,撓完還自己最緊張,閻修就想,若是自己嚇唬他一下,他估計會拔腿就跑。
看起來就好像是被人命令了一樣,不做不行,做了又做不好,等命令撤了,沒人看著他了,他就變成了原來那個笨笨的小貓兒,會嘴饞,會害怕,甚至會打滾縮團,露出肚皮等人家給他撓癢癢。
別說那樣的蘇白曉他沒見過,那樣的人他也沒見過,甚至連那樣的貓他都沒見過。他活了這兩輩子,見過的死人遠多于活人,死人從來不會撒謊,可活人不一樣,有時候做的說的和心里想的都差了十萬八千里,僅憑一雙眼睛所能看到的,還遠遠不夠。
這個道理他都懂,只是乖巧可愛的東西沒有人能抵擋的住,更何況閻修是第一次見到對方這樣。
嘖。閻修感到心煩意亂。
而這邊,蘇白曉已經幫他理好了頭發,他支起身,先看了看閻修,確定對方沒有醒來的跡象,便像個賊一樣往四周張望,仿佛在檢查自己作案痕跡是否都處理得當。
一切都很完美,閻修肯定不會猜到自己在他睡著時都做了什么,蘇白曉驕傲的想著,便準備躺下來休息。可是他沒想到,就在自己剛要躺下的時候,腦子嗡嗡作響,眼前一片眩暈。
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蘇白曉感覺到無比的恐慌,恍惚之間他想到了自己上一次這樣,毫無征兆的發暈,而后……
蘇白曉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頭暈腦脹,連視線都變得模糊,他就像一個提絲木偶,靈魂被麻痹,軀體被.操控,然后毫無意識的伸出手,觸碰到了閻修的眉,最后是緊閉著的雙眼。
頃刻之間,天旋地轉,蘇白曉感覺自己被卷入洶涌洪流,被冰冷的暗流沖走,最終墜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意識開始清醒,耳邊是低低的談話聲,時斷時續。
“沒什么事就先掛了。”
蘇白曉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然后是電話的忙音。
墨色漸漸散去,他看見了一個女人,背對著自己,無助的坐在那里,輕輕地抽泣。
整個屋子都蔓延著苦澀和悲哀。可沒過多久,他聽見了腳步聲,從很遠處而來,那個女人似乎也聽見了。
她立刻抹了抹眼睛,而后轉過身去,蘇白曉嚇了一跳,想躲,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在看他。
或者說是根本看不見他。
蘇白曉的心暫時放下了些,他抬起頭,看見那個女人朝著他身后.進來的人笑了起來。
他回過頭,一個小男孩向這邊走來,黑發黑眸,長著一張好看的臉,卻總是不愛笑。
只有五六歲的樣子,可依舊能看到現在的輪廓,就像是閻修的縮小版。
蘇白曉看著那個小小的閻修,心臟加快了跳動。
“他回來了?”小閻修問道。
“還沒有。”女人笑了笑,說:“爸爸說他最近很忙,要過段時間才會回來。”
“嗯。”小閻修點點頭,語氣很冷淡,可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他因為這句話而感到沮喪失落。
“不過爸爸說他很愛你,還祝你生日快樂。”女人笑著摸.摸.他的頭,小閻修沒有躲,嘴角偷偷翹.起,應該是很開心。
可蘇白曉卻覺得難過,因為在那個電話里,他只聽到了那個男人對這對母子的厭倦,沒有關心,沒有眷戀,更沒有像那個女人所說的那樣溫暖。
她撒了謊,一個為了愛而撒的謊,女人自己承擔了傷痛,卻要為自己的孩子營造一個美好的幻想。
因此她溫柔的笑笑,說道:“媽媽做了很多菜,還為你買了蛋糕,一會我們一起許愿,好不好?”
“嗯。”小閻修點點頭,眼睛都閃閃發光。
蘇白曉跟著他們走到了餐桌旁,滿滿一大桌子的菜,中間放著一個精致的蛋糕,插著六根蠟燭,還未點燃。
三張椅子,三套餐具,可是房間里只有兩個人。
小閻修坐下,眼神晦暗不明,女人只是笑,試圖用笑容來掩飾內心的酸澀,她坐在他身旁,替他把蠟燭點燃。
蘇白曉想了想,也在那張空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要開始許愿了呢。”女人將等燈關,對小閻修說道。
小閻修立刻點頭,很乖巧,還有些期待的模樣。
蘇白曉看著,心里空落落的,因為他長這么大,都沒像這樣許過愿望。
小時候只住在外婆家,對方不懂這些洋玩意,他也不好意思張口,等外婆過世了,自己一個人住著,每次過生日都冷冷清清,還不如不過的好。
可是等親眼看見別人許愿時,他又覺得羨慕,尤其是在這種環境之中,他的羨慕好像沾了水的海綿,不斷的膨.脹,不斷地變大,填滿了他的心臟。
如果只許一次,會不會實現他的愿望?
許愿吧,反正又沒有人知道。只許一次,就許一次……
這些聲音在他耳邊回蕩,蘇白曉終究是沒有忍住,和對方一樣閉上眼睛,去許愿。
他記得愿望是不能說出來的,而且每次只能許一個,否則就會不靈驗,因此他默默的想著,要想一個最好的愿望。
可他的愿望好多,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選擇。蘇白曉偷偷睜開眼睛,看見對方也沒有許完,稍微放心了一點。
他又想了想,最終許愿道:希望以后能平安快樂的度過每一天。
沒什么遠大的理想,但對于蘇白曉來說,這種人人口中最簡單的東西,卻是他一直渴.望卻又追求不到的。
愿望許完了,對方站起身,蘇白曉便和他一起湊到蠟燭面前,吹滅了燭火。
希望愿望可以成真。
在這樣短暫的一段時間,蘇白曉看到了那個年輕的女人滿眼淚光,也看打了那個年幼的孩子甚是落寞。
而當燈亮起來的那一刻,女人擦干了眼淚,小閻修收起了表情,兩人相視一笑,誰也沒有打破那個美好的假象。
蘇白曉感覺自己鼻子發酸。他揉了揉臉,又晃了晃腦袋,努力將各種情緒甩開,才敢回過頭去看他們。
女人將蛋糕切開,將其中一份遞給小閻修,又留下一份給自己,最后剩余的那部分并沒有放回原處,而是放在了空座位面前。
正是蘇白曉的面前。
即使知道這不是給自己的,可心還是會顫動,因為被人惦記的感覺真的很好,他也想體驗一次。
所以他就偷偷的當做是在惦記自己,只是這樣就好,有這種感覺就好。
蘇白曉看著那塊蛋糕,禁不住想。
“他最近不是不會回來了嗎?”小閻修忽然問道。
蘇白曉偏過頭,看見小閻修面無表情的盯著蛋糕,他好像并沒有很在意這件事,只是隨口一提而已。
可這樣的隨口一提,卻是讓那個女人感到局促,她足足愣了好久,才終于說道:“他會回來的,先吃吧。”
一場無言的晚餐。
蘇白曉看著自己面前這塊蛋糕,心情莫名的傷感,他不想再看這種讓人心酸的畫面,便起身離開。
而當他轉過身的那一刻,這里的景象忽然消散,一道影子從陰影中浮現,他駐足了片刻,視線在那對母子身上停留,最終跟隨在了蘇白曉身后。
零星的碎片幻化出了一個房間。
蘇白曉走上前來,門大開著,里面傳來痛苦的呻.吟,還夾雜著微弱的呼吸聲,那是一個孩子最無力的求救。
他快步走過去,看見了那個小閻修正倚在床前,面色蒼白,冷汗直冒,十二聲鐘響,他的背后猛地現出一雙黑色翅膀,雙翼張揚,好像兩道鋒利的刀,深深的插在他脊骨之上。
很痛,小閻修幾乎要痛的昏厥過去,他的眼睛布滿血絲,大滴大滴的汗水流淌,看的蘇白曉一下子慌了。
他伸手,卻直接穿透了過去。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身處幻境之中,幻境里的人看不見自己,自己也觸碰不到對方,自己好像一只虛無縹緲的靈魂,只能充當看客,不能插手其中。
他退了回去,又沖出房門,在走廊之中尋找,終于看到了那個年輕女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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