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么明顯？”
范氷氷略微不太好意思，抿了抿嘴，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
室內燈光斜斜映進來，剛好落在她臉上。
她的嘴唇飽滿，唇形清晰，唇色是自然的紅潤。
皮膚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下仿佛自帶柔光，細膩得幾乎看不見毛孔。
臉型是標準的鵝蛋臉，線條流暢飽滿，下巴精巧，既不過分尖削也不顯圓鈍，恰到好處地收束著。
一雙眼睛大而明亮，眼尾微微上挑，帶著點天然的媚，但此刻眼神平靜，反而顯出一種沉靜的專注。
鼻梁很高，從山根到鼻尖的線條挺直利落，是整張臉上最英氣的部分，卻又與柔和的輪廓完美融合。
沈善登點頭道：“挺明顯的，離開華易后，不知道去哪里？”
范氷氷沉默了一會：“可能你沒法理解，我想爭一口氣，證明自己可以，不被人所看輕。”
沈善登道：“說起來，我還是你的粉絲，我高中的時候，小燕子、紫薇、金鎖里面最喜歡你。”
“顯得我有點老。”范氷氷笑說：“不過你挺有眼光，那個時候瓊瑤阿姨說我演不了主角，我就偏偏認為自己可以。”
沈善登評價道：“剛出道就向圈內大佬發起挑戰，爭奪對于自己人生和職業生涯的掌握。已經不是勇，是很虎，不過還讓你做成了。”
范氷氷望著遠天，語氣帶著說不出的滋味，有點開心，但又沒有多少。
“也付出了代價，我的職業生涯確實迎來了騰飛，但加入華易，沒有讓我感覺到自由，反而更透不過氣。”
沈善登又喝了口酒：“所以，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熟悉游戲規則，想要更多的自由？”
范氷氷盯著手中的酒瓶口，沒說話。
兩人才見了幾次，認識也不算太久，范氷氷突然覺得沈善登很了解自己。
“我很羨慕你。”
范氷氷忽然說道：“我的家庭不能說沒有圈內人脈，爸爸是文工團歌手，媽媽是舞蹈演員，在謝晉導演的影視藝術學院學習。”
“但圈里看出身，最頂尖的資源和人脈我沒有，今天我才明白，如果是三大，路會好走很多。”
沈善登認可道：“我也沒有什么人脈資源。影視圈、文化圈、傳媒圈，血緣、親緣、師承，環環相扣。我也是一點不沾。”
范氷氷笑了，笑的前仰后合。
“你別逗我了，你這樣的人怎么能明白我這樣人的苦惱。執導千萬制作，后面還有超級大項目等著。”
沈善登莫名其妙，范氷氷腦補了什么？
他能有今天全靠他的勤奮和努力。
他是妥妥的草根崛起好吧！
“我好想有個依靠。”范氷氷靠過來。
沈善登用手擋了一下：“讓人看到就不好了。”
“你在包廂里可主動的很。”范氷氷舉起左手，嗅了嗅食指，調戲道。
沈善登道：“在家，我是好男人。”
范氷氷問：“你說我現在該怎么辦？橙天很難加入，華易不會放過我，沾上陳恏和伍克搏的感情糾葛，個人形象要完蛋。”
“大陸這邊能有的選擇不多，也就港臺那邊了。”
沈善登吐了口氣：“我這個人，不喜歡給人分析局勢。”
“那給我破例一次唄。”范氷氷笑著撒嬌。
沈善登想了想：“這取決于你的野心，你要是想做到最頂尖的明星，要名副其實，港臺可以合作，但不要深入。”
范氷氷來了興趣：“哦？”
沈善登問道：“你覺得一個明星兩棲、三棲，代表什么？”
范氷氷脫口而出：“一線吧。”
沈善登又把和大蜜蜜講過的，講了一遍。
聽完，范氷氷燒腦了。
沈善登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惡趣味，也許男人就愛這種吧，勸不良人從良。
“出來混，最重要的是什么？”
范氷氷不太好意思的說：“我覺得是人脈關系。”
“很對！”
沈善登贊許：“不過明星作為公眾人物，最大背景，不是圈子，是所在的國家！”
“特別是要走向最頂級，什么風格的國家，有什么風格的明星。”
“和國家風格背離了，走的越高摔的越慘。”
有些國家，再大的明星也要上島。
霍金都要上島。
想要做政客，也要上。
沒有獨善其身的可能，從下開始培養。
常青藤學生會，小圈子兄弟會姐妹會，要進入小圈子，必須交把柄、交投名狀。
不是潛規則，都是合法的。
但有些國家，正好相反。
沈善登道：“港臺只是看著光鮮，90后對港臺明星不感興趣了，原本顛倒的秩序會慢慢回來。你要是想成為最頂尖的明星就要考慮這一點。”
“周林王陶、孫蔡蕭梁之后，港臺最近幾年，還有新人能做到全國知名嗎？反而是超女直接炸翻天。”
范氷氷這樣的大花，有自己的團隊，也有自己的想法，沈善登也就是簡單提個醒。
“你現在不用著急，四旦雙冰和四大天王一樣，是互相捆綁的。只要不是全部掉隊，你就不用擔心過氣。”
“我的建議，等一等，試著自己出來當老板，你有人脈，也有圈里關系，可以利用港臺力量，但是不要過于依賴。”
“你要明白自己的優勢，你已經到了第一梯隊的層次，隨著大陸市場不斷成長，機會越來越多。”
范氷氷若有所思：“我能問一下，你為什么選擇進入娛樂圈，像揚子那樣的情況嗎？”
“我不懂你說什么。”
沈善登不理解范氷氷話的意思：“我進娛樂圈當然是看重了發展前景。”
范氷氷吐槽：“我們這個行業連洗腳的市值都比不上。”
沈善登認真道：“回看八九十年代，現在不是大發展了嗎，我們有十幾億的人口，使用同一種文字，有著共同的歷史記憶，在文化市場上我們是一個大一統的市場。”
“再加上強大的政府規劃能力，隨著基礎設施的鋪設，我們市場應該會比美國文化市場大上好幾倍，畢竟美國語言不同，膚色也不同，我們語言文化都是一樣的。”
“我們還有著更深厚的文化，美國本土一部電影六七億美元，我們以后輕輕松松能達到二三十億美元，一百多億人民幣。”
“以后市場擴大了，小明星就是一家小公司，大明星一線明星就相當于大公司，靈活的小團隊就能營收幾個億，甚至更多。”
范氷氷感覺沈善登畫的餅太大，她不敢吃。
這話，不是樂觀，是有點瘋。
一個明星相當于一家公司的說法，沈善登敢說，她自己不太相信。
做夢都不踏實，太不真實。
但是范氷氷看來，這不是沈善登的想法，而是家庭里耳濡目染聽到的，結合他的選擇，就很有說服力。
“你是想成為最頂尖的導演吧？”范氷氷問。
沈善登點頭。
范氷氷也被刺激了幾分豪氣，她本來就是要強的性格：“我也會成為最頂級的明星，成為國際巨星。我們到時候......”
“你們在這啊？”大蜜蜜打斷道。
她打了會牌，發現不對，趕緊找人替，然后在陽臺找到了人。
聊得熱火朝天，她腦袋感覺炸了。
“姐不會搶你男人。”
范氷氷喝了不少，豪氣干云道。
......
幾家歡喜幾家愁。
剛剛搬到順義這邊新小區的黃力吵了起來。
“孩子一歲了。”
孫莉喂完奶，據理力爭道：“人家邀請我演戲，還是主要角色，這個項目是中影主投的，如今吳京、范氷氷正式加入，陳坤和黃曉明也有了風聲，明顯是保持宣傳節奏，只等官宣。這樣的項目，難道不是我復出的最佳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