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們，曾經發生過什么？”

沈善登疑惑問。

他記得沒和陳恏有什么關系啊。

輪到陳恏措手不及了，這弟弟路子太野，攻擊性有點強，但她反應很快。

“裝，給我裝。你們項目不是范氷氷加入了嗎，你不知道我和她的恩怨？”

“嗨，我還以為多大點事。”

沈善登松了一口氣，心安理得吃了一口菜。

陳恏：“？”

“你知不知道我要離開橙天就是因為她？”

去年范氷氷在華納唱片發的第一張專輯資金緊缺時，伍克博無條件贊助了100萬元。

此外，讓范氷氷首次沖擊柏林影后的電影蘋果，一開始的投資方就是橙天。

第一場發布會還是橙天在背后張羅，后來因各種原因投資方才改為保利博納。

伍克博還私人投資了蘋果，目的就是支持范氷氷。

除了之前無條件付出百萬，伍克博還答應范氷氷要是簽約橙天，他們會拿出300萬元為她打造新專輯，每年允諾開三部電影給范氷氷當女主角。

伍克博對范氷氷頻頻獻“殷勤”，這讓陳恏無法接受。

當初橙天娛樂就是為她所開設的，她和伍克博其實是一對。

盡管兩人都否認傳聞，但是陳恏能夠走紅離不開伍克博在幕后當推手。

讓陳恏走紅的電視劇粉紅女郎是伍克博投資的，而其代言NEC手機也是因為伍克博是NEC手機中國區的首席顧問，NEC還拿出5000萬元來投資橙天。

所以在橙天娛樂，陳恏享有“老板娘”的待遇。

“不只是范氷氷吧。”

沈善登是會說話的：“伍克博和江依燕也頗為曖昧，江依燕現在得到了橙天力捧，還有橙天七公主。”

“我看你沒什么合作的誠意。”陳恏生氣道。

這是往她心口捅刀子。

她曾多次以分手要挾伍克博不要在外面拈花惹草，不過情況并沒有改變，忍無可忍之下，陳恏在兩個月前分手。

此外，當初橙天允諾陳恏的一些條件也沒有完全兌現，伍克博也沒想象中那么有實力，和伍克博關系深厚的NEC手機去年退出了中國市場。

而且對方和本子不是簡單的商業聯系，也讓陳恏不安。

沈善登對陳恏暗含威脅的話不以為意：“你是有能力的人，以退為進，范氷氷是不可能加入橙天了。”

陳恏笑說：“我就當你是夸我。”

沈善登直直盯著她：“我欣賞敢于斗爭的女生，好姐姐就是我欣賞的女孩子。”

“你和范氷氷之間不存在真正的矛盾，說到底還是伍克博花心，腳踏好幾條船，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沈善登全力說服。

商業片的運作有商業片的路子，明星卡司是電影給觀眾的第一印象。

如果有可能，沈善登恨不得把周迅、李冰冰邀來演“蘇小小”，但這不可能，大花不可能給另一個大花做配。

陳恏是比孫莉更好的選擇，她的知名度更高，粉紅女郎讓她成了名副其實的“萬人迷”。

要是女一的角色，雙方的關系要反過來，但只是個女三，還是給范氷氷做配，陳恏付出更多一些。

只要對電影有好處，沈善登不介意低聲下氣一些。

陳恏避開了他的炙熱眼神：“你好好說話。”

沈善登有話直說：“督公是純商業片，瞄準的就是票房。我的想法是打造我們的本土明星。你們的表演，你們的呈現能力，是遠遠超過港臺明星的，但是你們缺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對于我來說，這也就是我的機會。觀眾不知道你們有多好，我把你們拍好，就有好處。”

“股票叫抄底，我就是抄你們的底，撿個大漏。”

“什么抄你們的底。”陳恏小聲啐了一口，好奇問：“你覺得票房能有多少？”

沈善登還是謹慎的，保守估計：“至少一個億。”

“什么？”陳恏差點一口茶噴出來。

一個億？

逗她呢是吧？

這是什么概念，國內除了三大導沒誰能過億，港圈導演也不行。

沈善登道：“我們都是有情懷的，也是有能力的。吳京零片酬加盟，兼動作指導、副導演、副制片，還把自己積蓄投了，你覺得他傻嗎？”

“范氷氷、陳坤、黃曉明全部都是降薪，我這樣說吧，他們三個人加一塊的片酬，不到一百萬，他們都傻嗎？”

“這個項目有中影的全力支持，這不是夸大，是真真正正的全力支持。我那句‘弱國無藝術’引發了多大的爭議，但我沒受什么影響，為何？就是中影給我頂著。”

“不謙虛的說，我就是韓廠長選中的帶動電影產業升級的虎將！”

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一個億的目標，定的很低了。

督公這部戲瞄準色戒，檔期上已經先贏了。

明星咖位，雖然不是媒體認可的那種“號召力”，但已經不是短板。

再加上劇情內容，還有開創性的武功境界化、武道具象化。

督公這個項目，贏麻了。

一個億是很保守的預估。

“這個圈子太復雜了，我已經有了退圈的打算。”

陳恏有了幾分意動，這個項目確實不錯，而且她和伍克博鬧翻了，要考慮以后的路。

但她還是有顧慮，露出幾分疲態：“而且我要是出演，在名義上和范氷氷要差不多，我不想比她低一頭。”

沈善登完全理解：“這個交給我，你也是領銜主演，咱們這一次是為了大陸演員正名，不管是吳京還是陳坤，黃曉明還是范氷氷，大家都在為了這個目標前進。”

“你這人太會說話了。”

陳恏感覺還真是一個陽光大男孩，自信又有能力，還是新銳導演。

比伍克博好多了。

迎著陳恏的目光，沈善登心頭一緊。

但為了電影，不得不虛與委蛇，給陳恏點甜頭嘗嘗。

......

臘月二十九。

劇組放假，沈善登回家過年。

今年春晚最有名的就是策劃了，公雞中的戰斗機那個。

沈善登打電話拜年，也接到了很多人的電話，比前世混的好多了。

也給范氷氷發了短信。

范氷氷正在德國，參加柏林電影節閉幕式。

初二一大早。

柏林那邊夜里十一點，國內早上六點，沈善登接到了范氷氷跨國電話。

他昨天打牌到了半夜，睡了沒幾個小時，但還是有禮貌，下意識道了新年快樂。

“我一點都不快樂。我還以為咱們是朋友呢。”

范氷氷憋了一肚子火。

“為什么有陳恏加入督公的消息釋出，這是真的嗎，我現在處于最困難的時候，我的朋友在背后捅我刀子。”

陳恏鬧起來，把范氷氷加盟澄天的可能性徹底破滅，又讓她本就有爭議的形象受損，范氷氷恨死對方了。

一大早被興師問罪，沈善登也火了，縱使他考慮欠佳，范氷氷難道沒有一點錯嗎？

“你這是什么意思，是要退出項目嗎？”

“那你要想清楚，我們簽了合同，而且督公項目是中影重點項目，后面還跟著一部上億的超級大制作，我本來覺得你挺適合做女主的。”

“我還是韓廠長親自點名的導演，這個項目也是韓總寄予厚望的重大試點工程。”

“你要做那個破壞大好局面的人嗎，你也不想得罪中影吧？”

范氷氷被氣的說不出話。

簽約之前，沈善登態度那么好，她還覺得是知己呢，以后還能多多合作，現在變臉了，自尊都受到了傷害。

又是事業低谷期，異國他鄉恰逢春節，理性、感性的堤壩雙重崩潰，范氷氷淚崩了。

“嚶嚶嚶，你算什么男人。”

哭著掛斷了電話。

沈善登也覺得有點不妥，看了看搜狐門戶新聞，蘋果顆粒無收，圖雅的婚事獲得了金熊獎。

“爸媽，我要提前回去了。”

初二離家，把父母心疼壞了。

......

下半夜，機場到達廳，人不是很多。

范氷氷和助理，蘋果主演佟大為，導演李玉，還有博納發行方負責人，滿身疲憊從柏林回來。

坐飛機加上轉機，舟車勞頓了快二十多小時。

范氷氷狀態更不好，有點感冒，戴著墨鏡。

“李導。”沈善登先和其他人打了招呼。

“沈導，你這是？”博納發行經理認識沈善登，疑惑問。

沈善登說：“和冰冰姐溝通溝通電影的事。”

“我不是你姐。”范氷氷見到沈善登出現，先是驚喜，然后板住臉：“這么巧，大過年坐飛機去哪？”

李玉、佟大為累的夠嗆，沒心情搭理這對男女，簡單道別，跟著博納的車離開了。

沈善登把范氷氷她們送到最近的酒店，又叫了宵夜。

“吃點睡一覺，把時差倒過來。”

“我聽人說了，劇組都叫你小扣，你這人這么摳的嗎，剛剛的車不會是租的吧？”范氷氷舒服的坐在沙發上，吃著面條隨口揶揄道。

沈善登神情不由一僵。

范氷氷一樂：“不是，還真是租的，有必要嗎你！你可真能摳！”

沈善登不說話，只是伸出兩根手指。

范氷氷立刻嘴軟了，腿也軟了：“我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