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男神好像在撩我

22 第22章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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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等你

22第22章等你

他的薄唇覆上她的柔軟。

唇瓣相貼處,鼻息也在糾纏。紀苒柚大而明亮的眼里倒映出顧沉清俊的眉眼,她胸前的起伏壓在他的膛間,心跳和體溫胡亂交織……

時間,仿佛突然靜止。

以前寫文描述過不少接吻的畫面。男女主人公身體過電,花前月下的形容詞她都用得極盡繾綣。但真當這一刻無意間降臨,紀苒柚腦海“嗡”一聲炸開后,第一個念頭是——

她晚飯和黛比寶貝點的什么?有韭菜么?!

幸好沒有,那有大蔥大蒜這樣奇怪的味道嗎?

好像自己出門前隨手扔了顆軟糖進嘴里嚼?是荔枝味還是草莓味?他會聞出來嗎?

一秒,兩秒……一分鐘。

再次咽了咽口水,紀苒柚撲閃撲朔著一雙大眼睛,撐著他的肩膀想再次起來:“不好意思,我——”

“別動。”

兩個字落下的同時,顧沉直接伸手把她重新按進懷里。

力道不容置疑。

帶著明顯的急躁和粗魯。

紀苒柚蹙起了眉,剛想說什么,一股灼熱感透過不薄不厚的衣料適時傳到她的小腹,有輪廓,清晰又陌生……

只錯愕了一瞬,紀苒柚默默噤音。

中學物理教材說固體傳聲比空氣快。

晚風徐徐拂過操場的式微感的確不及秦黛滑板壓在橡膠跑道的聲音,后來好像徐巍也來了,兩人說說笑笑斷斷續續,和著這邊地上兩人劇烈的心跳,構成一幅意識流夜景。

沒有去思考大小長短的問題,紀苒柚嗅著鼻尖縈繞的氣息,從他清冷的薄荷味到清冷的薄荷味夾雜上一絲汗味,再到汗味涼去只剩薄荷味。

從他呼吸緊張到急促再逐漸緩和……

紀苒柚眨了眨眼睛:“我可以起來了嗎?”

“等等。”顧沉放在她背上的手沒動,聲線好似裹著砂石中砥礪出的啞感。

“嗯。”小聲應下,紀苒柚悄悄紅了耳朵。

大概過了五分鐘。

紀苒柚側臉去望他:“現在呢?我可以起來了嗎?”

“別動!”驟然而至的軟甜鼻息噴灑在耳旁,顧沉渾身再次一僵,“等等。”

“嗯。”

大概又過了五分鐘。

“我可以起來了嗎?”

“再等等。”

“滴答”“滴答”……這一次,有十分鐘?

忍不住扭了扭身子,紀苒柚輕聲又含著點笑意:“現在可以了嗎?很久了,我腿……好像有點麻。”

“嗯。”

這一次,顧沉點了頭,扶著她雙手護她從自己身上爬起來。

站定后拍拍手跳跳腳,紀苒柚低垂的視線不小心略過某個位置,她赧然:“顧沉,你還好——”

“噓。”

紀姑娘最后那個“嗎”字尚未說出,顧沉修長的食指便抵上她的唇阻止。白凈臉頰泛著絲幾不可查的紅,他揚了揚手中撿起的帽子:“借給我?”

“可以。”

下意識點頭,紀苒柚還沒問他“要她的帽子做什么”,只見某人順手戳了一下自己左頰酒窩,接著,毫無障礙地把那頂棒球帽扣在了他自己頭上,快步從小門離開操場的姿態,有點像……落荒而逃?!

顧沉,落荒,而逃?!

沒想到,你也會落荒而逃?!

一手拇指壓在方才他摁的位置,另一手摸著自己熱度已經散去的小腹,紀苒柚目光鎖定在那扇已經無人的操場小門,無聲笑了……

二復v:晚出邂逅一只小野貓滋味不錯思考臉!

洗掉一身臭汗出來,秦黛慣例搶沙發。

黛比要炫酷滑:剛剛路上問你還不肯說,二爺你帽子該不會送給小野貓了吧?!

不要茨木要天狗:二爺你想想只身劫法場的鄭美人,你好意思在這兒說什么小野貓嗎?!看我佛山無影腳!!一腳踹翻面前的狗糧!!

夜夜夜夜夜:二爺這是偷吃的節奏么!!夜黑風高的夜晚,四下無人的角落……二爺你的皇后,你的小嬌妻怎么辦?!

二復后援會v:萬一小嬌妻和小野貓是一個人呢?!

后面的評論和贊越刷越快,掃過苒苒不喜歡詩人的幾個省略號,紀苒柚嘴角噙笑,返回熱評區。

二復v回復二復后援會v:有眼光!

自己不過是想著健身房太遠,正好晚上她回學校,要不要找個理由約出來見一面而已。

好了,現在面見到了,甚至還大進度地吻了她……可是,自己為什么會一下起了反應?!

臨刷門禁前,顧沉抬眸望了眼灰黑的天空,一輪下弦月透過浮云折射出微暗的光。

嗯,有晚風,有月色,穿得正常,也噴了古龍水。

如果她不覺得自己很流氓很色狼,顧沉伸出舌尖舔了圈唇:“草莓味?還不錯。”

從前,顧沉以為自己除了對錢和數字,什么都不敏感。

也是等到遇上了,他才知道,自己嗅覺可以敏銳至此!

明明洗了一個漫長的澡,做了復盤躺床上,他似乎還可以聞到周身充斥的清甜。她的氣息像一團柔軟棉花上的絮,滲透到被子,覆在自己的四肢五骸、心尖和夢里。

是的。

那天晚上,顧沉做了一個夢,半醒半睡的夢。

夢的顏色很旖旎,夢里的紀苒柚光著身體。

她沖著自己笑,沖著自己皺眉,沖著自己紅了臉龐。她給自己說“謝謝”,說“男神”,說“我們認識很久了嗎”……

她的聲音很軟,很細,最后變成一聲聲碎碎的輕吟,喚作他的名字,喚作越來越快越破碎的語氣詞,就像淹沒到水中的緊致窒息,又像是水漫過指尖的癢意,水波推著他走進她,更深,更進,更深!

最后霎時的白光閃過,一刻的滅頂感歡暢淋漓。

被子里的手動作越來越快,他攥在枕頭上的另一只汗到指節發白,顧沉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次,兩次,三次……

鐵床聲響“嘎吱”,在寢室搖得隱秘。

每一下,每一次,每一回逼仄登頂后釋放都讓他屏息,快活得像死去……

玩游戲、追劇、泡吧這些完全不用考慮。大學兩年多,顧沉的自制已經可以深入到每天什么時候做什么事。

什么時候起床,什么時候洗漱,什么時候睡覺,分毫不差!

所以,周一計量。

當徐巍和周則他們都洗漱好了,看到老四樓梯下的鞋子竟然還沒換?

易聽風一邊收拾書包,一邊擔憂:“老四你怎么了?醒了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感冒了?”

“嗯。”

顧沉悶悶應:“我已經給張教授發短信請了假,你們幫我把書桌上左邊第二摞最上面的作業本帶過去吧,謝謝。”

“找到了……自己記得吃藥啊!中午我們回來還沒好的話,就去一趟校醫院吧。”

“好。”

“咔噠”。

豎著耳朵聽到房門落鎖,顧沉輕咳兩下。他剛掀開被子,開門的聲響讓他動作猛滯。

“哎呀我的飯卡在哪兒,這兒這兒,”徐巍匆匆跑起來,捶了兩下頭,“每天都在忘,老四我走了,你放心休息吧……”

“好。”

清淡應下,顧沉一直保持著之前的動作。等上課鈴聲響起后,他才翻身下床,輕手輕腳找好衣服去衛生間沖澡。

出來的時候,他把換下內褲塞到了臟衣桶的最下方。

嗯,因為臟得不成樣子。

不知道是回家兩天飯菜吃得好,還是那天晚上某人逃跑的姿態分外美。

總之這幾天,紀苒柚感覺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眼睛也不花了,沒有帽子連口罩都不想戴了。

周一晚上。

陪秦黛去操場練滑板,她一個人無聊得數著數著星星,又拎起了手機。

二復v:為什么今天晚上沒有遇到小野貓?不開心!癟嘴癟嘴。

沒過幾分鐘,通知框有

隔著手機屏幕,紀苒柚都能從字里行間想象出他認真的樣子:“我不是小野貓,我是……老虎?”

只當是秦黛打碼截的微博圖,紀苒柚笑著回了語音:“不管,你就是小野貓。”

對面默了半晌,回復。

紀苒柚聽著那聲矜貴自持的“喵”,笑得眉眼彎彎,跟著回了過去:“喵”

細細軟軟的一聲,當真就如同奶貓般,一下自撓在顧沉的心尖上。

他收手想去抓住奶貓的肉墊,卻又抓不到,那股心煩意亂的火,燒得他……把洗澡淋浴頭的閥門調到藍色。

久久,才沖刷下去。

接下來好幾天,顧沉都沒有主動聯系紀苒柚。偶爾在課上碰到,他也是目光閃躲,很不自在。

只當他還在在意那天晚上的事,紀苒柚也不戳破。當他提出幫她把作業都做了,暫時不約自習的時候,紀苒柚也沒拒絕。只是偶爾瞟到他微紅的耳根,某位姑娘總是忍不住想要湊上去撓一撓。

但轉念一下,自己并沒有立場啊!

如何給暗戀的男生表白?

曖昧期給男生送什么樣的禮物有表白的暗示?

皮帶、袖扣、手表、錢夾……送什么給喜歡的男神表白成功率會高一些?

浪跡于知乎豆瓣等各大“知識分子”集中地,紀苒柚十月份最后一周的更新量直接從平常的兩萬驟減至一萬。

眼看著又要到周末,她吃晚飯的間隙斷斷續續寫了昨天的補更傳存稿箱,這才有勇氣點開瑩草編輯的會話窗口。

二復:我的瑩草,其實人生除了催稿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可以做,比如和小魚兒一起喝喝茶逛逛街,做個spa學學柔道,多豐富一下自己嘛!要不然等你以后老了,你就會發現!

瑩草編輯:發現什么?

二復:發現你除了催稿很美貌,一無所有。

最近每天十幾條消息都沒動靜的人終于回復了自己。

上一秒,瑩草見二復插科打諢還氣得手機拿不穩。下一秒,她真的差點把手機摔下去……

顧余從飯桌上探出個小腦袋:“媽媽你在和誰聊天啊?怎么笑得怎么……肆無忌憚?”

“你二爺姐姐。”

“噢?”顧余蹙了蹙眉,小大人的語氣,“二爺姐姐比較好看,還是小舅媽比較好看?如果二爺姐姐好看,我們可不可以建議小舅舅換個小舅媽?”

“喏,”顧靜影給兒子扔個手機,“自己打電話。”

一般家庭如果有兩個孩子,不管是哥哥妹妹還是姐姐弟弟,大的和小的多多少少會鬧點矛盾。

但顧家姐弟倆從小都是跟著顧老爺子在大院長大,受制度約束、君子雅士……以及簡單粗暴的護短教育。

自顧靜影和小魚兒爸爸離婚后,顧沉嘴上不說,對自己姐姐卻是極好。尤其是五歲的小侄兒,他更是寵得不行。

在金融院接到小魚兒的視頻邀請,顧沉給張教授他們說一聲“有事”,起身到走廊外:“小魚兒想舅舅了嗎?”

“不是,我是看到了小舅媽的照片,”顧余撓了撓古代牧羊犬毛茸茸的耳朵,“我想問小舅舅小舅媽漂亮還是二爺姐姐漂亮?如果二爺姐姐比小舅媽漂亮,可不可以把小舅媽換成二爺姐姐?”

差點被奶聲奶氣一大段繞暈,顧沉語氣仍是柔和:“你為什么喜歡二爺姐姐?”

他頓了頓:“小舅媽又是誰?”

“因為二爺姐姐會微博私信我,悄悄給我發紅包,讓我改媽媽的企鵝密碼。”

興高采烈說完,顧余嘟了嘟嘴:“我也不知道小舅媽是誰,是張爺爺他們發的一張集體照,里面有個大姐姐……張爺爺讓我叫小舅媽,好像叫紀再和那個黃色的大大的水果……柚子!”

“噗嗤”破功,顧沉笑著糾正:“那個字念ran,三聲,荏苒的苒——”

“不會真的是小魚兒小舅媽吧?”顧靜影插一句。

“嗯,”顧沉小指在欄桿上拂下一痕灰塵,“你以后可以往我這兒多寄點女孩子喜歡的小禮物,你那些什么星辰啊,小羊皮啊,買的時候都給我郵一份吧。”

顧靜影微笑:“悶騷,怎么自己不買?”

顧沉義正言辭:“就當是你提前討好你的弟媳。”

顧靜影:“……”

見媽媽掛了視頻,顧余從筆記本前蹦跶過來。他扯了扯媽媽的袖子:“所以,到底是小舅媽漂亮還是二爺姐姐漂亮啊?”

“都漂亮!”

“天哪!”

忽一下捂嘴,顧余受到了驚嚇:“所以小舅舅是兩個都想要嗎,叫享齊人之福?!好禽獸!!”

“哈哈,”顧靜影一邊叨著“你在哪兒學到這些話”,一邊解釋:“一個人。”

她坐回電腦前:“咦,怎么企鵝又提示我密碼不對強制下線?!”

大三這一年一貫被雞湯博主渲染成什么青春迷茫,什么尋找自己。

盡管周圍有不少同學不停改變目標,對紀苒柚來講,生活就是碼碼字看看劇,時不時在言語上調戲一下某人,以及和瑩草編輯周旋一些事情。

“二爺我這次不是催稿,是年會的事情。你之前兩年都拒絕了出席,這一次,要不要考慮一下?”

電腦中的聊天框彈出,紀苒柚視線卻落在手機上偷拍的背影中,沒有及時回復。

“公司這次把年會定在十一月初,其實還有一個目的,以脫單狂歡為噱頭,把作者從幕后推到臺前,偶像化明星化產業化……”

“雖然我知道以你寫文的實力,不在乎這些附加因素,但是二爺你要想一想,你在前浪只身一人,其他作者作為后浪帶著大量資本和包裝涌過來,你的粉絲必定會分散許多。”

為什么一個人可以這么好看,就連走路的姿勢都這么好看?紀苒柚手指把屏幕拉大又放小,反反復復。

“不是我自信,也不是說其他,二爺你這次來,不用在外場露面,直接在內場說幾句話,我就可以為你保持一個月的平臺推送,關注度足以碾壓其他。”

終于把注意力從照片中拉出來,紀苒柚手在鍵盤上懸一瞬,隨即敲下:“那些隨你,我不在乎,這次會來……我單純想見見你。”

瑩草一愣:“見我?”

“對啊,”紀苒柚理所當然,“飲水思源嘛!”

順便帶你家小魚兒去吃肯德基。

說話的人漫不經心,聽話的人卻被屏幕上幾個字晃得眼睛疼。晃出一張二十出頭的英俊男人臉,晃出他信誓旦旦說著自己的夢想,說著自己的文學創作。

她紆尊降貴只做他一個人的編輯,從校對到排版,帶他走到百萬銷量的成績,又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送給他,可最后?

等來他和自己前同事躺在一張床上,和他的偽粉絲翻云覆雨……

“早期不成熟的編輯”幾個字她打入深淵,兩張綠色的離婚證書讓愛情破碎支離。

默了良久,瑩草:“好,等你。”

紀苒柚飛去公司所在s市那天,告訴了顧沉。

作為土生土長的s市人,顧沉想,為什么自己沒有提前問她,買張機票一起去?

“怎么臉這么黑?去交材料的時候張教授又和你談人生?”徐巍給顧沉開了門,嘖嘖,“還是被外面的霾灌的呀!”

前幾天寫的一篇關于霾的新聞稿被c市日報采用,周則這幾天都處于走火入魔的狀態。

用易聽風的話來說,叫,以拯救地球家園為己任。

見顧沉回來,周則殷勤接過他的外套放上椅背:“老四你這周末有沒有空?”

“和光大一個分析師約了周六下午,”顧沉慢條斯理卷起衣袖,“有事兒嗎?”

“不是什么大事兒。”

“嘿嘿”兩聲笑得不好意思,周則跟著他走到洗手臺邊:“你準備洗衣服?”

“嗯。”

“你洗,你洗,我不打擾你,你聽我說就好。”

周則清了清嗓子:“是這樣的,我和學校新聞社、天文社、愛心社還有電視臺一家媒體聯系了。我們想在周六,在西大舉辦一個大型的抗霾活動。就是很多人帶著防霾口罩在學校里一起跑圈,我們會拍照,寫材料一系列,以便上報。”

“啪嗒”打開瓶子,顧沉盤指優雅地把淺藍色液體倒進自己盆里:“所以?和我有什么關系嗎?”

水聲“嘩嘩啦啦”流進盆中,周則通過水面的倒影看到他黑眸淡唇,無波無驚。

和學校網站首頁掛的照片一樣,也和那些研究生階段才開始觸及的高端雜志投稿作者像一樣。

“是這樣的。”

沉吟片刻,周則斟酌用詞:“我們想要讓這個活動在同學間引起關注,而你是有一定影響力的,我們想讓你到時候帶頭跑,邊跑邊拿話筒講兩句,鼓勵同學們都參與進來,就可以了。”

把衣服按面積從小到大的順序浸泡,顧沉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

指尖拂過水表面的泡沫,他反問:“第一,你們覺得這個霾的源頭在哪里?是汽車排放量?還是有名的無名的大大小小的化工廠?亦或其他。”

周則啞聲:“……”

顧沉繼續:“如果連霾的主要源頭都找不到,你們又怎么對癥下藥?”

見周則依然沉默,顧沉頓了頓:“第二,你們這次策劃的最終目的是什么?是為了給你寫稿子提供更多素材?還是為了投放到社會上,引起公眾關注?引起公眾關注之后呢?公眾可以做什么——”

“先有輿論效果,才會有其他啊。”周則打斷。

“你們好好說著,周則別火啊。”徐巍上完廁所出來洗手,不走心地勸一句。

絲毫不在意周則臉色,顧沉的神態仍舊云淡風輕。

垂下眼簾,他掀唇:“可能有人重視這個問題,但更大的可能是黑子和噴子,他們無所謂來龍去脈,可能噴機關機構,可能噴這場活動,也可能噴你一個學金融的亂管閑事……”

“上面還有那么多人,我們的力量太小,環境保護的問題太大,”顧沉輕嘆一聲,一針見血,“況且你連你策劃這場活動的最終目的都不明確,為了熱鬧?那我參加不參加又有什么意義?”

周則握拳:“可總要有人第一個開始,把這個問題推向公眾視野啊!”

顧沉反問:“你覺得整個c市人出門呼吸都和吃土沒區別,還沒有推到公眾視野?你的出發點好,可是方法可途徑可以引起黑心化工廠的關注和重視嗎?不能就是無用吧——”

“所以你等別人來做?每個人都等別人來做?我就問你一句!”

周則深呼吸:“你以后會在c市待下去嗎?都說大學是第二故鄉,這不是你未來要生活幾十年的地方嗎?”

“那我讀研或者什么,去其他地方就好——”

“好你妹啊好!顧沉你特么說白了就是自私!你就是自私!!”

倏然拔高的語調沒有驚起對方一絲松動,周則冷笑,點頭:“對,對,你金融好了不起,你炒股分分鐘多少錢上下了不起,你輕輕松松拿國獎申請ll材料都過了了不起!!”

“您是馬上要出國要飛愛買瑞肯入駐華爾街的高富帥,自然不屑于和我們這種只有熱血的窮絲為伍——”

“周則你好好說話,老四不是那意思,他只是不夠委婉,”徐巍聽到動靜趕緊從座位上跑來拉住周則,又給顧沉使眼色,“老四不就一兩個小時的事兒么,你答應他就好了,反正戴口罩也毀不了你形象。”

周則冷臉盯顧沉,顧沉抿了抿唇,用手撥散水面的泡沫。

“沒什么好答應的,”他輕描淡寫回,“大概,我就是自私。”

徐巍語重心長:“老四啊,有時候太理智也不是什么好事兒——”

“你特么總是一幅理性經濟人自私自利的樣子,顧沉我告訴你,”掙開徐巍的束縛,周則狠狠朝空中虛唾一口,“你遲早要栽!”

“嗯,”顧沉面無表情地打開水龍頭,“我拭目以待。”

男生們解決矛盾的方式通常是打架,身為筆者的周則不會,顧沉自然也不會。

在智園616寢室無聲冷戰的同時,遠在s市的維多利亞酒店宴會廳,一場年會舉辦熱火朝天。

施華洛世奇吊燈將一大一小兩個廳照得燈火通明,大紅的地毯從入口開始鋪滿全場。

大廳外鮮花錦簇,彩帶層層卷卷傾開。有的作者禮服加身,有的衣著簡單,大家都找到自己群里的熟人說說笑笑,互相簽名。

而小廳內,規規整整的排布座無虛席,主席臺上懸有“殘障老兵捐助活動”字樣的橫幅。輕音樂舒緩,伴著一道溫和女聲將氣氛逐漸后推。

“就像之前冰河巨提到的那樣,不管是網絡文學還是傳統文學,人文與奉獻都是永恒的話題。曾經我也想的是寫文安靜賺錢就好,但后來我逐漸發現,文字之所以可以成為文學,不是因為巧妙運用,而是因為兩個字——情懷。”

“別說情懷,基友經常嘲諷說我節操都掉得差不多了,但就是這樣的我,在看到那些老兵資料時,都會忍不住動容……”

這是二復第一次來參加年會。很多人都沒想到江湖上叱咤而出的二爺竟然是個女生,而且還是個年齡這么小的姑娘!

若說大家之前心里尚存懷疑,那么到現在,在對方超強的控場力和文字煽動力下,亦消失得一干二凈。

“謝謝瑩草編輯提議的這個項目,讓我有所明白,有所感悟……”

輕咳一聲,紀苒柚捏住細長的話筒柄,倏而話鋒一轉:“什么理性理智!什么稿費投資!通通見鬼去吧!!余下兩個月和明年第一季度的稿費,我自愿捐出稅后百分之十。”

在基友群里隊形跟習慣了,楚冰河:“我也百分之十。”

偉大的土豆:“百分之十。”

五十步五百步:“百分之十。”

“我要還房貸,”盡淘浪皺了皺眉頭,拉過話筒柄,“那就百分之九點九吧。”

“哈哈哈哈哈!”

和著雷動的掌聲,臺下其他作者笑成一團。

小廳的交流會結束后,是所有作者編輯共進晚飯的時間。

酒店開著空調,紀苒柚一襲米黃色秋裙加豆豆鞋的裝扮顯得皮膚白皙五官漂亮,青春又活力。

和基友出去浪之前,她先去找了自家編輯。

叫了瑩草這么一個清新森女的名字,她從之前某次語音中猜到的瑩草形象和眼前一樣,大波浪職業裝,干練又精明。

偏偏編輯身邊跟的小正太,西瓜頭大眼睛,插著褲兜的模樣帥氣可愛。先前好多女作者想去抱一抱,摸一摸,都被小正太高冷哼一聲別過頭去,瑩草慣兒子不說什么,眾人只得訕訕走開。

待到紀苒柚叫了楚冰河等自己,然后走過去……小正太眼睛一亮,小短腿顛顛地就跑到了紀苒柚跟前:“二爺姐姐你累不累?你想不想喝飲料?我帶你過去。”

“或者你想不想吃糕點?我剛剛幫你挨個試了遍!你喜歡什么口味,我可以給你選出最好吃的來!”

“二爺姐姐你累不累,盤子在那邊,我們一起過去拿……”

于是——

大家眼睜睜看著前一秒高冷得不像孩子的顧余,這一秒臉上堆滿了童真的笑意,拉著二復手,奶聲奶氣說不停。

而一路簽名頷首走過來的二復大大,臉上居然有酒窩?

“好啊,明天早上我和楚冰河土豆他們接你去吃肯德基。”紀苒柚牽過小正太的手,左右看看,“沒有告訴你媽媽吧,我們之間的小秘密。”

“當然沒有。”小正太學她的樣子左右看了看,抬手做了一個在嘴上拉拉鏈的動作。

紀苒柚被逗樂,撓撓他的腦袋:“真乖……怎么今天突然對我比以往更熱情?”

“說誰呢?”瑩草和其他作者一溝通完,過來找紀苒柚。

紀苒柚眉眼彎彎:“你和小魚兒啊。”

“我知道,”紀苒柚話音剛落,顧余舉起了手,“我是為了討好小舅媽!媽媽是討好弟媳婦!”

“什么鬼!”紀苒柚手一抖,盤子差點拿不穩,“我現在連男朋友都沒有,小魚兒你小舅舅是誰?”

“我小舅舅是——唔唔唔!”

顧余想說什么卻被顧靜影捂住嘴:“二爺冰河巨在催你,你快過去吧!”

疑惑的神色在一大一小臉上轉了轉,紀苒柚轉臉,恰好看到楚冰河朝自己揮手。

s市臨海,又是第一批改革開放的城市,自然氤氳著一縷全國金融樞紐的快節奏和繁華。

帶小魚兒去吃了老爺爺,幾個著名的景點和集體一走,兩天的行程很快結束。

雖然都臨走了,紀苒柚作為一個構思縝密的腦洞作者,在不知道“小魚兒”姓氏的情況下,還是沒能想出小朋友的小舅舅是誰。

“會不會是你男神啊!”偉大的土豆是個穿金戴銀的中年土豪阿姨,大大咧咧道,“既然二爺是妹子這樣的事情都發生了,我覺得一切皆有可能。”

“就是就是!楚冰河之前一直在群里叫小二姑娘我還以為是玩笑,當時見到二復整個人都是懵的,一臉清純簡直艷壓那些女作者好伐!”

想了想,五十步五百步補充:“除了身材干癟一點,露得少一點——哎喲!”

“你說我小二姑娘什么呢!!”楚冰河干脆的一腳踹在五十步五百步身上。

在紀苒柚一副“終于親哥一次”的表情下,他一本正經:“豈止是干癟!!要是再不吃點木瓜雪蛤什么的補補,和她男神在一起妥妥海爾兄弟!!”

紀苒柚的內心毫無波動:“可我沒有丁丁。”

#老司機#

玩笑開歸開,別還是要告。

無所謂年齡大小和性別,幾人挨個禮節性擁抱完,偉大的土豆最先登機。

她邊走邊退,朝紀苒柚比勝利的手勢:“二爺加油!等你不久之后真的和男神在一起,阿姨給你大紅包……一個月算久嗎?!”

五十步五百步托腮:“以二爺更新的尿性,我猜要一年!”

楚冰河動作同步:“以小二姑娘更新的尿性,我猜沒有兩年拿不下——”

“滾吧!”把登機牌重重朝楚冰河手背上“啪”一下,紀苒柚微笑,“信不信我回去就告白!”166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