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純真老師

65險走關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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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關云道,我就感覺這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外邊熙熙攘攘,陽光充沛。而這條巷子卻被兩邊的樓房擋著,陽光照不進來,比我預想的還要幽暗。

小巷也不寬,只有一輛越野車的寬窄。

兩邊到時有些店鋪,但都像是洗浴按摩之類的,幾個穿著清涼的女子,抖著明晃晃的白腿,叼著煙聊天,見我走過,軟軟地向我招手。

我瞥了一眼,一低頭,匆匆坐過,我抬頭看看,看不到天,只有一片灰蒙蒙的凌亂。

前邊是麻將館,里邊傳出嘩嘩的洗牌聲,從里邊出來的人,都顯得很慵懶。

有人碰了我一下,我緊張地一低頭,對方看看我,沒說話,過去了。

我松口氣,繼續快步往前走。

一股香味傳來,我順著香味看看,果然在巷子一邊,有一尊巨大關二爺像。

我暗暗地向關二爺從心里拜拜,走過去了。

身后突然有人喊我,“喂,你是干什么的?”

我聽聲音不對,沒敢回頭,繼續往前走。

“小子,喊你呢,站住。”身后的聲音兇悍起來。

我撒丫子就跑。

身后的人快步向我追來。

我聽腳步聲不是一個人,完了,我被張武的人發現了,我跑得更加快。

后邊的人見我撒丫子開跑,大聲喊,“攔住他,他是李鐵的人。”

我真的被發現了,我不敢回頭看,只顧拼了命地往前跑,只要跑出這條巷子,我就安全了。

從前邊的麻將館里呼啦出來五六人,手里都拎著家伙,擋住我了我的去路。

再回頭看,后邊也有五六個人,前堵后截,我已經無路可走。

兩邊的人都晃著手里的家伙兒,獰笑著向我靠近,“小子,膽挺肥,敢來過關云道,今天非打斷你的腿。”

我手摸著腰里的鐵鏈,心慌成一團,完了,以后我就要變成張瘸子了。

情急之中,我看到對面的一家洗頭房開著門,一奔子沖了進去,

迎面撞上撞上一個柔軟的山包,對方驚叫一聲,“干嘛呀,找死呀。”

我抬頭一看,是一個衣著清涼的金發女子,個子挺高,和我差不多,我顧不上搭話,扒拉開她,就往里邊跑。

里邊曲徑通幽,我也不知道路,像一只無無頭蒼蠅,只顧繞著曲折,往里奔。

“喂,你是干嘛的?別驚了客人。”女人在后邊追我。

“那小子跑進這屋了,堵住他。”追我的人也已經沖進了屋。

我暈頭漲腦地跑了一截,一看,前邊是一堵包墻,無路可跑了。

再看看兩邊,是兩個房間,門關著,我直接推開右手的門,想躲進去,兩團白色出現在我眼前,接著傳出一個女人的尖叫聲,一只拖鞋向我砸來,一個男人喝道,“你他媽干什么的?”

“對不起,繼續。”我趕緊關上門。

又去推左手的門,一只手抓住了我,“你干嘛,想毀我的生意。”

我一看是那個金發女子,“姐,后邊有人追我,要斷我的腿。求你幫幫我。”

“那小子在里邊,追。”后邊的喊聲越來越近。

金發女子看看我,“多大了?”

“十八。”

女子頓了片刻,把我拉到包墻前,不知從哪摸了一下,墻開了,原來這是一個暗門。

“躲在里邊,別出來。”女子一把把我推進門里。

門隨即關住了,驚魂未定的我往四周看看,這是一間臥室,擺著一張床,梳妝臺上放著一溜化妝品,床上散亂著幾件女士內衣。

我無心看這些,想看看有沒有窗戶,我可以跳出去,可惜這間屋子沒有窗戶,只在墻壁上畫了一個窗戶,窗戶外邊還畫了一個圓圓的月亮。

畫工的水平不是很高,一眼看去就是假的。

一個月牙形的裝飾燈安在屋頂上,散發出柔和的燈光,使這間四處封閉的屋子,多了一絲溫馨。

我收回目光,喘口氣,貼在門前,聽外邊的動靜。

“朱哥,你們這是干啥呀,一群人闖進來,把我的客人都驚了。”這是那個金發女子的聲音。

“少廢話,金鳳,剛才跑進來的那個小子哪去了?”一個男人喝問。

原來金發女子叫金鳳。

“朱哥,他從那個后門跑了,我想攔沒攔住。”金鳳回應道。

“你們幾個趕緊給我追,別讓那小子跑了。”

“朱哥,我看那還是孩子,他怎么了?”

“孩子個屁,那小子是李鐵的人,過來闖道的,要讓他跑了,武哥饒不了我們。”

“李鐵現在還有這膽量,敢派人過來闖道還派個孩子,他是不腦袋進水了?”

“我們也沒想到,幸虧老四發現了,要不然就讓這小子混過去了。金鳳,你給我盯緊點,在看到那小子,趕緊給我電話。我現在帶人把巷口堵了,他出不去。我非折他一條腿,徹底讓李鐵慫了。”

“朱哥,我知道了,你小心點。”

隨著金鳳的話音落下,外邊的腳步聲遠了。

我松口氣,但心里還是不停跳,張武的人把巷口堵了,那我肯定出不去了,看來我真的的要斷一條腿了。

正想著,門開了,我趕緊一激靈,往門后一躲,手探向腰間。

“人呢?”一個金色的腦袋探進來,是金鳳。

我從門口閃出來,“金姐,我在這。”

門迅速關了。

“誰是你金姐,別瞎叫。”金鳳白我一眼。

我尷尬一笑,“姐,剛才謝謝你。”

“別謝了,我沒想救你,我是怕你們在這鬧起來,把我生意毀了。”金鳳一擺手。

看我很尷尬的樣子,金鳳又撇撇嘴,“你真是李鐵的人?”

我點點頭。

“是他讓你來闖關云道的?”

我嗯了一聲。

“你不要命了,不知道張武和李鐵是對頭,這是張武的地盤,李鐵的人闖關云道是會被打斷腿的。”

“我知道,我沒法辦法,我家里出了點事,需要錢,我不闖關云道,就拿不到錢。”我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訥訥道。

金鳳點了支煙,瞅瞅我,嘆了聲氣,“聽你口音不像是秦州人,你怎么到這來了?”

“我是和劉哥一起來的,劉哥也被李鐵困住了,我要是不闖關云道,劉哥也走不了。”

“劉哥,哪個劉哥?”金鳳一只手夾著煙,看著我。

“劉洪,劉瘸子。”

“劉洪是你哥?”金鳳有些驚訝。

“對,我們在江城認識的,他對我不錯,我把他當大哥。”

金鳳的臉色驟然變了,狠狠吸了兩口煙,又把煙往地下一扔,狠狠踩滅.盯著我,“劉瘸子現在在哪?”

“他和李鐵在巷子外邊的車上等我。我出了巷子,我們一起回江城。”我感覺金鳳對劉瘸子似乎有有種說不出的情緒。

“劉瘸子這個王八蛋,要不不出現,出現就會害人,自己腿瘸了,還想把別人的腿也弄瘸了。”金鳳恨恨罵道。

“姐,闖關云道是我自己決定的,和劉哥沒關系。”我忙替劉瘸子辯解。

“自己馬上就要成瘸子,還替別人辯解,你真是個蠢蛋。”金鳳狠狠點了我一下腦袋,“就你這樣,能出去嗎,還穿個破馬甲,你以為你是誰呀?”

我被金鳳數落地不知該說什么,只有愣愣聽著。

金鳳見我不還嘴,嘆口氣,“看你也挺可憐的,才十八,為了家里,就出來冒這個險,姐幫你一把。”

金鳳說著,打開旁邊的衣柜,取出幾件女式衣服,和一個黑發的頭套,在我身上比量幾下,“把你那破馬甲脫了,把這個換上。”

“姐,這馬甲我不能脫。”我忙攔住金鳳的手。

“咋了?”金鳳疑惑道。

“這衣服是標志,我要是脫了,出了關云道,李鐵他們看到我沒穿馬甲,就不給我錢了,我這趟就白闖了。”

金鳳一聽笑了,狠狠拍了一下我腦袋,“說你二你真是二,你把馬甲穿在里邊,出了關云道,你把外衣扔了,不就行了。”

我一聽確實這么回事,我的腦袋真是因為緊張秀逗了。

我朝金鳳傻乎乎笑笑。

金鳳也笑了。

我按照金鳳的布置,換了一條牛仔褲,和一雙粉色的運動鞋,鞋有點緊,不過走路還行。

金鳳又給我穿了一件紅色的外衣,把那個黑色的女人頭套套在我腦袋上,左右看看,又拿在梳妝臺上的化妝品,在我臉上涂抹涂抹,這才滿意了,“不細看,看不出來了。”

我朝鏡子里瞟了一眼,還真是,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姐,那我走了,以后有機會我一定謝你。”我伸手要拉門。

金鳳一把拽住我,“你往哪走?你這樣雖然猛地被人發現不了,但是巷口都被張武的人堵著,你到巷口還是跑不了?“

“那怎么辦?”我忙問。

“快出巷口的時候,左邊有個盈盈麻將館,那是個三層小樓,你別進麻將館,直接上三樓,三樓緊里邊有個廁所,從廁所窗戶跳出去,你就出了巷子了。記住了嗎?”

“盈盈麻將館,三樓緊里邊廁所,從窗戶跳出去。”我重復一遍,“姐,我記住了。”

“行,你等一會兒。”金鳳拉開門探腦袋往外邊看看,外邊沒有人。

金鳳朝我招招手,我跟著她出了門。

她帶著我又饒了兩下,推開一扇門,“從這走吧。”

這估計就是她剛才說的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