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純真老師

163兔膽還是虎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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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兔膽還是虎膽?

163兔膽還是虎膽?

見我把刀扔出了窗外,李鐵看看我,“張帆,鐵哥讓你把刀扔了,你是覺得鐵哥傻,自尋死路。”

我嗯了一聲。

“這不是你們學生打架,拿把刀就能把對方嚇住。這次去,靠得不是刀,是腦袋和膽,就咱們兩個人去,你那把刀管用嗎?”李鐵說。

我定定,看看車窗外,確實,我那把短刀頂不了什么用。

“鐵哥,我們到底去哪,見誰?”我終于忍不住了。

“張武。”

“張武?”我腦海迅速搜索了一遍這個名字,我第一次和劉瘸子去秦州見李鐵,就聽到他們提到過這個名字,關云道也是張武的地盤。“鐵哥,你說的是秦州那個張武。”

“對,他和我做的是一樣的生意,徐老板讓我來平這事,也是因為對方用了張武的緣故。”

“鐵哥,你們不是對頭嗎?”

“是對頭,從秦州對到江城,因為是對頭所以也最了解對方,有時候比兄弟之間還了解,這樣辦起事來,反而好辦。”李鐵看我一眼。

我想想,李鐵說得對,我和高樂海就是對頭,所以我和高樂海也最了解。

“張帆,你怎么現在才問我要見誰?”李鐵問。

“鐵哥,你不說,我也不能主動問,我覺得這也是規矩。”我回應道。

李鐵笑了,“懂得什么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不錯。”

李鐵接著就不說話,我往窗外看看,我們早已經駛出了市區,城市的霓虹被我們甩在了身后,那些越野車也沒跟著我們,整條路上好像只有我們一輛車在夜色里穿行,像一個寂寞的夜行者。

李鐵打開收音機,里邊傳出一陣車載音樂,像是玻璃破碎的聲音,劃破車里的寂靜。

我點了支煙,靜靜聽著,不敢問也不敢多說,只是貪婪看著外邊的夜色,不知道等我回來的時候,這份寧靜還能不能屬于我?

穿過一段顛簸的土路,前邊出現了一個高高的木桿,一盞燈掛在木桿上,照的周邊很亮。

李鐵把車停下了,按了一下喇叭。“到了,機靈點,看我眼色行事。”

我立刻坐直了,緊張看著車前方。

兩束刺眼的車燈照過來,我忙遮住視線。

前邊有兩輛越野車開了過來,停在我們對面,后邊也有車燈,我回頭一看,后邊也有兩輛越野車,把我們這輛車圍住了。

“鐵哥,后邊也有車。”我忙說。

“我知道,坐在車里別動。”李鐵繃著臉。

我立刻不敢動了。

從前邊的越野車里下來幾個人,到了我們車前,其中一個喝問,“是李鐵嗎?“

“下車。”李鐵說著推門下車,我忙跟了下去。

李鐵往車前一站,“金二,連我都不認識了?’

對方說話的是個精干的瘦高條,看了一眼李鐵,一笑,“李鐵,就帶一個人過來。”

“我是來會朋友的,又不是來打仗的,帶那么多人干嘛?”李鐵淡淡道。

“行,李鐵就是李鐵,骨茬子夠硬。”金二向李鐵伸伸了伸大拇指,“李鐵,朋友是朋友,但規矩咱們還得講。”

“那當然。”李鐵把手臂抬起來。

李鐵看我一眼,我也忙把手抬起來。

“李鐵,不好意思了。”金二笑笑,一擺手,他身后兩個人到了我倆近前,開始上下搜身,

摸了一遍,兩人回頭說:“二哥,沒家伙。”

金二點點,“車。”

那兩人立刻又上了我們的越野車,在車里看了一遍,下來,“沒有。”

“李鐵,果然你是這個。”金二笑了,又向李鐵伸出大拇指。

李鐵淡然一笑,“會朋友嗎,當然地誠心誠意來,張武把酒擺好了嗎?”

“武哥早就把酒擺好了,就等著鐵哥。”金二換了對李鐵的稱呼。

金二上了前邊一輛越野車開道,我和李鐵回到自己車里,跟在后邊。

過了高高的木桿,前邊是一個大院子,院門已經敞開了,車進了院子,里邊是一溜工棚,正中有一座漂亮的小樓。

院里也掛著幾盞大燈,將整個院子照的雪亮。下了車,金二一伸手,“鐵哥,里邊請。”

“請。”李鐵也伸伸手,眾人簇擁著兩人往前走,我緊跟在李鐵身后,偷眼看看周邊這些人,我靠,哪個都不像善茬,外邊都穿著一色的夾克,看樣子夾克里都藏著家伙,萬幸我扔了那把短刀,如果沒扔,剛才被他們搜出來,現在估計我和李鐵早就被放倒了。

二丑是怎么混的,連這點套路都不懂。

“鐵哥,你在這等一會兒,我進去和武哥說一聲。”快到小樓前,金二攔住了李鐵。

“行,你去吧。”李鐵點點頭。

金二給周邊使了個眼色,那些人將我倆圍住,金二進了樓里。

李鐵伸手去掏兜,挨著他的一家伙,立刻手往夾克里一探,“你要干什么?”

李鐵伸手從兜里掏出煙,點上,悠然抽了一口,“小兄弟,剛出來混吧,別這么緊張,放松點。”

對方訕訕的也把手從夾克里取出來,避開李鐵戲謔的目光,不說話了。

我看著對方尷尬的表情,心里直樂,這家伙的心里陰影面積現在一定很大,就這糗樣,還不如我呢。

尷尬總是短暫的,但焦灼卻是長久的,金二進去已經有一支煙的時間,還不出來,我的心開始焦灼起來,偷眼看看李鐵,李鐵似乎也微微皺皺眉。

金二終于從里邊出來了,朝李鐵一笑,“鐵哥,武哥說了,想先聽聽徐老板的誠意再喝酒,要是誠意不夠,這酒就不用喝了,鐵哥就回去吧。”

“要先聽徐老板的誠意?”李鐵瞅瞅金二。

金二又是一笑,“是,這是武哥的意思?”

“我李鐵這樣來見他張武,誠意還不夠嗎?”李鐵冷著臉問。

“鐵哥,你別生氣,我只傳武哥的話,武哥的意思我也沒辦法。”金二皮笑肉不笑。同時看看圍在我們身邊那些人,那些人手都探進夾克里,開始向我們逼近。

我心里一陣緊張,我靠,對方人多勢眾,又都有家伙,如果我倆硬著不走,就直接被他們放倒了,但如果就這么灰溜溜的,連張武的面都沒見到,自己出了大門,我一個小卒子無所謂,李鐵的面兒可就栽大了,以后見了張武必定矮一截。

我替自己擔心,也替李鐵擔心,不知道李鐵下邊準備怎么辦?

李鐵突然笑了,“行,不就是想知道徐老板的誠意嗎,我可以先告訴你。”

“行,鐵哥,你說。”金二愣了一下,也笑道。

“這是徐老板的誠意,他們沒有資格聽。”李鐵指指身邊那些人。

金二一頓,朝眾人一擺手,“你們往后退。”

眾人往后退了兩步。

“鐵哥,這回你可以說了吧。”金二問。

“你把耳朵貼過來,我告訴你。”李鐵朝金二招招手。

“鐵哥,你有點太小心了吧,你聲音低點,他們不敢聽。”喬二猶豫一下,沒動。

“張帆,我們走。”李鐵臉色突變,掉頭就要走。

“鐵哥,你這是什么意思?”金二蒙了。

“金二,你他媽就是兔膽。”李鐵輕蔑地看著金二,“這是你們的地盤,我李鐵空著兩個手過來,你居然連伸個耳朵的膽子都沒有,還談他媽什么誠意。我看你這慫包樣,也別跟著張武混了,還是找個地方掃廁所吧,干那不需要膽。”

當著這么多手下的面兒,金二被李鐵一頓挖苦諷刺,立刻臉變的紅一陣白一陣,下不了臺,搶白道,“李鐵,你他媽說誰呢,誰他媽是慫包兔膽?

“說你呢,不是嘛,剛才你的樣子,你的這些兄弟也都看到了,你們說他是不是慫包兔膽。”

眾人沒說話,但是看那表情,是對金二有些不屑。

“行,李鐵算你狠。”金二看看眾人,無奈又往李鐵面前走走,腦袋往李鐵面前一探,“你說吧,徐老板到底什么意思?我趕緊告訴武哥。”

“好,這才像個爺們,我告訴你。”李鐵往前一湊身,猛地伸出胳膊,直接勒住了金二的脖子。

眾人先是一驚,剛要往前沖,李鐵斷喝一聲,“都別動,誰敢動,我扭斷他的脖子。”說著,李鐵粗壯的胳膊一用力,金二臉憋得通紅,艱難的嗷嗷兩聲,朝眾人擺手,眾人站在原地不敢動。

“張帆,卸他家伙。”李鐵又對我喊一聲。

我也被突變驚住了,李鐵一喊,我才回過神,忙向金二腰間一摸,摸出一把短刀,我立刻抵住金二。這叫雙保險,這回金二就別想撲騰了。

李鐵罵道,“金二,你他媽是什么東西,一個馬仔,徐老板的誠意你也有資格聽?我剛才笑著和你說話,就算給你面子了,以后懂得點規矩。”罵完,李鐵胳膊上又一用力,金二接著痛苦地嗷嗷兩聲。

配合著李鐵的動作,我把手里的短刀也往前捅了捅,劃破金二夾克,貼住他的肉。

這小子慫了。

“張武,你出來吧,想聽徐老板的誠意,就別他媽躲在屋里像個兔子,一副慫包樣,就你這樣,我李鐵可看不起你。”李鐵又朝樓里看。

喊聲過了幾秒,一樓正中的一扇屋門開了,有人哈哈大笑,“李鐵,行啊,有種。不愧和劉瘸子混過。”

這聲音尖剌剌的,就像那玻璃破碎的聲音,聽得讓人不舒適,我趕忙朝屋門看去。

兩個彪悍的男子閃開,一個人從屋里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是驟然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