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純真老師

257 行在險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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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行在險途

257行在險途

我跟在二丑身后沿著盤山道走了一段路,看看已經遠離了那個大車店,二丑停下腳步,站在路邊,我也跟著站下,“丑哥,怎么不走了?”

“等車。”二丑說。

過了一會兒,一輛三輪車從遠處開了過來,二丑看看我,“咱們就坐這輛車走。你去攔車,就說去從南都來販羊。我們的車壞了,坐他的車走一截。”

我點點頭,伸手攔住那輛三輪車,二丑躲在我身后。

開車的是一個面相很忠厚的中年男人,停下車,問我干什么?

我還是用蹩腳的南都話,把二丑教我的話說了一遍,并直接付了車錢。

中年男人很憨厚地笑笑,讓我倆坐到三輪車的后斗。我倆上了車,三輪車的后斗很臟,有著一股動物的腥臊味,還能看到凌亂的動物糞便,并且坐起很顛,但是此時此刻,我已經顧不了這些了,只求能平安地將今天的事辦完。

二丑遞給我一支煙,我邊抽邊看著兩邊的山陵,心里像這山嶺一樣起起伏伏、

一路顛簸,出了盤山道,上了一條沙石路,二丑剛才指的那幾個廠子就在沙石路的旁邊,我抬頭看看,那個煙囪有煙的好像是個洗煤廠,旁邊幾個廠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圍著廠子周邊還有一溜路邊店,二丑看我一眼,低聲說:“別看了,把頭低下。”

我答應一聲,把頭低下。只顧抽煙。

眼看就要離開這個廠區了,路邊突然出現了幾個人,伸手攔車。三輪車立刻在這些人面前停下了。

我和二丑對視一眼,警惕地用余光看著那幾個人,同時手悄悄地放到腰間。

“丁二,你小子干嘛去?”攔車的幾個人中,一個喝了酒的黑漢子,上前問。

“三哥,我去張大憨那拉點雞,我和他說好了的。他的雞在秦州賣的不錯。”丁二笑道。

“你小子現在腦袋也活絡了,懂得倒貨了。”黑漢子直接在丁二的腦袋上給了一巴掌。

丁二憨憨一笑,“三哥,這都是我和你學得。”

“行,你小子會說話,別光說好聽的,掙了錢連點表示也沒有。”

“三哥,我哪能沒表示,等我從張大憨那把雞拉回來,我給你送幾只,他那都是野生的土雞,好吃。”丁二笑道。

“這他媽還差不多。”黑漢子也笑笑,一指我倆,“他倆誰呀?”

“南都來得,販羊的,路上車壞了,我捎他們一截。”

“販羊的?”黑漢子走到后斗前,“來這販羊,知道這的規矩嗎?”

我忙笑笑,“知道,知道。”說著從兜里取出錢來,“大哥,一點小意思。”

黑漢子劈手把我的錢拿走,“還他媽算聰明。”

“三哥,這兩人不錯,一上車就把車錢給我了,一看就是實在人。”丁二下車到了黑漢子身邊說。

黑漢子又看了我一眼,一指丁二,“你小子是跑一趟掙兩份錢,媽的,越來越精了。”

“三哥,這不就是順路搭個腳嗎,又不是天天有搭腳錢。三哥,張大憨還等著我呢,再晚了,我怕就跑不了第二趟了,你看看能不能讓我走?”

黑漢子把錢往兜里一塞,又指指我,“你倆記住了,這是我胡三的地界,以后想常到這做生意就按例交錢,要不然讓你們站著過來,躺著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臉討好地點著頭,心里想,這他媽就是地痞。

“他怎么不說話?”黑漢子又看看戴著套頭帽,一直彎著腰,背對著自己的二丑。

“他病了,嗓子發炎,說不了話。”我忙說道。

“說不了話,媽的,我看看。”黑漢子伸手要摘二丑的套頭帽。

二丑突然劇烈的咳嗽兩聲。

“他這病傳染。”我忙說。

黑漢子的手停住了。

二丑又是幾聲咳嗽,咳嗽的我都感覺二丑真是病了。

這時,丁二的手機響了,丁二忙接起來,連連道,“好,我馬上過去,馬上過去。”

放下手機,丁二著急地討好道,“三哥,張大憨催我了。得趕緊走了。”

黑漢子看看丁二,“媽的,張大憨又不是娘們等著你上床,你他媽急什么.”

“三哥,雞都出籠了,再不去真晚了,晚上我把雞親自給你送過去。”丁二臉上既是無奈又是討好。

“行,看你小子還真有點孝心,過去吧。”黑漢子終于讓開了。

丁二趕忙上了駕駛位,發動了車子。

三輪車看出一截,我和二丑回頭看看,那幾人已經遠離視線,才暗暗出了口氣。

丁二也像是松口氣,打開了話匣子,告訴我們,那個黑漢子叫胡三,是這一片出名的地痞,平時就靠周邊這些廠子,路邊店的保護費過活,沒事了,喝了酒就在路邊守著,看哪輛過路車不順眼,或是不對路,直接攔下敲錢,要是不給,直接砸車打人,沒人敢惹。今天幸虧我倆乖順,及時把錢掏了出來,同時又坐了他的三輪,否則我倆絕對沒好果子吃。

我和二丑靜靜聽著,心里也是一陣陣后怕。

說話間,那片廠區就已經被三輪車遠遠拋在腦后,前邊出現了一片草甸子,初秋的季節,草已經發黃,但是看上去,還是很美。

丁二指了指前邊說:“張大憨家就在那邊,我去他家收雞,你們要是找不到合適的養殖戶,我也認識幾個養羊的,等我收完雞,可以帶你們看看。現在正是殺羊的時候,家家羊都肥著呢。這的草好,羊肉好吃。”

我笑著和丁二說聲謝謝,和他要了一個電話,說我們自己先轉轉,需要了再聯系他。

丁二爽快地把電話告訴我們。

我和二丑下了車,徑直往王四寶的朋友家走去。

時間已過正午,空曠的草地上除了火熱的太陽,就是不遠處幾只悠然吃草的綿羊,一個放羊人正對著遠處的山丘放聲高唱,我不知道他再唱什么,但是粗獷無所顧忌的歌聲讓人心醉。

“張帆,這怎么樣?”二丑邊走邊問我。

“挺好的。”我輕輕說:“丑哥,王四寶的朋友家在哪?”

“快了,過了那片樹林子就到了。”王四寶指指前邊一片樹林。

“你和他來過?”

二丑點點頭,“王四寶剛到秦州投靠鐵哥的時候,帶著我和鐵哥來過一次,還在這住了兩天,王四寶那個時候對鐵哥很恭敬,知道鐵哥也喜歡吃現殺羊,特意帶我們過來。能找到這個地方的,除了鐵哥就是我了。”

我點點頭,心想,王四寶當初為了巴結李鐵請李鐵到了這里,可是他絕不會想到,過了一段時間,他當初的巴結現在成了他的墳墓。

進了樹林,我倆隱藏在一棵樹后,二丑指指前邊一個獨門獨院,“張帆,那就是王四寶朋友的家,根據王四寶的習慣,晚上吃完飯,喝了酒,他會沿著這片樹林溜達一圈,醒醒酒,到時候,我們就在這下手。”

我點點頭,看看那個獨門獨院,所謂的養殖場不過也就是一個挺大的院落,算不上真正的養殖場。

“二丑,如果他不出來呢?”

“那我們就翻墻進去,他喜歡住哪間屋,我也知道,晚上我們直接進去干了他。”二丑回應道。

看著二丑那兇巴巴的表情,我心里突然產生一絲不安,都說是宰熟兒,這也算是一種宰熟兒,如果二丑沒和王四寶來過這里,不知道這里的情況,王四寶最起碼不會在這里出事。

“丑哥,你恨王四寶嗎?”我想著不禁問。

二丑搖搖頭,“談不上。”

“那你兩以前交情怎么樣?”

“張帆,這和以前的交情沒關系。王四寶太跋扈了,我是鐵哥的兄弟,鐵哥讓我辦的事我不能不辦,要不然鐵哥也不會饒了我。”二丑看我一眼,“張帆,你放心,咱倆的關系和別人不一樣,我是不可能算計你的。”

我也看看二丑,頓頓,“丑哥,我也一樣。”

二丑笑笑,拍拍我,“行,咱們先離開這吧,換個地方歇一會兒,等鐵哥的電話。”

我倆沿著樹林又走了一截,前邊出現一個山丘,我倆翻過山丘,山丘后有一個洞,二丑先鉆了進去,我跟著二丑也進了里邊,洞里還挺寬綽,洞里有燒過火的痕跡,還有一些殘留的食物。估計這是平時放羊人臨時待的一個地方。二丑真是早有心機,連這個地方都能清楚。

二丑往洞外看看,外邊無人,二丑打開雙肩包,從里邊拿出兩瓶水和一些吃的,“張帆,湊乎來點吧,等辦完事,丑哥在四季酒店請你。”

我笑笑,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

簡單吃了點,二丑看看時間,“張帆,咱兩輪流瞇會兒,你先瞇吧。”

“丑哥,我不困,你先睡吧。”我搖搖頭,又想起問題,“丑哥,如果王四寶在剛才路上碰見那個胡三,被胡三做了,我們是不不用動手了?”

“那自然最好了,但是如果他們兩人碰不到,我們只能自己動手了,王四寶每次來這里都沒出過事,說不定他和那個胡三也有勾搭,要是這樣,這次他也不會有事。”

我靠,原來王四寶還暗中腳踩兩只船,這估計也是李鐵對他不滿的原因之一。

“丑哥,那你先瞇吧。我不困,我把風。”

二丑看看我,“行,那我先瞇會兒。”

二丑一蜷身子,靠在洞壁上,一會兒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