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純真老師

327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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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囚禁

327囚禁

我被丁四幾個人圍著進了對面的屋子,一進門,就感到氣氛不多,屋里站著好幾個人,都陰著臉看著我,李鐵坐在正中央抽著煙,整張大臉就像是一口黑鍋。

我站在門口沒動,丁四在后邊推我一把,“走啊,愣著干什么。”

我朝丁四怒目喝道,“少他媽推我。”

丁四正要再說話,一看我凌厲如刀的目光,把話咽了回去。

我走到屋子中間,“鐵哥,著急叫我過來,還擺這么大的陣勢,有事啊?”

李鐵冷冷瞅了我一眼,“跪下。”

我一愣,沒動。

“鐵哥讓你跪下,沒聽見。”丁四又要推我,我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用力一彎,丁四哎呦一聲,我逼視著他,“你再敢動我一下,我殺了你。”

屋里的馬仔迅速都把家伙掏了出來。就要往上撲。

李鐵一擺手,馬仔都站在了原地。

丁四避開我的目光,怯怯道,“好,好。”

我松開了他。

“張帆,看來你現在真是翅膀硬了,我這個大哥的話都不管用了。”李鐵看著我,不陰不陽道。

我笑了一下,“鐵哥,你的話我怎么敢不聽,我只是想知道,我為什么要跪。”

“為什么。”李鐵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因為我是大哥,跪下。”

我看看李鐵,“好,大哥,我聽你的。”說完,我輕輕跪下。

李鐵瞅我一眼,重新坐下,“丁四留下,其余的人都出去。”

屋里的馬仔都退了出來,只有丁四拿著家伙站在我身后,警惕看著我。

“金二現在在哪?”李鐵冷冷看我一眼,“把他放了。”

“鐵哥,金二已經被我做了。”

“你說什么?李鐵的眼睛瞬間就變大了。

“昨天晚上我就把他做了。”我淡淡道。

李鐵看著我,狠狠抽了兩口煙,“張帆,你動作夠快呀。”

“對,既然是報仇還想那么多干什么。”我淡淡道。

“這件事你為什么不提前和我打招呼?我告訴你現在不要動金二,你為什么不聽我的?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大哥嗎?”李鐵氣得又是一拍桌子。

“鐵哥,張帆給二丑報仇,這沒什么錯吧。金二那小子該死。一命抵一命。”丁四插了一句。

“你給我閉嘴。”李鐵朝丁四暴喝一聲,“張帆,這件事的利弊我和你說過不止一次吧,看來你一句都沒聽進去。”

“鐵哥,你說得我都懂,但是這事我必須辦,否則我就對不住二丑。我已經放出風了,張武也知道了,金二的事是我干的,和鐵哥你沒有關系,張武想怎么做,我自己擔著,絕不會連累鐵哥。”我看著李鐵,很平靜的一字一句道。

‘你擔著?’李鐵冷笑一聲,“你這條命值多少錢?一個億,兩個億,還是十個億。我告訴你張帆,你這條命一文不值,如果因為你把徐云濤的生意毀了,你死十次都不夠。”

又是生意,李鐵一口一個生意,這些話說得我心里一片冰涼,特別聽到那個一文不值的時候,我的心徹底被凍結了,現在我真的明白了,李鐵為什么對二丑的死那么克制,就是因為在李鐵的心中,二丑的命和生意比起來,也是一文不值。

“鐵哥,張帆沒經過你同意,擅做主張是有錯,不過,他是為了二丑,我覺得。”丁四正要接著往下說,李鐵狠狠瞪了他一眼,丁四不敢再說了。

“金二的尸體現在在哪?”李鐵問。

我頓頓,沒回應。

李鐵又看我一眼。

我把埋金二的地方告訴了李鐵。

李鐵抽口煙,凝神想想,“你先起來吧,我打個電話。”

說完,李鐵起身到了里屋。我站了起來。

丁四立刻湊過來,“張帆,你真把金二做了?”

我點點頭。

丁四朝我豎豎大拇指,“夠意思,二丑算是沒白交你這個兄弟。不過,你這是捅了大婁子,今天一早,張武就帶著人,親自找了鐵哥,和鐵哥要人,當時鐵哥還打包票,說金二雖然被劫了,但你肯定不會要他的命,所以鐵哥當時也沒給你打電話,帶著我們直接從秦州過來了,沒想到,你還真動手了。這下鐵哥交不出金二,就得交你了。要不然,張武那邊不會善罷甘休。”

我靜靜聽著。沒回應。

丁四撇撇嘴,“鐵哥自從攤上這個生意,膽氣都沒了,一說話都是生意。放在以前,金二這事算個屁,張武要是敢拿這事要挾鐵哥,鐵哥早和他干上了。媽的,這正經生意是掙錢,不過也讓人變慫。”

丁四邊說邊無奈搖搖頭。

丁四瞅瞅里屋,把我的槍和手機掏出來,悄悄遞給我,低聲道,“拿著吧,要是鐵哥真把你送給張武,你就找機會把張武干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了。”

我看看丁四,“謝謝,”

丁四一笑,“別謝了,二丑和我關系一直不錯,他出事了,我袖手旁觀就夠鬧心了。可我沒你這膽兒,我不敢不聽鐵哥的。”

我迅速把槍藏好。

李鐵陰著臉,從里屋出來了,“丁四,先把他關起來。”

丁四看看李鐵,立刻臉一板,“走,還愣著干什么。”

我看了李鐵一眼,李鐵面無表情。

一出屋,院里站的人就都圍上來,一起把我帶到一個后邊一間屋子,丁四把門打開,“張帆,你先進去待會兒吧,千萬別瞎折騰,你出不了這。小心再把你的家人連累了。”

我看看丁四,丁四嘆聲氣,又朝我笑笑,“鐵哥沒立即把你送出去,說明還有余地,先別置氣。”

我點點頭。進了屋里,身后的門關上了,屋里隨即就黑下來,我看看四周,這間屋子沒有窗戶,屋頂很高,只在屋頂上有個小小的天窗,投進一束稀薄的陽光。這顯然就是李鐵設立私刑的地方。

屋子里什么都沒有,墻角處有一捆稻草,墻壁上安著幾個鐵環,我挨著稻草坐下,從兜里掏出手機,想給大王打個電話,或者發個信息,證明我還活著,但立刻就失望了,我靠,這屋子里居然沒信號。

我頹然得往墻角一靠,看著那個小小的天窗發呆,我現在真成了一只孤獨的困獸,看李鐵的意思,為了生意是要把我交給張武,以求得張武的和解。

我心里雖然對李鐵有萬千不滿,但是李鐵畢竟是我大哥,我走到今天,也是他一路提攜的結果,我不可能因此就對他動手,如果以下犯上,我在道上的名頭就徹底毀了,這叫背叛,在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人眼里,背叛都是最可恥的行為。

我的仇已經報了,心愿也了了,李鐵把我交給張武我也不在乎了,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見到張武之后,他如果敢羞辱我,就像丁武說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我摸摸藏在腰間的槍,暗下決心。

靜靜想著,不知不覺,靠著墻睡著了,在依稀的睡夢中,我又看到了白小柔,她輕輕走到我面前,面帶怨色的責備我,“張帆,我不讓你去做,你偏要做,現在你走到這個境地,后悔嗎?”

我看了她一眼,“白老師,你說得都是對的,可是我不后悔,如果我下輩子我還能遇到你,我一定還做你的學生,一切都聽你的。”

說著,我伸出手,想拉住白小柔,可是卻抓了一個空,她從我的視線前瞬間消失了。

“白老師。”我猛地喊了一聲,睜開眼,四周是黑乎乎一片,再抬頭看,頭頂上的陽光已經沒有了,露出一束皎潔。

都到夜里了,我撓撓頭,嘆了一聲,從冰冷的地上坐起來,走到門前,門關得很嚴,連條縫隙都沒有,也不知道外邊什么情況。

我正想著,外邊有開鎖的聲音,我趕忙退到墻角,兩個馬仔進來了,一個馬仔把一個餐盒放在地上,另一個馬仔手拿著家伙,警惕地盯著我。

“吃飯吧。”馬仔說。

我走到餐盒前,拿起打開一看,我靠,就是兩個冰涼的粗面饅頭,和一瓶涼水,“連咸菜都沒有。”

“有饅頭吃就不錯了,還他媽想吃咸菜。”拿家伙的馬仔鼻子一哼。

我朝他眼一瞪。

另一個馬仔趕忙說:“帆哥,我們只管送飯,不管別的,你別朝我們發火。”

我點點頭,咬了一口冰涼的饅頭,“行,我吃。”

馬仔忙笑笑,“帆哥,那你吃吧,我們走了。”

“丁四呢?”我問。

“丁哥出去辦事了,不知道去哪了。”

我點點頭。

“帆哥,你還有事嗎?”

“沒了。”

“那我們走了。”兩個馬仔退出屋子,鐵門一關,我重新回到孤寂和黑暗中。

我回到墻角,聞了聞,這饅頭都有股餿味,在我的記憶中,吃冰涼的餿饅頭,好像是我平生第一次,盡管我家境不富裕,但是從小到大,在吃得方面,我并沒有受過苦,沒想到,臨走了,居然吃上了這樣的饅頭。

一股凄涼涌上心頭,媽的,李鐵真夠意思,就算我沒聽他的話,得罪了他,也應該讓我吃個飽飯吧。

我聞聞那個饅頭,吃,必須吃,人是鐵飯是鋼,餓著肚子,見了張武,就沒有力量做最后一搏。

我想著,心里的凄涼感沒有了,大口咬著饅頭,喝著涼水,腦袋里幻想著這就是酒和肉,一口一口把兩個餿饅頭吃完。

吃完我站身,把槍和手機藏在草垛里,借著天窗投進來的微弱星光,就在原地痛痛快快地練了一趟飛云拳。

練完了,出了一身汗,重重的往稻草上一躺,爽快。

躺在稻草上,我突然又想起了劉瘸子,他和馬麗一直沒有音訊,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如果他在我肯定不會死。

對了,劉瘸子走之前,還給我留了個電話,讓我遇到緊急事,打給他,現在能打給他了吧,我不求他來救我,但起碼我應該向他和馬麗道聲別。

我立刻把手機拿起來,媽的,沒信號。

我懊喪地把手機丟在一邊,還是孤獨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