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純真老師

441衛生間接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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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把門插好,就聽衛生間外說:“你們就在外邊等著吧,我上衛生間你們也要跟著。”

這是譚玲玲的聲音。

“譚小姐,這是徐總吩咐的,我們也沒辦法。要是再出事,徐總怪罪下來,我們幾個都得倒霉。”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挺無奈,但是也透著執拗。

“譚小姐,我們都是打工的,請你別為難我們,我們這也是為你好。”又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軟中帶硬。

“好吧,那你倆在外邊守著,你和我進來吧。”譚玲玲輕輕一聲。

我隔著門板聽到一前一后兩個人的腳步聲,前邊的很輕緩,后邊的很沉重,顯然前邊的是譚玲玲,后邊的是那個中年保姆。

我輕輕滑了一下隔板,算是給譚玲玲發個信號。

外邊的腳步停了一下,譚玲玲對保姆說:“你要是不嫌有味,就在這站著吧。”

“沒關系,這衛生間挺干凈,我就外邊等著您。”中年婦女笑了一聲,“我給您拿著包。”

我聽著外邊的對話,心想,怪不得等了那么久譚玲玲才回復我的信息,有這樣的貼身監控,是誰都不容易和外界聯系,也真難為譚玲玲了,為了幫我竟然想到了衛生間接頭這個方法。

想想我和譚玲玲以前的日子,現在見一面竟然這么曲曲折折,真是讓人不禁唏噓。

譚玲玲拉開我旁邊的隔板,坐到了馬桶上,這個醫院確實挺高級,衛生間都是坐式的不是蹲式的。

我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生怕被外邊那個中年女人聽出響動。

過了一會兒,一張紙條夾著筆從隔板底下塞了過來。

我趕忙把紙條接過來,一看上面只有三個字:什么事?

我立刻寫到:我想現在見到徐云濤。

寫完了,我把紙條遞了回去。

等了一會兒,紙條又遞了回來:好吧,我想辦法,你等著。

我回復道:你別為難,你沒有辦法,我再想辦法。

譚玲玲的回應只有四個字:抱團取暖。

我看著這四個字,心里被感動淹沒了。

過了一會兒,譚玲玲出了衛生間,我拿著那張紙條靜靜聽著外邊的動靜,突然我聽到哎喲一聲,是譚玲玲摔倒的聲音。

緊接著中年女人驚慌地大喊一聲,“譚小姐,你怎么了?”

接著又喊道,“快叫醫生。”

譚玲玲怎么了?我直接從馬桶上坐了起來,就要往出沖,手剛觸碰到門把手,立刻縮了回來,不能出去,這一定是譚玲玲演的戲,她突然摔倒了,這些人肯定會通知徐云濤,這樣徐云濤趕來醫院,我就能在醫院見到徐云濤了。

我想明白了,不禁自語道,謝謝你譚玲玲。

走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近著一群人大呼小叫地把譚玲玲扶走了。

聽著外邊的嘈雜聲,我不知道譚玲玲摔的重不重,她可是懷著身孕,萬一出了事,那我就太虧欠她了。我真想沖出去看一眼,但理智告訴我,不能出去,出去了譚玲玲的苦心就白費了。

等一會兒,外邊安靜下來,我才從衛生間小心翼翼的出來,走廊已經沒有人,我趕緊從另一個方向繞到電梯前,下了樓。

出了醫院,我回到車上,大王忙問,“張帆,怎么樣?”

“徐云濤一會兒就過來。”我看著窗外說。

“徐云濤一會兒就過來?”大王滿臉疑惑。

我簡單地向他講了剛才的經過。

大王嘖嘖兩聲,“這女人也可以的,沒忘本。”

我點點頭,“大王,所以我們不能在這堵徐云濤,否則會給譚玲玲帶來麻煩。他來了,我們只能跟著他,找機會再堵他。”

大王點點頭,“這樣最好。”

我倆抽著煙,一邊看著對面,一邊看表,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徐玉濤的車一直沒出現。

我心里緊張起來,難道譚玲玲這招不好使,徐云濤不會過來?不可能吧,既然譚玲玲敢使這招,就說明她知道自己在徐云濤心中的位置,有把握。

兩種想法在我大腦里反復較量,異常糾結。

眼看一個小時過去了,失望正在我心里蔓延,我已經開始設計綁架徐燕的方案,大王一指前邊的路口,“張帆,有輛大奔過來了。”

我順著他手指看去,果然有一輛黑色大奔穿過路口,開了過來,一看車牌號,我頓喜,功夫不負有心人,徐云濤來了。

大奔很快就停在了醫院門口,阿六先從車里下來,打開后邊的車門,徐云濤也從車里走下來,兩人一前一后往醫院里走。

“大王,你下車看看,車里還有沒有人。”我看到徐云濤他們進了醫院,對大王說。

大奔貼著車膜,我看不清楚車里的情況。

大王迅疾下了車,過了馬路,到了大奔前,假裝彎腰撿東西,往車里看了看,過了一會兒回來了,“張帆,車里沒人。”

我點點頭,徐云濤就帶了阿六一個保鏢,這就好辦了,等著。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徐云濤和阿六出來了,遠遠看去,徐云濤的臉色很平靜,應該譚玲玲沒有出大的意外。我心里暗自慶幸。

看著大奔啟動了,大王也忙啟動車子,我們跟在了大奔的后邊。

大王開車跟人已經是個老司機,非常有經驗,而且阿六和徐云濤也沒有見過大王的車,所以我們跟得并不費勁。

前邊的大奔并沒有向風云公司的方向開去,而是繞過路口轉向了別的方向。

徐云濤要去哪?回家嗎?

我心里暗自琢磨著,大奔開的不急不緩,我們穩穩跟在后邊。

跟了一截,我想起來了,徐云濤要去茶莊,我還在臺球廳的時候,譚玲玲剛傍上徐云濤,就讓我帶她去茶莊買過茶,這條路我有印象。

這個時候,徐云濤還有心思去買茶,更說明譚玲玲沒有什么大礙。

一會兒徐云濤的車停在了那個茶莊門口,我們把車在附近停下,看到阿六獨自從車里下來,進了茶莊。

我和大王互看一眼,心里都有了數,點點頭,我先下了車,直接奔大奔走去,到了車門前,我迅速掃了一眼周圍,一拉車門上了車,

徐云濤正靠在后座上閉目養神,聽到有人上車,他猛地抬起頭往車門看,我立刻笑了一下,“徐總,你好。”

徐云濤先是一驚,繼而很快就穩定了情緒,“張帆,你怎么在這?”

“我也來買茶,這么巧就遇到了徐總。”我又是一笑,“徐總,這家的茶不錯。”

徐云濤點點頭,往車窗外看。

“徐總,別往外看了,你看看這個。”我說著,從腰間把槍掏出來。

徐云濤放在門把上的手收了回來,目光也轉向我,“張帆,你要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和徐總談談,徐總不見我,我只能主動見徐總了。”我笑笑。

徐云濤輕嘆一聲,“張帆,你是要和我談那個合同的事吧?”

“對。”

我倆正說著,車門拉開了,阿六探身進來,一看我在車后,一驚,忙要從腰間摸家伙,他的手剛觸到腰間,后邊有只槍頂住了他,“上車。”

阿六愣了一下,乖乖上了車,大王拿著槍指指著他,也上了車,重重關住了車門。

“張帆,你想干嘛?”阿六問道。

“沒什么,六哥,我只是想和徐總談談,我保證不會傷徐總一根毫毛。”我淡淡道。

阿六看看徐云濤,徐云濤點點頭,“你先下去吧。”

“徐總。”阿六沒動。

“下去吧,不會有事的。”徐云濤重復一遍。

“張帆,你要是敢傷徐總,我他媽和你沒完。”阿六臨下車前還不忘顯露一下他保鏢的職責。

我朝他一笑。

大王押著阿六下了車,到了我們的車上。

車里只剩下我和徐云濤兩個人,我把槍收起來,“徐總,我一直很敬重您這個大老板,您讓我辦的事,我也都悉心辦了,可是結果您不能這么坑我呀,明明肖強的事不是我做的,還要把我逼得走投無路。想見您一面,您都避而不見,這和您身份不相符,也太過份了吧。”

“張帆,我知道這次的事對不住你,等過了這個風頭,以后有機會我會給你補償的。但是現在我也很為難,并不是我想撕毀合同,只是家事不好辦。”徐云濤說著從座椅扶手上取出一盒雪茄,點了一支,也遞給我一支。

車里頓時飄起了煙霧。

我暗暗把手機的錄音打來,今天的對話我得全錄下來。

“張帆,我也向徐燕解釋過,肖強的事不是你干的,可是她不聽,認定是你干得,還說她手里有證據。如果我不答應她撕毀合同,她就死給我看,徐燕是我唯一的女兒,她從小我就虧欠她,我不能讓她因為這些事,真的丟了命。”

徐云濤又是一聲長嘆,完全是父親的語氣。

我心里暗嘆,徐燕又使這招,對最愛她的人以死相逼,盡管這一招對我看來,就是徐燕的一種手段,她根本不會去死,但是對最愛她的人來說,這招是管用的,因為愛遮住他們的眼。就算徐云濤這樣的大老板也一樣。

“徐總,你見過徐燕手里的證據嗎?”我問道。

“沒有。”徐云濤搖搖頭,“徐燕不愿意給我看,我也不想看,我想她也沒什么證據,只是憑女人的直覺罷了。”

“徐總,那證據我看過。”我輕聲道。

“你看過?她真有證據,什么證據?”徐云濤立刻盯著我。

我笑笑,“徐總,你的辦公室偷偷被人監聽了,你給我打的電話,包括你和肖強的對話都被人錄了,徐燕說得那些證據就是那些錄音。”

徐云濤臉色大變,“你說得是真的?”

我點點頭,“不信您可以回去查一下,如果我說一句謊話,您怎么處置我都行,我不會有一句怨言。”

“那你知道誰干的?”

“孫秘書。”

“孫秘書?”徐云濤想了一下,搖搖頭,“不可能,他跟我很長時間,我了解他。他沒有這么大的膽。”

“徐總,正因您了解他,所以他才能做這種事,這叫燈下黑。”我盯著徐云濤,一字一句道。

徐云濤重重抽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