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純真老師

448核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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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跑了,陳嫂朝我笑笑,“張帆,嫂子謝謝你。”

我一笑,“嫂子,咱們還客氣什么。”

陳嫂又笑笑,到了院門前,拍拍院門,“老孫,老孫在家嗎?”

拍了半天門,里邊才有人應道,“等等。”

過了一會兒,院門開了,出來一個干巴瘦的老頭,先咳嗽兩聲,“玉蓮,有事啊?”

“老孫,沒事就不能來你這轉轉,你這耳朵是不更不好使了,我敲半天門,都沒應聲。”

“是呢,是呢,這陣子這耳朵響的厲害,外邊有點啥動靜我都聽不見。玉蓮,快屋里坐。”老孫說著把陳嫂往院里讓,我跟著陳嫂也進了院。

一看這院子挺寬敞,正中三間大瓦房,感覺日子還不錯,只是院子里太凌亂,一看就是很久沒收拾,典型光棍漢的家。

進了屋里,更是滿眼雜亂,還透著股濃濃的藥味,爐子上放著個藥罐子,正在嘟嘟地冒著熱氣。

“老孫,你這又吃藥啊。”陳嫂指指藥罐子。

老孫咳嗽一聲,點點頭。

“你這病該去醫院好好看看了,別心疼那兩錢。”陳嫂又說道。

老孫呵呵一笑,“沒事,我這都是老毛病,吃點藥能對付。”

“你呀,就是心疼錢。”陳嫂把雞蛋籃子往老陳錢面前一放,“多吃點有營養的,比吃藥強。”

老孫一見,立刻推讓的不要。

陳嫂又說了幾句老孫幫著照應自家莊稼的事,老孫才把雞蛋收下,兩人閑聊完,老孫看向我,“這個后生是?”

“這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在江城做生意,聽說二蛋他爺爺摔壞了,過來看看。”陳嫂替我解釋道。

我朝老孫笑著叫了聲孫叔,看看凌亂的屋里輕聲問,“孫淑,這家里就你一個人住?”

“我有個兒子,比你大點,他在城里上班。”老孫道。

“奧。”我點點頭,“他在哪上班?‘

“在江城,具體啥公司我也不知道。”

“連科最近沒回來?”陳嫂插話道。

老孫一搖頭,“好長時間沒回來了。”

“那連個電話也沒打過?”

老孫繼續搖頭。

陳嫂朝我撇撇嘴。

我看著老孫,老孫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不看我們,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說話不看別人,一般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怯,二是心虛,心里藏著事。

陳嫂又不警察,他沒有必要怯陳嫂,那只有另外一種可能,老孫心里有事,所以才不看我們的眼睛。

我決定單刀直入,不再和老孫兜圈子了,“孫叔,您兒子叫孫連科對吧?”

“對,你咋知道?”老孫剛才還低垂的目光立刻落在我臉上。

“孫叔,我和您兒子是同事,都在一個公司上班,我這次來,一來是看看我嫂子的家人,二來也是來看看您。”

一聽我這話,老孫眼里立刻露出了警惕,“你到底是干啥的?”

“孫叔,我剛才不是都說了嘛,我是您兒子的同事。這段時間您兒子一直沒上班,我們老板擔心他出事,所以特意過來讓我看看。他在公司犯的那點事,只要認錯,老板會原諒他。”

“他沒上班,他犯啥錯了?”老孫一聽急了,又是連著幾聲咳嗽,“他那天回來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我一聽,有門,老孫情急之中把實話露了。我趕緊追問,“孫叔,他回來過?”

老孫也意識到自己說了漏嘴,忙一搖頭,“沒有,他沒回來。”

我心里笑了一下,把臉色沉下來,“孫叔,我實話告訴您吧,您兒子犯得錯挺重得,老板讓我過來找他,是想給他一個機會。如果公司找不到他,就得讓警察找他,到時候您兒子可得坐監獄。”

“啥,坐監獄。”老孫直接站了起來,身子晃了兩晃,陳嫂忙從后邊扶住他,“孫哥,你悠著點,這不是還沒告訴警察嗎,正給連科機會呢。你可得抓住。”

老孫這才點點頭,看著我,“連科到底犯了啥錯了,你和老板好好說說,可別讓他進監獄。”

說完,老孫抓住我的胳膊,不停地晃。

“孫哥,你別著急,慢慢說。我這親戚仁義,不會讓連科進監獄的,對吧,張帆。”陳嫂向我眨了一下眼。

我用力點點頭。

“玉蓮,我知道你們兩口子都是好人,你的話我信。”老孫看看陳嫂,“前兩天也來了兩個人,問連科的下落,我一看他們咋咋呼呼的,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所以我啥話也沒說就把他趕走了。”

我一聽老孫說得一定是胡子,就憑胡子那股匪氣,一張口一瞪眼,任何人也不敢把自己家人的下落告訴他。如果沒有陳嫂在旁邊幫忙,老孫也不會向我說實話,有熟人好辦事,我心里又嘆了一句。

“孫哥,照你們這么說,連科真回來過?”陳嫂順勢問道。

老孫從桌子底下摸出一盒皺皺巴巴的卷煙,正要抽,我趕緊把我的煙遞上,又給老孫點著,看著老孫。

老孫抽了一會兒,又看向我,“你叫啥?”

“叔,我叫張帆。”

“你們的公司叫啥名字?”

我愣了一下。

老孫從柜子底下出一個小本,翻開,本的封底對著我。

我明白了,老孫還是不完全相信我,這是要核實一下,老孫也挺狡猾。

“我們公司叫風云公司,老板叫徐云濤,連科是老板的秘書。叔,我說得沒錯吧?”

老孫看了我一眼,目光又落在小本上,“你們老板的電話是啥?”

聽到這個問題,我心里一咯噔,這些問題是不是孫連科教給他老爹的,他估計徐云濤有一天會派人來找他,所以就給他父親做了這樣的交代,以核實身份。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把徐云濤常用的那個手機號說了,“叔,你還有啥問的嗎,盡管問。”

我心里暗想,老孫會不會讓我當面給徐云濤打電話,這到問題不大,可是老孫能聽出徐云濤聲音嗎。

我正想著,老孫咳嗽一聲,“你用剛才你說的手機號,給你們老板打個電話。”

我靠,還真是這樣,我心里一轉個,明白了,雖然老孫聽不出徐云濤的聲音,但那個本上一定有徐云濤的電話,而且和我說的一樣,如果我能把這個電話打通了,對方也回應了,就說明我真是徐云濤派來的。

聲音聽不出來,但是按我剛才想的,都做到了,也可以核實我的真假,這個孫秘書還真有一手,但如果老孫對我的核實結束了,后邊又是什么結果呢?是配合我,還是拒絕我?不知道孫秘書是怎么交代的?

我一時有點躊躇。

“你打呀?”老孫催我一句。

陳嫂也碰碰我。

我點點頭,已經沒有退路了,這電話必須打了,否則我現在的結果就是被拒絕,只要我不打這個電話,老孫一定會把我趕出去,我就白來了。

我一咬牙,正要撥號,老孫湊過來,看著我的手機,我笑了一下,把手機屏轉向他,“孫叔,你看看是這個號嗎?”

老孫拿著本對著我手機對了一遍,嗯了一聲。

我撥通了徐云濤的電話,電話響了一會兒通了,傳來徐云濤的聲音,“張帆,你怎么給我打這個號?”

“徐總,您現在說話方便嗎?”我輕聲問。

“說吧,什么事?”

“我現在在孫秘書老家,他父親就在我旁邊,我告訴他是您讓我過來找他,只要孫秘書承認錯誤就不會有事,孫叔想親耳聽聽您的聲音。”

徐云濤在電話那邊頓了一下,“你辦得不錯,讓他接電話吧。”

“孫叔,徐總要和您說話。”我把手機遞給老孫。

老孫看看我,臉上的肌肉哆嗦兩下,又擦擦手,接過了手機,一接過來,眼淚就流下來,“徐總,連科不懂事,犯了錯誤,您是大老板,一定給他個機會,讓他別坐監獄。我給您跪下磕頭了。”

老孫說著真的跪下了,我一看立刻想起了當初我爸給高樂海父親下跪時的情景,可憐天下父親心,我心里一陣悲切,忙上前扶起老孫,“叔,您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徐總既然讓我過來,就是想原諒連科。”陳嫂也上前勸。

老孫這才從地上起來,強忍悲聲,和電話那邊說起來,老孫幾乎都是在點頭嗯啊。

說完了,老孫把手機遞給我,“徐總要和你說話。”

我接過手機,“徐總。孫叔剛才真跪了”

電話傳來一聲嘆息,“張帆,你見到孫連科告訴他只要他把事情說清楚,我可以放過他。”

“好的,徐總,我知道了。”

“安慰安慰孫連科的父親吧。”徐云濤又是一聲嘆。

徐云濤也是一個父親,孫連科這一跪,對他也有觸動。

放下電話,我看向老孫,“孫叔,剛才徐總的話您都聽到了,我沒有騙您吧。”

老孫擦擦眼角的老淚,“聽到了,你這個后生實誠,徐總也實誠。”

“那連科現在到底在哪?”我忙追問。

老孫頓了一下。

陳嫂忍不住說道,“你這個老孫還考慮啥呀,真想讓連科吃牢飯。那你這么多年的辛苦可就白費了。”

老孫一晃腦袋回過神來,“你們等等。”

說完,起身出了出門,進了隔壁的屋子。

“這個老孫,這是干嘛去了”陳嫂正要追出去。我攔住她,憑我的經驗,老孫一定是給孫秘書打電話去了,孫秘書應該上次偷偷回來,給老孫交代了上邊那些問題,又留下一個私密的號碼就走了。具體孫秘書現在在哪,估計老孫都不清楚。

我點了支煙,陳嫂湊過來,“張帆,連科真的犯錯了?”

我點點頭。

“那他肯定會吃牢飯?”

我抽口煙,幽幽道,“能吃牢飯就算好的。”

我這話陳嫂聽不懂,但我這話沒錯,老孫還能和孫秘書聯系到,說明孫秘書還活著,但如果李鐵察覺到徐云濤已經發現了一切,開始懷疑他了,一定不會讓孫秘書再活著,最起碼不會讓他再張口。

說不定孫秘書就會成為下一個肖強,那豈不比坐牢還難受。

抽完一支煙,老孫還沒回來,我有點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