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秘史

篇(6)瘋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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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魍魎三人留守在修羅殿,幾乎就在黑奴出去沒有多久,一道紅光落在了修羅殿中,魎有些驚慌的望著那紅光逐漸籠罩著整個修羅殿,然后慢慢消失。

魎轉過身,無奈的望著魑和魍,道,“那紅光上似乎含有主上的氣息,現在這修羅殿,被全然封鎖了,不能進也不能出,奴兄怕是沒辦法進來了,我們也沒法子出去,恐怕也只有呆在這等主上回來了。”

魑難得的沒有發表意見,主上讓他們等,那他們等,反正他們不吃不喝也不會影響什么,主上說話從不食言,如今最應該做的,便是提升自己的實力,剛剛他們四人對付那三個魔物,竟想不到任何方法壓制,幾乎是被對方吊著打,他在魔域混了那么多年,何曾受過這等羞辱。

魑眸中閃過紅光,今日之辱,來日他必百倍奉還!

那邊,出了修羅殿前來尋魅的黑奴,魔氣幾乎是不由自主的開始擴散開來,逐漸蔓延了他的全身,金色的眸子逐漸變得赤紅,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笛聲,黑奴只覺得全身似是在被烈火燃燒一般,焦灼難耐,眼前的一切都是血紅的,如同那往生池畔一般,是了,他的主上死了,就那樣死在了他的面前。

那么驕傲的人,以那樣悲哀的方式死去了。

黑奴后背的漆黑色的骨翼毫不猶豫的釋放出來,原本嘈雜的腦海里,突然變得安靜下來,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殺!殺盡眼前人,屠進地府的亡靈,給主上陪葬。

黑奴踏著一條血路,不停的走著,沒有方向,漫無目的,好像又回到了以往在魔域流浪的樣子,他為了華裳留在了主上身邊,卻是心甘情愿為主上賣命的。

主上看著無情,可是卻比任何人都更在乎他們的死活,黑奴再回神的時候,便發現他來到了忘川河邊,那彼岸花海被那血紅的天邊襯得越發奢靡。

黑奴茫然的站在河邊,不知站了多久,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嘆息,“何必如此執著?”

黑奴默默側頭望去,竟是地藏菩薩。

地藏有些哀傷的望著幾乎占了地府一大片天的血紅,又是一陣嘆息,“這真是災難啊!”

黑奴默然,周身的魔氣居然緩緩的散去。

地藏搖了搖頭,終是看向了黑奴,“你竟知曉了尊上的意思,又何必屠殺那么多的亡靈,妄造殺孽,若是再如此下去,即使尊上回來了,怕是也救不了你了。”

“你身上殺孽太重,尋常地方怕是呆不了了,若是信得過地藏,不如聽地藏一句勸,去地獄好好修煉吧,待他日尊上歸來,你也不至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徒添殺孽……”

黑奴沉默了半晌,點了點頭,“菩薩所言,黑奴定謹記在心。”

地藏寬慰一笑,繼續道,“地獄邪念過多,你需得守住本心,方才能有助于你修煉,不然地藏的苦心可算是白費了。”

地藏的話語,隨著黑奴遠去的身影逐漸消散。

地藏靜靜的站在彼岸花海旁,他朝著往生池畔的方向,輕聲嘆息道,“地藏會在此處,恭候尊上,一切便都交由尊上了。”他身為佛門中人,雖能普度眾生,但確實禁止干涉凡間俗世的。

一切的因果,早就已經種上了,如今也該到了還債的時候了,但愿尊上能及時歸來,阻止這場浩劫啊!

鬼尊逝去的消息,在一日之間,便傳遍了五界,世人眾說紛紜,腦補了各種原由,可不管其他人如何,其余四界的首領,卻是不為所動,該做什么,便繼續做什么。

這消息傳到了天界,自然而然的便也傳到了月老月無言的耳里,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望著那棵掛滿紅線的姻緣巨樹站了許久,連紅線也忘了打理。

相思閣的侍從們,早就被月無言打發下去了,翌日,侍從們打算去喊月無言時,卻發現人去樓空,房間里的被褥還整整齊齊的放著,月無言卻不見了,侍從們驚慌的找遍了相思閣的每個地方,卻依舊一無所獲,無奈之下,侍從們便一切如常,做著自己該做的事,祈禱月老辦完了事,便會回來。

幾日未得月老半點音訊的侍從們,看著那堆的越來越高的,亂成一團亂麻的紅線,他們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將此事上報給了天界官階高一點的管事。

而失蹤的月老,此時卻出現在了地府,月老換下了那一身官服,穿著淡青色繡著桃花紋路的衣裳,腰間別著一塊白玉,頭發披散著,簡單的用一綢緞系著,那臉上竟流露出些許釋然和堅定。

他緩緩向往生池畔走去,手中白光一閃,那盆“鐵樹”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就當是還了那老鬼一次人情,月無言如此想著。

月無言頭一次看到了鬼尊喜歡上的人,可如今閻云卿憔悴充滿無盡哀傷的臉龐卻是讓他眉間不由一皺,他走至閻云卿身旁便停下了,“堂堂閻王爺,不去準備重整地府的事,還站著這做什么,我想,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便是你吧!”

月無言來往生池畔一路上可是聽說了的,那老鬼為了保地府和所喜歡的人而死,可最后卻是死在了他所喜歡的人手上,月無言將那盆“鐵樹”放到了閻云卿的腳邊,隨即起了身,淡然道,“鬼尊因著酒的緣故,曾多次拜訪我相思閣,我與鬼尊也算是有些交情,最近一次拜訪我相思閣時,我給了他一樣東西。”

閻云卿聞言,緩緩抬起了頭,用那雙灰暗了的眸子望向月無言,月無言繼續道,“他問我,有什么方法能夠讓無心閻王動情,我為了讓他對你死心,我騙了他,說我手上有一物喚作“鐵樹”,是女媧補天之時所剩下的石頭,這句話不假,可我還告訴他了,每日用精血灌養此物,待此物開花時,無心閻王便會動情……”

月無言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輕笑出聲,笑聲中透露著些許凄涼,“你知道嗎?這么荒誕的事,平時那么狡猾精明的老鬼,居然信了,像是抱著什么寶貝似的回去了……”

“你可知我為何想讓鬼尊對你死心?”

“閻王動情不過萬鬼泣,可他鬼尊動情卻是死劫將至,你可知,他從喜歡上你的那一刻起,便已經預料到了今天的結局,可他卻還是來地府尋你了……”

閻云卿聽著月無言說著這一切,他緩緩的起了身,抱起了那盆“鐵樹”,亦如鬼尊當日那樣抱著,月無言看著那同樣的動作,苦澀一笑,也罷,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月無言有些不穩的朝著他心中所想的地方而去,他身為月老,幫著千千萬萬牽紅線,主管著旁人的姻緣,卻從未為自己爭取過什么,死了,便什么都沒了,他不想落到跟那老鬼一樣的結局。

何況他連爭都沒爭過,若是能讓他有命找到藍漓所在的地方,他想好好跟藍漓,說聲對不起,好好跟他說一聲,其實,他們是兩情相悅的,他月無言喜歡藍漓。

喜歡那個在他身邊撒嬌的藍漓,喜歡那個酒量淺的不像話的藍漓,喜歡在他睡覺時陪在他身邊的藍漓……

腦海中,仿佛只剩下了藍漓的名字,月無言從來都沒有如此清晰的知道自己所求,所想要的是什么,他不過是想要有那么一個人,他們彼此能夠互相喜歡,能夠靜靜的相扶持著度過一生。

柴米油鹽,平平淡淡,如是而已。

往生池畔,靜謐無聲,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那人死去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如此的熟悉,又如此陌生,閻云卿抱著那盆“鐵樹”,望著血紅色的那片天。

灰暗的雙眸,逐漸透露了些許光亮,白光一閃,一身白衣重新變回那一身玄色的繡著幾鬼亂舞的歷代閻羅的服飾,披散著的發,也重新束好。

他會等著那人回來,那人一定會回來的,念卿還在,那人會回來的,他會掌管好地府,提升修為,養著那“鐵樹”,等那人回來,即便,那人回來時,不會再想讓他陪伴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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