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品凰謀

460 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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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不到,江馳禹從昭獄出來,里面關著兩個人,一個瘋瘋癲癲的廣妙嫣,一個死不開口的權邵。

「權邵的態度就像是容簡真的死了,」澤也回憶那晚國公府的場景,「如果是個假容簡,權邵也不會不要命的去護。」

江馳禹走的飛快,城中病情更重了,藥材還沒來,死傷每刻都在增加,他上了北城,遙遙望去亂軍已經來了,只是他們沒有繼續前進攻城,而是停在了遠處。

正午的陽光直射下來,燙熱了江馳禹的軟甲,他悶著汗說:「京軍,本王出趟城。」

澤也收回目光,說:「是。」

可他們剛下了城樓,小兵就快跑著送了敵方的信來,舌尖打滑道:「王爺,對方讓你看。」

江馳禹拆開,里面一抹金色,是天涯/帖。

「王爺!」澤也緊聲,「是天涯閣閣主下的帖!」

天涯閣閣主不是容簡嗎,他死了繼位的是誰,為何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

天涯/帖做的十分金貴,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展開后上面龍飛鳳舞是刻著張揚的幾個大字,充滿挑釁。

——天涯閣閣主司徒簡,向淵王殿下下帖。

澤也:「司徒簡!」

誰……

江馳禹隨手合上,眉宇低沉,寒聲說:「容簡。」

「不可能吧。」耿博延跑了過來,他那晚是親眼看著容簡尸首異處的,「容簡他/媽的還成精了,他是鬼吧!」

澤也皺眉,「是人是鬼,我去會會他!」

他說完看了江馳禹一眼,轉身就要出城,他就不信了,容簡還能活在這世上。

「站住!」江馳禹喊住了澤也,異常冷靜的扔了手中的天涯金帖,瞇眼說:「就是容簡,傳令下去,隨本王備戰。」

這次必須要打了。

澤也和耿博延還面面相覷著,滿心疑問,江馳禹為何確定率領亂軍的人是容簡,那死了的那個又如何解釋?

江馳禹沒給他們答復,半個時辰內,天涯閣閣主司徒簡連向淵王殿下下三道帖,誓要取江馳禹項上人頭,不死不休,瞬間滿城皆知。

陵王府內,容歌連門都出不去,王府的人制不住容歌,蘇敞之就換了定遠軍來,容歌身上沒毒沒刃,根本逃不出去。

她哪怕以死威脅,蘇敞之都不抬眉,冷冰冰的說:「你敢胡鬧著死,舅舅馬上告訴江馳禹,看他是全心對付亂軍,還是因為你死了悲痛欲絕,被亂刀砍死。」.

容歌:「……」

蘇敞之就是拿捏了她的死穴,容歌也不是傻,她現在可一點傷都不敢受,因為江馳禹一定會擔心,戰事蓄勢待發,擔心就是分心。

她也怕江馳禹傷著。

「舅舅不可能讓我出去。」容歌原地團團轉,頭發都抓掉了一把,「沒強制性把我送回定遠,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竹鶯焦急道:「那怎么辦,我們出不去了。」

「殿下——」門外傳來宿青喬的急音,他要進來被定遠軍攔了一下,宿青喬兇戾道:「滾開!」

他進來了,容歌趕緊拉住他,「外面怎么了?江馳禹呢?」

「江……江馳禹,」宿青喬喘了口氣,接著說:「殿下,江馳禹沒事,是天涯閣閣主給江馳禹下了死帖,這會怕是天下皆知了。」

容歌凌眸,沉問:「那個天涯閣閣主,誰?」

宿青喬陰聲,「殿下,是司徒簡。」

酉時三刻,容歌在陵王府封閉的屋中聽見了劃破長空的號角,戰鼓響了起來。

她「蹭」地跑到門邊,用力錘道:「開門!開門!!」

院中定遠軍也在集結,他們步伐整齊,過了會蘇敞之才來,他站在門口說:「歌兒,等著吧。」

「舅舅!」容歌狠狠拍門,大喊道:「外面打起來了,打起來了你聽不到嗎!你放我出去!」

蘇敞之安撫的拍了拍門框,轉身走了。

容歌聽見他走了,踹著門喊:「蘇敞之——!」

戰鼓聲驚醒了滿城的人,連原本躁動的百姓都慌張的擁在了一起。

北城之下,來的并不是亂軍的大部分,恰恰相反,只有一少部分人。

江馳禹俯視下去,看到了被簇擁而來的天涯閣主,他一身素白,比死在國公府那夜還像喪服。

在螢螢夜色下分外扎眼,江馳禹緊著目光,抬手下令,「弓箭手,準備!」

說話間墻垛上的弓弩都上了膛。

「容簡。」江馳禹聲比天闊,回蕩在幽幽夜色里,「你沒死。」

語氣間加重了「死」字,天涯閣主帶著人坦坦蕩蕩的站在了江馳禹的射程之外,那抹喪色終于緩緩抬起了頭,迎著長空同江馳禹對視。

明明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可雙方都貼近打了火把,江馳禹確定城下的是容簡。

高墻之下,容簡放肆大笑,快要穿透云層,他的笑聲異常的瘋狂,卻極其的熟悉。

江馳禹想,有兩個容簡。

隨即容簡身邊的人就齊聲喊:「王爺,把門打開啊!」

耿博延啐了一口,「做夢!」

江馳禹看了眼漫漫夜色,亂軍里人頭攢動,而他身后也是精銳。

容簡一路走走停停,此刻城下至少圍了八萬人,可他還沒有開始攻城,江馳禹不能被動。

澤也問:「王爺,打嗎?」

「都到家門口了,給他們打出屎來!」耿博延握緊了刀,道:「王爺,卑職去沖鋒。」

江馳禹側眸,搖了搖頭。

耿博延當即瞪眼,「王爺!」

「你去加固防守,防著城中百姓,最好不要讓他們靠近城門。」江馳禹嚴肅道:「澤也沖鋒。」

耿博延和澤也對視一眼,雙雙抱拳,「是!」

城門巍巍的打開,發出厚重的響動,澤也一馬當先,帶著西郊駐軍沖了出去,兩方沒有多言,容簡招手身后的亂軍瞬間相擁擠而上。

在雙方還沒交接之際,江馳禹沉聲:「放箭!」

千萬箭矢直奔長空,朝亂軍的頭頂扎下去,亂軍的前鋒隊形被打亂,葬送了近半,在他們自顧不暇之際,澤也吼道:「奇襲快退,殺!」

第一次交手,經驗欠缺的亂軍在澤也手下栽了大跟頭,澤也打完就后撤,貓逗老鼠一般,等亂軍氣急敗壞再攻過來,江馳禹繼續放箭,一來二去亂軍的前鋒潰敗。

容簡也趁機退至后方。

亂軍的前鋒狂笑一聲,仿佛死的那些人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他一邊策馬后退,一邊沖澤也道:「嚯!」

澤也隔著幾人冷眼看著他,白刃緩緩滴血。

「主子說了,先給姓江的嘗點開胃菜,好戲才要開場。」

「孬種。」澤也說:「我要你的頭顱。」

他話音一落,馬兒俯沖過去,那前鋒微抬眼,興趣高昂的同他碰在一起,「鏗——」的一聲,兩人皆是一震。

前鋒說:「有點厲害啊,可惜了老子不陪你玩,省點力氣,待會有你玩的。」

說著他臥馬朝澤也踹出一腳,澤也勒緊韁繩,再抬眼那前鋒已經跑了。

亂軍后撤在了一起,澤也不過三千人,追過去無疑送死,他道:「回城!」

城門再次關閉,江馳禹身邊的將說:「是容簡嗎,他什么意思?」

容簡是不準備打,江馳禹愈發不安,就怕他在病患百姓身上做文章,明日一早藥材就能到了,得挨過今夜,因此他又加派人手去安撫百姓。

容簡那張死而復生的臉,噩夢一樣縈繞在心頭。

大神玖某的《醫品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