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袖茶香

29 碧螺春(二)

半袖茶香29碧螺春(二)_wbshuku

29碧螺春(二)

29碧螺春(二)

若是說不心動絕對是假的,夏雪芽的頭本是半垂著,一聽安恪說的猛地抬了起來。

這雖然是一個豪賭但是她對自己有信心,對大佛龍井更是有把握,她絕對可以做到。

看出夏雪芽神態變化,安恪的眼底閃過一絲的不屑卻隨瞬即逝,“當然,我對姑娘有很大的信心,不過事成之后我還希望姑娘可以幫我一個小忙,這事對姑娘絕對是只有利的。”

夏雪芽無聲的觀察這安恪的表情,她想要從他的面上找出一絲的不確定來。也不知是不是多年來的宮廷生活打磨,不管是夏雪芽如何看,安恪的神色都沒有一絲的變化。

“既然如此,王爺不如先說說需要民女做何事?若是在我所承受的范圍之內,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二。”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里也是有些動搖,這么好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用回報。

“本王敢保證這事對于夏姑娘來說一定是只有利沒有弊,只要姑娘愿意還會有更多的榮華富貴等著姑娘,就看姑娘肯不肯接下了。”

安恪手輕輕的撥動著碗蓋,水波推開葉芽的同時,也一同撥動著夏雪芽的心。“既是故此,那就先請王爺說說如何。”

“本王不僅希望夏姑娘能到御前表演,還希望夏姑娘能入宮,姑娘不用以資色的問題開婉拒我。我相信光憑借姑娘的容貌和手段,別說是讓圣上迷上你,便是為妃為后也是時間的事情。”

光是入宮兩個字就已經足夠把夏雪芽給怔住了,別說是入宮了,她穿越之后連官宦世家的子弟都未敢肖想過半分。

若是紅樓夢和X嬛傳還不夠讓她清楚認識到,后宮和宅門女人的可怕的話。

在她的想法里別說是還未想過婚嫁的問題,便是真的要嫁,那也是要找一個門當戶對家世簡單的人家。

想清楚了利害關系,堅定的搖了搖頭,“我想王爺您誤會了,民女的志不在此,便是民女真的有剛剛王爺所說的這些困難,也不至于到要賣身的地步。”

說完便利落的站起身子,標準的行了一禮,“時辰已經不早了,若是我再不回去怕是家中的長輩要擔心,民女便就此告辭了。”

安恪也沒有攔著,夏雪芽本以為他貴為王爺,她既然已經拒絕了應是不至于太過步步緊逼。誰知剛剛打開房門,就見到兩個身穿勁裝的侍衛,兩把長矛直直的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的內心雖是憤怒,但好在理智還在,壓抑住心里的怒火平靜的轉身,眼神清明直直的盯著安恪,“民女不知道,王爺可是還有別的什么事情?”

“夏雪芽,本王是看你各樣出色,屢次誠心相邀,你卻是次次都拒本王與外。現在卻還來問本王有何事?既然如此那我便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這京城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夏雪芽氣得渾身都有些顫栗起來,她到底是得罪了誰。

自從夏毛尖逝世之后好像全世界都在與她作對,不管她有多努力多認真想要安靜的生活,總是會有些自以為是的人出現攪局。

“好!王爺你既然說了是誠心相邀,這又是做什么?算民女孤陋寡聞未見過這樣的待客之道,自古都是以禮待人,你若是真的誠心相交便不會強加這些我不愿的東西在民女身上!”

安恪愣了愣大約是沒想到她的眼見不低,眸色暗了半分,還是淡定的舉起了桌案上的茶盞,“你說的對,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就不再這般了,來人將夏姑娘帶下去。”

本來聽到他說自己說的對,以為他是有了別的主意,沒想到竟然會換來更糟糕的局面。

外頭進來兩三個婢女,各個孔武有力一個可以抵她兩個,還算是有禮的伸了伸手,“夏姑娘您請吧。”

夏雪芽的臉都氣得發紅了,推開那婢女的手堅決的扭過頭去,不肯移動半分。婢女有些為難的看著安恪,“王爺。”

安恪將茶碗不輕不重的放在了案桌上,輕描淡寫的開口:“本王留你們有何用?夏姑娘這是累了,你們也不懂得禮數,將她抬下去好生的照顧。若是少了一根頭發,本王都不饒。”

婢女們得了指示,不再顧夏雪芽的意思,兩個婢女走上前一前一后的將夏雪芽給抬了起來。不管夏雪芽如何的掙扎都紋絲未動,直直的要往外走。

夏雪芽用盡了全身的氣力也掙不開,猛地一個扭頭一口咬在了婢女的手上,一個深深的牙齒印隨即而現。

婢女未想到夏雪芽會這樣,一時沒有注意就是一疼下意識的縮了手。因為頭上沒有人接著,夏雪芽的腦袋就這么直直的往地面砸去。

接著便是腦袋撞在地上的聲音,安恪是最先反應過來的。急忙要沖過去連茶碗打翻撒濕了衣襟都未察覺。

到底是遲了,地上有血色慢慢流了出來,一腳踢飛前頭的那個婢女,“這點小事情都辦不好!還不快滾請太醫來!”

就俯下身子將夏雪芽抱起,推開四周的婢女急匆匆的往外跑去。外頭的一個下人剛好得了消息從外頭跑過來,“爺,衛家大公子在門外求見。”

安恪本是下意識的想說不見,但是聽到來人的名字又頓了頓,“讓他在堂上等這,本王一會去見他。”就抱著夏雪芽朝廂房奔去。

門外衛寒聲帶著葉相,陰沉著臉等在外頭。他本就不是會等人的人。若不是剛剛葉相匆忙的來告訴他,夏雪芽被六王爺接走的事情他也不至于這般。

安恪先前找過一次衛寒聲,想要衛家與他合作,衛游與衛寒聲商量后和氣的回絕了。原想他應該就會消停些了,沒想到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夏雪芽的身上。

他也說不清這是一種什么感覺,從第一次見到夏雪芽的感受,以及月前就日日在碧云天對面的臺上觀察夏雪芽習慣而說,她不管從哪個方面都是唯一有資格的勁敵。

所以剛聽到葉相傳來的消息,第一反應便是憤怒,他安慰自己并把這種感覺歸為對勁敵的歸屬問題上。

也來不及理清這些頭緒,問清安恪的住址,就急匆匆的帶著葉相趕了過來,沒想到還被擋在了門外。

衛寒聲從小到大就習慣了對事情的主導,現在要讓他來找人本就是件不耐的事情,沒想到還受到了冷遇。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權利與地位的重要,以及什么叫無能為力。

葉相瞧著自家少爺越來越黑的臉,忙又去催看門的守衛去通報。好不容易才有人跑回來說,王爺現在有事要讓他們在花廳候著。

衛寒聲本想揮袖一走了之,但是想到還在里頭的夏雪芽,還是拼命的壓下了這種想法,臭著臉走了進去。

葉相本以為少爺一定會生氣而走的,沒想到竟然會妥協了。松了一口氣,忙快步的跟上去。

他是衛寒聲從河里救上來的,一直都以衛寒聲為中心,因此才會被衛寒聲派去碧云天打探消息。

他本是不愿的,比起來他更希望能照顧少爺,可是到了碧云天之后,他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生存方式。一開始聽夏雪芽說員工,他還有些鄙夷,這么收買人心有什么用處。

可是慢慢地他發現了夏雪芽與別人的不同,她很顧忌旁邊每一個人的感受。她會在有人鬧事的時候挺身而出,她會在下人不在的時候自己動手做臟活……

雖然他的心還是向著衛寒聲,但是碰到夏雪芽有事還是會想要去幫她。大概這就是少爺以前常說的,她與生俱來的吸引力。

安恪走得匆忙,還來不及讓人將地上的血漬和碎碗收拾了,衛寒聲一進屋子就覺出不對勁來。

先不說碎瓷片就是地上觸目驚心的血跡,就夠讓人心驚肉跳的了,衛寒聲終是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帶路人的手,“這血是誰的?”

“衛少爺您做什么啊,快放開小的,小的一直守著大門,怎么會知道這是誰的血啊!”

衛寒聲的手勁很大,直捏的那人疼得跌在地上才松開,“那你說今日除了我還有誰來過?”

“哎喲,小的不知道……”眼看著衛寒聲的眼神,顫抖著捂住了腦袋,“小的真的不知道啊!衛少爺您就放過我吧。”

“不知道本王的下人,是怎么得罪微衛公子了?”安恪說晚不晚的正好出現,眼神頗有些挑釁的看著衛寒聲,身后的侍衛將那小廝給拎了起來。

衛寒聲收斂了怒氣,不慌不忙的道:“沒什么,不過是些誤會。王爺現在可是有時間了?不知可否談談。”

安恪走進屋子也看到了地上的東西,卻是神色未改,“當然可以,只是不知道衛公子想要與本王談什么呢?”

“不如就談談衛家茶鋪與王爺心中所想的事情。”

“哦?既然是談事情那就不能在這種地方了,衛公子請與本王到書房一談吧。”:wb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