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退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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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羅非帶小老虎的時間久,但是小老虎似乎跟席宴清才是一國,不但先學會叫爸爸,而且平日里找爸爸也比找爹爹次數多。

羅非開始還有點吃醋,后來一想也挺好,小老虎粘著席宴清,他就能輕松點了。

入了農歷四月之后,下雨的時候就變得多起來了,地里的種子開始發芽,比著速度似的往地面上抽。

席宴清不讓羅非干什么累活,羅非就把秋冬穿的衣服收了收,然后把夏季的衣服都拿出來了,并且還找了個好天洗洗再曬。

去年收的時候就是洗曬過的,但畢竟放了多半年。

小老虎抱著羅非的腿:“爹爹,爸爸!”

羅非曬完衣服把小胖虎抱起來:“爸爸在園子里呢。園子里有蟲蟲,你去啊?”

小老虎理解不了這么長的句子,但還是堅持:“爸爸!”

羅非只得抱著這臭小子去隔了二百來米的龍葵園里。

龍葵種子播下去沒多久之后就開始下雨,但下得也不算特別多,可以說是既滋養了大地,又滋養了種子。發苗情況特別好。

席宴清正在園子里除草,羅非過去把小胖虎往他老子背上一放:“清哥,你帶他玩兒會兒吧,找你找一上午了。”

“爸爸?”小老虎叫的時候還帶點兒疑問的感覺,小聲特別甜。

“哎!”席宴清樂呵呵應了,背著大兒子找個地方歇了會兒,“想爸爸了?”

“嗯!”點頭點得跟聽懂了似的。

“爸爸也想你。小東西。”席宴清跟小老虎頂牛,隨后給他逮了只蝲蝲蛄玩兒。這東西長得比較大,肚子軟軟的,還有小鉗子,挺好玩兒。不過是害蟲,專門吃植物根莖,見著了肯定是要弄死的。

“蟲。”小老虎蹲在地上指著被爸爸抓住的蝲蝲蛄,“蟲。”

“嗯,蟲,怕不怕?”

“打!”小老虎自個兒不敢把蝲蝲蛄弄死,抓住習席宴清手往蝲蝲蛄上放,“打!”

“你打。”席宴清反抓小老虎的手往蝲蝲蛄那頭拉。

“怕怕!”小老虎拍拍自個兒,“怕怕!”

“汪!”黑豆叫了聲,上來就給蝲蝲蛄一抓子拍蒙。

“洗。”小老虎瞅瞅被拍得奄奄一息的蝲蝲蛄,再瞅瞅神氣得不得了的黑豆。明明怕蝲蝲蛄,卻完全沒覺得黑豆兇。大概是從小天天看,小老虎跟黑豆特別親,而黑豆也一直十分聰明地跟在小老虎左右。

黃豆和花豆也不甘示弱地圍著蝲蝲蛄轉了兩圈,最后等它徹底不動了才消停下來。

席宴清一看太陽越來越大,招呼羅非:“媳婦兒,別拔了,帶著小老虎回去吧,太熱了。”

羅非“嗯”一聲站起來,卻猛地感覺有些頭暈,好懸摔倒。

席宴清正好看著他,見狀嚇一跳,快步跑過去把人扶住:“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羅非拍拍手:“可能是起得有點急,沒事兒。”

席宴清還是不太放心,便想著帶羅非去梁大夫那兒看看。正好孩子和三只豆也在,一家子一塊兒去就行。

誰知梁大夫沒在家。梁大夫的妻子坐在院子里曬藥材呢。

席宴清沒辦法,只得帶著羅非先回去。

“別這么緊張,蹲一會兒起來好多人都會覺得暈一下的,又不光我自己這樣。”羅非坐在椅子上歇了會兒,喝了點水已經完全不覺得哪里難受了,但席宴清顯然還沒有完全放松。

“晚點等梁大夫回來再去看看吧。”席宴清說。

“宴清兄弟,在家嗎?”駱天啟這時在外頭喊。這人有天突然稱席宴清為“席兄”,席宴清聽了當時就聯想到“襲胸”,所以說什么也沒讓他那么叫,這就改成了宴清兄弟。

“在!”席宴清一想,對啊,駱天啟跟梁大夫學了那么久了,先讓駱天啟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來,然后等晚上再去找梁大夫問問也行,“駱兄你來得正好,我媳婦兒剛有些頭暈,你能不能幫忙看看?”

“成啊,不過我也只學了個皮毛,能不能看準了還不好說。先看看再說吧。”駱天啟跟席宴清進屋,給羅非把了把脈。

“怎么樣?”

“這不是喜脈嗎?”

“當真?”

“就這個脈我摸得最準!”駱天啟站起來,“恭喜宴清兄弟和羅非兄弟。”

“謝謝謝謝。我說呢,不會無原無故覺得暈。”席宴清樂了半天,突然想起來駱天啟是主動過來的,“對了,駱兄來找我可是有事?”

“哦對,瞧我這記性,我來是想請你去我那兒看看我家種的菜,前兩日還好好的,這兩日不知怎的有些打蔫兒。”

“成,那我過會兒就去,我先給孩子弄點兒吃的。”席宴清按著羅非沒讓下地,模范老公模范爸爸雙重模式開啟。

駱天啟也理解席宴清的心情,于是調侃了兩句后便先走了。

席宴清跟羅非對視片刻,突然“噗”一聲一起樂出來。

“槍法確實準。”羅非說。

“咳,必須的。”席宴清把小老虎放炕上,揉了揉羅非的頭,“有沒有什么特別想吃的?”記得有小老虎那會兒羅非特別喜歡吃肉。

“還沒。”大約是發現得比上次早,好像還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羅非簡直懷疑駱天啟看得準不準……

“要不等梁伯回來再去看看。”席宴清也是不太放心。

“還是算了,反正真有了假不了,過一段時間自然就能看出來了。”羅非現在心寬得很。關鍵真沒什么讓他特別操心的啊。跟剛有小老虎那陣比起來現在的生活簡直不要□□穩了。

“那行,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告訴我。我去駱天啟那兒看看他家菜到底怎么回事兒。”

在鄉下,菜生病了可是大事,畢竟吃的東西大都要靠自己解決,如果菜種不出來或者出來晚了那就意味著接下來的生活會受到影響。

駱天啟跟周婉婷兩口子都沒有什么種植的經驗,所以都是一邊種一邊學。

最開始的時候種的種子都發芽了,看著還挺好的,可這兩天也不知怎么了。

席宴清去的時候發現菜是有些發蔫,就好像種了暑似的。

“這兩天澆水了嗎?”這兩天太陽有點大,氣溫也有點反常的高,地上特別干,不澆水菜就蔫了。

“澆了啊,可好像就是澆完之后變成這樣的。”駱天啟還想是不是澆的水不對呢。可那水都是家里喝的水,人喝了都沒事,菜喝了怎么就不成了?

“什么時候澆的?”

“午時左右吧,那會兒熱,我尋思澆澆水,讓菜涼快涼快,免得菜曬死。”

“照你這么說,那可能是燒了根。”席宴清拔了一個茄子苗,一看果然是從根上就有些蔫了,“下回澆的時候就挑涼快的時候,要么一大早,要么就下午,別趕上正午澆,容易燒了根。昨天中午太熱了,澆到地里的水不一會兒也得變燙,菜哪能受得了啊?”席宴清重新把茄子苗埋起來。

“那怎么辦?還有得救么?”

“瞅著應該能緩過來。先就這么放著,等太陽下山之前再澆點兒。”席宴清說,“你也不用太擔心,我那兒今年弄了不少菜秧,這些要是活不了,大不了再移栽點兒過來,這都不算事兒。”

“那就好那就好,頭一次種菜,我還指著嘗嘗味道呢。”駱天啟松了口氣,拍拍在旁邊一直心疼地看著蔬菜苗的妻子:“這下可以放心了。”

“嗯。今早可真是嚇我一跳。”周婉婷放下了大小姐的生活,在這邊適應得還不錯。干活干得雖然沒有土生土長的鄉下人利索,但最起碼是一直在進步的,而且也肯用心學。最讓她開心的是駱天啟待她很好,讓她覺得沒來錯。

“那你們忙吧,我也得回去了。有事隨時過去。”席宴清拍拍駱天啟的肩,跟隔壁周大娘打了招呼,哼著曲兒往家走,越想越覺得心里美啊!

又要當爹了吶!

大白天的,羅非也睡不著,便拿了些黃豆來挑。誰知剛挑好,小老虎又把壞豆子都扔進了裝著好豆子的盆里。

這么小羅非也舍不得揍,就只能認命地再挑一次。

小老虎直勾勾瞅著豆子:“豆豆!”

羅非說:“嗯,豆豆。這是好的,你不許再把爹挑出去的倒進這里知道不?”說完他給小老虎拿了個碗:“你往這兒挑。”

小老虎哪知道哪個好,反正就是一粒粒往自個兒的碗里撿,最后再倒回原來的盆里,就這么玩著也不嫌膩。

羅非覺著好笑,捏捏兒子小臉蛋兒上的肉:“你說你像誰啊你?”

小老虎適時地說:“爸爸!”

席宴清回來的時候聽到聲音,還以為叫他呢,“哎!”一聲進屋,把兒子連人帶碗給抱起來:“這么快又想爸爸了?”

小老虎“嗯嗯”一聲,撿了顆豆子送到席宴清嘴邊:“七!”

席宴清說:“爸爸不七,你七吧,哈。”

羅非受不了這爺倆,捧著豆盆去外頭挑去了。

席宴清讓小老□□在他脖子上,走到羅非旁邊:“媳婦兒,晚上咱們是不是得慶祝一下?小老虎要有弟弟或妹妹了呢。”

羅非說:“用不著吧?”

席宴清想想,自己也不會做多少吃的,如果真慶祝起來還是羅非得忙。想想就算了。

然而今天好像老天有意讓他們慶祝,羅非剛把豆子挑完沒多久,陳華樟就過來了,而且還給席宴清帶了個好消息過來。那位姓鳳的公子在比對了好幾個系列的設計圖之后,終于選定了那一組星星月亮的,并且還付了二百兩銀子的酬金。

這錢賺得簡直不要太快,羅非都意外了。本來這么久沒消息,他還以為這事得黃,沒想到沒黃,還成了!

陳華樟長這么大也沒拿過幾回二百兩,感覺銀子燙手得不得了。

“鳳公子說了,他會盡快著人把木料送到鎮上,到時候我就得在鎮上帶著人趕工。這回能接下這活你倆功不可沒。”陳華樟原本有些擔心這休息了一年多不容易接到活,誰曾想一接就接了個大的。這一單如果能好好做下來,賺的錢足以抵他歷年來所有的收入,想想都叫人開心!

“那好,如果期間有什么問題,盡管來找我們。只要我們能幫忙的,一定幫忙。”

“等下!”羅非叫住陳華樟,進屋之后數了六十六兩銀子外加六百六十六文錢。虧得他把銅錢都一百一百地放好了,方便取用,不然數還得數半天,“見者有份。這回要不是你把圖給了那位鳳先生,我們也賺不到這個錢。你千萬別嫌少,圖個吉利吧。”

“這哪成?圖是你們畫的。再說我也是為了接活。”陳華樟感覺這得一碼歸一碼,他能接到活還得謝謝席宴清的圖呢。

“你就收著吧,都說了是圖個吉利。”席宴清笑。

“可這也太多了。”那么多張圖,哪是那么容易畫的,更別說是那么短的時間里。陳華樟想了想,最后只拿了六兩銀六百六十六文錢,“這就可以,不然你們也太見外了。這本來就是咱們都得利的事。”

“成吧,那這錢留著以后給我家小老虎做聘禮。”羅非也沒再磨嘰。反正兩家好得跟一家似的,以后小木匠若真成了他兒媳婦兒,這都給小木匠好了。

于是晚上,席宴清和羅非又化身大肥鼠,開始挖坑……

馬上都快攢夠五百兩了,天漸漸暖和,雪糕又開始賣得多起來,下回再分一次紅,嘖嘖嘖!這妥妥的富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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