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她[快穿]_影書
:yingsx←→:
蕭衢聽到聲音,作勢就要回頭,脖頸上忽地多了雙軟綿綿的手,他心跳慢半拍,是云寐勾了他湊近。
她臉上半點慌亂的神情都沒有,剛才被他擒住時的羞澀也消失得一干二凈,兩瓣漂亮的朱唇輕輕張合,氣若幽蘭地同他說:“救我。”
簡短兩個字,再無其他。
蕭衢聽得一頭霧水,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前驀地一空,抬眼再看,只聽見嘩啦一聲落水聲,竟是云寐往池里跳了下去。
她原來站著的地方就緊挨著池邊,剛才他之所以敢大著膽子攔住她,就是吃準她沒有后退的余地。此時云寐跳下水,蕭衢整個人都呆住了。
池子里云寐不停地撲騰,大喊:“救命!”
蕭衢被她這一聲喊喚回了魂,想起剛才她在他耳邊交待的兩個字,頓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動作極快,直接跳進水里撈云寐。
她濕漉漉的身子貼他手邊,他摟住她就要往岸上游。雖已七月,但近日淅瀝下起雨,涼風早已吹散熱燥,氣溫直轉之下,池子里的水黏上衣裙,足以凍得人不寒而栗。
他感受著她縮在他懷里瑟瑟發抖的小模樣,想要將她立馬推上岸,但又有些舍不得。
她輕薄的紗裙已被水徹底打濕,女子窈窕的身形一覽無遺,他滾燙的大手牢牢地扼住蠻蠻細腰,她軟得很輕得很,在水中張嘴呼吸,生出種極致的脆弱,看得人只想立馬將她揉進身體里好好疼愛一番。
滿池春水蕩進蕭衢的衣袍里,寬厚胸膛容不下他一顆幾乎炸裂的心,水聲伴著他的心跳聲,一點點全都傳到她的耳邊。
云寐仰起沾了水珠的臉望他,聲音細細小小,喘著氣求他:“公子,我不能讓皇后對我興師問罪,你會幫我的,對么?”
她說這話,往他跟前貼得更緊,柔弱無骨的身子全都掛他身上。蕭衢手腳皆顫,奮力往前游的動作猛地緩下來。
他毫不猶豫地告訴她:“對,我會幫你。”
她要怎樣都可以。
更何況,今天這事,原就是他的不對。要不是他一時情難自禁,試圖對她做出些什么,他們也就不會被皇后拿住。
但他并非外面那些蠢笨的男子,對于女子的心機手段一無所知。他清楚地知道,她之所以選擇跳池,除了緩解眼前危機外,更多的,是想要陷害皇后。
宮里的女子從不會放過任何爭斗的機會。她也一樣。
他素日就厭惡女子勾心斗角,今日卻心甘情愿助紂為孽。
她貼在他的胸腔前,聽著他的心跳聲,緩緩開口說出自己的請求:“公子,聰明如你,應該知道等會怎么做。”
蕭衢緊抿薄唇:“我懂的。”
她蹭了蹭他,嬌嬌地開口:“公子,還好我有你。”
一句話,聽得他心跳加速,醉醺醺,麻酥酥,再不能保持清醒理智。
她的討好來得太刻意,可是他卻渾然不覺,恨不得將身心都奉給她。
她媚媚地掩下眼皮,無力地在他懷中暈過去。
蕭衢將云寐從水里抱上岸,他往旁瞧一眼,皇后嚇得面色蒼白,奔過來就將他推開,半跪在云寐跟前,小心翼翼地喊:“云寐,你醒醒!”
皇后臉上滿是關切,壓根察覺到任何危機的來臨。
蕭衢皺緊眉頭,覺得哪里不對勁,說不出來,怪怪的。宮女紫硯正好取了東西回來,望見眼前情景,嚇一大跳。
皇后:“快!快去請御醫!”
紫硯轉身就往御醫院跑。
不等蕭衢回過神,皇后已經背起地上的云寐。
蕭衢愣住。
皇后這戲,未免也做得太逼真了點。
是已經意識到阿寐想要陷害她的事了嗎?所以干脆將計就計,裝出寬容大度的樣子來?
蕭衢百思不得其解,上前就要接過云寐。他手還沒伸過去,皇后猛地一側頭,目光狠戾毒辣,“蕭大人,請你離我妹妹遠一點。”
蕭衢一怔,繼而堅定腳步,試圖將云寐抱過來:“聽聞皇后娘娘體弱多病,還是由微臣送云昭儀回殿罷。”
皇后并不肯放手:“男女授受不親,蕭大人自重!”
蕭衢直接上手硬搶,皇后叫起來:“不準碰她!”
蕭衢加重力道,最終成功將云寐搶奪過來,皇后瘋了一樣上前打他:“你把她給我!”
蕭衢跑得飛快。
冗長的宮道,掃地的宮人紛紛納悶。
前腳蕭衢蕭大人問路,渾身濕透,懷里還抱著個云昭儀,后腳皇后娘娘氣急敗壞地追上來,一邊追一邊喊:“蕭衢,你給我站住!把妹妹給我!”
沒一會,皇上也來了,半醉半醒,帶著太醫院一堆人浩浩蕩蕩地往朝華殿而去。
宮人們面面相覷,紛紛感慨,今天可真是個熱鬧日子。
朝華殿。
太醫診完脈,皇帝迫不及待地問:“怎么樣?朕的云昭儀可有大礙?”
太醫:“皇上放心,云昭儀只是落入水中時受了驚嚇,身體并無大礙,待臣開幾副方子為云昭儀調養,不出七天,云昭儀便會康健。”
皇帝一顆心落回胸腔。
他掃了掃旁邊站著的兩人。
蕭衢長身而立,仍像平時那樣冷著一張臉,面上瞧不出半點神情。而在他前方不遠處的地方,皇后伸長脖子往里探,臉上寫滿焦急。
太醫診脈一結束,皇后就往榻邊而去,伸手撫上云寐的額頭,甚是關切。
皇帝凝眸望去,問:“蕭愛卿,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聽說當時只有你和皇后在場,你說說看,朕的云昭儀,好端端地為何忽然掉入了池中?”
話音剛落,里頭傳來云寐的呼喊聲。
皇帝立馬起身,顧不得聽蕭衢的回復,撲上前握住云寐的手:“云昭儀,你總算醒了。”
聽到她落水的消息時,他差點嚇壞,一刻都不敢耽誤,連忙趕來。在外人跟前,他總是溫文儒雅的,就算遇上再大的事,也不曾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來。
他從小受到嚴厲的□□,決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自己的喜怒,這一點他做得很好,二十幾年如一日,今天卻破了例。
皇帝握著云寐的手往自己胸口放,柔柔地同她說:“你聽聽,朕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眾人皆是感嘆不已,羨慕云昭儀與皇上感情甜蜜。
唯獨兩人,面色沉重,郁結凝眉。
一個是蕭衢。
一個是皇后。
云容不如蕭衢藏得深,此時頂著一臉酸溜溜的神情,不動聲色地將云寐被皇帝握在掌心的手接過去,嘴上道:“妹妹剛醒,還是由臣妾來照顧妹妹吧。”
云容的手剛碰到云寐,云寐便驚恐地叫起來。
皇帝趕忙上前安慰:“云昭儀,你怎么了?”
云寐撲入皇帝懷中,嬌小的身子顫顫巍巍,一雙細白玉手緊緊攥著皇帝衣襟:“皇上,你救救臣妾…”
皇帝雖然能夠鼓起勇氣牽她的手,但他依然無法適應如此親昵的動作。在他反應過來前,他已經將云寐推開。
云寐眼里有了淚,臉上的小神情更加委屈。
云容扭著腰肢重新將云寐牽住,幸災樂禍地看著她:“有什么事和姐姐說便是,何必麻煩陛下。”
云寐一雙黑眸水光盈盈,試圖從云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無奈云容握得太緊,幾乎要將她的手捏碎。
云寐望向皇帝:“陛下,是皇后娘娘推臣妾入水的,臣妾害怕。”
她說著話,朝皇帝伸出手,玉藕似的一截,又白又嫩,純真無邪的眼眸忽閃忽閃,像一只等待拯救的林間小鹿。
云容震驚的同時,仍然不忘將云寐朝皇帝伸出的手收入自己懷中:“妹妹,你說什么胡話!姐姐怎么可能推你入水?”
云寐看向皇帝:“皇上,臣妾害怕,你快過來抱抱臣妾。”
眾人低下腦袋。
云容更加生氣,一張臉幾乎扭曲,“云寐!”
皇帝看著榻上虛弱的云寐,他像是被放在鍋上煎熬,油烹著他整顆心。思考片刻,皇帝最終還是再度往前邁開步子。
云寐如愿以償地躺在皇帝懷中,縱使她感受到皇帝因為這一動作而渾身顫抖,她沒有像平時那樣體貼入微地寬慰皇帝,而是用他此刻的柔情向眾人示威。
“皇上,就是皇后娘娘推的臣妾,蕭大人可以為臣妾作證,是他將臣妾救上來的。”
云容氣得快要昏厥,脫口而出:“明明蕭衢在池邊……”
欲行不軌之事。
剩下的半句,及時咽了回去。
云容的視線往蕭衢身上一掃,最終什么都沒說。
皇帝問蕭衢:“蕭愛卿,云昭儀所言之事,你可曾看見?”
蕭衢站出來,他不敢看前方皇帝與云寐親昵的樣子,將頭壓得低低的,聲音透出幾分沙啞與無力:“稟皇上,微臣親眼所見,是皇后推了云昭儀一把。”
位高權重的蕭衢蕭大人沒必要為了個小小的昭儀撒謊,更何況這位昭儀與蕭家沒有任何干系。
云家姐妹相爭,按理說,蕭衢不會幫襯任何人。
皇帝點點頭:“朕知道了。”
云容怒不可遏,想要辯駁,卻壓根揀不出任何話來說。
皇帝按照宮規,罰云容面壁思過一個月,若無旨意,不得邁出皇后殿一步。
雖然只罰了一個月,但對于后宮的人而言,身為皇后卻被軟禁一月,算得上是奇恥大辱。
皇帝看向云容:“皇后,對于朕的處置,你可服氣?”
云容怔怔地站在那。
片刻。
云容伏在地上:“謝皇上開恩。”
還能說什么。
除了認下這遭罪名,做不了任何事。除非說出在池邊所見,但就算說了出來,皇帝也未必相信。
更何況,他也沒打算將云寐和蕭衢的事情捅出來。
云容再次抬眸時,正好對上云寐的眼神。
她窩在皇帝懷里,朝他拋去一個狡黠的笑容,他望見她美麗面龐上生出得意洋洋的歡喜,她看著他,用目光示意,她才是那個勝利者。
云容無聲地哼了哼。
幼稚。
待云容被宮人帶回皇后殿去之后,皇帝將視線轉向蕭衢:“蕭愛卿,多謝你及時出手相助,你想要什么賞賜,朕都給你。”
蕭衢不動聲色地瞄了瞄榻上的云寐。
她風流靈巧的小模樣看得人心里頭又酥又癢。
他想要什么賞賜?
他想要她。不知道皇帝肯不肯給?
蕭衢定定神,掩住眼中的貪婪,沉聲道:“皇上言重,微臣無需任何賞賜。”
云寐拉住皇帝的衣角,“皇上,既然蕭大人救了臣妾,臣妾想認蕭大人做義兄,可好?”
皇帝皺眉:“義兄?”
蕭衢眼皮一跳。
他內心又驚又喜。他還沒告訴她關于他想認她做義妹的打算,她卻心有靈犀地點了出來。
蕭衢想,她和他如此默契,簡直就像老天爺特意為他量身而作。
只可惜,他沒能抓住機會。
他不該送她入宮的。如今悔青了腸子,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伏在別人懷中承歡。
不等皇帝開口詢問,蕭衢迫不及待地往外擲話:“回皇上,能得云昭儀做臣的義妹,乃是蕭家的榮幸。”
皇帝不敢置信:“你愿意?”
蕭衢:“微臣愿意。”
在場其他人皆和皇帝一樣,二丈摸不著腦袋。
蕭家一向與云家勢不兩立,如今蕭衢不但下水救了云昭儀,而且還應下了云昭儀的請求,簡直就是奇事。
既然蕭衢愿意,皇帝也就不好多說什么了,他拍了拍懷中嬌弱女子的背:“朕會為你們擇個吉日,以后蕭衢就是你的義兄。”
云寐先是謝皇帝,而后再是謝蕭衢。
四目相對的瞬間,蕭衢眼中涌出無盡憂傷。
他看得到她,卻摸不著她,最終百轉千回,只能聽她喚一聲:“義兄。”
他在心里回應她,面上卻只能冷著聲接一句:“云昭儀客氣。”
自這日云寐落水,皇帝為云寐軟禁皇后的事傳遍后宮,后宮眾人紛紛震驚。
原本以為皇后才是皇上的心尖寵,云寐不過是皇上一時瞧著新鮮才納在身邊伺候,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她們這才明白,皇上對云寐,是認真的。
皇后性子一向冷淡,懶得和后宮里的人往來,跟前只有一個云寐,藏著掖著,生怕被人瞧見似的。之前皇后對云寐揮之即來呼之即去,態度很是惡劣,但除了皇后,后宮里的人誰也別想靠近作踐云寐。
曾經有個新入宮的才人在長街宮道上遇到當時還是寶林的云昭儀,那個才人聽聞皇后甚是不喜云寶林,想要借機討好皇后,于是當眾給云寶林難堪,結果第二天就被皇后以藐視宮規為由,打入冷宮。
從那之后,后宮眾人再也不敢去招惹嬌嬌弱弱的云寶林,這一次云寶林重新回宮獲得盛寵,后宮里的人也不敢說什么,靜靜地在旁邊看戲,全等著看皇后的態度。
結果大失所望。
雷厲風行的皇后娘娘,竟然在云昭儀身上連續吃癟兩次,簡直不可思議。
后宮這個地方,向來勢利,誰得寵,誰就說了算,之前想要討好皇后的人紛紛轉向朝華殿。
皇后殿。
從前熱鬧的宮殿,如今門可羅雀。秋老虎威力大,殿兩旁原本茂盛的花草,被曬得頹然干枯,透出幾分寂靜的荒涼。
三三兩兩的宮女太監候在殿外,緊張地伏在地上,恭敬地行禮:“云大人。”
云成單手負在身后,半新不舊的官袍上繡著白鶴繞月,他剛從御書房而來,面上冷冷的,無情無緒地問:“你們怎么不在里面伺候著,皇后娘娘呢?”
宮女答道:“娘娘說她要一個人待著,不肯讓任何人靠近。”
云成問:“娘娘這幾日可還好?有按時用膳入寢嗎?”
宮女猶猶豫豫,欲言又止:“這……”
云成雙眉一皺:“說。”
宮女磕頭:“皇后娘娘不肯吃東西,還請大人勸勸……”
話未說完,云成已匆忙邁入宮殿。
殿內沒有點蠟燭,窗戶緊閉,外面明媚的光被厚厚窗紗阻在外面,黑兮兮的一片,殿角四個大鼎里裝著的冰塊騰起絲絲涼氣,陰暗冰冷。
云成禁不住渾身一個顫栗,搓了搓雙肩,撩開珠簾,一步步往前。
最前方的軟榻上,一人盤腿而坐。
金絲鑲邊的華服裙裳齊整攤開,占據大半地方,烏黑的長發垂在腦后,光看背影,確實是個美艷動人的佳人。
云成上前低喚:“阿容。”
云容沒有反應,繼續敲手里的木魚。
云成繞過去,在他跟前半跪下來,奪了他手里的木魚,云容這才睜開眼。
眼中全是紅血絲。像是哭過一場又一場。
云容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兄長,云寐她和蕭衢好上了。”
云成一愣。
他原本以為云容會說此次被軟禁的事,卻不想云容嘴里冒出的,依舊是云寐。
云成斂起眸色:“我也正有此懷疑,上次你讓我去白鹿寺查,查倒是沒查到什么,但據說就在云寐出宮的那段時間里,蕭府忽然多了個帶發修行的尼姑,現在兄長懷疑,那個尼姑就是云寐,至于他們倆為什么會湊一塊,兄長還沒查清楚。”
云容越聽心越揪,他攀上云成的胳膊,迫不及待地問:“兄長,難道云寐受了蕭衢的蠱惑?對,一定是這樣。”
云成凝眉:“阿容,我覺得上次行刺失敗,多半是因為云寐告密。”
云容:“不,絕不可能!”
云成:“阿容,難道你忘了,你總是將云寐留在你宮里,有時候她在你宮里睡著,你來不及喊她出去,也是常有的事。”
云容:“可她就算聽到,也不至于跑去和蕭衢告密,她沒這膽子。”
云成嘆口氣,試圖讓云容冷靜下來:“阿容,你還不明白嗎,云寐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任你欺負的云寐了,她現在有心機有抱負,還找了蕭衢做靠山,你不能再將她看做什么都不懂的阿寐了。”
云容想要辯駁,卻無話可說。
云成:“你如今這副處境,就是最好的證明。”
云容呆呆地往那一坐。
他何嘗不知道,只是不愿相信罷了。云寐串通蕭衢陷害他的事,歷歷在目,加之他在池邊看到的情形,他聰明得很,明白蕭衢眼里寫著的是什么。
是熊熊燃燒的。
他也有,所以他懂。
云成安撫似地摸了摸云容的腦袋,柔聲道:“阿容,云寐不安分,兄長不能對其放任不管。”
云容猛地回過神,他拽住云成的衣角,清秀的眉眼滿是戾氣,他惡狠狠道:“兄長,我不準你對云寐做任何事!”
云成嚇一跳,“阿容,你怎么了,難道不想讓兄長替你報仇嗎?”
云容語氣堅定:“兄長,我無需你做任何事,如果你擅自對云寐下手,我發誓,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理你。”
云成很是不悅,“阿容,你別鬧,你不是最討厭云寐的嗎,為什么該下手的時候,卻又要放過她?”
云容鼻子一酸。
他心里虛得很,趴在云成懷里哭起來。
他是應該討厭云寐。
全天下最該恨云寐的人,就是他。
要不是云寐母親當年下毒手,他不至于從一出生起就吃這么多苦頭。
小時候他偷偷跑去瞧云寐,原本是想掐死她的,可是當他伸手過去的時候,她那張皺巴巴的丑臉忽地對他笑起來。就是這一笑,使得他錯過了殺死她的最佳機會。
隨著云寐漸漸長大,他的心也漸漸動搖。他在糾結和痛楚中長大,唾棄她的美麗,卻又忍不住守護她的美麗。
他費盡心機探到年輕皇帝的怪病——不敢接觸女子。所以當選后的事落在云家頭上時,他毫不猶豫地替她嫁入宮中。
父親很寵云寐,尤其是在云寐母親過世后,父親將所有的愛都轉移到云寐身上,恨不得將世上所有的珍寶都奉給她,皇后之位便是其中之一。
可云寐有心愛的男子。他這個時候站出來,求她讓出皇后之位,她自然樂得答應下來。
遲早是要有人嫁進宮里的。不是他這個“二小姐”,就是她。
可是后來,她沒有和她心愛的男子在一起,而是聽從父親的意愿,另外和別人定了親。他在宮里聽到消息時,暴跳如雷。
他換了打算,父親一死,他就立馬行動起來,暗地里使了法子,逼和云寐結親的人退婚,又以皇后之權,將云寐召入宮中。
她不需要太高的位分,只要一個能讓她留在宮中的理由。讓她做個小小的寶林,再好不過。
云容回過神,問云成:“兄長,你說蕭衢他憑什么認我們云家的姑娘做義妹,他是當我們云家的人都死了嗎?兄長,你一定要早日扳倒他,替我出這口惡氣。”
云成聽得稀里糊涂:“阿容,你的惡氣不應該出在云寐身上嗎,蕭衢那樣的人,除非是云寐主動接近他,不然他是不可能主動和云寐接觸的。”
云容很是肯定:“不,兄長,一定是蕭衢這個王八蛋用花言巧語說服了云寐。”
云成見他這么激動,哪里還敢往下說,只好點頭應下:“行,都是蕭衢的錯。”
云容這才安靜下來。
不一會,云容想起什么,求他:“兄長,我知道你做事縝密,想必云寐封為昭儀起的第一天,你就在云寐身邊安插了自己的人。現在我要去見她,正是時候啟用你的人。”
僅僅為了見一面,就暴露他安排在云寐身邊的人,這種事誰都知道不劃算,可是云成拒絕不了。
這是他唯一的親弟弟。
“如果你肯好好用膳入寢,兄長就安排你去見云寐。”
云容破泣而笑:“好。”
云成說話算數,在云容恢復正常飲食作息的第二起,便安排他入朝華殿見云寐。
云成從小就知道自己肩上背負的責任,別人在玩樂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研究朝堂之事,他必須提早做好打算,只有獲得足夠大的權力,他才能夠將云家發揚光大,才能保護好云容。
其他朝臣想不到的事,云成都想得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云成做得到,他天生就比旁人多出幾竅玲瓏心,恨不得將所有的人和事都掌握手心。
只要云成不倒,皇帝就不敢動云容的地位,這個道理,云成明白,云容也明白。
云容一直覺得他的兄長很好很厲害,無論他想要做什么,兄長都會幫他,從不問緣由,重要的是,他每次都得如愿以償。
是以當他再次邁入朝華殿的時候,看著榻上入眠的云寐,云容心想,云寐為什么不能像他依賴兄長一樣依賴他呢?
云容這次學聰明了,他提前用迷香迷倒了外面的宮人,怕云寐逃跑,特意趁她熟睡,用緞帶綁了她的手腳。
做完一切后,云容靜靜地坐在榻邊,喚她:“云寐,別睡了,起來。”
云寐從夢中發醒,抬眼望見是他,作勢就要喊人。
一嗓子拋出去,無人應答。
她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腳被牢牢綁住,不至于綁出痕跡,剛剛好夠束縛住她。
云容將她的反應收入眼底,很是滿足。
他笑道:“沒想到吧,如今你已獲得盛寵,卻還是不得不向我屈服,云寐,你太天真了,自以為獲得皇恩就能獲得一切,這個后宮,始終是我的后宮,你要想反抗,還得問我答不答應。”
云寐很快冷靜下來,她緩緩閉上眼睛,不去看云容,嘴里淡淡地問:“姐姐,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宮里面壁思過嗎?”
云容低頭捏住她的臉蛋,一點點使勁,話里透出陰毒來:“面壁思過?皇帝的話,算得了什么,就憑他,也想軟禁我?”
他的力氣越來越大,她不由地喊出聲:“好疼,你放開我。”
云容:“那你睜開眼看看我。”
云寐:“不要。”
云容憤怒:“為什么不看我?你是不是心虛,知道我撞見了你和蕭衢的事,怕我對你興師問罪?”
云寐睜開眼,底氣十足:“我和蕭衢清清白白。”
云容覆過去,一點點摩挲,“最好是這樣。”
他忽地想到什么,笑出聲:“云寐,你是不是想要我的皇后之位?”
云寐剜向他。
云容溫柔地撫上她:“云寐,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不懂得藏住你的野心,不過嘛,就算你有野心也沒用,當年你將皇后之位讓給了我,如今要想再奪回去,只怕難于上青天,除非……”
她盯著他。
云容俯身湊近,離她嫩白光滑的肌膚越來越近,他吹開她肩頭的薄紗,滾燙的氣息隔空噴灑上去,一路蔓延,直至小腹。
只隔毫米,他指了指她的小腹:“除非你懷上龍裔,生個皇子晉到妃位,等你的兒子做了皇帝,你這個生母也就能順其自然撈個太后之名,當然了,你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兒子,我會和你一起做太后,即使是那個時候,你也擺脫不了我。”
他說著說著笑出聲,神情詭異,眸子熠熠生輝。
他重新直起身子,將她扶起來,兩人面對面,他同她道:“云寐,你這一生,注定是屬于我的,你認命吧。”
話音落,殿外傳來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
朝華殿內殿的人都已經被放倒,皇帝看著伏在案上睡覺的宮人們,不由地加快腳步往寢殿而去,喊道:“云昭儀。”
云容第一個反應過來,他萬萬沒想到皇帝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他連忙放開云寐,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警告:“我知道你去蕭府帶發修行做尼姑的事,要是你敢向皇帝泄露半句,我就將所有的事都告訴皇帝,包括上次你在池邊和蕭衢……”
他說著說著動起氣來,眼見皇帝就要闖進來。云容左右顧盼,最終咬咬牙,鉆進了床底。
作者有話要說:
啊,容容,你這個小變態。
今天的三更送上。
明天見,么么噠。
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