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策

14 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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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勢在必得

14勢在必得

待回到原處,眾人都已回去永寧宮隨著家人去了泰和宮。

唯有云影公主站在涼亭下,那涼亭建在高處,站在欄桿之下,能看到整個宮中的景色。雖比不上泰和宮和她住的惠安宮,但這也是永寧宮中觀景最好的視角了。

此時已是日落時分,漫天夕陽籠罩,淡淡霞光之下,大公主穿著一襲月白色紗裙,長長的頭發隨意地用簪子挽起,慵懶卻又帶著幾分常人不及的優雅高貴。

洛神再現,想來也不及她的美貌。

“大姐姐怎還未前去?”三公主見到大公主還在,微微福了一禮。

大公主轉身見到兩人,笑道:“那邊太吵。”

三公主哦了一聲,卻不知道再找什么話來接下去了。雖說她是皇后的嫡出,但是在這個出色的姐姐面前,一向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所以此時只能呆呆地哦了一句。

“我許久未在宮中,未曾料到三妹妹養的花都開得如此之好了。”大公主道,“世子夫人也喜歡養花?”

俞鈺晚未料到她將話題轉到自己身上,回道:“閑暇時打發日子而已。”

大公主點頭:“如此,和三妹妹到有伴了。”

俞鈺晚還未開口,一旁的三公主笑道:“大姐姐說得不錯,我早就…….”

話未曾說完,卻見一宮女匆匆進了前來:“大公主,三公主。皇后娘娘方才暈倒了。”

“這怎回事?”三公主臉色一變,“母后好好的,怎會突然暈倒?”

那侍女跪在地上,“奴女也不知。方才皇后娘娘帶著各家夫人們去泰和宮,哪想方才坐下,就突然……”

“有傳太醫了嗎?太醫怎么說?父王可知?”大公主一連聲問道。

那宮女搖頭:“貴妃娘娘讓奴婢來尋三公主,那時太醫已經到了。貴妃娘娘也跟過去了。泰和宮中只有賢妃幾位娘娘在,貴妃娘娘說,讓大公主暫去泰和宮中代兩位娘娘主持招待各家夫人姑娘們。以免各家夫人們掛心。”

大公主微微一皺眉:“既然如此,三妹妹先趕緊過去。我先去泰和宮中。”

三公主臉色微微發白,點了頭,轉身又對俞鈺晚道:“世子夫人暫和大姐姐去泰和宮中。”

俞鈺晚道:“三公主快些過去,皇后娘娘要緊。”

待三公主一走,大公主才對俞鈺晚道:“世子夫人隨我去泰和宮中吧。”

泰和宮離永寧宮需要一段不短的距離。俞鈺晚從未來過,待穿過兩座寬廣的宮殿,到了一處花園中。心中的驚嘆越來越大。

如果說永寧宮的花園已經夠美,那么這時候見到的花園卻已經不能用美來形容了,奇山異石,長廊青草,花草魚鳥,無一不是世間少見。

更別提這座花園之繁復美麗與大氣宏偉之間完美的結合了。

“少夫人去過洛城嗎?”云影的腳步慢慢慢了下來。

在那本地理志上,俞鈺晚看過洛城的地理位置,那是一個可攻可守的城,是齊王的地盤。俞鈺晚曾經在那本書上標注了很多。

但此時,她也不知大公主為何有此一問。

“臣妾不曾去過。”俞鈺晚回道。

夕陽灑在花木之上,映出淡淡的光影。

大公主的臉色紅潤而晶瑩,她看著面前的光影,輕聲道:“我曾去過,那兒很是富饒。齊王雖然謀反,但是對待治下之人,卻很是仁慈。這幾年我們晉國都不甚太平。但洛城卻是個例外。夫人若是能去看一看,想必一定會喜歡上那兒。幾年前,我悄悄去了一次,若不是怕被齊王發現,我想我都愿意待在那兒。”

她長長的發被夕陽中的微風卷的有些飛揚,她的容貌在淡淡的光中越發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俞鈺晚并不說話。

大公主回頭看她,半響,才道:“你若愿意,我可助你。”

“恐臣妾沒有這個機會了。”俞鈺晚抬眼。

大公主默然,隨機一笑:“在涼州,我不幸落入羌人的圈套,那時我曾發誓,若誰救了我,我將一輩子跟隨他。”

俞鈺晚微微一笑:“臣妾明白公主的意思。只可惜臣妾是一內宅婦人,吾家在京城,恐不能有此機會去往洛城了。”

云影轉頭看她,俞鈺晚并不避開。

“我聽說雄鷹的身邊不需麻雀。”云影緩聲說話。

終歸是上位者,身居高位者無需考慮別人的感受。

俞鈺晚微笑:“公主說得極是。強者的身邊無需弱者。只是人心之苦,不分強弱者。麻雀之小,亦有其志。”

說完此話,她再不往下說。

云影的臉色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她仿佛只是和一個普通的夫人在聊天,半響,才開口道:“是我多口了。”

那樣的流言果真不是流言,而公主看起來,也是勢在必得的。

俞鈺晚微笑:“不敢。”

俞鈺晚想,這樣的事出現,男人比女人更讓人唾棄。

待過了一處長廊,已經有宮女內侍早早過來了:“公主殿下,舞樂已開。”

云影問:“各家夫人可都在了?”

宮女回道:“東海侯楊老夫人去了皇后娘娘宮中。其她夫人們都在呢。”

“這是鎮國公世子夫人,爾等為其都安排好位置?”云影問。

那宮女道:“都已備好。”

俞鈺晚對云影道:“公主請便。臣婦自會尋去處。”

云影看了她一眼,轉身而去。

一個身穿水紅紗衣的宮女上前:“世子夫人請隨奴婢來。”

說罷,便領俞鈺晚朝另外一方走廊而去。

宮中紗燈已逐漸亮起。繁復的路,隱隱樂聲傳來。

“過了這亭子,穿過前面垂花門,前院便是各家夫人們所在。這兒路上有鵝卵石,夫人小心。”那宮女輕聲。

身邊的書彩和書桂兩人緊緊跟在俞鈺晚身后,倒也走得小心。

這條路較為曲折,此時因宮中大宴,這條路較之前面各家夫人所在不算太遠,內侍和宮女都較為少見。

守夜的侍衛自然也不在這處。

所以雖然不過十來分鐘的距離,除了傳來的樂聲,其余都很寂靜。

“這位姐姐?要到了嗎?”書彩出聲問道。

那宮女先穿過拱門,回頭笑道:“馬上就到。”

俞鈺晚看著這宮女的笑,心中卻突然生出了幾分不自在,正要說話,只覺腳上被什么東西絆了一跤,身體往前,若不是書桂及時過來一把扶住她,恐一頭栽了下去。

“這怎么回事?”還未等俞鈺晚說話,書彩驚呼一聲。

俞鈺晚隨著她的聲音看了過來,只見花木中,一個男人直挺挺躺在地上。

“宮女姐姐……”書桂第一時間就去找方才那宮女。

書桂幾步穿過垂花門,可是就這眨眼間,那宮女早沒了身影。而拱門之后,居然又是一間空落落的庭院,照樣的秀麗景色,就是無宮人。

甚至連該有的侍衛都不在。

書桂心中一驚。

“這兒能聽到伶人們的樂聲,想來離舞樂演奏之地確實不遠。書桂,去看看是死是活?”俞鈺晚吩咐道。

心中已經知道恐怕是人布好了陷阱。

無論是不是方才的大公主,現在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書桂上前,書彩忍不住也跟了去,待走近一看,不由輕聲咦了一聲。

“你認識?”俞鈺晚問。

書彩輕聲:“這是崔御史。”

崔湛?俞鈺晚走上前。

這是俞鈺晚第一次見到這個晉國最年輕的罵人專業戶。但是俞鈺晚沒料到這人如此年輕。

“可還有氣?”俞鈺晚問前去翻看的書桂。

雖說女子不能與外男接觸,但現下只有主仆三人,俞鈺晚也顧不得那么多。她可不想這個時候碰到一個死人。

若是崔湛死在這兒,她真是有理都說不清,當然其實即使是個活的,也說不明白。

書桂伸手在崔湛鼻子探了幾下,才回道:“還活著。也沒異味?不知為何跑到這地。”

“將他扶到涼亭去。”俞鈺晚吩咐。

這崔湛雖然看起來不胖,但也頗有些分量,待書桂和書彩將人抬到一旁,已經花費了大半力氣。而俞鈺晚卻也看到這人腦袋后面一個大包。

看來是被人打了一悶棍,丟到這兒來了。

“書桂,你還記得家中學過的推拿術?將他頭部放平,輕輕揉他頭部起包之處。書彩,將他十指挑破,放點血出來。”俞鈺晚又道。

她擔心此人被人打了頭部引起腦出血,現下又無好的條件,且她也不是醫生,不懂專業救援,只能憑點常識指揮罷了。

待書桂書彩兩人做完這一切。崔湛依然毫無動靜。

書桂與書彩不由大為緊張。

俞鈺晚看了看還是昏迷不醒的崔湛。只得解下頭上簪子,朝崔湛人中刺去,她的力道用得非常恨,也不知感知到了痛覺,還是怎的。只片刻間,崔湛便醒了過來。

看來并未傷得很是嚴重。

俞鈺晚微微松了口氣。只有這人醒了,這脫困才有可能。

崔湛醒來,雖然還有些頭暈,但是記憶還在,此時見到面前俞鈺晚主仆三人,未有其他宮女內侍。再聯系到此時拱門外隱隱的腳步聲。便立刻知曉今夜恐怕從他遇襲就已經被人套到陷阱里了。

這樣的陷阱無論是針對他還是面前的年輕婦人,都甚是狠毒。:wb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