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容女相22萬民如水能覆舟(1)_wbshuku
22萬民如水能覆舟(1)
22萬民如水能覆舟(1)
回到璟王府時已是深夜,楚云卿路過書房時見燭火已滅,灼華院也不見南景乾的身影,隨口問了素扇一句:“景乾此時在何處?”素扇低著頭,突然紅了眼眶,稟:“王爺……王爺一回來便去了凝夫人,現下已然在楚湘院歇下了……”一聽此言,紅箋便怒了,斥責素扇:“你這是說的什么話!這府里正經的夫人只有王妃一個,哪來的什么凝夫人!下去掌嘴!”素扇一聽才知自己失言,連忙跪下磕頭:“王妃恕罪,紅箋姐姐恕罪,奴婢一時失言,請王妃息怒。”
楚云卿已經在外奔波了一整日,又遇上了柳譽這一樁怪事,心里正煩著,不愿為這些小事糾纏,皺著眉頭道:“從前你們說慣了,我不怪你,以后注意著些便是了。”紅箋和素扇只當楚云卿為王爺歇在楚湘院煩心,便再不敢多言,侍候楚云卿歇下便退出內室守夜了。
檢查院內火燭之時,素扇悄悄地跟紅箋道:“紅箋姐姐,其他各院的小丫鬟可都緊著凝姨娘叫‘凝夫人’呢,一點沒把王妃放在眼里,怎么王妃也不管管?”紅箋細細一想,若這府里其他院子的小丫鬟在王妃面前喊了“凝夫人”,可不是給王妃平白添堵嗎?這可不行。“明日你便到各院去傳我的命令,那些姨娘的嘴我們管不著,可府中上到大丫鬟,下到灑掃婆子,誰也不許再稱呼‘凝夫人’,一律稱作‘凝姨娘’,否則嚴懲不貸!楚湘院更要好好傳達到。”紅箋給素扇吩咐道。素扇一聽,樂呵呵地應下了,明日定要把這口惡氣出了。
翌日,紅箋侍奉楚云卿梳洗之時,楚云卿吩咐道:“不必綰發了,順一順便散著吧。”紅箋有些奇怪,問道:“王妃,這不綰發……不合規矩啊。”楚云卿笑了笑,道:“昨日睡得晚了些,現在還有些疲乏,打算多歇會,對外則稱我身子不爽,請安之類的一應免了。”紅箋應了一聲,便扶著楚云卿到榻上歇著了。
楚云卿握著一本書倚在軟榻上,唇角微微一勾,想著昨日與葉無鹽商議的事,道:“這第二盤棋,終于要開始了。”
素扇一大清早便帶著幾個丫鬟到各院去傳紅箋的命令,耍了好大一通威風,最后才來到楚湘院。
凝妝正在侍奉南景乾著衣,聽到外面響起了素扇的聲音:“傳灼華院大丫鬟命令,日后各院上到大丫鬟,下到灑掃婆子,一律不許出現‘凝夫人’這個稱呼,都要稱作‘凝姨娘’。你們都要記住,這王府里的正經夫人,只有王妃一個。若有違者,嚴懲不貸!都記住了嗎?”楚湘院的一眾丫鬟一向清傲慣了,當即與素扇爭執了起來,場面一團亂。
凝妝聽到后立即擠出幾滴清淚來,怯聲道:“王妃姐姐果真不喜歡我,連個稱呼都要與我計較。”南景乾聽了也有些惱怒,明明早就囑咐過她不要與凝妝為難,怎么又生出來這樣的事端。聽到外面越吵越大,南景乾牽著凝妝走出去,徑直走向灼華院。素扇看到王爺臉色不太好,連忙跟上去。
南景乾囑咐凝妝等在灼華院外,獨身一人進去。凝妝知道灼華院一向是南景乾的禁區,所以即便有些生氣也不敢表露出來,只能乖乖等著。
南景乾不等人通報就進了內室,遣散了下人,大聲呵斥:“我早就說過不要與她為難,也給你解釋了理由,你怎么還是不依不饒的!我還以為你聰明伶俐,會審時度勢,結果你當真是青樓出來的貨色,改不了骨子里的賤!”
原本楚云卿還心如止水,猜到大約是丫鬟們私下里幫她出氣被南景乾撞著了,直到聽到了最后一句時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摔了手中的書,大聲道:“沒錯,我就是賤,賤到了骨子里。”楚云卿冷笑了一聲,嘲諷道:“璟王爺不得圣心,又風流之名在外,如今連正妃都是個青樓貨色,也難怪王爺要生氣了。”
南景乾怒火中燒,他不想風流,卻被時局所逼不得不風流,所以他平生其實最恨別人提到他的風流之名,頓時將楚云卿從榻上拽起來拖到地上,道:“今日我便小懲大誡,若他日再見你有這般青樓作態,毫無王妃氣度,我便賜你坐木馬之刑游街!”摔門而出。
南景乾走到院子里,道:“來人!”
陸管家即刻帶著幾個小廝上前。南景乾吩咐陸管家道:“王妃言語沖撞,德行有失,按家法處置!所有人都不許求情,求情則懲罰翻倍。”說罷便踏出灼華院,對著站在院外的凝妝說:“我陪你回楚湘院,這幾日你便待在楚湘院,莫要出來招惹她。”凝妝知道王府家法一向甚嚴,心中萬分喜悅地應下來,挽著南景乾向楚湘院走去。
準備家法的小廝都是南景乾的人,自然不會偏向楚云卿,迅速就準備好了刑凳刑杖。一個小廝站在院內對著內室大聲道:“王妃,按照王府家法,言語失德應杖責四十。念您為王妃之軀,故可不必虢衣受杖,也不必去掌刑堂。還請王妃至院中領罰。”紅箋剛想進去,楚云卿便已經推門出來,走到刑凳前。小廝行了一禮繼續道:“王妃身軀尊貴,我們不敢觸碰,還請王妃自己莫要躲避遮擋,否則不作數的。”
楚云卿微微點了點頭,不過是杖責,從前挨得打還少嗎,也不差這一次。紅箋和素扇立刻跪下來叩頭:“王妃,都是我們自作主張,害王爺發怒。都是奴婢的錯,要打就打奴婢吧。”楚云卿笑了笑,扶起她們兩個,道:“你們做的事,我早就想做了,不怪你們。去吩咐院子里的人,該忙什么忙什么,不許有人去求情。”:wb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