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心頭寵:陶藝悍妃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追憶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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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夜語非在經過皇上的貼身總管劉公公的面前時,卻稍微停頓了一下,眼神凌厲如刀的將劉公公掃視了一圈,看的劉公公頭皮發麻,后背冷顫,只覺得這傳說中冰冷而不由得人靠近的九皇子夜語非,果真如傳聞中可怕。

他再抬眼看去時,夜語非已經快步走遠了,背影如青松般挺拔,卻也映襯著將來會有非凡的作為,但,這樣的人,將來登上皇位之后,絕對是容不下他的,所以,他還是很理智的選擇了站在東宮這一邊。

劉公公伸手摸了摸頭上的冷汗,心里驚魂未定。

于是,偌大的一個御書房,此刻就只剩下皇上和劉公公兩個人。

窗外,已經是夏初時節,清風徐來,花瓣紛飛,綠樹搖晃,正是人間芳菲何處尋,一花開過一花荇。

猶記得當初,遇見那個女子的時候,也是這個夏日時節,她就站在那幾株牡丹花旁翩翩起舞,舞步紛飛,一弄清影。

明明牡丹花是那么的雍容華貴,可和那個女子相比,卻是黯然失色。

他怔怔的看著,似乎整個天地間都只剩下了他們兩人,一眼便是春暖花開。

只是,無論現在他怎么回憶,那個女子卻已經不再很久了……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片刻,皇上忽然幽幽開口,“御花園中的牡丹,什么時候會開呢?”

劉公公怔了怔,覺著皇上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是再跟他說話,一時讓他拿不定主意。

定了定心神,劉公公還是恭敬回道:“回皇上,老奴也不知曉,但如今已然是五月時節了,離牡丹花開的時日也不會太遠,等下老奴就去差幾個丫鬟太監去御花園查看查看!”

皇帝仍舊是看著窗外,淡淡吩咐道:“不必了,就讓它自然開放吧!”

他的眼前是一片綠影生機,可心里卻是滿滿蕭索,若是當時沒有誤會那么多,也許,現在他和那個女子的結局就大抵不會是如今的天隔一方了。

“平遠,你說,朕欠非兒的是不是太多了,他的母妃,還有思邈公主,還有蓮生,哪一個不是因為朕而送了性命,朕心中實在是有愧啊,可惜,就算將這皇位拱手相讓,也彌補不過來對他的虧欠。”

一聽皇上要將皇位讓給夜語非,劉公公立馬慌了神,趕緊說道:“皇上,萬萬不可說此話,您才是九五之尊,只有您才配得上坐著皇位,其他人都只有仰仗您的份,自古以來,王侯將相,哪個不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皇上,你又何必要為那些年公主和駙馬以及蘭妃娘娘的付出而感到深深地愧疚,我相信,他們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不想看到您如今傷神的模樣。”

劉公公此一番話語,只是想打消皇上想立夜語非為下一代儲君的念頭,畢竟,中間還隔著一個太子殿下夜寒風。

皇上聽了劉公公一連串的勸慰,卻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想說的話卻不堵在心間,最后埋藏起來。

劉公公敏銳的察覺到皇上的不同尋常,心底在暗自計較著,看來,今晚必須要與太子殿下一話了。

夜語非一走出御書房,行于閬苑之中,就遇見了迎面走來的夜寒風和方知遠兩人。

夜寒風一身杏黃五爪四紋龍服,華貴雍容,俊顏冷冽,正背著手向夜語非所在的方向徐步走來,而方知遠輕然跟在他身后,依舊是一臉笑意,白玉折扇在手中翩然輕搖,一派春風得意。

三人途中相遇,即使再不愿意跟夜寒風碰面,但礙于禮節,夜語非還是拱手說道:“臣弟見過太子殿下!”

“九弟免禮,可也是父皇有召!”夜寒風一揮衣袖,示意夜語非免禮。

夜語非不悅點頭。

夜寒風隨即笑道,“看來父皇不止傳喚了我一個人,還有九弟,九弟最近可是深得父皇歡心啊,只是不知這居心是否叵測?”

雖然面上依舊是笑著的,但是身邊的人都能感受得到,夜寒風的笑容此刻是有多陰冷,令人后背發顫。

但夜語非早就見的多了,所以也就見怪不怪,跟著他一來一往笑著,“太子殿下說笑了,父皇只不過是覺得我像他多一點,所以才有事沒事召見我,從我身上找到他當年的影子罷了,我看啊,皇兄一向文質彬彬,還是不要學我這種人打打殺殺的好,以免弄傷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夜語非語氣淡薄,但話語里的真意卻被夜寒風聽了個透徹。

夜寒風淡淡的笑著,嘴角微勾,“是啊,這打打殺殺的日子也不是一般人能熬過去的,也就九弟這樣的皇家兒郎,才能受得住這每日躲在王府里擔心受怕時光!”

只是,話鋒一轉,他又問向了方知遠,“端儀,你說是嗎?”

方知遠也不局促,一把折扇在手中飛舞,臉上笑意絲毫不減,“賢王之武力,在京城可是無人能與之比肩,自是不必擔心那些宵小賊人來尋仇!”

“哈……”夜寒風放肆笑道:“端儀說的是啊,九弟武功在這大千國還無人能敵呢?只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啊,聽說九弟昨晚府上又遭遇刺客襲擊,需不需要皇兄給你在派幾名侍衛過去守衛賢靖王府啊?”

見夜寒風又問向了自己,夜語非也只好淡然答道:“就不勞煩皇兄費心了,我賢靖王府人才濟濟,也不至于連幾個刺客都對付不了,不過,我要奉勸皇兄的是,最近前朝余孽出沒甚多,還望皇兄小心為上啊!”

夜語非訕笑一聲,又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臣弟就先回府了!”

說完,也不等夜寒風答應不答應,已然先行邁動了腳步,向著宮門的方向走去了。

夜寒風也沒有回頭,嘴角在一瞬間譏誚性的勾起,陰寒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不遠處的晴空萬里。

前朝之人嗎?夜語非你是怕了?

在夜語非與方知遠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這才有耐心的看了方知遠一眼,方知遠也恰在此時頗有默契的抬頭,兩人的眼神在一瞬間交匯,卻又都是輕輕低頭,心中已然意會彼此的意思。

只是,這一切都是在夜寒風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的。

待夜語非走遠之后,夜寒風才帶著方知遠走到了皇上的御書房門前。

劉公公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時,“太子殿下,請跟老奴來!”

夜寒風點頭示意,在與之擦肩而過的時候,劉公公去適時的塞了一張紙條在夜寒風的衣袖里,即使是十分微小的動作,也被方知遠的給敏銳的捕捉到了。

他清淺一笑,心中已然有了定數。

在夜寒風隨著劉公公走進御書房的時候,就只剩下方知遠一個人佇立在房門口,無所事事,只是手中的折扇搖的更輕快了。

這時,天外忽然飛來一只通體漆黑的鳥類,徑直的飛向了方知遠所在的方向。

方知遠眼眸一動,折扇頂在頭上,瞇了瞇眼睛,直直看去,看清楚了那就是那正是自己所熟悉的風火鳥時,他才拿下折扇,輕輕收起。

右手悠然攤開,只見那只風火鳥徑直落在了他的手心里,在外人看起來兇狠的模樣,可停在方知遠的手掌上卻是異常乖巧。

方知遠輕笑著幫這只風火鳥順了順毛,那只鳥舒服的伸了伸身子,便開始輕啄起方知遠的手掌心,一下兩下三下,重復著,可每次的節奏與力度都是不同的。

方知遠感受著手心的力度,直到風火鳥啄完之后,他的臉色忽的一變,將風火鳥放飛之后,他將折扇別在腰間,再也顧不上等下夜寒風從皇上那里出來看不見自己,要怎樣解釋,也不管這次的離開會否會把自己和那個人的計劃功虧一簣,他都不想管了,救兄弟最重要!

方知遠隨即足尖一點,飛身從宮墻上一躍而起,瞬間便消失在皇宮之中。

永秀殿的地牢中,十七被鐵鏈緊緊的鎖在了木架上,動彈不得,身上遍布傷口,結痂的結痂,紅腫的紅腫,腐爛的腐爛,衣衫早已破爛不堪,鮮紅的血跡深刻的凝結在上面,整個身體看起來觸目驚心。

玲妃走進來的時候,也被這樣奄奄一息的十七給震驚到了,雖說以前進過地牢大大小小的殺手都是這樣的場面,可是當這些發生在一向冷漠孤傲的十七身上,玲妃的心還是被小小的觸動了一下。

而狄六看著玲妃突然地到來,也是被嚇了一跳,沒想到一向尊貴的玲妃娘娘竟然會親自下來這個骯臟腥臭的地牢,這讓他深深的覺得這個十七,在玲妃心里一定是一個重要的存在。

玲妃瞥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十七,皺緊了眉頭,這還能是誰干的?

玲妃的眼神在驀然間又犀利的掃向了恭敬立于一旁的狄六,眼眸中的神色十分陰冷,狄六嚇的立馬低下頭,不敢動彈,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似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只一眼,玲妃就將視線給移開了,隨即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邊的太監,太監立馬欺身向前,走到十七的面前,將手給探在了他的鼻尖。

“娘娘,還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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