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寵奴

第一百二十章 保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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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保定了

第一百二十章保定了

阿思抹了一把臉,站起身來。

剩下的獒犬已是倒地,脖頸處不斷流下的鮮血與那些死囚的血都混在了一起。

余下的獒犬似乎也被這一舉動說震懾,一只只的全都圍著阿思,憤怒的狂吠。

阿思手中握著匕首,雙眼一一掃過那些獒犬,如同是看著上輩子那些虐打她的人。

三年又三年。

哪怕重活一世,那些受的傷,依舊存在。

那如同噩夢一般的曾經,時不時的就會跳出來,提醒著她當年有多無能!

忽然間,一只獒犬朝著阿思撲了過來,阿思一個閃身躲避,卻見另外的獒犬也一擁而上。

見狀,凌霄也立刻沖了上來,熟料剛要上前對上獒犬,便被阿思一把拉至身后。

“呆著!”她厲聲一喝,便是獨自一人迎著那些獒犬而去。

緊接著,又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當阿思將最后一只活著的獒犬壓在身下,高高舉起那已是有了缺了口的匕首,坑上才有人慌忙厲喝,“手下留情!”

是皇上!

原來此時此刻他才反應過來,一場人與狗的廝殺,他從未想過人會贏。

聽聞這聲響,阿思緩緩抬頭,面無表情。

眼里進了獒犬的血,一雙眼被染得通紅。

她就這么靜靜的盯著皇上,而后重重刺下。

鮮血濺起,污了她整張臉,她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皇上大怒,“你可知這獒犬有多貴重!”

阿思將身下的獒犬踹到一旁,站直了身子,對上皇上憤怒的眼神。

染血的眸子,一片空洞。

“草民只知道,贏了,就能免了死罪。”

所以,凌霄能活著,她也能。

皇上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猛地轉身瞪著夏振商,“你,你的好兒子!你的好兒子!”說罷,氣呼呼的拂袖離去。

夏振商并未說話,淡淡掃了坑底的阿思與凌霄一眼,方才跟著皇上離去。

而坑底的石門在此時開啟,阿思轉身拉著仍舊呆愣的凌霄往里走去。

不曾見,修麟煬的雙拳已是握得咔咔作響!

一個人,真的會與另一個人那般像嗎?

這個問題,修麟煬問了自己數十遍。

答案是否定的。

她浴血殺戮的模樣,在六年之前的洪崖山他也曾親眼見過。

彼時,她滿身是血的坐在洪崖寨外,身側是王三的尸首。

當初的她,雙眼亦是這般空洞。

究竟是要多像,才能連眼神都一樣!

更何況那些獒犬每一只都有百十來斤重,她卻能如此輕松應對!

除了天生力大無窮的阿思之外,他真的想不到這世上還有誰能做到!

拂袖,轉身離去。

若真是她,若真是她!

他定要滅了夏家!

另一邊,阿思帶著凌霄回了侯府。

與獒犬一戰,她身上多少還是被那些畜生給傷了,好在都不算嚴重。

相比之下,凌霄就要慘多了。

腿上被撕咬掉一大塊肉,胸前,背后,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抓傷。

侯府里的大夫瞧見這等傷勢,一個個的都被嚇壞了,誰都不敢上前處理,無奈之下,阿思明日去統衛軍,差談馳叫了統衛軍的軍醫過來。

軍中常有皮肉傷,理應是見慣的。

可就算如此,軍醫也是嚇了好一跳,給凌霄處理傷口的手都是顫抖的。

許是傷得太重,還沒等軍醫處理好傷口,凌霄便暈了過去,好在終究沒有性命之憂。

傍晚時分,夏振商回來了。

“傷勢如何?”

阿思撇了撇嘴,“還沒醒,應當是死不了吧。”

“為父是問你!”夏振商說著便上前來,撩開阿思的衣袖,“上過藥了?”

阿思點了點頭,“皮外傷而已,小事。”一邊說著,一邊將衣袖放下,反觀夏振商的臉色,“皇上沒為難您吧?”

夏振商微微搖了搖頭,“不過是氣頭上說了兩句罷了,但那凌霄乃是罪臣之子,怕是不會輕易放過。”

“怎么?做皇帝的還說話當放屁啊!”

“話不能這么說。”夏振商往阿思身旁一坐,“他是皇帝,就是黑的,也能變成白的。”

想要凌霄的命,理由何其多,根本就不需要皇帝動腦子,就是底下那群佞臣都能想出無數來。

阿思冷哼,“我管他黑的白的,總之,那孩子我保定了!”

“理由。”

阿思轉頭看了夏振商一眼,心想著總不能將自己上輩子的事兒都說給人聽,于是聳了聳肩,“就沖他在為難時刻還會救人。”

熟料,胡亂扯的理由居然引起了夏振商的共鳴,“恩,為父也頗為欣賞,更何況凌家通敵叛國之罪本就是被栽贓陷害的,哪怕是為了凌肅生前曾在我手下待過,我也該保住他凌家這最后一點血脈。”

邊境的守將,大多都是夏家軍的人。

是以凌霄父親與夏振商的淵源阿思也不覺得奇怪。

有夏振商與她一塊兒保凌霄,她自然是高興的,只是……

“父親就不怕宮里那位找您麻煩?”

夏振商一笑,“他還不蠢。”

如今修麟煬反心甚重,這種時候皇上根本沒有別的心思動他。

阿思點了點頭,“父親說的有道理,只是,修家三父子,一個比一個狠毒,拿人喂狗這種事,普天之下估計也只有宮里那位做得出來,所以,父親還是要小心才是。”

夏振商亦是點了點頭,“放心,為父與修家父子打了這么多年交道,心中有數,不過話說回來,你今日,沖動了。淮南王就在那,你怎可在他面前展露拳腳?”

聞言,阿思一愣,徹底呆住了。

她的拳腳,與旁人的不一樣,無招無式無套路,只怕修麟煬一眼就能瞧出來了!

整個人莫名緊張起來,“我,我走后,他什么反應?”

夏振商搖了搖頭,“他比你先一步離開皇宮。”

“去哪兒了?”

“若是你,你會去哪兒?”

“王妃陵?”

“十有八九吧。”夏振商答。

阿思的心,一下子就亂了。

他若真去了王妃陵,會不會直接開棺驗尸?

三年已過,棺木的人怕是已經化為白骨,應該是查不出什么破綻的吧?

眼見著阿思慌了神,夏振商嘆道,“行了。照著淮南王的性子,若真發現了蹊蹺,這會兒必定是來找你我麻煩的。”

眼下天都快暗了,修麟煬還未來,那便說明他暫時還沒有發現什么蹊蹺。

夏振商的話,算是稍稍安撫了阿思,只是心緒依舊難平。

就在這時,侯府的管家急匆匆前來稟報,“侯爺,小侯爺,淮南王府送來了帖子。”

說曹操,曹操到?

阿思與夏振商互看了一眼,這才結果管家手中的帖子。

眼見著夏振商眉目微蹙,阿思忍不住問,“說了什么?”

“說你今日受了傷,邀你明日去泡玄陽池。”

“……”阿思反應了半晌,“為什么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巧了,為父也有。”夏振商眉心低蹙。

方才還說若有蹊蹺必然會來找麻煩,如今就邀人去泡玄陽池?

雖說這玄陽池有療傷的奇效,旁人就算是想泡都沒那資格跟本事。

可這種時候……

阿思想了想,道,“會不會是王妃陵并未發覺蹊蹺,所以想要當面再觀察觀察我?”

“十有八九是試探。”夏振商長嘆了一口氣,“若不然,為父替你回絕了。”

“那不行,若是一口回絕,豈不成了此地無銀?”阿思咬了咬自己的唇角,“去,還是要去的,我會好好準備準備,不讓他瞧出破綻來。”

“可,那是淮南王。”

以修麟煬的本事,怎么可能看不出破綻來。

“你女兒也不是省油的燈,放心吧。”她如此安慰夏振商。

夏振商想了想,也覺得阿思說得有道理,于是點了點頭,“那你明日,可得多加小心。”

“放心吧!”

翌日,阿思如約去了淮南王府。

不但自個兒去了,還把凌霄也帶上了。

沒辦法,誰讓這家伙傷得太重,一直反反復復的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玄陽池既然有奇效,那帶凌霄來泡泡也是有好處的。

好在修麟煬并不小氣,看了眼躺在馬車里的凌霄,便叫人上前,將他抬去了玄陽池。

“小侯爺可要一塊兒?”修麟煬明知故問了一句。

阿思擺了擺手,“不了,夏某乃是小傷。”

她一個女子,自然不會同一個異性一塊兒泡池子。

修麟煬微微點頭,“那,就請清風閣一敘。”

玄陽池就在清風閣之后,況且修麟煬平日里也從未在府中接見過賓客,清風閣是他的領地,讓她去清風閣一敘,似乎也沒什么可疑的。

于是,阿思點了點頭,隨著修麟煬一塊兒上了清風閣。

這是她第二次以夏家獨子的身份上來,之前的那幅畫還在,閣內的擺設也無甚變化。

“玄陽池至少要泡半個時辰才會起效。”修麟煬招呼這阿思落座,命束風送來了茶水,“夏姑娘還得等上好一會兒。”

“無妨,反正我也是整日都閑著沒事干。”

聞言,修麟煬忽然一笑,“夏姑娘這性子,真是與本王的愛妃一模一樣,以至于昨日本王差點以為你就是她,還親自去了一趟王妃陵,開棺驗證。”

阿思的心口猛然一跳。

他果然是去了王妃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