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寵奴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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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成婚

第一百六十八章成婚

正月十五,很快便過去了。

阿思的婚事也近在眼前。

府里,早已掛滿了紅綢。

分明是她自個兒的婚事,可不知為何,阿思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夫人。”有丫鬟進了來,“明個兒就是夫人的大喜之日,將軍囑咐了夫人今個兒得早些睡才好。”

阿思回頭看了那丫鬟一眼,淡笑,“都還沒成親,怎么就已經改口了?”

“也是將軍囑咐的。”丫鬟看上去比阿思要高興許多,府里有喜事兒,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多少也會有打賞,自然是要高興的。

“對了夫人,這喜袍您先試試吧。”

丫鬟的話,惹來阿思不解,看了眼一旁的喜袍,道,“不是量了身形去做的,為何要試?”

“額……”丫鬟欲言又止。

阿思也不為難她,起身去試喜袍。

恩,小了些。

丫鬟上前來,細細看了一番,“就是腰間稍緊,奴婢這就拿去改改,不會耽誤明個兒大喜。”

“這喜袍,原本不是我的吧?”阿思忽然問,只令那丫鬟一陣驚慌,“啊?什,什么?”

阿思慢慢脫下喜袍,道,“你是擔心我明個兒出丑,才會好意提醒我先試試對嗎?”

丫鬟呆呆的看著阿思,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

“說吧,這喜袍,原本是誰的?”

“這,這就是將軍為夫人準備的,是將軍……”

話音未落,阿思的手已然掐住了丫鬟的脖子,“要么說實話,要么,我送你一程。”

喉間的力道越來越重,丫鬟清晰的感受到了來自死亡的威脅,只好說了實話,“這,是,是蕓姑娘的。”

蕓姑娘?

阿思恍然間記起前些日子吃大飯的時候,蕓丫頭的確是說過這一嘴。

不但是這喜袍,就連此次喜宴該用的東西,原本也都是蕓丫頭的。

“你們將軍也是奇怪,蕓姑娘的婚事都還未定,便為其備下了這些。”

語氣,染著幾分無奈的笑,手下的力道卻是半點未松。

丫鬟瞪大了眼,已然是被恐懼占領了理智,戰戰兢兢的應聲,“原,原本范將軍,是要娶蕓姑娘的。”

這話一出口,丫鬟還以為阿思該是憤怒的。

可,阿思卻笑了。

不但笑了,還松了手。

丫鬟忙捂著自己的脖子往后退,一臉驚恐的看著阿思,“此事,將軍不許我們與夫人提。”

“可你不說,我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若是要將人嫁出去,只需準備嫁妝嫁衣就是了,可將軍府卻是備得如此齊全,顯然是要將人討回來的。

只是,她猜想蕓丫頭是嫁給府里的某人,卻未曾將這某人與范昀瑾聯系在一塊兒。

丫鬟站在一旁戰戰兢兢,“不過……這事兒將軍也未曾與人明說,只是大家都這般覺得罷了。去年蕓姑娘生辰,將軍說蕓姑娘過了年及笄之后,也該嫁人了,隨后便讓府里人準備,命裁縫給蕓姑娘量了身形,將軍自個兒也量了,所以,雖然將軍未曾明說,大家也都是這般認為的。”

阿思了然點頭,“你們猜測的沒錯,你們將軍原本的確是要娶你們蕓姑娘的。”只是,她的出現令此事有了變數。

倒也難怪蕓丫頭會這般仇視她,只是范昀瑾未曾給過蕓丫頭任何承諾,是以蕓丫頭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動怒。

忍不住一聲冷笑,阿思搖了搖頭。

怪不得慕澤說范昀瑾并非良人,可,又如何呢?

一旁的丫鬟忽然噗通一聲跪地,阿思意外的看著她,只見她哭哭啼啼的道,“夫人,您可千萬別說此事是奴婢說出來的,若明日喜事黃了,將軍非得殺了奴婢不可!”

“放心,明日的喜事黃不了。”阿思淡笑,上前將那丫鬟扶起,“今個兒的事兒,我只當沒聽過,你也不許往外提,明日喜事照舊。”

“真,真的?”

阿思重重的點了點頭,“真的,你且下去休息吧,明個兒一早還得給我梳洗呢。”

聞言,丫鬟將信將疑的看著阿思,卻也只能行了禮退下了。

一夜忐忑,第二日天還未亮,丫鬟便起來叫阿思起床了。

見阿思還好好的呆著,她方才松了一口氣,看來,夫人是不會跑了,婚事也是不會黃了。

阿思坐在銅鏡前,任由丫鬟給她熟悉化妝,昨個兒的喜袍終究是沒拿去改,緊是緊了些,卻也能穿。

漸漸的,窗外投來一道陽光,亮得發白。

府里開始熱鬧起來,喜樂吹奏,一片喜氣洋洋。

丫鬟拿了喜帕來給阿思蓋上,阿思便坐在床邊等著,低頭看著自己那雙掩在寬袖之下的手,恍惚間好似回到了當年嫁給修麟煬的時候。

心,不由得寒了幾分下來,嘴角卻是漸漸揚起了笑意。

就在這時,門開了。

門外的喧鬧吵得人有些恍惚。

一雙手拿著紅綢遞到阿思面前,阿思接過,而后起身,跟隨那紅綢步出了門。

雖然嫁娶都在將軍府,但該有的還是要有的。

阿思上了花轎,花轎便象征性的出了府門,在街上游走了一圈,這才重新進了將軍府。

“吉時到……”有人高呼。

而此時的阿思與范昀瑾已然并肩立于大堂前,只聽那高聲呼喝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三拜禮成。

送入洞房。

可就在范昀瑾扶著阿思轉身之際,一股殺氣憑空而來。

阿思眉心一沉,扯下遮掩了視線的喜帕,隨手抓起一旁的梨花木椅子,朝著殺氣襲來的方向擲去。

只聽‘砰’的一聲響。

梨花木的椅子竟是在半空中炸裂開來,緊接著有三人落地。

修麟煬的暗衛除了葉開,都來了。

府里的侍衛很快便趕來,將三人團團圍住。

賓客們驚慌著后退,卻又看熱鬧似得不愿離去。

范昀瑾上前一步,將阿思護在身后,眉心緊蹙,周身都起了殺意,“來著何人?”

卻見阿思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他身后走了出來,看向束風等人,微微一笑,“幾位遠道而來,若是來吃喜酒的,我歡迎,可若是來找麻煩的,你們該知道我的脾氣。”

束風站直了身子,眉心低沉,瞥了一旁的范昀瑾一眼,方才沖著阿思道,“爺命我等帶你回去。”

“所以,是來找麻煩的?”

追風上前一步,“阿思,你跟爺之間必然是有誤會,不如隨我們回去,跟爺說說清楚。”

阿思淡漠的看了追風一眼,“拿下。”

聞言,范昀瑾立刻示意,一眾侍衛一擁而上。

可,修麟煬的貼身護衛,豈是那般輕易便會被抓的。

眼看著府里的侍衛根本不夠那三人打的,范昀瑾忽然便扯去了胸前的紅綢,一躍而上。

招招狠厲,好似是要將前些日子在慕澤手里吃的虧都給報復回來似得。

事實上,這一次他也的確是小心謹慎了許多,沒了與慕澤過招時的魯莽,然而束風等人的武藝各個在他之上,哪怕他與府里的侍衛聯合,也不過幾招的功夫,便落了敗勢。

追風手中的長劍,毫不客氣的朝著范昀瑾的胸口襲去,這一招角度刁鉆毒辣,范昀瑾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可阿思要救,還是輕而易舉。

只不過,她站在原地,沒動。

只淡淡說了句,“他若死了,我定要淮南王府所有人陪葬。”

便是這一句話,令得追風手中的劍硬生生偏離了幾分,刺穿了范昀瑾的肩胛,避開了心脈的位置。

“哥!”只聽一聲驚呼,范昀瑾落地,一眾侍衛也同時被束風等人給打敗。

蕓丫頭立刻朝著范昀瑾奔去,而慕澤則站在那群看客之中。

在場仍舊屹立著的,除了那些看客,便只剩下了阿思與束風他們。

只見阿思緩步上前,拾起侍衛落在地上的劍,“你們想要捉我回去,怕是還沒有那點本事,三人聯手,要么殺了我,要么就是被我殺了。”

束風等人互看了一眼,知曉阿思心意已決,卻仍舊忍不住勸,“阿思,爺很想你。”

阿思罔若未聞,只以紅布裹住了握劍的手,“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

三人又相視了一眼,隨后齊齊朝著阿思襲去。

爺下了令,他們不敢不從,卻也不敢真對阿思下手。

可阿思呢。

幾乎毫不留情,每一招都朝著三人的要害襲去,長劍閃著寒光舞動,毫不留情,沒多久,三人身上都已見血。

攻勢暫緩,阿思收了劍,冷漠的看著那三人,“你們若不動真格的,可要死在我劍下了。”

“阿思!”追風好似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爺真的想你,為何不信我!”

“我信啊。”她冷笑,“只是我不想他罷了。”

“當真不隨我們回去?”束風蹙眉。

阿思依舊冷笑,沒有應聲。

見狀,束風點了點頭,“好,今日我們三人都受了傷,回去也算是能有個交代了,可阿思,你記著,今日你不隨我們回去,他日你必定懊悔終身!”

阿思依舊不做聲,抬手用衣袖擦拭長劍上的血跡,嘴角的笑,顯得那般諷刺。

束風等人飛身離去,阿思也將長劍扔了,只聽身后傳來蕓丫頭的怒喝,“他們傷了我哥,你為何放他們走!”

阿思冷漠回頭,上前,緩步行至范昀瑾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來人,扶將軍回屋,傳軍醫。”

“是!”有人應聲退下,范昀瑾則捂著肩胛,一臉歉疚,“抱歉,是我沒用……”

這一次,阿思沒有安慰他,只是冷哼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自今日起,她是將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