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就這樣吧_甜茶_都市小說_螞蟻文學
第二十四章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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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大雨來得格外倉促,嘩啦啦的雨聲直到凌晨三四點才消停下來,宋嫤的臉趴在枕頭上。
哪怕再麻木,哪怕生活再惡心,她都不曾想要放棄過。
傅行舟最后的那個眼神,確實徹底的擊垮了她。
那段最為難堪的過往,如此陰魂不散的,在這個時候都不肯放過她,甚至給了她如此致命的一擊。
她恨徐芳,恨她枉為人母,冷血無情;她恨自己,恨自己軟弱無能,自以為是;她恨生活,恨它怎么可以如此艱苦。
宋嫤是在完全確定傅行舟對她余情未了之時,抖著膽做出了這件事。當時沉浸其中,她并未想那么多。
如今清醒過來再想,她或許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她一直在逃避。想著只要傅行舟沒發現,她就不說出那件事。
在這場博弈中,她高估了傅行舟對自己的信任,也高估了他們曾經的那段過往。
這不是自以為是是什么呢?
那一年,她剛上大一,徐芳在電話里說宋城出事了,要她趕快過一趟清城。
清城距離江城一千多公里,是一座南方的小縣城,徐芳便是清城人。
而那段時間,傅行舟手上有個重要的案子在進行,她不想耽誤他的工作,所以并未說那邊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跟他約定好很快回來。
哪里知道,徐芳是哄騙她的。她賭博欠了一屁股賭債還有高利貸,走投無路之際,打起了她的主意。
徐芳對她說只要取幾顆卵就行,以她的條件,取完能一次性拿到二十萬,不會對她的身體產生任何影響的,她找的人很有經驗。
宋嫤氣憤不已,直接轉頭就走。
徐芳好不容易把人哄過來,沒有達到目的怎么可能罷休。
她拖著她,跪著求她,甚至拿著刀說不答應她就自殺。
宋嫤看著面前陌生的女人,這就是她的親生母親,兩年前,宋鄴去世后,她似乎就變了個人。一直以來,她雖算不上是一個好母親,但不至于做出這種事來。
“就沒有其他辦法嗎?我哥呢?媽,我很害怕,我們想其他辦法好不好?”宋嫤哭著求她。
她說:“我就是聯系不上你哥,沒辦法才找的你。小嫤,媽求求你了,就這一次,好不好,其他辦法不是沒有,但是媽知道你更加不會同意的。”
不用她再說下去,宋嫤都猜到不是什么正當的事情。
“就這一次,我求求你,媽真的沒有辦法的,其他錢我自己想辦法,你就負責這二十萬就行,好嗎?”
十九歲的宋嫤第一次嘗到了生活的灰暗,她并非沒有想到傅行舟,只是他也才剛剛踏出社會,這二十萬她怎么都開不了口。
她能怎么辦,宋城聯系不上,傅行舟不敢聯系。
就這樣,徐芳說并無危險的辦法,她還是在那個過程中,處女膜被破壞了,雖然醫生說可以修復,但是她拒絕了,她害怕再躺在手術臺上的那種感覺,哪怕是短短的二十分鐘,她都感到格外漫長。
完事后,她躺了三天,這期間,她跟傅行舟打過一次電話,還是讓他等著,很快就回去,并且找了個借口,說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山區,信號不好,等回去了再聯系。
那筆錢全數落入徐芳的口袋中,她連提都沒提,心安理得得讓宋嫤因為有這樣一個母親而感到害臊。
后面徐芳確實鞍前馬后的照顧著她,宋嫤害怕落下病根,自己也去正規的醫院檢查了一下,在醫生的建議下,又休養了幾天。
后來的事情就是宋城真正的出事,宋瑜的突然誕生,她走投無路被徐芳賣給沈宴,簽下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協議,而她那個母親,帶著所有錢跟著情夫跑得無影無蹤。
她并不知沈宋兩家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沈宴要如此執著的以報復的名義把她圈在一紙婚約中。
窗外已有鳥叫聲,宋嫤撐著疲憊的身體起床洗漱,對著鏡子,整理好頭發和衣服,卻發現白色的裙子襯得自己的臉色更加蒼白無色。
打了兩圈腮紅,灌了一杯咖啡,宋嫤領著包包出門,她的生活已經貧瘠到只剩下工作了。
雨后的天空格外清澈,清晨的空氣被雨水這么一頓洗刷,也顯得更為清新。小區路口的地面有些崎嶇不平,上面還殘留著昨夜的雨水,宋嫤踩著五厘米高的鞋跟,小心的跨過坑里的積水。
道路兩旁的梧桐樹在這個夏天長得格外茂盛,哪怕經過昨夜的風吹雨打,依舊屹立不倒,甚至更顯得生機勃勃。
宋嫤站在公交站等車,她想著,這就是生活,我們總在得到,失去中轉換著。
傅行舟忙得連見章逸之的時間都沒有,章逸之在裴森那里吐槽了許多次。
“阿錚這一走就是兩年,行舟最近更是連人影都見不著,哎,難道這就是成長的代價,我們的青春哪里去了啊。”
裴森無語到懶得回答他,自顧自的喝著手里的酒。
傅行舟那天半夜從宋嫤的公寓出來后,他開著車在鷺江邊吹了一夜的風,聽了一夜的雨,同時也抽了一夜的煙,隔天對著滿地的煙灰,他的咽喉還有心臟甚至甚至有種窒息的感覺。
他被欺騙怕了,就是因為欺騙,傅家才倒的臺,他的父親最后以死謝罪,一夜間,他失去了所有,哪怕在那個時候,他都對她還存著念想。
在他無奈的說出那句宋嫤,你就是我的劫時,他就做好了兩個人重頭再來的準備。并非他有某種情結,當他進入的那一刻,腦海里閃現的是她信誓旦旦的樣子,他從未感到如此失望過。
為什么她可以變得連說謊都心不跳臉不紅的,誰能夠把19歲的宋嫤還給他呢,他害怕自己再說出一些更為過分的話,所以選擇毫不猶豫的離開。
他想,就這樣吧,七年了,是該真正的放下了。
已經很久沒有生病的他,在那天回去后便感冒發燒起來,他在鷺江公館呆了一天,享受著傅母的細心照顧,母親甚至笑著打趣道,巴不得他多幾次感冒,這樣似乎感覺回到小時候,他依賴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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