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人又危險[快穿]_112.校園15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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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呂川看著她走近,他將搭在臉上的濕頭發捋到后面,身子斜立,歪著頭,目光卻沉靜。
他說:“燕,我不是好人。”
“所以呢?”倪胭問。
呂川閉上眼睛,暫時不去看她。看著她的臉,讓他不能冷靜。
耳邊只有水聲,水聲嘩嘩,攪得他也心亂。他抬手關了花灑的水,整個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重新看向倪胭,開口:“你不知道我的過去不知道我都干過什么。”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的現在。”倪胭又朝呂川走了一步,嘴角輕輕勾起,“呂川,你在害怕什么?你是膽小鬼嗎?”
呂川皺眉。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用膽小鬼這個詞來形容他。
“不就是殺過兩個人?多大點事兒啊。”
呂川墨色的瞳仁微縮,向后退了一步,靠在冰涼的磚墻上。
倪胭重新將花灑打開,水流如雨傾灑而下。她偏著頭,讓水落在她的頭發上,慢悠悠地洗著頭發。
她抬眼望向呂川,懶洋洋地問:“你殺過人和我們上床有關系嗎?”
又有水從呂川的長發滴落下來,落進他的眼睛里。他好像毫無覺察,目不轉睛地望著倪胭。他的目光緩慢地掃過倪胭全身,帶著說不出的深色。
倪胭朝他伸手:“洗發水?”
呂川拿起洗發水擠在掌心朝倪胭走過去,給她洗頭發。他的手有薄薄的繭,握起拳打架時的力道驚人。如今給倪胭洗頭發,他很盡力控制著手下的力度。
清水沖干凈倪胭發間的泡沫,倪胭甩了甩頭發,水珠兒濺到呂川的臉上。呂川偏過臉躲開,引來倪胭的笑聲。
呂川扯扯嘴角,走過去拿起浴巾來給倪胭擦身上的水。倪胭由著他擦,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把手握成拳敲了敲他胸口硬邦邦的肌肉,然后又揪了揪。
呂川瞥她一眼,將她的手拍開,蹲下來給她擦腿上的水。
倪胭揉了揉被他拍疼的手,將手搭在他頭頂,用纖細的手指梳理著他的長發,將他的長發梳理到腦后,掌心慢慢摩挲著他鬢間剃短的發茬。
呂川給她擦身上水漬的動作停下來,仰著頭注視著她。倪胭抿嘴,彎下腰來親吻他的額頭,湊到他耳邊輕聲說:“膽小鬼。”
呂川古怪地輕笑了一聲,忽然起身把倪胭扛了起來大步往外走。雪白的浴巾落在地上,逐漸被浴室地面的水染濕。
“你說誰膽小鬼,嗯?”呂川把倪胭壓在床上,捏著她的臉,瞪眼恐嚇她。
倪胭沉默了一會兒,她皺眉去推呂川的手,把他捏在他左臉上的拇指推下去。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別碰我左臉,情趣都沒了!”
呂川強硬地掰著她的臉,把她的右臉摁進枕頭里,撩開她臉上的濕發,將她左臉的疤痕完全暴露出來。呂川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臉上的疤,漆黑的瞳眸沉靜如墨。
倪胭本來以為這孩子會像上次那樣用他的吻告訴她他不在意,然而呂川許久未動。
倪胭詫異地轉動眼眸望著他的眼睛,她心里一動,隱約有一種猜測。
“呂川?”她環上他的腰,溫柔地擁著他。
呂川“嗯”了一聲,目光仍舊留在她臉上的疤痕上。
倪胭撫摸上他的臉頰,柔聲說:“笑一個?暫時不去想打打殺殺的事兒?”
呂川這才將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冷聲問:“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聽著,我不需要你幫我報仇。我自己來。”倪胭去吻他,吻他的額頭,吻他的眼睛和臉頰,最后捧著他的臉,以額相碰。
在倪胭的溫柔下,呂川臉上的表情逐漸柔和下來。
在一室的旖色繾綣后,倪胭趴在呂川的懷里,聲音細微輕緩,帶著些饜足的柔媚,也帶著些誠懇:“你不是未到十四周歲的年紀了,我想和你好好的……”
許久之后,呂川才“嗯”了一聲。
第二天倪胭沒有去上學。她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她合著眼伸手在身旁摸了摸,沒有摸到呂川。她一動不動趴在床上,隱約聽見客廳里細微的聲響。她揉了揉眼睛起床,先是看一眼掌心里呂川亮起的第四顆星,才懶懶散散地套上呂川的衛衣,推開臥室的門。
呂川在吃飯。
——那些昨天晚上倪胭做的菜。
“喂,都是涼透的過夜飯菜了。”倪胭光著腳走過去奪他手里的筷子,“我給你重新熱一下。”
她不由分說端起菜往廚房走,走到廚房門口回頭瞪呂川:“速度幫忙!”
呂川“哦”了一聲,向后挪椅子,懶散站起來,端起剩下的幾道菜跟進廚房。
倪胭一邊熱著飯菜,一邊又炒了兩個青菜。她背對著呂川,問:“這幾年自己住沒學會下廚?平時吃什么?外賣?”
“我會啊。”呂川懶散靠在冰箱上。
倪胭回過頭把鍋鏟遞給他。
呂川猶豫了一下,才伸手去接。
然后餐桌上便多了一道黑色的菜。倪胭嘗了一口,哈哈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呂川冷著臉,面不改色地吃著自己炒的黑菜。
倪胭笑夠了,托腮望著他的眉眼。
“看什么看!”呂川皺眉,夾了好大一塊他炒糊的青菜塞進倪胭的嘴里。
倪胭彎起眼睛,嚼著嘴里的菜。糊焦的味道很濃,味道實在很別致。
“吐掉。”呂川聲音別扭。
倪胭輕笑,喝了一口水,漫不經心地說:“味道挺與眾不同的。”
下午呂川和倪胭哪也沒去,只窩在家里打游戲。直到晚上,倪胭從呂川懷里起來,說要去做飯,呂川才拉著她出門去烤肉。
晚上七八點的時候正是烤肉店人多的時候,倪胭和呂川正吃著,有一個女人走過來:“你們就兩個人呀?能不能拼個桌。”
倪胭聽見這個聲音,抬起頭,扯起嘴角笑得意味不明:“晚上好啊,后媽。”
趙梅見是倪胭,前一刻滿臉堆笑的表情有些扭曲。
“媽媽!媽媽!好餓哦!”藍云天從外面的等候區跑進來,扯著趙梅的衣角,語氣不耐煩,“媽媽你找到空桌沒有。”
趙梅瞥了一眼坐在倪胭對面的呂川,拉著藍云天的手轉身往外走。
倪胭收回視線,繼續吃東西,語氣淡淡地說:“別管他們。”
呂川“哦”了一聲,這才收回視線。
沒過多久,藍正凱大步走進來,趙梅牽著藍云天跟在后面。
“你最近跑哪野去了!”藍正凱指著倪胭的鼻子,大聲質問。
周圍幾桌的客人紛紛轉過頭看向這邊。
倪胭不緊不慢地吃著呂川遞過來的烤肉,全當沒聽見。
“我跟你說話呢!我以為你去學校宿舍住,昨天你老師才給我打電話你根本沒去學校宿舍!這幾天跑哪兒去了!”
服務員聽見這邊的聲音,匆匆趕過來詢問:“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藍正凱臉色鐵青:“我在教育女兒!”
服務員臉色尷尬,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藍正凱奪了倪胭手里的筷子,“啪”的一聲扔到桌子上,怒氣騰騰地訓話:“你這孩子越來越不聽話沒規矩!不過是訓了你兩句搞什么離家出走!我告訴你,乖乖認錯,我還認你這個女兒!”
倪胭望著落在桌子上的烤肉。
趙梅在身后適時溫柔勸著:“云天他爸,你消消氣。燕燕知道錯了就好,你別訓她了。”
藍云天伸開雙臂像直升飛機一樣繞著他媽媽轉圈,一邊轉圈一邊嘴里嘟囔著:“起飛啦,嘟嘟嘟嘟……”
他繞到趙梅身前,指著倪胭不耐煩地說:“不管她,寶寶餓!”
趙梅蹲下來把他抱在懷里哄:“一會兒就吃一會兒就吃。”
藍正凱嘆了口氣,用自以為好聲好氣卻實際上趾高氣揚的語氣說:“昨天你的班主任給爸爸打電話,說你這次月考考了年級第四。她夸獎了你。嗯,是考得不錯。不過距離你原來的水平還是差一點。只要你認真學習,還是能考回以前的名次。嗯……我跟你老師說了,你期末考試肯定能考回年級前三。第一名也是可以的……”
倪胭終于把落在烤肉上的視線收回來。聽著藍正凱粗厚油膩的聲音、藍云天耍賴的聲音、趙梅嬌滴滴安慰兒子的聲音、服務員在一旁勸的聲音,還有周圍幾桌客人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哎……”倪胭重重嘆了口氣,她抬起頭看向對面的呂川,說:“幫我給他一拳?”
呂川“哦”了一聲,他放下筷子,手搭在桌沿,向后挪動椅子站起來。他身高極高,在大家都坐著的大廳里起身,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藍正凱愣了一下,不得不仰著頭望著呂川,皺著眉說:“你是誰?是我女兒什么人?是不是你把我女兒教壞了?”
呂川捏了一下手骨,關節發出一聲脆響。
“吵死了。”他欠身,拉住藍正凱的衣領。一拳砸了下去。藍正凱的臉偏向一側,牙齒和血一并吐出來。
趙梅驚呼一聲,藍云天“哇”的一聲嚇哭了。剛想去扶自己老公的趙梅瞬間顧不得藍正凱,蹲下來安慰自己的寶貝兒子。
“一拳?”呂川回頭看向倪胭。
倪胭點頭,漫不經心地說:“行了。你再給他一拳的話,這老東西可能就死了。”
呂川“哦”了一聲松開手,藍正凱肥胖的身體像一灘肥肉一樣倒在地上。他指著倪胭的手指頭不停地發抖:“我是你爸爸!你太不像話了!”
倪胭蹲在藍正凱身邊,扯著他的衣領,冷笑。
“別瞎認閨女。說自己是我爸的時候,問問我臉上的疤同不同意。”
藍正凱怔住,他看向倪胭臉上的疤,畏懼地向后縮了一下脖子,匆匆移開視線。
“很丑嗎?不敢看嗎?”
“不、不是……”藍正凱目光躲閃。
倪胭惋惜地搖搖頭:“本來能稍微不這么丑的。可惜呀,你把用來做修復手術的兩百萬拿去做生意了。”
大哭的藍云天忽然大喊了一聲:“媽媽說了就算你做了手術也修復不了!還不如把錢用來買包包!”
趙梅立刻捂住藍云天的嘴。
倪胭輕笑了一聲,她松開藍正凱的衣領,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這個中年男人:“你,還有你老婆兒子,都他媽不要再像個傻.逼一樣出現在我面前。”
倪胭跨過藍正凱往外走,呂川跟上去,手臂一伸搭在倪胭的肩上,把她摟在懷里,手又繞到她左側,摸了摸她的左臉。
倪胭轉過頭去看他,他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像是不知道倪胭的視線。
走到街道等紅綠燈的時候,呂川忽然俯下身來親吻倪胭的左臉。
綠燈很快亮了起來,呂川直起身,面無表情地摟著倪胭過道。
是心疼嗎?還是沉默地用行動告訴她他的心意?
倪胭指尖兒滑過右手掌心,今天在家里的時候呂川的第五顆星曾經閃爍過,而此刻,在車來車往的街頭,他的第五顆星徹底亮了起來。
第二天,呂川騎著摩托送倪胭上學。摩托車在雅德中學門口停下來,呂川長腿一伸,一腳踩著地面支撐著,喊住剛下車的倪胭:“喂,跟誰借的錢,借了多少。”
“同學唄,一百塊。”
呂川在口袋里摸了摸,把有整有零的幾百塊錢塞到倪胭手里。
他騎著摩托掉頭,經過普安高中的時候,李東鐸和劉哲勾肩搭背一步三晃地正要進校門。他們兩個聽見呂川的摩托聲,回頭朝他揮手。
“川哥早上好啊!”
“川哥,居然又來上學……喂!”
呂川摩托沒停,揚長而去。
李東鐸撓了撓頭:“還以為川哥又來上學,他不上學一大早過來干嘛啊?”
劉哲抬了抬下巴,示意雅德中學的方向,說:“還能干嘛,送川嫂上學唄。小李子啊,我不是說你,你這腦子是不是也太笨了。”
“說什么呢你!”李東鐸瞪眼,拽了拽劉哲頭上的臟辮。
劉哲“嗷嗚”一聲,朝李東鐸亮起拳頭。
李東鐸向一側跳開,大笑著說:“別別別。你看那是誰。”
劉哲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是喬琳和王莉莉手拉著手正往學校走。
李東鐸拍了拍劉哲的肩,語重心長:“想追人家就有點誠意,別人沒追到先讓她被別人欺負了。”
“就你話多!”劉哲用胳膊肘朝李東鐸的胸口撞去。
李東鐸大叫了兩聲,朝教學樓跑去。他一邊跑一邊把雙手放在嘴邊當成喇叭,大喊:“劉哲這傻小子有話要對喬琳說!喬琳美女給個機會唄!”
劉哲罵了句臟話,撒腿就跑著朝李東鐸追上去。
王莉莉哈哈笑出來:“喂,你不覺得劉哲其實挺好的嗎?”
“不覺得!”喬琳瞪她一眼,拉著她疾步往教學樓走。
倪胭剛走進教室,就被班主任叫到了辦公室。去辦公室之前,倪胭有思想準備——大概就是一番苦口婆心地談話,勸她改過自新好好學習唄。
但是倪胭沒想到,找她談話的不止班主任。
九科老師一個接著一個來,最后連年級主任、年級心理輔導老師也來勸她。整整一個上午,倪胭飽受偉大人民教師的勸導摧殘。這些老師們說起大道理簡直一個比一個厲害。
倪胭震驚地發現十一個老師一人一個教育風格,那流利的“開導”,簡直能寫成一本書。倪胭逐漸從最開始的不耐煩變成了大為感興趣,在心里默默把這些老師的教導記下來。
倪胭發自內心地覺得,如果當初椒圖老爹把她送到西天去聽經的時候,那些和尚們有這些老師的口才,說不定她真剃了頭發從良當尼姑了……
最后,倪胭十分真誠地發誓期末考試一定考第一名,這些老師們才大感欣慰地把她從辦公室放走。
離開辦公室,倪胭直接去了學校食堂吃午飯,下午才回教室。
“幫我還給司機大叔。”倪胭把一百塊錢遞給時光。
時光把錢收回來,也沒當回事。對于幾百塊錢這種數額,時光沒什么概念。
“聽說老師們把你叫到辦公室開導了一上午?”時光眼中難得染上幾分幸災樂禍的笑意。明明是不然塵雜的人,這樣的目光讓他整個人顯得比起往常多了幾分煙火氣。
倪胭沖時光抱拳,一本正經地說:“逼不得已在老師們面前立了誓,這回的第一名我搶定了。”
時光笑著回了一禮:“我等著。”
坐在時光面前的女生抱著練習冊回過頭來,溫柔笑著:“時光,可以教我這道題嗎?”
倪胭這才注意到這個女生。原本坐在宋小溪身邊的同學是一個男生,居然換了人,而且是一個生面孔。
女生溫溫柔柔地看向倪胭,朝倪胭伸出手:“你好,我是剛轉學來的蘇黛云,時光的好朋友。”
蘇黛云朝倪胭伸出手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倪胭的臉,她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才注意到。她眸光微凝了瞬息,又恢復正常。
倪胭笑笑,朝她伸出手:“藍燕。”
蘇黛云嬌氣又傲慢地點點頭:“嗯,我聽時光說起過你。”
上課鈴聲響起,蘇黛云轉過身去坐好。
宋小溪忽然扔了一個紙團到倪胭的桌子上。倪胭將紙團打開,上面寫著:她上午剛來當著全班的面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就說自己是時光的好朋友。
宋小溪還在一旁畫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
時光翻書的時候不經意間一瞥,正好看見紙條上的字。他微微蹙眉,看了倪胭一眼,心里忽然生出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倪胭無聊地翻開書,正握著鋼筆在書上亂畫,一張白紙從身邊遞過來。上面是時光清雋漂亮的工整字跡——我和她不熟。
倪胭勾起嘴角,她想了想,握著鋼筆垂在白紙上,許久未落筆。
時光看著攤開在課桌上的書,眼角的余光卻注意著倪胭許久未落下的筆尖。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跟倪胭解釋,也說不清楚自己在擔心著什么,期待著什么。
許久之后,倪胭放下鋼筆。把那張白紙折疊了兩下,夾進書頁里,低著頭專注地看書。
時光皺眉,心里生出一種細微發癢的失落感。
接下來的日子,不愧是雅德中學的一班。幾乎所有人都將全部的心力投入到復習中,為半個多月后的期末考試做準備。
倪胭每天都來學校。她還是不怎么聽課,睡覺、玩。偶爾講課的老師怕她再墮落會在課堂上提問她,可是提出的問題從來都難不倒她。
于是,倪胭上學的日程就變成了睡覺、玩、去食堂吃飯、陪班里女生上廁所,還有給班里的同學講題。
越來越多的同學喜歡課間來向倪胭請教問題。甚至有的學生覺得聽老師講的題,不如倪胭講的明白。
倪胭的好人緣開始逐漸發酵。而她臉上的疤痕越來越被同班同學忽略掉。
終于有一次,在期末考試的前一天。別班的學生背后議論倪胭的臉被一班的學生聽見。這群優等生,第一次集體罷課,打了一次群架。整個班級的學生被班主任罰站。
看著同班同學的維護,倪胭微微揚起嘴角。她知道原主的遺愿算是達成了。
時光走到她身邊,望著走廊里被罰站的學生,說:“很多人都關心著你。”
“我自己賺來的。”倪胭坦坦蕩蕩。
時光略訝然地看著倪胭,又慢慢皺起眉。這段時間他看著倪胭一天比一天受歡迎,他是欣慰的,由衷替倪胭高興。可是他心里還有一絲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過敏感,總覺得自從蘇黛云轉學過來之后,倪胭對他不似以前那么親密。
時光心里有些發堵,也覺得有些冤。他很快調整了情緒,說:“期末考試結束,我帶你去科研室。”
他的目光落在倪胭的左臉上。
“好啊。”倪胭誠摯地笑起來。
硫酸留下的疤痕太難除去,她如果動用妖術,效果未免太驚人。她倒是可以借助時光找的那些專家之手,慢慢除掉臉上的疤。
放了學,倪胭獨自回家。路過普安高中的時候,劉哲和李東鐸追上她,親切地喊她“川嫂”。
倪胭掃了他們一眼,隨口問:“呂川走了嗎?”
“我們好久沒看見川哥了。他啊,快一個月沒上學了。”
倪胭皺眉,最近每天早上都是呂川送她上學。難道呂川送她上學之后沒去學校?可是呂川最近都是早出晚歸,每天她回家的時候呂川都還沒回家。
李東鐸在一旁笑哈哈地說:“川嫂,你是不是纏著川哥不讓他出來跟咱們混啊。”
倪胭詫異問:“他除了不上學外,也沒和你們出去野?”
“沒啊。不是說了嗎,快一個月沒見到他人影了。”
沿著人行道走路的倪胭忽然停下來。她垂著眼睛沉默了很久,問:“你們知道李瀟海嗎?”
李東鐸撓了撓頭,恍然:“啊……知道!他啊……以前每次參加散打比賽都是輸,后來比賽的時候受了傷不再參賽了,就開了一家散打學校。別說,他自己打拳不咋地,教學生還行……”
倪胭果然在李瀟海的散打學校見到了呂川。
呂川走出來,教室比外面高很多,他身高又極高,只能彎下腰低頭望向倪胭,問:“有事?”
倪胭望著他踮起腳,用掛在他脖子上的白色毛巾擦了擦他臉上的汗,問:“怎么來這里了?”
“上班啊。”呂川語氣隨意。
雖然已經隱約猜到了,倪胭還是抿了下唇后,輕聲問:“為什么到這里上班啊?”
呂川隨意抓了一把倪胭蓬松的短發,說:“賺錢養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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