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人又危險[快穿]_144.娛樂圈隱婚23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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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倪胭忽然來了興致想當導演。
我是妖:打算當導演。
這條微博一發出來,立刻有人說她又要作妖,當然也有粉絲選擇支持她。不過大抵都是粉絲濾鏡,對于偶像所作所為的無腦支持。只要是她的作品,就算效果一般,粉絲們也愿意支持。
沈行風第一時間轉發。
沈行風:申請當主角//我是妖:打算當導演。
“寵妻狂魔又來虐狗。”
“娶了媳婦的男人就是不一樣,說好了每次拍完戲至少休息三個月呢?瞧瞧這小半年浪成啥樣。我就問問,吻戲拍嗎?”
“樓上別問了,宴兮肯定是女主_(:з」∠)_”
兩家粉絲和各種吃瓜路人只當這是小兩口想要在電影里撒狗糧,大家也都是抱著吃狗糧的心態進了影院。然而電影第一個場景結束,一片目瞪口呆。注定了今天買的爆米花白買了——誰也顧不得吃。
“我知道多變小仙女會演戲,但是我沒想到她演技爐火純青到這種程度!一人分飾三角毫無破綻。這三個角色除了都有一張盛世美顏臉居然再無相似點!”
“沈行風以前就是演技派,可是這部電影讓我震驚地發現他以前拍的片子都是玩票吧?”
“你們似乎忘了多變小仙女是這部電影的導演。”
“聽說沈行風是副導演。”
“我還聽說劇本是沈行風和蘇宴兮一起寫的……”
這部名為《再世歸來》的科幻電影不僅票房破了紀錄,更是把各種獎項拿了個遍。
也就是在倪胭和沈行風奔波于各個領獎臺上的時候,網絡上忽然有了倪胭懷孕的傳聞。
一時之間傳得沸沸揚揚。
聞如生給寶兒和貝兒洗了澡,重新坐進沙發里不記得多少次觀看《再世歸來》這部電影,恨不得記住屏幕中倪胭的每一個樣子。他望著屏幕里的倪胭時,嘴角總是不由自主地勾起來。她現在過得很好,他應該祝福不是嗎?偏偏心里某個角落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兒。
“喵唔……”寶兒伸出小爪子拍了拍他的腿。
聞如生嘆了口氣把它放在腿上,說:“你想她了是不是?今天是她去領獎的日子,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祝福她?”
“喵喵喵……”
聞如生想了想,把寶兒放下去,換了身衣服,拿著相機出去,打算拍下倪胭領獎時最美的樣子。
萃玉獎是電影屆最權威的獎項。之前的很多獎項,倪胭都沒有親自去領,今天倒是來了。
主持人喊到倪胭的名字,倪胭在一片掌聲中登臺,站在舞臺最耀眼的地方。她今天沒有穿晚禮服,而是改良版的漢服。如今粉絲們已經習慣了她在“妖”與“仙”兩種風格中間自由切換。
臺下的聞如生認真對焦,捕捉著倪胭最美的角度,拍下一張又一張的照片。
一聲“有請頒獎嘉賓”后,倪胭偏過頭望著從舞臺一側陰影中逐漸走出來的男人。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沉穩隨和,偏偏有一雙銳利的眼。
“恭喜。”賀靳望著盛裝的倪胭。
“謝謝賀總。”倪胭淺淺笑著。
賀靳目光掃過倪胭平坦的小腹,從禮儀小姐手中拿過獎杯遞給倪胭,又接過水晶花冠仔細戴在倪胭發間,動作輕柔而認真,指腹理過倪胭發間因佩戴水晶花冠而翹起的一綹兒發。
她發間的芳香就這樣粘在了他的指上。
他曾吻過她的發——賀靳忽然想到。
賀靳彎下腰來,按照禮儀象征性地擁抱了一下倪胭,禮儀性的擁抱讓他們之間保持了一段距離。賀靳在松開手之前,在倪胭的耳側說:“真的懷孕了?”
兩個人分開,賀靳看見倪胭嘴角綻放出意味不明的笑。
賀靳眼前忽然一陣恍惚,想到了初見時,坐在賭臺上妖嬈嫵媚的她。
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接觸,坐在臺下的沈行風已經黑了臉。坐在一側的人想跟他打招呼,一看見他的臉色立馬十分有眼色的轉過了頭。
賀靳沉穩轉過身,站在倪胭身側與她合影,他目光掃過臺下的沈行風,很快收回視線。合影結束,賀靳離開頒獎臺朝著舞臺一側的陰影處走去,他站在陰影里,回過頭來看向倪胭,正好對上倪胭的目光。
倪胭狹長的鳳眼彎起來,眼尾勾出一抹惑人的風情。
這個樣子的她,賀靳曾見過。也曾得到過。然而此時主持人稱呼她“沈太太”。
她是他初次相逢便愛上的女人,然而她不過逢場作戲。一夜風流之后,她轉身就走,從此以一種張揚肆意的方式活成了她想要的樣子,站在了她想得到的位置。
賀靳就是喜歡她目標明確不擇手段的囂張模樣。他曾是志在必得的人,隨著年紀的增長心態變得越來越隨和。然而此時望著舞臺中的倪胭,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幾年前身無分文用性命豪賭的他。
把她想回來——這個想法突然一下子跳進賀靳腦中。
“……大家都很好奇你為什么會突然之間轉變了風格,我們可以看見你今天是又穿起了漢服,還是當初在網站做古風視頻的樣子。現在的你經常在兩種風格里切換,可是你剛剛轉型的時候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是什么促使你做了這樣的轉變呢?”
這樣問題是很多人好奇的問題,然而倪胭從未正面回應過。沒想到在今日的頒獎典禮上,主持人問了出來。不管是臺下的觀眾,還是看直播的觀眾都很關心倪胭的回答。
倪胭莞爾,她將手搭在話筒上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即使是這樣細小的動作也透露出一種別人模仿不來的優雅。
倪胭尚未開口,目光先是落在臺下的沈行風身上。燈光和鏡頭紛紛隨著她的目光落在沈行風的身上,鏡頭里出現沈行風棱角分明的側臉。
“人設是什么?”倪胭眸光流轉間華彩照人,“生而為人,何必給自己戴上銬鏈。沒有人會永不改變,也沒有人只有一面。人生苦短,不必要為了別人的喜歡而戴上面具。真實肆意才不枉人間走一遭。”
沈行風的眼睛里仿佛臥了一捧星辰。鏡頭里他望著倪胭的眼睛好像在發光。
角落里,沈行云長吁短嘆:“她這么好看的嗎?哎,她要不是我二嫂多好……”
沈行山不贊同地瞥了他一眼,教育:“老大不了,別整天口無遮攔。苗婉琪的虧還沒吃夠。”
沈行云本來想頂嘴,沈行山一提到苗婉琪,他頓時萎了,也不再和大哥頂嘴,轉過頭遺憾地望著臺上的倪胭。
沈行山重新將目光望向燈光閃耀處的倪胭。而她跟他借煙的那一幕,成了他永遠忘不了的畫面。
聞如生用鏡頭捕捉到了倪胭和沈行風臺上臺下間遙遙相望的畫面。聞如生一時間想到了“郎才女貌”、“珠聯璧合”、“天生一對”等等……這樣的詞語。
他手中的相機逐漸放了下來。大概是這里人太多了吧?他覺得有點胸悶,從一側的小門走了出去。這樣的日子哪里都是燈光,哪里都是喧囂,他有些心煩,想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推開消防通道的門。
“……事情都辦好了嗎?”
“苗小姐你放心,我們把一切都辦妥了。”
“那就好。”苗婉琪冷笑,“懷孕?哼,就像她這種賤.女人也應該嘗試一下小產的滋味!”
聞如生皺眉。
他知道苗婉琪是個小明星,也知道娛樂圈里很亂,這些小明星們能使出的手腕堪比宮斗。他不愿意多管閑事,只在聽見這么兩句之后轉身離開。
倪胭走下頒獎臺,回到沈行風身邊的座位坐下。
“累不累?累了我們先撤。”沈行風湊到倪胭耳邊說。
倪胭笑著說:“是你煩了這樣的場面吧?”
沈行風笑著剛要說話,忽然皺眉,臉色也在一瞬間蒼白下去。倪胭立刻注意到了他神色的變化,急忙問:“怎么了?是不是他又出現了?”
沈行風低著頭,薄唇緊抿,沒有開口回答倪胭。倪胭知道他定然是在與他體內的那道亡魂抗衡,她側過身假意擁抱沈行風替他擋住鏡頭。
片刻之后,沈行風松了口氣。
“我們先走吧。”倪胭扶著沈行風站起來。她挽著沈行風的胳膊,兩個人親昵地依偎在一起,實則攙扶著沈行風。
兩個人到底都是演員,即使沈行風險些不能自控,兩個人離開時的樣子還是面帶微笑從容耀目。
走到外面,付蘭西急忙迎上來,問:“怎么了?”
“行風不太舒服。”
付蘭西立刻了然。他把墨鏡遞給沈行風,警惕地護在他身邊,擔心外面還有記者拍到沈行風神志不清的樣子。
“還好嗎?”倪胭貼著沈行風的耳朵問。
沈行風揉了下額角,才將墨鏡戴上:“比剛才好多了。”
從他的聲音里可以聽出來他的狀態的確比之前好很多。
付蘭西拉開車門,倪胭和沈行風上了車。車子開了五分鐘,付蘭西瞇著眼睛從后視鏡打量后方,說:“有人跟蹤。剛剛我以為是狗仔,但是好像不太對。”
付蘭西話音剛落,前方也出現了一輛黑色汽車擋在了路前。倪胭一眼就看出來那輛車是賀靳的車。
一個男人走過來敲了敲車窗,沈行風將車窗搖下來,冷聲詢問:“賀總什么意思?”
“賀總約兩位到金際娛樂.城小聚。”男人恭敬地說。
考慮到沈行風現在的身體狀況,倪胭直接拒絕:“不去。”
“去。”沈行風卻說。
倪胭詫異地看向沈行風,隱約猜到了他是看見賀靳給她頒獎的場景有些心里不舒服?倪胭跟著他一起下了車,上了賀靳給他們安排的車。
金際娛樂.城今天居然沒有營業,幾層樓都空空蕩蕩的,只有賀靳一個人坐在五樓大廳中的賭臺前玩著骰子。賀靳揮了揮手,保鏢和幾個服務生都退了出去,偌大的大廳里只剩下三個人。
“賀總有什么事?”沈行風問。
賀靳沒抬頭,三顆骰子在他的掌中轉來轉去。他不緊不慢地說:“宴兮曾經和我有過一場賭局,她把自己輸給了我。我的小賭注跑出去玩了這么久,我得把她收回來。”
當他說完最后一個字,才抬起頭看向倪胭。
沈行風扯起嘴角勾勒出一道不咸不淡的笑容,道:“我太太是比較喜歡玩,賀總想要什么賠償,我替她還。”
賀靳這才看了沈行風一眼,說:“可我只想要回我的小賭注怎么辦?”
“賀總。”倪胭忽然開口,“我再跟你賭一局如何?”
兩個男人同時看向她。
賀靳甚至連賭注和玩法都沒有問,就答應了下來。
倪胭走向賭臺,從賀靳攤開的掌心里捻起三顆骰子扔進骰盅。她隨意輕晃了兩下,便將盅蓋打開,里面的三顆骰子分別是一點、四點和五點。
倪胭眼波流轉淺笑嫣然:“我不喜歡你們那些麻煩的玩法,賀總只要能搖出總點數比我高就算你贏。”
賀靳深深望著倪胭的眼睛,問:“你贏了如何我贏了又如何?”
倪胭彎下腰來,湊近賀靳的眼睛,笑得妖媚而又猖狂:“我贏了你就當我的奴隸,一輩子都聽我的話。你贏了隨你怎么樣。”
沈行風皺眉,眼中滿是不高興。
倪胭回過頭來沖他眨了下眼睛。沈行風心中氣悶地轉過頭去。
“好。”賀靳重新將蠱蓋蓋上,搖晃里面的三顆骰子。即使過去了多年,他動作依舊熟練,有一種別人沒有的沉穩魅力。
骰子的晃動停下來,賀靳面色平靜地去掀盅蓋,然而他在掀開盅蓋的那一瞬間皺了眉。
蓋子被掀開,里面的三顆骰子竟然成了一堆白色的粉末。
倪胭勾唇,紅色的唇嘟起來輕輕一吹,白色的粉末飄起來,隔在賀靳的視線前。賀靳聽見倪胭嬌笑著說:“賀總以后是不是要叫我主人了?”
倪胭甚至吹了一聲口哨,像摸寶兒一樣摸了一下賀靳的頭。
賀靳身體緊繃,臉色一瞬間變得有點難看。
“小靳靳乖,主人改日再來找你玩。”倪胭轉身,身上的藕荷色長裙旋出一道嫵媚的弧度。
她將手自然地挽上沈行風的胳膊,卻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下一瞬,沈行風忽然推了她一把。倪胭后腰抵在身后的轉盤桌上,上半身被沈行風壓在桌子,沈行風死死掐著倪胭的脖子,雙眼猩紅一片。
賀靳從呆怔中緩過來,立刻沖過去。
“沈行風你做什么!”
沈行風一手掐著倪胭的脖子,一手摸到桌子上的水果刀猛地朝倪胭的胸口刺去。倪胭蹙眉,敏捷地朝一側躲去。靈力在她掌心流走,但是顧慮賀靳還在這里,她一時之間并沒有打算使用妖術。
“宴兮!”賀靳急忙把倪胭扶起來。
他震怒一般看向沈行風,質問:“沈行風你是不是瘋了!”
話剛一出口,賀靳才發現沈行風的神色很不對勁,整個人的氣質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身側的倪胭細微的輕嘆了一聲:“被你發現了,行風有時候會突然這樣。”
“什么?”賀靳不可思議地看向倪胭。他不敢相信倪胭在沈行風身邊究竟是過著怎樣提心吊膽的日子。
“你居然敢壞我的事情……”沈行風聲音干澀陰森,握著手里的水果刀朝發怔的賀靳刺去。
倪胭可以及時將賀靳拉開或者退走,但是瞬息之間她改了主意,用自己的身體替賀靳擋了這一刀。
沈行風手中的水果刀刺進倪胭的肩頭,鮮血濺在賀靳的臉上。
兩個男人幾乎同時愣住。
沈行風的眼中浮現不可思議地掙扎,他向后退去,意識開始混亂。那道亡魂的掙扎仇恨和沈行風本人的痛苦憤怒相抗衡,在一個身體里廝殺。
一瞬間,賀靳大腦中一片空白。
一種說不出來的陌生情感鋪天蓋地一般涌上來,快要將他淹沒。
倪胭在賀靳懷里望著他淺淺地笑著,她用染了血的手輕撫賀靳的臉,語氣輕快:“當了我的小奴隸,身為主人當然得保護你呀。哪舍得你受傷。”
其實她心里是有他的是不是?是因為沈行風的病?賀靳的心忽然跳快了兩聲,本來已經失望到絕望,只想今日再在這里初次相逢的地方見她一面,算是將這段不該有的感情畫上句號,之后他便打算出國。誰知道發生了這樣的變故,更讓他知道她心里有他。
忽有一種絕地逢生的驚喜。
第七顆星,亮。
倪胭悄悄地勾起眼角,得逞地淺淺笑起來。
然而賀靳這種驚喜很快因為倪胭的傷而消失,水果刀刺在倪胭肩口,不算要緊部位,也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但是沒有人能夠傷害他心愛的女人。
被時間磨去的鋒利棱角回歸。
賀靳轉過頭,看向沈行風的目光帶著幾分冷意。他不管沈行風究竟有沒有病,傷了倪胭就是不行。更何況沈行風剛剛本來是想刺他。
賀靳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安排醫生趕過來。他剛掛斷電話,沈行風彷如蠻牛一樣橫沖直撞而來,將賀靳撞開。沈行風拉住倪胭的手腕,陰森可怖地嘶吼:“跟我走!”
“放開她!”賀靳看著沈行風手中的刀變了臉色。
沈行風將倪胭拉到懷里,一手禁錮著倪胭的雙手,一手握著水果刀抵在倪胭的脖子上。
倪胭側過臉,皺起眉一聲聲喊:“行風,你醒一醒,醒一醒啊!”
沈行風的眼中又次浮現掙扎。
“不要傷害她!”賀靳一步步朝這邊走來。
沈行風抓著倪胭不停后退,一邊后退一邊對賀靳低吼:“不要在靠近!否則我將她大卸八塊!”
倪胭感覺得到背后緊貼著的沈行風的身體在發抖,就算不回頭去看,倪胭也猜得到此時沈行風的眼中一定一片掙扎。兩道靈魂正在爭奪這個身體的所有權。
這兩道靈魂能夠一損俱損息息相關,那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藏在沈行風身體里的那道亡魂是沈行風的前世。他的前世必定死時有未了心愿,很可能是有沒有報的仇,導致入了魔,所以才找到這一世的沈行風,想要搶到最合適的身體得到重生。
如果是一般的奪舍,倪胭可以除掉那道亡魂。可是這道亡魂是沈行風前世,再加上他在沈行風的身體里已經藏了十幾年,如果倪胭出手就會連同沈行風一起傷害。
明明是被脅迫面前生命危險的緊急時刻,倪胭卻有點走神。
如今賀靳的第七顆星已經拿到了,如果她不反抗沈行風,等沈行風清醒過來之后知道是自己親手殺了她,一定會因為永生不忘的愧疚而亮起第七顆星。
可是還有一個聞如生。
倪胭在思考著聞如生在得知她去世消息時,會不會一瞬間亮起第七顆星。聞如生這邊,倪胭不敢確定,所以她一時猶豫著要不要賭在她死后聞如生的第七顆星會亮起。
身后的沈行風陷入一種十分痛苦的狀態。
倪胭感受著沈行風大汗淋漓不停發抖的身體,心里又猶豫這樣做會不會對沈行風太殘忍。等他清醒過來時得知是他親手殺了倪胭,他會怎么樣?
倪胭微微猶豫過后,蹙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她偏過頭望著沈行風,用溫柔的聲音哄著他,想要把他的理智拉回來:“行風,我是宴兮啊。你可以戰勝他的對不對?”
沈行風抓著倪胭不停后退,一直到后背抵在窗口。
沈行風猩紅的眼中逐漸濕潤,他望著倪胭被鮮血染紅的衣裳眼中溢滿痛苦。
然而下一瞬,他的神智散去,又被那道亡魂占據。他手中的水果刀逼近倪胭的咽喉,在她柔嫩滑膩的玉頸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的手一抖,又被一股力量拉回去。
沈行風哽咽著輕喚倪胭的名字。
兩道靈魂在抗衡。沈行風在努力占據原本屬于他的身體,拼命阻止那道亡魂傷害倪胭。而那道亡魂卻打定了主意將倪胭的魂魄從這個身體里逼出來,哪怕殺了她現在用的肉身。
同一個身體,兩股力量膠著。
倪胭終于下定決心,決定暫時先將沈行風干倒,讓這兩道靈魂歇戰,否則沈行風的凡身扛不住這樣的折騰。
倪胭剛將一道靈力凝聚掌中,沈行風的眼淚忽然落下,落在倪胭的肩頭。倪胭心里咯噔一聲,暗覺不好,下一瞬,她被沈行風猛地朝賀靳推了過去。
“宴兮!”賀靳急忙扶住倪胭。
掌心里的尖銳刺痛告訴倪胭沈行風的第七顆星亮了起來。倪胭心里一驚,立刻轉過頭去,她只來得及看見沈行風帶著淚的眼睛一片釋然,以及沈行風從五樓窗口跳下去的身影。
“你不該傷她。你不是想要我這個身體?即使毀了它,和你同歸于盡,我也不會把我的身體交給你讓你胡作非為!”沈行風毅然縱身一躍。
“不!不要——”藏在沈行風身體里的那道亡魂尖利地驚慌呼喊。
熱風迎面而來,沈行風下墜的過程中眼前浮現倪胭的笑臉,他解脫一般地笑了。十幾年了,與身體里的那道亡魂抗衡十幾年了,沈行風真的累了。
謝謝你,讓我在臨終前做了一回正常人。
謝謝你,給我帶來不一樣的人生。
謝謝你,陪伴我走過逍遙肆意的這小半年。
他想起倪胭站在燈光閃爍處說的那句“真實肆意才不枉人間走一遭。”
不,遇見你、陪著你肆意而為才是真的不枉人間走一遭。
沈行風不是一個正常人,他能為她做的事情不多,如果他的死是對她的保護,他愿意。
“行風!”倪胭推開賀靳,跑到窗口。
聞如生回家的路上越想越不對勁。苗婉琪是想讓另外一個女明星小產?雖然是個人恩怨,他一個外人不應該多管閑事。可是往家走的聞如生腦子逐漸清醒,慢慢意識到這并不是一件小事情。他既然已經知道了,就不應該坐視不理。苗婉琪是想害一個孕婦?
不行,他得把事情搞清楚。
聞如生腳步頓住,立刻轉身往回走。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苗婉琪或許已經不在了,他還是想回去試試運氣將事情搞清楚。
人來人往的熱鬧街頭,高樓上的顯示屏忽然播報了一條新聞。
“……剛剛得了大獎的巨星沈行風和蘇宴兮在離開后發生了嚴重交通事故。據查證,爆炸的車輛正是沈行風的車。多人目睹沈行風和蘇宴兮在轎車爆炸前十幾分鐘上了車。現在大火還沒有熄滅,消防人員正在緊急施救。”
小記者背后是燒得面無全非的汽車。
一瞬間,苗婉琪的話沖進聞如生的耳中。他忽然網上正在謠傳倪胭懷孕的消息,而且倪胭似乎曾經搶過苗婉琪的角色。
苗婉琪要害的那個人是倪胭?
聞如生望著大屏幕上沖天的大火,在這樣一個炎日的夏日,手腳冰涼,冷汗淋漓。
如果他早一點驚覺,把聽到的話告訴倪胭,那么倪胭是不是就會逃過這一劫。
沖天的悔恨涌上聞如生心頭,在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街頭,聞如生緩慢地跪了下來。
第七顆星,亮。
“行風,行風?”倪胭俯下身來,湊近沈行風耳邊輕喚他的名字。
“他還要等一天才能醒過來。”身后一身黑袍的男人聲音陰沉發冷。
倪胭轉過身,眉眼含春:“多謝鬼帝幫忙。”
鬼帝臉冷聲道:“不敢當。但求珍珠娘不要再去黃泉搗亂壞我陰界規矩。”
倪胭“嘖”了一聲,帶著點嬌嗔:“瞧你,永遠這副冷梆梆的模樣,怪不得兩萬年沒娶到媳婦兒。瞧我,主動一點熱情一點,桃花運就會好一點,多快活。”
她抿唇輕笑,灰暗的房間都因為她的笑而有了光彩。
鬼帝黑色面具后的眼睛浮現幾許無奈。有些話,他在兩萬年已經說了無數遍。那個時候她還是有心的。在她有心的時候他勸不動她,如今她連心都扔了,他亦無話可說。
黑煙浮動,鬼帝的身影悄然離去。
倪胭轉過頭來重新望著沉睡中的沈行風,她慢慢收起臉上的笑,輕嘆了一聲,有些失神地自言自語:“以前有一個人為了讓我記住他,逼我眼睜睜看著他死。從那以后,我特別討厭看見你們這群臭男人死在我面前!”
倪胭的眉頭皺起,染上三分不悅。
須臾,她舒展眉心,手指輕撫過沈行風的臉頰,輕聲說:“等你醒過來就會真的變成正常人了……”
而她也該走了。
倪胭將掌心搭在沈行風的眉心,為他編造了一場假的記憶。同樣的假記憶也給了賀靳。
在她為他編造的記憶里,賀靳邀請他去金際娛樂.城,和賀靳賭.博的人變成了沈行風,賭注也變成了倪胭。而倪胭沒有和沈行風一起去金際,她死在那場汽車爆炸的大火里。
后來,苗婉琪過上了擔驚受怕的日子。有那么多人希望她去死!她東躲西藏,寢食難安。慢慢的,苗婉琪沒有再出現在公眾視線里。許是真的死了吧。
再后來,有人說沈行風因為愛妻的亡故心灰意冷。他每次出現都一次比一次消瘦。粉絲們哭著感動,喊著相信愛情。可感動了旁人有什么用?沈行風不知道這些,也不想知道,這些與他無關。他總是想余生這么長,枕邊少了一個,他該如何肆意而活?
再再后來,沈行風便沒有出現在公共視線里。粉絲們曾經體貼他的心情呼吁記者不要打擾他。當粉絲們重新想關心他的時候,卻發現再也找不到沈行風的身影。
倪胭回到現實世界,望著臥室里的蚌殼兒。
白石頭說:“你剛進入任務世界沒多久,有人送來的。”
白石頭頓了一下,補充:“不是人,應該說是神?穿著一身雪色廣袖長袍。”
倪胭“哦”了一聲,隨口說:“可能是初戀男友吧。”
白石頭微微詫異:“你上次不是說你連自己的初戀是誰都忘了?”
“是忘了啊。”倪胭隨意踢了踢面前的蚌殼兒,“他這不送了禮物過來?我勉強記他三天,三天后再忘記。”
倪胭窩進蚌殼兒里,尋了個極其舒服的姿勢。
這個蚌殼不是她真正的蚌殼兒,她讓白石頭砸碎的那個蚌殼兒也不是她的,她的蚌殼兒在龍族,和她的真身鎖在一起。
贗品就贗品吧。
倪胭打了個哈欠,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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