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人又危險[快穿]_163.小狼狗07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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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林蔭路上,倪胭和韋子耀并肩走著。這條通往醫院的林蔭路很長,也很安靜,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
“敏安醫院西門也有一條這樣的林蔭路,只是比這條短了很多。”倪胭忽然說。
韋子耀想了想,才接話:“是啊,那條路雖然短但是一到夏天路邊開滿了野花,走路樹下總能聞到淡淡的香味兒,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啊……”倪胭淺淺笑著,“你還摘過一朵七色堇給我。”
“有嗎?”韋子耀脫口而出。
“你不記得了……”倪胭臉上的笑僵在那里,眼睛里的光一點點消散。
韋子耀一怔,頓時不知所措。他因為自己無心的一句話讓她難過而心里酸澀,更因為自己忘記了她說的事情而愧疚。
“我不是……我只是……”韋子耀想要解釋,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因為他真的不記得了。
他當然不記得,因為根本沒有這回事,只是倪胭隨口胡編的。
倪胭急忙扯起嘴角,尷尬地笑笑,小聲說:“沒有關系的,只是小事而已。你不記得了很正常的……”
倪胭低著頭,默然地往前走。
韋子耀跟在她身側,也垂下頭,眉頭緊皺。他聽著倪胭的腳步聲,心里那種堵得慌的情緒越來越濃重。
韋子耀快要瘋了!
明明他最初追求她,只是因為她又漂亮又有助于他修煉。如果是別的女孩子他或許不會那么花心思,因為她是許洄河的妹妹,所以他給予了她稍微多一些的尊重,決定和她結婚。反正爐鼎的壽命很短,大不了陪她幾年而已。
可是如今這樣算什么?
韋子耀弄不明白自己最近是怎么了,竟然一直想著她,放不下她,擔心她被欺負,擔心她過的不好不開心。尤其在靈修學校的時候,走到那里都能看見她,即使看不見她,身邊的人也永遠都在議論她。議論她的美艷,議論她嫁給厲決的可憐,議論她傳奇的水靈力……
她好像無處不在,韋子耀想不關注都不行。而若他不去靈修學校,在公司里的或者家里的時候,又會不經意間想起她……否則他也不會每周的二、四、六都去靈修學校。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朝思暮想?
韋子耀大步往前走了一步,攔在倪胭面前。
“洄沿,有沒有可能重新回到我身邊?”韋子耀終于問了出來。
倪胭抬起眼,平靜地望著他。她的眼睛里沒有太多情緒。她越是這樣,韋子耀心里越是不安。
“那根仙草呢?”倪胭平靜地輕聲問。
韋子耀僵在那里。
她的回答說明了一切。回不去了,自從他用她交換了一棵仙草,便再也回不去了。
倪胭眼尾嘴角掛著輕輕的笑,她別開視線,繞過韋子耀往前走,走了兩三步,腳步停下來,回過頭望著仍僵在原地的韋子耀,說:“該去醫院看望哥哥了。”
她的聲音那么平靜。
韋子耀慢慢轉過身去,對上她淡然的眼眸。原來她剛剛提到的七色堇只是隨口一提。其實她早就放下了吧?
韋子耀苦笑,默然跟上。
許洄河安靜地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罩。
倪胭立在床邊打量著許洄河的樣子。他身材高挑,因為昏迷太久,有些消瘦。因為戴著氧氣罩,又閉著眼睛的緣故,看不太清面貌,不過從五官輪廓來看和原主許洄沿倒是不像。比較起來,許洄河的五官輪廓要比妹妹更凌厲一些。
倪胭的記憶里,許洄河眼睛過分狹長,眼神冷到犀利。
“也不知道洄河什么時候能夠醒過來。”韋子耀將來到的花插到窗臺上的花瓶里。
倪胭搜刮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只知道有一日得到醫院通知父兄和哥哥都出了事,她趕到醫院時父母已經去世了,哥哥一直陷入昏迷。她后來輾轉打聽,只打聽到似乎父母和哥哥一不小心得罪了路過的惡匪,不幸遭到這樣的下場。至于究竟是什么人害得一家人如此,原主許洄沿卻是不知道了。
倪胭彎下腰來,拉動許洄河身上的被子為他向上扯動一些,蓋好。
倪胭和韋子耀去見了許洄河的主治醫生,了解了一下許洄河的情況,又囑咐了幾句陪護,才離開醫院。
兩個人走到醫院一樓的大廳,迎面遇見龍虎。
龍虎看見倪胭的瞬間,高大的身軀僵了僵,腳步一頓,立刻轉身,小聲嘟囔了一句:“昨天差點死在花笠手里,今天怎么又遇見她……”
倪胭詫異了一秒,看見他胳膊上的青龍紋身才把他想起來。她慢悠悠地問:“躲什么躲,我有那么可怕嗎?”
龍虎的腳步不由又一次頓住,他不太情愿地轉過身來。
韋子耀不明所以看了看倪胭,又看了看前面的龍虎。
倪胭緩步走到龍虎面前,打量著他。他吊著右胳膊,右手完全被紗布纏住。在這個世界,人體有很強的自愈能力,如果是一些小傷,自己就可以修復。如果是木屬性的修者自愈能力更是超強。所以醫院里的病人并不多,而需要來醫院治療的傷必然不輕。
龍虎先服軟:“我不是你的對手,我怕了你了行不行!姑奶奶你就放過我吧。我為上次出口不遜向你道歉成不成!”
倪胭當然沒興趣戲弄他,不過是聽見他提到花笠而已。她瞥了一眼龍虎胳膊上的傷,問:“抓花笠的時候被打傷的?”
“是。”龍虎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對了,你也接了花笠的單子吧?如果你想抓住花笠,趁著他受傷了盡早出手。”
“他受傷了?”
“你不知道?”龍虎詫異地問。
倪胭搖頭。
在獵手俱樂部里,適時更新通緝犯的情況。只是自從倪胭從厲準那里拿到學費去了靈修學校,她便再也沒去過獵手俱樂部,也把花笠的事情暫時放下來了。
龍虎想了想,估計是擔心倪胭再對他下手。他討好似地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告訴了倪胭。
原來花笠不知道為什么受了傷,消息更新到獵手俱樂部,那些獵手們紛紛行動起來,想趁著他受傷的時候下手,將他抓捕。只是可惜花笠縱使受了傷也實力非凡,那些想要抓捕他的獵手都被他所傷。
那張鮮花面具在倪胭眼前一閃而過,倪胭“哦”了一聲,點點頭。雖然她對這個花笠有那么一丁點好奇,但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走出醫院的時候,韋子耀詫異地問:“獵手俱樂部?花笠?洄沿,你是真的加入了獵手俱樂部?”
“嗯,”倪胭點點頭,“之前想籌去靈修學校的學費所以在獵手俱樂部接了幾個單子。”
韋子耀想了想,只說:“注意安全。”
倪胭忽然調皮地眨了下眼,歪著頭望著韋子耀,問:“你會不會好奇我為什么z天賦水屬性卻有不弱的實力?”
韋子耀隨口說:“這有什么,天賦、努力、機遇、資源……什么都可以影響一個修者的能力。”
得,省得倪胭編借口了。倪胭簡直有點喜歡這個神奇的世界。
兩個人走到醫院前面的大路,倪胭停下腳步,說:“好像是相反的方向。”
韋子耀腳步跟著停下來,他看著前方的兩條路,很想送倪胭回家。可是她既然已經拒絕了,他倒也不好堅持。他勉強笑笑,說:“好,路上小心。”
倪胭疏離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韋子耀立在原地目送倪胭走遠,他才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倪胭走過拐角,尋了個隱蔽處,剛要使用瞬間移動術,白石頭忽然開口:“韋子耀有危險。”
倪胭朝著韋子耀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
韋子耀走的那一條路要穿過一片人工移植過來的竹林。移植竹林是為了美觀,而這片竹林顯然剛栽下來沒多久,長勢不太好。瞧上去沒有竹林的蔥郁瀟灑之感,反而給人一種蕭條的感覺。
風吹動竹葉,莎莎作響。韋子耀的腳步停下來,隱隱覺察出了不對勁。
一股龐大的靈力忽然朝著他的背后射來。韋子耀大驚,頓時一躍而起躲避。而他剛剛站立位置前方的竹林倒了一面。
韋子耀踩彎了竹干,警惕的看著周圍。
剛剛的那一道攻擊不過是打招呼而已。五道黑色的身影從暗處走出來,踩著落滿地面的竹葉。
韋子耀心里一沉。他感覺不到對方這五個人的實力,那么就證明他們的實力皆在他之上。
有人要他的命。
韋子耀略一思索,就想到了李寒冰。李寒冰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瘋子。依她那種得不到就要毀掉的性格找人來殺掉韋子耀再正常不過。韋子耀也沒有得罪過別人,只可能是李寒冰。
倪胭趕到的時候,韋子耀單膝跪在地上支撐著不倒下,他遍體鱗傷,鮮血從他身上多處傷口流下來,染紅了鋪了一地的綠色竹葉。
韋子耀內體的靈力是木屬性,自愈能力最強的木屬性,然而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點自愈能力完全沒有作用。
“韋子耀!”
聽見聲音,韋子耀強打起精神抬起頭望著站在竹林盡頭的倪胭。他的反應已經有些遲鈍,可是在看見倪胭的那一瞬間,他的心立刻揪了起來,他慌忙大喊:“走!快走!回去找厲準!”
以他對李寒冰的了解,她既然能夠花費大價錢派殺手殺他,也一定不會放過倪胭。她唯有一直躲在厲準的城堡中才能安然無恙。
倪胭沒理韋子耀的話,她踩著滿地的竹葉緩步朝前走去,一邊走,一邊用手腕上的皮筋將披散的大卷發在背后松松垮垮地扎了起來。
見倪胭不僅不逃命還朝這邊走過來,韋子耀心里五味雜陳,擔憂、生氣和感動交織在一起,他的眼睛逐漸有點濕,而倪胭掌心里韋子耀的第四顆星跟著亮起。
“你就是許洄沿?剛好,不用跑第二次。”為首的黑衣人轉了轉頭,粗脖子發出一陣骨骼相碰的“咔咔”聲。
倪胭淡淡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這個動作長得帥的人做起來才好看。”
“什么?”黑衣人愣住。
倪胭忽然朝他抬手。
她手中什么都沒有,剛剛說話的黑衣人只看見她紅色的指甲油。然而下一瞬,他口中忽然一寒,寒冷的感覺從他口腔中開始蔓延。
寒冷的冰鉆入他的口中,在他的身體里凍住。不過是呼吸間,他的胸腹中已經是一坨冰,就連血液也完全被凍住。一條又一條冰凌從他口中鉆出來,甚至結了冰花。
其他四個黑衣人一驚,立刻朝倪胭走去。
“我要帶他走,別擋路。”倪胭懶洋洋地開口。
這些黑衣人都是不要命的殺手,在他們的腦子里根本沒有后退。
黑衣人二號最先沖到倪胭面前,他雙手握成拳,巨大的拳頭上金光閃耀,帶著可怕的力量,只要被他的一拳砸中,必然震碎心脈!
倪胭腳步不停。她腳下的綠色竹葉忽然全部飄了起來,聚成一個緩慢旋轉的球形,朝黑衣人二號移動。
黑衣人二號大喊了一聲,色金的拳頭朝著竹葉砸過去。聚在一起的竹葉頃刻散開,緩緩飄落。
“叮咚——”一聲,也不知道哪里出現的水。
忽然之間,每一片緩緩降落的竹葉上都凝聚出了一滴露水。
黑衣人愣了一下,對于這樣的招數完全摸不到頭腦。
一滴又一滴的露水懸浮在半空。倪胭繼續往前走,腳步未曾停頓,她經過的時候,那些露水會自動給她讓開路。
黑衣人覺得這個場景有些詭異,他再次大喊了一聲,又掄起金色的拳頭朝著這些懸浮的露水砸去。
然而這一次這些露水可沒有像竹葉那樣緩緩飄落,而是朝著他飄去,圍在他身邊。黑衣人懵了,他眨了一下眼睛的時間,整個人瞬間被凍住。
這個時候,倪胭將要走到黑衣人二號面前。黑衣人二號所站的位置剛好擋在倪胭的前方。
“我說了,別擋路。”
倪胭抬腿,齊膝皮靴踹在黑衣人二號的胸口。清脆的冰裂聲之后,黑衣人二號的身體如冰塊一樣寸寸脆裂。
另外三個黑衣人脊背生寒,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恐懼地望著倪胭。他們都是不要命的殺手,雙手沾滿鮮血,別說取人性命,即使□□折磨也是常事。可還是被眼前這一幕驚到了。
倪胭有著令人驚艷的美貌,偏偏下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云淡風輕,漫不經心。
巨大的反差,讓她給剩下三個黑衣人的恐懼感越來越濃重。看著倪胭一步一步走近,三個黑衣人腦海中不斷浮現她的那一句:“別擋路、別擋路、別擋路、別擋路……”
三個黑衣人不停后退,一直推到韋子耀身后。
直到倪胭走到韋子耀面前,韋子耀才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知道倪胭實力不凡,但是絕對沒有想到恐懼到這種程度!
尤其是……
尤其是她這樣面無表情抬手之間輕易解決對手的樣子真的好帥……
韋子耀覺得自己那顆因為受傷還疼痛的心臟猛地跳動了兩下。倪胭掌心里韋子耀的星圖中第五顆星狠狠地閃爍了一下。
“還好嗎?”倪胭問。
韋子耀動作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
倪胭彎下腰來,把他扶起來。韋子耀靠在倪胭的肩上,一直側過臉,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倪胭扶著韋子耀離開。至于剩下的三個黑衣人?她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斬草除根這種事是對待看得起的敵人,如果敵人是螞蟻,誰還愿意費勁掏螞蟻窩?反正不成氣候。
“你……”韋子耀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倪胭詢問地望向他,“身上的傷很難受?”
韋子耀搖頭,有些吞吞吐吐:“你為什么會有這么強的實力?你、你……你不是z天賦水屬性一階嗎?明明以前你不是這樣的啊!”
說到最后,韋子耀有些激動,扯動了內臟,惹得一陣咳嗦。
倪胭詫異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地說:“這有什么,天賦、努力、機遇、資源……什么都可以影響一個修者的能力。”
韋子耀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倪胭扶著韋子耀走出竹林,剛走上大路,剛要招手叫車。背后響起了一道清麗的聲音:“他傷的好重,自己都不能走路了呢。”
倪胭回過頭去,看見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孩子。女孩子梳著蓬松的齊肩小卷發,大大的圓眼睛忽閃忽閃,吹彈可破的臉蛋嬌嬌嫩嫩的,可愛得不像話。
“呃……不好意思,但是需要我幫忙嗎?”她抬手,淺綠色的光影浮動。
——木屬性。
而且是絕對比韋子耀高了不知道幾個層次的木屬性修者。
“多謝。”倪胭沒有猶豫地同意了。
女生笑了。她本就長得可愛,笑起來的時候更是甜美得像化在心窩的一口蜜。
她將手搭在韋子耀的心口,源源不斷的青色靈力從她手心渡到韋子耀的身體中。韋子耀可以真切地感受到受損嚴重的五臟六腑正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復原。
大概十來分鐘后,女生收了手。她沖倪胭淺淺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為什么幫我?”韋子耀追問。
女生停下來,她回過頭來望向倪胭,笑著說:“這個小姐姐好漂亮,你還是自己走路不要讓她扶著了吧,怪累人的呢。”
韋子耀:“……”
倪胭眼尾輕挑,眸光流轉間笑意嫣嫣:“許洄沿。”
“云莎莎。”女生彎起嘴角,甜美得像大捧的棉花糖。
倪胭把韋子耀送回家,等她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即使之前厲準喊厲決吃飯,厲決也沒有下樓,他在等倪胭。見倪胭回來了,他才下樓。
“今天去醫院這么晚才回來。”厲準先開口。他不是想過多過問別人的事情,而是替厲決問的。他知道弟弟想問,但是又不會自己問出口。
倪胭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厲決,說:“本來在醫院待的時間不久,離開的時候遇見了殺手。韋子耀受了傷,我先把他送回家才回來。”
倪胭知道厲決聽起來費勁,故意放緩了語氣,甚至將一些關鍵詞咬重了音。
她說完又去看厲決,厲決還是低著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
厲準也看了厲決一眼,才問倪胭:“殺手?”
“嗯。”倪胭隨意應了一聲,“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人。”
她將切好的一盤生牛肉推給一旁的厲決。
厲決扔了手里的刀叉,直接伸手從另外一個盤子里抓一個酥餅來吃。至于倪胭給他切好的生牛肉,則是連看都不肯看一眼。
還生氣呢。
厲準默不作聲地打量著厲決,又掃了倪胭一眼,他放下刀叉,起身:“你們慢慢吃。”
餐廳里只剩下倪胭和厲決兩個人。
倪胭喝了一口牛奶,問厲決:“要牛奶嗎?”
厲決不僅沒回答,甚至連頭也沒抬,撕咬著手里的酥餅。他平時是不吃酥餅,說不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吃的是什么,還以為是肉呢。
倪胭想了想,用指腹抹了一塊奶油蛋糕上奶油,動作迅速地抹在厲決的嘴唇上。
厲決的動作停下來,抬起頭來瞪著倪胭。
他能吃的東西有限,更是不喜歡奶油的味道。
倪胭沖他淺淺笑著,趁著他收回視線剛要低頭的瞬間,又在他的唇上抹了一點奶油。這一次,甚至抹進他的嘴里,粘在他的牙齒上。
厲決重新瞪著倪胭,氣得大口喘著氣。
倪胭扮了個鬼臉。
厲決氣得重重悶哼了一聲。
當倪胭第三次抬手的時候,厲決迅速抓住她的手腕,抗議地瞪著她。
倪胭狡猾地笑著,忽然湊過去,舌尖一卷,將粘在他唇上的奶油舔掉。
厲決懵住了。
“好啦,別生氣啦……”
倪胭輕柔的聲音酥麻入耳,厲決心里結的冰在一瞬間融化。他松開抓著倪胭手腕的手,木訥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軟軟的……
倪胭溫柔笑著,用指腹將他嘴角最后一點點的奶油抹去。
厲決像是剛回過神來,他別開視線,低下頭,默默將倪胭先前給他切好的那一盤牛肉拿到自己面前,又拿起叉子,一口一口地吃起來。
厲決是消氣了,可是只消氣了一點點,絕對沒有完全消氣。
倪胭托腮,含笑望著他。
厲決吃著吃著抬頭看了倪胭一眼,想說什么,又終究什么都沒說,低下頭繼續吃東西。
倪胭洗完澡回到臥室的時候,厲決已經躺下來了,而且背朝著倪胭的方向,蒙著被子,只露出一點頭發。
倪胭笑笑,關了臥室的燈,上了床。她將蓋在厲決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鉆了進去,從厲決背后抱住他。她打了哈欠,舒舒服服地合上眼。她不急著哄厲決,因為她知道這只小狼崽子心里的氣已經消了大半。
倪胭睡著了,厲決卻在漆黑的夜色里睜開眼睛,他的眼睛十分明亮,毫無困意。感受著背后的柔軟,厲決想著白天哥哥對他說過的話。
第二天清晨,倪胭迷迷糊糊醒來,伸手一摸,身側是空的。她想了想,懶洋洋地下床,換了身衣服往樓下走。
“對,是這樣。要抓緊一些,但是別太用力,你會把它捏斷的……”
經過二樓書房的時候,聽見陌生的聲音,倪胭詫異地循聲望去。看見厲準站在二樓最里側書房的門口。倪胭悄聲走過去,站在厲準身側望向書房里面。
一位老教授正在教厲決寫字。
厲決板板正正地坐在書桌前,手中捏著鉛筆。他緊緊皺著眉,有些抵觸,又有些如臨大敵的緊張。
厲準側過頭看了倪胭一眼,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倪胭點點頭,目光深幽地望著認真學寫字的厲決。
不久后,女傭端著早餐上來。厲準同樣朝女傭做了幾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拉著倪胭向一側邁出兩步,不讓里面的厲決發現他們。
女傭了然地沒有向厲準和倪胭問好,她敲敲門,在得到老教授的一聲“請進”之后,端著早餐走進去,將西式糕點、咖啡和一碟小籠包放在一側的桌子上。
倪胭皺眉。這幾樣東西都是厲決不吃的。
厲決放下鉛筆,走過去吃早飯。他看著桌子上的食物,猶豫了很久,終于緩慢地抬手。他先拿起咖啡杯遞到嘴邊,咖啡濃郁的味道飄來,他抵觸地將咖啡放下。他的目光移到了一旁的小籠包上。肉的味道是他喜歡的,可是熟肉的味道對于他來說,就像對于普通人來說餿了的飯菜。
老教授在一旁溫聲說道:“文明人是不可以吃生肉的,生肉不僅不健康有害身體,而且氣味難聞,鮮血流出來,也十分不文雅。”
厲決暴躁地瞪了老教授一眼,老教授嚇了一跳,忙向后退了一步。
厲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壓下心里的暴躁,抓起一個小籠包塞進嘴里。
老教授本來想說不應該用手抓,而是應該用筷子,可是看著厲決臉上有些戾氣的表情,他便把這話吞了回去。
厲決幾乎沒怎么嚼就把小籠包吞了下去。熟肉的味道讓他的胃部很抵觸,他勉強壓下想吐的沖動,在老教授“文明人要細嚼慢咽不能……”的嘮叨聲中,厲決端起咖啡杯,將里面滾燙的咖啡一口飲盡。
書房外面的厲準對倪胭使了個眼色,帶著她放輕了腳步離開。兩個人走到樓下,厲準在沙發里坐下,開口:“我給他請了一些老師,最近兩個月會細致地教導他。”
“你給他請的老師?”倪胭在厲準對面坐下。
厲準明白倪胭的意思,他說:“阿決同意的。”
倪胭微微驚訝了一下。
厲準又繼續說:“三個月之后,我打算將阿決送到特殊軍人學校。”
在曜北帝國,所謂的特殊軍人類似于現代社會的特種部隊。由于這個世界是個人人修真的世界,所以這個世界的特殊軍人所要接受的培訓更為嚴苛。也只有天賦卓絕的ssr天賦的人才能進去接受培訓。更甚至,即使是千挑萬選的ssr天賦的人也未必都能順利畢業。畢業率不過百分之三十而已。
而從特殊軍人學校畢業的修者,他們的實力無不成為四大帝國的佼佼者。
倪胭認真想了想,說:“這三個月,讓我來教他吧。”
厲準打量著倪胭。倪胭目光坦蕩地對上厲準的視線,任由他打量,也告訴他她的決心。
厲準輕笑了一聲,他欠身拿起女傭剛剛倒的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熱咖啡入喉,整個身體也跟著舒暢起來。
“對我來說,這世上沒有人比阿決更重要。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小打小鬧的矛盾無所謂,都是小事情。他情況特殊,如果真的是他錯了事,我的確會偏袒他,但是這種偏袒是有底線的,不會過分不講理地傷害你。”厲準頓了頓,“但是你不要真的傷他的心。”
他心平氣和地講道理,也是一種綿里藏刀的警告。
倪胭淺淺笑著,沒說話,沒承諾。
厲準又換了一種比較和緩的語氣,說:“至于他走之前的這兩個月究竟是別人教他還是你教他都可以,問他的意見罷。”
“我還有事,先走了。”厲準起身,身上寬松的居家服變成一身工整的西裝。他今天要去皇宮參見國王。
倪胭懶懶靠在沙發里,神色不明地望著厲準向外走的背影。
厲決一整個上午都在書房里學習寫字和說話,終于下來吃飯的時候,整個人顯得特別疲憊。
他的午餐是一碗肉絲面,為了適應他的胃,面條里放的肉絲是半生半熟的。
一位穿著西裝的儒雅男士立在厲決身側,給他講用餐規矩,教他用筷子。
筷子對厲決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厲決嘗試了無數次之后,終于惱怒地摔了筷子。
“小殿下,請再試一次。”男士面帶微笑,耐心地說。
“夠了,你下去吧。”倪胭發話。
“可是……”
“沒有可是。”倪胭將叉子遞到厲決的手里。她對厲決說話的時候完全沒了剛剛的氣勢,語氣溫柔起來:“筷子以后再用,今天先用叉子來吃。”
她嬌軟的手握住厲決的手,教他用叉子卷起面前,送入口中。
經過一上午的折騰,厲決不僅筋疲力盡,而且早就餓得饑腸咕嚕,偏偏被要求必須用筷子。如今終于吃到了第一口面條……
厲決望著倪胭,忽然覺得好委屈……
倪胭對他溫柔地笑了笑,順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不緊不慢地說:“不要那么急,我們慢慢來。阿決已經很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外人在,厲決很快低下頭,繼續吃面條。
厲準給厲決找的這些老師數量著實不少,而且教導厲決的東西也是包含了各個方面。主要包括生活常識、文化知識和曜北帝國情況這三大方面,而每一方面又分不同課程,一共有超過十個老師。
經過三天的磨合,倪胭把曜北帝國實際情況和文化知識這兩方面的老師們留下來繼續教厲決,而生活方面則是由倪胭親自來教他。
當厲決終于能夠握著鉛筆,在白紙上一筆一劃寫下“你是我的”這四個字時,也到了他該去特殊軍人學校的時候。
厲決把寫著“你是我的”這四個字的白紙遞給倪胭,他站在倪胭面前,表情嚴肅地望著倪胭。
倪胭恍然發現,不過半年,厲決已經長高了這么多,和她一樣高了。
倪胭往前走了一步,抱住厲決,柔聲說:“要照顧好自己,不許讓自己被別人欺負。”
厲決垂在身側的手抬起來,用力抱著倪胭。他把臉埋進倪胭的頸窩,用力蹭了蹭,用力地說:“等我回來。”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你是我的。”
“走吧,哥哥在樓下等著呢。”倪胭揉了揉他的頭,就像之前的每一次那般。
厲決慢慢松開倪胭,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倪胭的眼睛,帶著一點審視的味道。
倪胭無奈地笑笑,她輕輕吻了一下厲決的眼睛,拖長了聲調:“我知道啦……”
厲決這才笑起來,露出尖尖的小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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