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豪門不好嫁

卷一 157 天女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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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157天女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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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隨淺第一次看見這件婚紗。品書網原來昨天早上顧景桓說婚紗做好了真不是說笑的。

“這件婚紗是我從事婚紗設計十多年來見過的最貼心的婚紗。它是顧先生親自操刀設計,并為您量身打造的。”

設計師欣賞地端詳這件婚紗,每一次看他都免不了被這樣的精致震撼。

見隨淺似乎并不震驚,他立即講解道,“隨小姐,你看婚紗上這些細鉆,是從一顆完美的裸鉆上切割下來的。光是訂這些細鉆,二十位工人就不眠不休地工作了七天,確保務必能呈現出震撼的星光視覺感受,精工細作甚至誤差縮小到毫厘。”

“還有精確到小數點的收腰比例,十九根魚骨支撐的更加完美貼合的高腰,修身而且舒適。”

設計師指著婚紗,眉飛色舞道,“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婚紗的拖尾,15層超蓬公主裙擺,交織出霸氣外露的強大氣場,又能夠顯出您與生俱來的高貴大氣,真的堪稱完美。”

“整套婚紗,歷時一個月才出半成品,顧先生又親自修改了兩次才有您現在看到的效果。顧先生為它命名為《天女嫁衣》。”

隨淺漠漠地看著婚紗,其實第一眼看到她就很中意。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顧景桓親自設計的。

他很早就開始準備了么?

一個多月前,那會兒他們還在B市。

她怔楞著,走神了。

榮伯走上前,把手機遞上前,“大小姐,有找您的電話。說是莫先生。”

隨淺視線一顫,回過神,伸手接過電話,“你好。”

“是我去接你,還是你自己過去?”莫世亨溫聲道。

隨淺驀地想起來,她今天要去做DNA鑒定。

“我自己過去。”她淡淡地道。

掛了電話,隨淺再看向婚紗,目光已經沉寂了下來。

她看向設計師,“婚紗我很滿意,你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設計師原本自信的笑容立即僵住,他惶恐不解地看向隨淺。

“隨小姐,是有什么地方您不滿意么?顧先生說,完全配合您做修改。”

“沒有不滿意,你解說得很好,這件婚紗……”隨淺抬手輕輕地撫摸,眼中閃過一瞬間極盡的溫柔,復而抬頭,臉上只剩冷漠。

收回手,她抬腿向外走,“婚紗很漂亮,但我配不上它。”

隨淺出去,留下小包子和榮伯面面相覷,設計師滿眼不解。

DNA鑒定很快就做完,莫世亨想請隨淺把小包子帶出來一起吃個飯,被她給回絕了。

她疲憊地回到隨園,雖然燒是退了,但是腦袋仍舊昏昏沉沉的。

到了夜里,更是又發起了燒,這場病來勢洶洶,她連意識都已經不清醒了。幸虧小包子發現及時。

隨淺連夜被送到京都醫院,折騰一夜,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徹底清醒過來。

她緩緩地睜開眼,懷里帶著奶香氣的小包子平穩地沉睡著。盛丹靠在沙發上小憩。

“醒了?”耳畔溫溫潤潤的聲音響起,隨淺偏頭看向另一側。

顧少清正坐在不遠處微笑著望她。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

他抬手摸她的額頭,“好像退燒了。我去叫大夫。”

醫生看過之后,說沒什么大礙,再觀察一夜就能出院了。

隨淺盯著白花花的房頂,心里想,其實出院或者不出院,她都是沒意見的。

“想起來溜達溜達么?”顧少清小聲問。

不想打擾睡著的兩人,隨淺點點頭。

她輕輕地起身,把被子給小包子蓋好,被顧少清扶著走了出去。

午后的陽光很溫暖,很愜意。

隨淺和顧少清走在醫院的花園里,誰都不說話,卻絲毫不顯得尷尬。

記得曾經誰說,與真正的好友在一起相處,無言也默契。

“我好像很多天沒有見你了。”行了半路,隨淺微微瞇著眼開口,笑容淡淡。

“嗯,不少日子了。”顧少清也溫溫地笑,“多虧你這么多日子沒出現在我面前。有些傷口,只有時間才會讓它痊愈。”

隨淺心中微暖,她的用意,他懂。真好。

“康復了么?”隨淺輕聲詢問。

“嗯,最后再觀察幾天可以出院了。但是不能劇烈運動。”

“大那邊我已經和校方溝通好。你本來就成績優異,當時又是休學。現在回去繼續念,沒什么問題。老規矩,拿了獎學金請我吃飯。”隨淺偏頭微笑。

顧少清很詫異,他原本還以為A大無望,想去念夜校,沒想到她已經安排好了。

知道她的良苦用心,他沒推辭。

兩人找了乘涼的椅子坐下,又說了會兒話,見隨淺始終是清清淡淡的,他輕嘆了一聲。

“那天我收到顧景桓的請柬了。”

“嗯。”隨淺低下頭,怔怔地盯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竟然忘記摘了。

其實才戴了兩天,卻感覺好像戴了一輩子那么久。

“他和我說要結婚了,雖然神色仍舊冷冷淡淡的,但是眼角眉梢都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我第一次覺得他沒那么欠揍。”

“呵呵。”想起大孩子似的顧景桓,確實讓人恨不起來。

“真的要和他分開?你們兩個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了。”顧少清看這面前的青草。

隨淺仍舊低著頭,只是過了會兒,她轉過身,額頭抵著顧少清的肩頭,悶聲道,“當年他媽媽車禍的事,我查到了新線索。卻沒想到,查到了我親生父親的頭上。”

“少清,我找到父親了。但我一點也沒感覺到高興。”

顧少清顯然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他錯愕地看著眼前纖瘦的背影。心中止不住地心疼。

“即使這件事情是伯父做得。顧景桓也不會在乎的。當年他以為顧夫人是因你而死,可他不是還義無反顧地和你走到今天了么?”

嘴角溢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她的腦海里再度回憶起那晚的情形——

她問父親,為什么不能和顧景桓在一起。

莫世亨說,“隨氏董事長和顧氏董事長,不說你們兩個人,單說這兩個身份,有多少雙眼睛看著你們,你們真以為能夠在一起么?如果可以,當年你外婆就不會阻止隨瑾,如果可以,當年我和你母親又怎么會被迫分開?”

“你們做不到,因為你們懦弱。即使我放棄隨氏,他不要顧氏,我們也會在一起。”隨淺站得筆直,語氣里透著近乎偏執的堅決。

“女兒,你太天真了。”莫世亨搖頭微笑,“你以為當年我沒有這樣的決心么?可有些人啊,總見不得別人好。”

不再說下去,莫世亨話鋒一轉,“就算顧景桓不在乎是你的父親策劃殺了他的母親,那么他被拋棄的那十六年呢?顧景桓對這十六年有多怨恨,難道你感覺不到么?”

“你什么意思?”隨淺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他會被顧家送走,都是你外婆親自策劃的。你心目中那個善良慈祥的老人,那只是她的一面。真正的她,就像是一頭讓萬獸瑟瑟發抖地稱臣的老虎。所有不服從她命令的人,下場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被撕成碎片。”莫世亨笑得嘲諷。顯然是想到了什么。

“隨家,欠顧景桓的。這才是你外婆當年非要立遺囑讓你遠離顧景桓的原因。可惜她教育你那么多年,還是讓你學會了怎么愛人。顧景桓那小子,還真是有兩下子。”

“女兒,如果你能夠過得了自己良心那一關,那你就和他結婚。爸爸絕對不會阻攔。至于顧景桓媽媽的事兒,它沒你想得那么簡單。以后有機會,我再和你細說。”

如今再回憶那晚的情形,隨淺仍舊心緒雜亂。

“這些只是我知道的冰山一角。隨家和顧家這么多年在A市一直明里暗里地爭斗。做過的齷齪事只多不少。”隨淺哽咽著說。

“顧景桓那十六年是怎么過的,我到現在都不敢想。我更不敢告訴他真相。你說他連親生父親都可以送到精神病院。他有多恨,你該猜到。”

隨淺吸吸鼻子,抬起頭,“我想假裝不知道,嫁給他。可我一想到他那天站在墓園和外婆說話的神態,我就難受。如果他知道那是害得他背井離鄉,不得不在街頭流浪乞討的罪魁禍首,他還會那樣低聲下氣么?”

“小淺,和顧景桓談談吧?都是這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會原諒你的。”顧少清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像是對待妹妹那樣溫暖勸慰。

隨淺不說話了,一股腦把這些話都倒出來,她覺得腦子清醒多了。

“起風了,走,我們回去。”

“嗯。”

顧少清扶起隨淺,向病房里走。

兩人走到門口,不期然門口立著一排肅整的黑衣保鏢。

不是隨淺的人。

隨淺心里有隱隱的猜測,她進門,果然看到了那個男人。

他優雅霸氣地坐在沙發上,小包子正窩在他懷里笑瞇瞇地和他低語。盛丹和榮伯站在一旁,時不時地張望一眼門口。

見門開了,幾人齊刷刷地看向門口,除了給小包子整理衣襟的顧景桓。

“今天陽光挺好的啊。”氣氛有些僵硬,盛丹尷尬地打著圓場。

“嗯,挺好的。”隨淺漠漠地點頭,坐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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