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錦鯉妻:帶個傻子去開荒

第五百一十四章蘇斯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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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陳相兄弟聊了一些冶鐵上的事情,楊凌便讓兄弟兩個去安排放假的事宜了,和莊子上那些莊丁不同,這邊因為要跟進的工作非常多,假期只能給四天,年后初四就得開始上工。

誠然,相應的這邊楊凌給的工錢要高得多,甚至是外面那些冶鐵工的將近十倍。

曲小白很滿意楊凌對工匠的這種態度。

對這個世界來說,工匠存在的意義,太大太大了,他們是改變民生的中堅力量。

這邊說完放假的事,曲小白聽說楊凌把蘇斯也安排到莊子上來了,順便就去拜訪了一下蘇斯。

蘇斯就一個人,新區這邊給他安排的也是一個獨門獨院的院落,院子里一應用具都是提前置辦好了的,用曲小白那個世界一句比較流行的廣告詞:拎包即可入住。

楊凌叩響了門。

他沒有見過蘇斯,即便是讓人把他救下來了,他也沒有太關注過。只是這是小白看重的人才,他就想著過來拜訪一下。

門開了,蘇斯站在門口看著兩個敲門的人,愣住了一瞬,:“二位是……”

從前蘇斯是個燒窯匠,比尋常的百姓倒還顯年輕精神些,但經了牢獄之災的蘇斯,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如果不是早知道這就是蘇斯,曲小白大概也要懷疑一下了。

“蘇大哥,你不記得我了嗎?”

蘇斯打量著眼前這個腹部隆起穿著高貴的女子,再看看那個容貌傾城絕世的男子,搖搖頭:“我……我好像不認識你們。”

“蘇大哥,我是那個姓木的小子,木易凌啊!”

“木……慕小少?可……可你不是……”蘇斯接受無能了,一個俊秀的小少爺搖身一變成了個貴婦人,還已經身懷六甲……這……

曲小白不大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道:“蘇大哥,對不起,當時因為出門在外,女裝不太方便,所以就騙了你。我叫曲小白,木易凌是我當時用的化名。”

不但性別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

這倒是可以理解的。

“當日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用了化名,就是我夫君的名字拆開了,夫君本名楊凌,木易為楊。雖然諸多不得已,但騙了蘇大哥始終是我不對,我在這里向蘇大哥道歉了。”

蘇斯不笨,楊凌的名字一出,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當日救他的人,很明白的告訴他,是楊凌讓救的人,他一直不知道楊凌是誰,也不知道這個叫楊凌的為什么救他,直到開門之前,他還在糊涂著,但現在,他明白了。

蘇斯忽然撩起衣擺,屈膝一跪,“兩位恩人在上,受蘇斯一拜。”

曲小白不好去扶,只虛張了張手,楊凌伸手把他給扶住了,道:“完全不必如此,我妻子贊你是個匠人,敬佩蘇大哥有赤子之心,囑我一定救你出來,我也只是動了動嘴皮子,救蘇大哥的,都是那些手底下的兄弟。”

曲小白道:“蘇大哥,你這樣就見外了,咱們好歹是一起喝過酒的,我心里敬重蘇大哥,也是真的視蘇大哥為我的知己。”

知道當日那個小少年竟然是個女子之后,蘇斯的心里總也別不過勁兒來,但這曲小白即便是個女子,說話的豪爽勁兒卻是一點兒都沒變過。哪有女子在自己丈夫面前說視別的男人為知己的?

他有些怯怯地看了楊凌一眼,怕楊凌會因此而生氣,但楊凌卻仍舊一臉淡然的笑容,眼神很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妻子。

“蘇斯不敢。救命恩人面前,蘇斯不敢造次。”雖然楊凌看樣子沒有生氣,但蘇斯也不敢給他造成什么誤會。

曲小白道:“蘇大哥不會想就這樣和我們夫妻在外面聊天吧?有什么話,咱們進去說吧。”

“對不起,你看我,光顧著說話,把這茬兒給忘了。”蘇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趕緊把人往里請。

楊凌握著曲小白的手往里走,邊問:“蘇大哥住得可還習慣?”

“習慣,習慣,我在老家的時候,住的就是個破窯,哪里敢想這么好的房子住,連一應用度都是齊備的,吃食也都有人給送過來了。我這心里一直就惴惴不安的,不知道到底救我的是什么人,知道是木兄……呵呵,瞧我這嘴,知道是楊爺和楊夫人救的,我這心才放下。”

蘇斯大概一輩子都沒有一口氣說過這么多的話,進到屋里之后,蘇斯要去沏茶,楊凌擺擺手,“蘇大哥不必忙,我們夫妻今天到大院那邊有事,順道過來看看,一會兒還有別的事忙。”

“是,這么大的莊子,肯定有很多事要忙的。”

曲小白心里偷笑,哪里是這么大的莊子,莊子的事楊凌都沒有插手過,他除了采礦冶鐵的事,忙的也就只有子虛莊的事了。

這莊子是她一手創建起來的啊。

楊凌道:“已經要過年了,就是忙一忙家里的事。蘇大哥,你一個人,過年怪冷清的,到時候和陳相他們兄弟倆去我府上一起過年吧。”

曲小白也沒有想到楊凌會發出這樣的邀請,他并不喜歡熱鬧。不過,橫豎家里住著那么多的人呢,大飯肯定是要一起吃的,也不多蘇斯這一雙筷子一只碗。倒是她腦子沒有楊凌轉得快了。

蘇斯有些放不開,道:“我以前都是一個人過年,也習慣了,就不過去麻煩了吧?”

曲小白道:“蘇大哥,一起過去吧,人多熱鬧,我們家里住了好多的人呢,你去了也就添雙筷子添只碗罷了。”不容蘇斯再拒絕,她就道:“好了,就這么說定了,到時候我讓陳相兄弟來接上你一起。”

蘇斯見拒絕無望,也就只好依他們了。

其實他心里還是沒辦法真正平靜下來。楊凌,曲小白,這兩個名字,一個是他在被救以后知道的,但沒見過人,一個則是現在才聽說,但早就已經見過的。

不得不慨嘆,人生的緣分真是奇妙。

但若論交情,他其實摸不準,這兩個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畢竟,他們彼此都不了解,僅幾面之緣,就冒險救他出來,這實在讓他不知所措。

蘇斯忽然很正色地道:“以后,蘇斯的命就是兩位恩人的了,恩人但有所命,蘇斯在所不辭。”

曲小白道:“蘇大哥這是說哪里話?不是都跟你說了嘛,不必奉我們夫妻為恩人,我們救你,也不是圖你報答的。”

楊凌似乎是思忖了一下,“蘇大哥,那你覺得,你可以為我們夫妻做什么?”

曲小白不由看向楊凌。他在做什么?坐實他是挾恩圖報的人?他沒這么傻吧?

蘇斯心里倒沒有那么惴惴了,如果他們沒有所求,他才會不安呢。但若說能為他們做什么……他想了想,道:“我這一輩子,什么也不會做,就會燒瓷。不過,你們就算讓我做牛做馬,我會爭取做到最好的。”

“那倒不必。既然蘇大哥會燒瓷,那就給我們燒瓷好了。”

蘇斯很是驚訝,但轉而就想明白了,他這個人,唯一的長處也就是這一手燒瓷手藝了。如果他們救他是為了他的這雙手,那倒也可以理解。

“好。我一定盡心盡力,燒出最好的瓷器來。”

蘇斯很鄭重地點了點頭。

楊凌站起身來,道:“今日就到這里吧,蘇大哥好好休息,我們就先告辭了。”

曲小白看楊凌起身,她也跟著站了起來,笑著道:“蘇大哥好好將養身體,別的事倒也不急。”

蘇斯明顯能感覺到楊凌身上的疏離感,他不知道自己是那句話說錯了,惹得這位小爺態度忽然變了,心里又有些不安起來,站起身來相送,“兩位恩人慢走。”

楊凌握著曲小白的手往外走,到大門口時,忽然又轉過身來,道:“蘇大哥倒也不必急于給我們夫妻下定義,未來的日子還長,日久才好見人心,是不是?”

蘇斯懵懂地點頭:“啊,對,恩公說得對。”

這話到底什么意思?蘇斯有些拿捏不準。日久見誰的心?他的還是他二人的?

聽那意思,像是在說,他二人的?

出了蘇斯家的門,上了馬車,曲小白勸楊凌道:“你也不必覺得難過,他一生都只為燒瓷而生,不與世人爭,卻意外遭受那樣的大難,恐怕現在已經如驚弓之鳥。待日子久了,他看清了咱們,也就好了。”

不是誰都能在面對艱險困難時都能保持一顆平常心,也不是誰都能鎮定對待變故,蘇斯的恐懼,曲小白是可以理解的。

就不知道楊凌這種鐵人理解不理解了。

楊凌道:“嗯,他會有看清楚的那一天的。行了,別想那么多了。”

路過廠院兒的時候,楊凌讓阿五進去跟陳相說了蘇斯的事,然后直接回了府里。到府里剛進屋落腳,董朗就進來了,進門就是一副小媳婦兒扭捏之態,曲小白瞥他一眼,道:“你怎么了?”

楊凌則更直接:“出去!”

“主上,小主母,我錯了,我不是故意沒有去給那個女人治病的,我本來也想去的,但是知道她也沒什么大事,就沒有著急,誰知道她,她……竟然……”

董朗急急忙忙慌慌亂亂地開始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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