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狩江山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節 血濺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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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百五十二節血濺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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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殿之外,澹臺摩立臉色有些蒼白。這一路上不停的狂奔,讓他背部的傷口非常劇痛。雖然車攆內鋪墊了厚厚的軟草,又有三層獸皮鋪墊,但也架不住飛奔之中的顛簸。好幾次五閣老都要放慢速度,澹臺摩立卻強忍著疼痛不斷催促。終于,他們比霍扎思預想的提前來到了翔鹿城。

看到大街上到處懸掛的白綾,澹臺摩立知道喪訊已發,當即讓五閣老直接駕車前往朝殿。供老院五閣老親自駕轅,這一路上當然是暢通無阻,即便流蘇與榮谷控制了皇宮內外,供老院的令牌他們還不敢阻攔。谷凡向天等十八親衛,則是倒提著長刀緊隨左右。

朝殿之上,北疆侯與舒親王等人,一個個吃驚的看著殿外。大皇子澹臺摩立的突然到來,一下子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兩人對視了一眼,舒親王示意北疆侯稍安勿躁,看他眼色行事。

原本北疆侯等宗親就不希望澹臺摩立坐上皇位,怎奈澹臺摩立抗擊摩羅國外寇功勞甚大,加上這幾年澹臺宏石也意屬摩立,他們也沒有什么制止的辦法。但近日傳來摩立身受重傷成為廢人,流蘇又上下串聯蠱惑宗親,讓北疆侯等人重新看到了希望。澹臺宏石的突然殯天,更是給流蘇上位創造出一個絕佳機會。但是這個機會,卻讓老王爺澹臺倉的固執給耽擱了。

朝殿眾臣子都在等待著摩立殿下的進入,但卻久久不見人影。就在眾人疑惑之時,卻看到四名‘護衛’,抬著一把太師椅穩健的走了進來。他們的身后,更是跟隨著十幾名身背長刀的‘護衛’。

殿門外,負責把守的侍衛虎視眈眈,怎奈供老院五長老手持御賜令牌,他們根本無法阻攔。供老院令牌是澹臺宏石欽賜,在宮中任何之地可暢通無阻。有了這面令牌,谷凡向天等人才可以伴隨摩立殿下進入朝堂。

舒親王看到這一幕,頓時怒道,“大膽,什么人敢帶刀進入朝殿,你們這是想謀反嗎。”

靳如實等人放下了太師椅,分別站在身后護衛。澹臺摩立看著惱怒的皇叔,平靜的說道,“皇叔莫急,他們只是侄兒的隨身護衛。侄兒在大夏身受重傷,傷勢未愈,只能暫時靠他們代步行走。”

澹臺摩立說著,對著上首的澹臺倉抱了抱拳,“倉祖,摩立有傷在身不便行禮,父皇殯天摩立心中萬分悲痛,魯莽之舉還望倉祖及諸位宗親長輩見諒。”

澹臺倉點頭說道,“摩立身上有傷,況且父子情深,這些小事就不必再計較了。如今我北明巨日損落,大家還是議一議大事吧。”

“你!”舒親王澹臺宏光氣的滿面通紅,帶刀上朝居然成了小事?況且對方身著外族戰甲,按朝制法度都應當場拿下才對。不過澹臺倉發了話,他要是較真的話,這可要與老王爺撕破臉了。別看澹臺宏光是宏石的親弟弟,但在宗親之中,他可沒有澹臺倉的威望及權利高。

太子澹臺流蘇,惡毒的看著兄長澹臺摩立,冰冷的說道,“皇兄,如今父皇殯天,你居然帶著護衛上朝,難道這就是你的孝心嗎。如果真有孝心,即便有傷,也應該爬著進來。”

澹臺摩立冷哼一聲,“流蘇,孝心不在其表,而在其心。身為君王之子,你可知什么是皇子之孝?我來告訴你,皇子之孝可不是尋常百姓家,一日三餐親躬問暖。而是替君王勘察民情,梳理朝務替君分憂,國難之時更是要以身作則,即便血濺沙場也要擔當起皇子的稱謂,不可辱沒了皇家尊嚴。如今父皇殯天舉國大悲之時,我不想與你爭論什么。相國大人,時辰不早,按朝朝制規矩您是首輔大臣,還是由您來主持政務吧。”

澹臺摩立的幾句話,落地有聲,頓時說的澹臺流蘇啞口無言。澹臺摩立這幾年在朝中積攢了不少人脈,不少大臣心中暗贊。

博爾術圖趁機說道,“既然摩立殿下也到了,咱們還是盡早擇出扶靈人選吧。不過在擇選之前,本相還想請莫連海大人,給諸位宗親及在朝的大人們,說一說陛下殯天之時,可有什么遺詔。”

博爾術圖不愧是北明相國,平日里澹臺宏石不上朝的時候,都是他來主持朝政。雖說博爾術圖不是皇親國戚,畢竟也是大部族頭人,在朝堂之上還是有一定的威望。

澹臺倉心中一動,目光看向了站在角落里的莫連海。澹臺宏石殯天之時他也在場,當然知道根本沒什么遺詔。博爾術圖這么一說,澹臺宏石心中不禁升起了疑惑。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莫連海帶著一副悲痛的表情站了出來。莫連海對著老王爺及諸位大臣拱了拱手,“諸位宗親大人,諸位朝中大人,莫連海承蒙圣恩身為內府管事,親見巨日損落,心中萬分悲痛。不過,為了公正起見,在下還要請出供老院兩位閣主做個見證。因陛下圣體事發突然,供老院幾位閣主親自出手救治,怎奈陛下大限已到無力回天。當時不光我一個人在場,還請大閣主霍扎思與六閣主呼延勵兩位閣主做個見證。”

霍扎思與呼延勵早就在朝殿偏廳等候,得知摩立到來,霍扎思終于松了口氣。不管怎么說,只要摩立到了翔鹿城,至少皇室宗親不能以不在場的借口免去他的資格。至于能不能奪得扶靈之選,霍扎思知道還要經歷一番爭斗。看樣子,澹臺流蘇事先也做了安排,宗親之中大多數都偏向于他。好在有老親王澹臺倉頂著,加上文武大臣的傾向,霍扎思覺得奪得扶靈之選應該不成問題。

兩位閣主奉宣走上了朝堂,霍扎思給澹臺倉微微躬身見禮,對于其他宗親恍若視而不見。供老院在北明的特殊地位,也沒人敢對霍扎思的傲慢斥駁。

莫連海接著說道,“諸位大人,當時事發突然,下官不敢擅自做主,只好請來幾位坐鎮閣主替陛下診治。”

舒親王打斷問道,“既然幾位閣主出手診治,本王想知道,皇兄到底得了什么癥狀,走的這么突然?”

六閣主呼延勵看了舒親王一眼,“親王殿下,陛下這些年圣體一直不好,在下認為,陛下日理萬機心神耗費,屬于燈枯油盡壽終正寢。如若哪位大人有疑,可親自驗證。”

呼延勵這么一說,當然沒人敢站出來反駁。他的醫術名震北明,甚至這些宗親朝臣都仰仗著他的診治,誰敢得罪這么一位名醫。

“既然這樣,那皇兄臨終之前,可有遺詔?不過老王爺卻說,并沒有遺詔。”舒親王接著問道。

莫連海躬身答道,“不是沒有遺詔,而是陛下沒有說完就耗盡了心神。連海也是為了慎重起見,沒敢下筆起詔。”

莫連海這么一說,朝殿之上頓時一片嘩然。舒親王心知不妙,趕緊說道。

“莫連海,難道你連起詔的規矩都忘記了嗎。圣旨詔書非同小可,特別是如此國之重事,連口諭都不得成證。歷代君王遺詔尤為重要,沒有起始都算不得內,你莫連海這么說,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想看著我北明發生動蕩嗎。”

北疆侯也跟著怒道,“遺詔這么大的事情,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莫連海不要信口雌黃。”

莫連海冷靜的說道,“兩位宗親大人,能否聽下官說完?其實下官也是陳述一個事實,并非有什么想法。在下只是一個小小的內府管事,承蒙圣恩可在陛下身邊照料。當時陛下所言,在下當然不敢隱瞞。”

澹臺倉咳嗽了一聲,“宏光啊,連海身受宏石陛下的賞識,本王相信他不敢添加只言片語,就讓他說完。”

莫連海一抱拳,“謝老王爺恩典。其實當時陛下,確實說出要傳位于大皇子。只是還沒等讓下官擬旨,就突然殯天了。此事大閣老等人可作證,蒼天可鑒。”

澹臺流蘇一聽,頓時暴怒起來,“住口!父皇既然沒有旨意,休要在此信口雌黃。莫連海,父皇圣體一向很好,為何會突發病狀。此事,本殿下還得查個清楚,身為內府管事,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朝殿眾臣,一個個震驚的看著莫連海。按說身為內府老臣,說出這話簡直是給自己找麻煩。一個不好,甚至會落得非常悲慘的下場。其實就算他不說,朝臣們也知道宏石陛下傾向于摩立皇子傳承大位。畢竟這幾年,不管是軍務還是朝政,都是摩立殿下獨自支撐。而那位太子爺,除了夜夜笙歌,根本就不往朝堂上邁一步。

舒親王等人臉色鐵青,莫連海說出這話,幾乎等于是告知眾人宏石陛下立了遺詔。北疆侯澹臺羅列,更是面目猙獰的瞪著莫連海。

看到朝堂有些紛亂,舒親王知道繼續下去,流蘇必將被踢出局。如果一開始他們不參與此事,倒還罷了。大不了澹臺摩立登基,無非就是找點當年的后賬,也不能把他們怎么樣。但是現在情況可不同了,他們已經公然站在摩立的對立面,再讓他登基,必然會施展重手對他們進行打壓。

舒親王一抬手,“肅靜!朝堂之上如此喧嘩,成何體統。”

在舒親王的威壓之下,朝堂漸漸安靜起來。澹臺流蘇帶著一絲膽怯的目光看向皇叔,這種情況下他只能靠著宗親的勢力來抗衡了。否則,他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舒親王看了看眾人,沉聲說道,“諸位大人,其實本王也了解皇兄的心愿。莫管事說的不錯,宏石皇兄確實是有傳位于摩立的想法。但這是摩立出使大夏之前,而不是現在。自從得知摩立皇侄身受重傷無法行走,皇兄也很無奈。按照我北明祖制,坐在尊位之上的,決不能是一個廢人。我北明先祖當年是在馬上起家,統一各部之后打下了北明江山。這一點,想必諸位都很清楚。”

舒親王說著,目光溫和的看向澹臺摩立,“摩立皇侄,其實皇叔也很希望你來統領各部。怎奈祖制不可違,皇叔也很替你惋惜。不過你放心,流蘇皇侄心地善良,他會很好的照顧你這位皇兄。”

舒親王澹臺宏光這么一說,從根本上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特別是他搬出了祖制,連老王爺澹臺倉也不好反駁。群臣雖然大多數傾向于澹臺摩立,在皇家祖制面前他們也不敢多言。

澹臺摩立平靜的看著舒親王,“皇叔,這么說,你是堅持讓流蘇上位了?”

澹臺宏光微微一笑,但馬上覺得有些不妥。畢竟皇兄剛駕崩,此時出現笑容可有些不敬。

“摩立皇侄,祖制不可違,此乃天意啊。”

澹臺摩立苦澀的嘆息一聲,左右看了看朝堂上的眾人,朗聲說道,“諸位宗親長輩,諸位大人,其實摩立并非貪戀權欲之人。幾年前,我還是被發配北疆荒蕪之地受苦之人,甚至連朝堂什么模樣都記不得。今日我摩立趕回國都,一是感恩父皇不棄之情,二是確有爭奪皇位之意。”

說到這澹臺摩立微微喘息幾下,接著說道,“如今天下不穩,列強都在暗中積蓄力量。我北明土地肥沃牛羊滿坡,早已被列強窺伺。摩羅國上次戰敗,卻一直陳兵與疆界。摩立不才,只是不想讓北明重蹈大夏覆轍。君王之位不是兒戲,更不是享受。父皇嘔心瀝血幾十年,才換來北明的安定。如若像大夏一樣,君王偏頗昏庸,短短幾年強盛的大夏,就成為過往云煙。北明的安穩只是虛假之相,人口不及大歷國五分之一,戰斗力不如摩羅兇狠,一旦君王不智,這將會給整個北明帶來慘重的災難。”

澹臺流蘇怒道,“摩立,難道你認為本太子不如你嗎。你被流放的這些年,是誰在替父皇梳理朝政。難道,那些年我北明不繁榮嗎。”

澹臺摩立盯著流蘇,不屑的說道,“流蘇,那些年如果沒有明月,你覺得會這么安穩嗎。幾年前正是因為你的愚蠢,差點讓摩羅兵馬殺到翔鹿城。二弟,君王之位不是這么好當的,他要承擔起北明各部的重托。如果你真有能力,大哥不會跟你爭奪這個皇位。可是在大哥的眼里,你的確不配。”

“哼!行不行,坐上之后天下人才能明白。只是大哥你現在,卻沒有了爭奪的資格。”澹臺流蘇帶著嘲諷看著摩立。

霍扎思忽然說道,“誰說大皇子殿下沒有資格?諸位宗親大人,摩立殿下只是身受重傷而已,以我供老院的手段,讓他恢復行走根本不成問題,只是需要治療的時間。”

澹臺倉眼神一亮,“霍閣老,你們真有能力讓摩立恢復?”

霍扎思心說我哪知道,但是先度過此關再說,“回老王爺,絕對沒問題。”

澹臺倉趕緊說道,“既然這樣,那祖制一說,暫且越過。”

舒親王當即喝道,“不行!霍閣老雖然說著有把握,但我北明總不能讓一個廢人來扶靈。流蘇并無什么大過,他的太子之位一直保留,足以說明皇兄的認可。流蘇,皇叔認可你,諸位宗親,你們的意思呢?”

北疆侯當即喊道,“當然以太子之令奉行,這是規矩。”

就在老王爺澹臺倉剛要怒喝之時,胡聽著殿門方向有人高喊,“太子殿下,我等城防營及宮中侍衛,唯太子之命行事。”

群臣一驚,紛紛回頭看去,卻發現榮谷一身戰甲,帶著宮中侍衛堵住了朝殿大門。人群自動分開兩側,榮谷帶著幾十名侍衛走了過來。

舒親王心中一怔,驚奇的看向澹臺流蘇。澹臺流蘇更是面目猙獰的盯著摩立,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想放聲大笑起來。

老王爺澹臺倉怒道,“大膽,宏石陛下剛走,你們這些宵小就想造反嗎。”

榮谷微微一抱拳,“老王爺,事態緊急,我等根據國之法度,只能聽從太子之令。相信老王爺,不會不知道這條律法吧。”

舒親王冷笑的看著澹臺倉,這種情況之下,他到樂得讓流蘇震懾朝堂。澹臺倉身子微微顫抖,目光冷峻盯著榮谷,上有宗親下有兵權,這種情況下他也無力回天。雖說老王爺執掌著宗人令,但手中無兵無卒。在奪嫡之事上,澹臺倉也只能靠著威望來壓人。一旦動用了兵權,他的威望也無濟于事。

澹臺流蘇居高臨下的看著澹臺摩立,帶著一種命令的口吻威嚴的說道。

“摩立皇兄一路辛苦,又有傷在身。來人,帶摩立皇兄下去,好生照顧。”

“諾!”榮谷答應一聲,一揮手,身后侍衛沖了上來。

谷凡向天自進入大殿就保持著沉默,但是段瑯給他們的命令,就是不管遇到什么情況,務必保護摩立不受到侵犯。谷凡向天等人唰的一下抽出背上的長刀,把澹臺摩立護衛了起來。

“放肆,身穿外族戰甲,也敢在我朝殿之上亮刀,給我拿下!”

榮谷一聲命令,眾侍衛頓時抽出了腰刀。區區十幾個護衛,榮谷不覺得他們敢動手。亮出兵刃,無非是給摩立壯壯膽氣而已。但是一息之后,榮谷頓時傻了眼。

噗噗噗!最先沖上來的幾名侍衛,立馬被谷凡向天等人毫不猶豫的斬殺。面對千軍萬馬他們都不懼,何況是朝殿上的區區眾人。竄起的鮮血,嚇住了后面的眾侍衛。不但是宮中侍衛,朝殿之上宗親皇室,以及諸位大臣,更是震愕的張大了嘴,仿佛自己看到的是幻覺。

澹臺流蘇一驚之后,嚇得差點沒跌倒,“反了,他們這是反了。十幾個區區賊子也敢叛亂,來人,把他們全部擊殺!”

靳如實冷哼一聲,“當年韓平子幾十萬大軍,也擋不住我哥幾個幾進幾出。就這點人手,還不夠老子磨刀的呢。”

向天也高聲喝道,“我乃大歷國禁軍將軍向天,奉我國主之命護衛摩立殿下。誰敢再往前一步,殺無赦!”

“向天?這是歷都城十八斬?”

榮谷震驚的看著向天等人,聞聽大名之后,他才知道摩立身邊的這些護衛,居然是名震天下的歷都十八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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