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黑夜都要愛你

44.Chapter 44. 純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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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以攝政王的權勢之大如果真想做什么,他避而不見是沒用的。而且,假若攝政王是因為對什么事心存不滿而來存心找茬,他避而不見的后果只會更加糟糕。

此外,他也確實不愿向攝政王示弱。

麟德貴君于是冷笑了一聲:“更衣。”

“……貴君!”掌事宦官直驚得一哆嗦,慌忙勸道,“貴君您傷得重,高燒也還未退,一旦攝政王……”但麟德貴君已然咬著牙撐身起了床,掌事宦官在他身邊跟了多年,心下也知他不會聽,只得暗嘆一聲,招呼宮人進來服侍更衣。

更衣時,宮人們輕手輕腳的,小心到了極致,中衣的面料又足夠柔軟,倒不至于磨到傷口。但直裾腰帶勒上的剎那,即便宮人動作再輕,麟德貴君也還是輕吸了口涼氣。

然后他接過藥碗,將還微燙的藥汁一飲而盡。又接過帕子擦了把嘴,便提步向外殿走去。

攝政王范臻閑閑地坐在外殿喝著茶,心下正饒有興味地猜著是陛下會先趕來還是麟德貴君會先一步出來,便聽到了側后方傳來的腳步聲。

麟德貴君走到她面前,恭肅一揖:“殿下。”

即便他寬大的衣袖和行禮的姿勢遮擋了大半面容,但范臻還是輕而易舉地看到了他慘白得不似活人的臉色。

她于是輕笑了一聲:“貴君也算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范了。”

她有意沒道免禮,麟德貴君狀似安然地徑自直起了身。攝政王眸光微凜,但明艷的笑容為改半分,打量了他片刻,又說:“孤王倒真有點意外。沒想到貴君你浪費了這張足以蠱惑圣心的臉這么多年之后,竟然還真做了件蠱惑圣心的事。”

“殿下何出此言?”麟德貴君聲音雖虛,反問起來卻氣勢不減。

攝政王端起瓷盞抿了口茶,仿若沒聽到他的反問:“傷成這樣還能讓陛下不棄,看來你比孤王所知的要有本事。”她說著,笑意中有些許妖異的陰狠漫了出來,“但你最好把這份傲氣壓下去一點兒,不然孤王會很后悔,那天沒在你臉上也印一道傷。”

“姨母要是經常有這種想法,最好盡快找太醫看看!”女皇的怒語擲入殿中,二人齊齊一怔,麟德貴君旋即轉身施禮:“陛下。”

“貴君免了。”范小圓一邊說著一邊在腦內吐槽——這位姨母是心理變態嗎?同時,她轉頭看去,正施施然起身見禮的女子卻轉瞬令她的思緒卡殼。

——臥槽,好美!

范小圓看著傳說中的攝政王懵逼。

她之前聽說了,攝政王二十有七,比她大十歲。但眼前的這位看起來也就二十二三,是個霸氣冷艷的小姐姐。

她可比她在現代的姨母要美多了。在現代,范小圓算是全家最漂亮的一個,長輩們都說,她的長相集齊了家里所有人的優點。

而現在,她看著這位姨母,心里一個小人兒咔嚓跪地。

她倒抽著氣,趕忙看了眼臉色蒼白的麟德貴君,才艱難地重新擺正心態:不!這個小姐姐!是個邪惡的小姐姐!

然后,邪惡小姐姐·姨母慢條斯理地開了口:“陛下今天好大的火氣。”

“哼。”范小圓鼻中冷哼,撐著氣勢走到主位前一坐,“姨母您在貴君面前威風個什么勁。再說,我后宮的人,您身為攝政王說見就見、說叫走就叫走,傳出去不好聽吧?”

——范小圓順利說完的瞬間,暗自松了口氣!這點話她暗搓搓地措辭了一路呢,生怕畫風不對會露怯,精挑細選之后才找了這么幾句目測絕對沒問題的話!

攝政王對她的態度大有些意外,睇著她怔了怔,轉而又明媚地笑了起來。她的手向下一垂,一柄折扇從衣袖里滑出,被她就勢握住,轉而便挑上麟德貴君的下巴:“貴君你侍君這么多年,竟還沒能讓陛下信你的忠心,也太不濟了。要不孤王給你指條明路——以死表忠貞怎么樣?”

范小圓:“?!?!”

臥槽,權臣當道劇情不少見,權臣在皇帝面前公開做出這種“調戲”皇帝后宮的舉動,她真沒見過啊!

范小圓陷入二度懵逼,麟德貴君蒼白的面色上泛起一層潮紅,羞憤地別過臉去。

“姨母您……”范小圓實在沒扛住一瞬的氣虛,緩了緩才重新生硬起來,“貴君傷還沒好,姨母別為難他。”

“喲。”攝政王短促的一聲笑,悠哉哉地落座回去,目光在二人間一蕩,嘖著嘴搖起頭,“陛下竟然向著貴君說話,好幾年沒見了啊。”

范小圓喉中輕噎,生怕再多說會露怯,冷著臉噤聲不言。

與此同時,聽完宦官報信的宇文客已經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直奔到了清云臺外。

宦官來傳話的時候,宇文客剛把藥方默寫完,聽說范小圓去清云臺“迎戰”攝政王后,一把抓起藥方便奪門而出。但當清云臺出現在眼前時,他忽地冷靜了三分,謹慎地將藥方疊起來收進了衣襟,才繼續往里走。

一路狂追他而來的宦官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御子,御子您別……別啊……”

“你害怕就先回去,我沒事。”宇文客頭都沒回,坦坦蕩蕩地走向清云臺的大門。

殿內,攝政王笑吟吟地睇視著女皇:“孤王想問陛下一句,您這搜尋天下名醫名藥的旨,是真喜歡上了他,還是為跟姨母賭氣呢?”

范小圓和麟德貴君都一怔。

“陛下要是真喜歡,為一國之君放在心上的人,找也就找了。如果是為賭氣……”

門口的兩個宦官突然齊齊喝道:“哎您等等——”

宇文客沖入殿中,駐足一揖:“陛下。”

三人的目光齊刷刷定到他面上,攝政王止話一奇:“這是哪位?”

麟德貴君輕聲道:“……是陛下新封的御子,宇文客。”

“哦,新封的?”攝政王清亮的雙眸又多打量了宇文客兩眼,旋即笑起來,“那看來陛下那道旨果真是在跟姨母賭氣了。既然如此,我跟陛下陪個不是,搜尋名醫名藥就免了吧。陛下您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樣的找尋,一趟下來,要費多少人力物力呢?為了跟自家人賭個氣,給您從來不喜歡的人費這份心思,不值當的。”

麟德貴君神色微一顫,頷首揖道:“陛下,臣先告退了。”

“……貴君等等。”范小圓連忙叫住他,又再度看向話里明顯藏針的攝政王,索性直截了當地戳穿她說,“姨母總拿話刺貴君干什么?他到底怎么得罪姨母了,姨母不妨直說。”

“陛下您跟孤王抬這個杠就沒意思了,他經年累月地挑撥咱們姨甥關系陛下您又不是不清楚。”

攝政王脧著麟德貴君冷然輕笑,范小圓心中理直氣壯地反駁:不!我不清楚!

但沒等她再開口,攝政王那雙美眸已看向了宇文客。她好似對先前的話題無比厭煩一般,吁了口氣,改口聊起了別的:“宇文御子來,有什么事?”

“……”宇文客被攝政王周身充斥的病嬌氣息搞得一哆嗦,他沉了沉息:“臣覺得……”

三雙眼睛都看著他。

“臣覺得……攝政王方才的話,言之有理。”宇文客把話題又引了回去。

攝政王盯著他的眸中透出探究,麟德貴君淡然不作反應,范小圓一臉:“?!”

宇文客你哪邊的?!

“這個……”宇文客斟字酌句道,“勞民傷財確實不合適。但陛下擔心貴君出事,也是人之常情。”他說到這兒一頓,如同需要捧哏般抬眼,“對吧陛下?”

“……正是。”捧哏圓立刻接過話茬,她瞟一眼攝政王,平心靜氣道,“我勞民傷財不對,姨母您把人打成這樣就對了?貴君是我身邊的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姨母您難道不該告訴我,讓我來處理嗎?”

她找回了被攝政王帶跑偏的節奏,爭辯得抑揚頓挫,有理有據。

喲呵——

攝政王覺得很新鮮。先皇駕崩十年了,第一回聽這個外甥女跟她爭主動權。

她不相信人的性子會說變就變,除非,身邊有誰在影響她。

攝政王于是帶著幾分驚奇看向宇文客,纖指側支著額頭,滿含笑意的目光直盯到宇文客背后發毛。

“有意思。”攝政王給了這樣一句評價,又看了兩眼,說了聲,“長得也不錯。”

“……”宇文客有一種自己正被大BOSS調戲的錯覺?

攝政王朱唇微抿,略帶著幾分思忖,復開了口:“不擾陛下了。這位新封的宇文御子……孤王想跟他單獨聊幾句。”

氣氛微微一凝。

接著,女皇尚未發話,卻聞宇文御子擲地有聲地扔出來兩個字:“不去!”

攝政王當然不缺這么一口吃的。這樣做的關鍵,是向群臣和天下百姓昭示她們的君臣和睦。

今天是第一次出現例外。

麟德貴君暗覺心驚,但心驚之后,并沒有去替女皇彌補什么。一來陛下想做的事情,輪不到他來彌補;二來,有些事在他看來,其實早就該做了。

此事于是就此按下不提,時間很快到了傍晚,宴會開席的時候。

宴會設在紫清園中最大的殿閣——廣仁殿中。

滿宮男眷都按規矩早早地到了,女皇陛下在兩刻之后姍姍遲來。一聲“陛下駕到”貫穿大殿,殿中歌舞雅樂盡停,眾人離席行禮。

大殿坐北朝南,最北那面設有九級御階,御階之上的席位顯得格外尊貴。

正當中的,自是女皇陛下的御座。左右兩側,以往是各一席,麟德貴君在右,湯御子在左。今天添了一席,位置也有了些微妙的變動,右首仍是麟德貴君,但左首那邊,叫新冊封的宇文御子給替了,湯御子的席位設在了他之后。

御階下的大道兩旁,其余男眷依照級別高低,自北向南排下,齊行大禮的陣仗頗為壯觀。

范小圓揣著一顆無比緊張的心走進大殿,一邁過門檻就震驚了。

——臥槽,人間天堂啊!

雖然他們都在行大禮,身子伏得很低,但大多數人,都好看到了只看個側臉都能知道一定長得不錯的地步!

饒是在現代各種娛樂圈盛會都可以通過電視、網絡轉播的情況下,范小圓也從沒見過數量這么龐大的高質量美男盛裝同臺。這種“人人美如畫”的場面,幾乎只能在群像剪輯視頻里看到。

真的是……太奢靡了啊。

范小圓一步步往前走著,每邁一步心里都在過著這樣的感慨。

從前看宮斗劇宮斗文時,她一度不太明白皇帝收那么多嬪妃到底有什么好,雖然美人多,可麻煩事也多啊。在這一刻她在強烈的震撼中突然就懂了——麻煩事重要嗎?把這么多符合取向的美人擱在誰面前,誰都得沉淪!

就算不睡,放那兒看著都開心啊!尤其是美人們還都得哄著你順著你討好你……簡直腦補一下都刺激到渾身□□啊!

范小圓就這樣懷揣著滿滿的興(hua)奮(chi)走上了御階,穩穩地落座之后,她佯作鎮定地抬了抬手:“免了。”

下面一片謝恩聲,御階上的三人也各自起身。

范小圓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麟德貴君,然后不禁又停了那么兩秒。

——他真的,太好看了啊!

比左邊的宇文客更能讓她覺得眼前一亮,她跟宇文客實在太熟了。

“?”正落座的麟德貴君察覺到她的視線,身形一滯,“陛下?”

范小圓忙挪開眼:“沒事,坐。”

麟德貴君安然落座,隨著歌舞再起,宴會正式開席。

中秋宮宴這樣的宴席上沒有外臣,規矩也相對輕松,于是這便很容易變成宮眷們吸引皇帝注意的場合——不論宮廷背景是男尊還是女尊。

于是,一片其樂融融之中,不知底下是誰出的主意,說要起些游戲來助興。坐在上面的湯御子出主意說擊鼓傳花好了。

這主意引得滿堂叫好。因為被傳到的必須來個才藝。在大家都想討女皇歡心的前提下,有這么個引子自然誰都高興。

范小圓也點了頭,宮人便很快取來了鼓、拿來了花。麟德貴君見狀笑笑,吩咐身邊的宦官說:“傳話下去,讓他們玩,不必往上面傳。”

湯御子卻一句話截了過來:“貴君這就掃興了。”他說著笑看了看底下,“難得的團圓節,一起熱鬧熱鬧才好……也罷,貴君向來不是喜歡熱鬧的人,臣帶宇文御子去跟大家熟悉熟悉。”

“?!”正悶頭品松茸湯的宇文御子·客懵住,湯轍起身過去一拍他肩頭:“走吧!”

范小圓覺得宇文客一定會拒絕,就沒直接開口制止,想如果宇文客沒推辭掉自己再攔,沒想到下一秒,宇文客笑應了聲“好!”,就跟著湯轍往九階下去了。

宇文客的想法很簡單,他覺得自己也確實該和大家“熟悉熟悉”,不然一天接一天地這么穿越卻誰都不認識,總感覺隱患很多。

范小圓卻懵逼了:臥槽萬一傳到你怎么辦?你表演個啥?現場給大家講牛頓第一二三定律還是用微積分求陰影部分面積?

而且,冥冥之中,一種飽讀宮斗小說造成的直覺讓范小圓認為,這背后一定有陰謀!

接下來的事情走向,則證明了她是對的。因為擊鼓傳花的第一輪,就非常巧合地傳到了宇文客手里。

看來這幫男眷們不是想看宇文客出丑就是想探他的底細,也有可能是想趁他表演的時候設計坑他?

范小圓心弦提起,宮斗劇情在腦海里過了一百八十種花樣。既擔心宇文客被坑,也擔心他沒東西可演被集體嘲笑。

“陛下?”和她有兩尺之隔的麟德貴君掃了眼她緊握酒杯的手,心下輕一嘆,輕聲問道,“臣去把宇文客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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