勛陽布衣_第240章女婿殺到上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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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破梅花鄔和上窯兩個據點后,李響沒有立即向南,而是先處理了兩樁麻煩。
第一樁麻煩是俘虜問題。
合計五百出頭的方臘軍,戰死一百多人,還有幾十人逃散,剩下的全部淪為俘虜。
三百出頭的俘虜如何處理?
全部殺掉是不可能的,李響不是屠夫。
放掉也不可能。李響又沒昏頭,如何肯做憑白增加方臘軍實力的事情?
兩百八十名莊丁卸下竹木盔,抓緊時間休息。兩百出頭的武夫三五成群地扎堆,激動得一塌糊涂。二十多名輕重傷員咬著木塊兒,正接受包扎……
“可行,就這么辦吧。”
莊主大人和楊營東、方維良商議了大半炷香,然后以略微不忍的目光看向方臘軍俘虜。為了救出岳父,為了救更多人,李響只能硬起心腸。
丁史航和大牛硬著頭皮上前,讓俘虜們互相檢舉重大罪行。只要讓他們倆覺得可信,就可以保住性命,不用繼續和其他俘虜待在一起。
俘虜中自然有被裹挾而加入方臘軍的,互相有仇怨的也不在少數。
別說好幾百人,就算是一百人,也有張三是李四的隊頭兒,同時也是毀滅李四家園的兇手這種情況。
懾于方家麒麟子方天定的威勢,顧忌到德清縣城下的永樂朝上萬大軍,有不少方臘軍士兵意動,卻沒有誰敢說話。有些俘虜心中甚至在想:才五百人,還不夠方將軍一口吃的,到時候老子……
見沒人回應,丁史航二人回頭看莊主,卻發現莊主正在閉目養神。
大牛發狠上前,剁掉了一個方臘軍俘虜的雙手食指,然后把刀交給一位沒殺過敵的新莊丁。
新莊丁見過血,卻沒有在戰場上殺過一個敵人,哆哆嗦嗦地砍了兩個人的食指,便把鋼刀交還,抱拳離去了。
“下一個!”大牛聲如洪鐘。
丁史航作為莊主門生,怎可落后?他在排隊砍食指的莊丁隊列前鼓動著,“你們要么是沒殺過敵的新手,要么是沒近距離拼殺過的弓箭手,甚至還有人沒見過血。”
“如今有機會了。這些方臘軍不識好歹,正好切了他們的食指,免得他們以后再作惡!”
“方臘賊兵超過三百人,機會有的是。沒見過血的優先,然后是新手,然后是弓箭手……”
一位瘦長臉的年輕莊丁咽口唾沫,正要下手切第十個俘虜的食指,便聽到身前的俘虜一邊掙扎一邊哭喊,繼而俘虜人群中求饒聲大作。
方臘軍俘虜震驚于莊丁的狠辣無情。有些俘虜原以為李響等人有婦人之仁,卻沒想到這些人使出的招數如此刁鉆!
李響這邊的武夫也驚呆了:斷人下半生的手段說用就用,自己伺候的這位年輕指揮,根本不是看上去那么人畜無害!
先是視界恍惚,待確認自身處境后,絕大部分俘虜心神失守。
哭訴某個隊頭兒屠村的,控訴某人無惡不作的,親眼見過誰誰誰吃人肉的……仗打到這個地步,任何丑惡都不稀奇。
然而俘虜們爆出的一些猛料,仍然讓李響等人胃里翻騰,都不敢聯想某些畫面。
莊丁、武夫和傷員也聽到了一些東西,殺人之后的不適感隨之降低很多。
大牛帶人上前,把想要鬧事,或者想阻止他人說話的俘虜扎死。丁史航則帶人把爆料不斷、涕泗橫流的俘虜集中起來,把捆綁他們的繩條兒取下,還給他們熱水喝。
分化瓦解完成。
楊營東出場,把被指犯下重大罪惡的二十多個俘虜,以及十來個隊頭兒以上的底層軍官押出來,讓只善遠攻的弓箭手和手上沒人頭的新手上前。
為了讓武夫們進一步歸心,李響留出了五個見血名額。
面臨被處決的下場,俘虜們反應不一。有哭泣掙扎的,有痛罵不止的,有哀聲求饒的,都躲不過一刀。
調查取證?戰事正急,哪有時間和精力去詳細調查?
兩分時間后,地上多出了三十多個頭顱。
先挑唆俘虜互相仇視,再把能夠組織俘虜作亂的那些人解決,最后把俘虜分開看管。猜疑敵視的情緒飛速積累,交情不錯的弟兄都不再相信彼此,俘虜還如何作亂?
俘虜帶來的麻煩完美解決。
“咱們物資有限,人手更有限,不能被俘虜拖住手腳。”李響皺眉,看著北面道:“北邊偏東的楊墩頭,有廂軍在那里防守。讓他們來領俘虜吧,本莊主送他們一場功勞。”
“還有山道北口的妙西鎮,也告知駐防那里的兩位營指揮一聲,讓那兩個營指揮自己想辦法帶人走。太遠了,咱們總不能巴巴送上去。”
方維良和楊營東沒有異議。
平心而論,莊主大人的辦法非常巧妙:既不用殘忍地殺死全部俘虜,也不用太擔心俘虜耗費物資,還能交好禁軍和廂軍軍官。
一天后,駐守楊墩頭的一位廂軍都頭,笑嘻嘻地從李響這里帶走兩百三十名俘虜。那位都頭看起來憨實,卻在半路上把所有俘虜殺掉了,只把人頭帶走。
兩天后,急吼吼趕到老虎潭,喜提兩百名俘虜的禁軍都頭,都沒等走出兩里地,便揚起了亮閃閃的刀。
俘虜與人頭同等記功,是時下的通行做法……
第二樁麻煩是三位犯事的武夫。
姓尚的武夫臨陣退縮。沒什么可說的,李響直接下令處決。
一個眉清目秀,卻被一條三寸長刀疤破壞了面相的中年武夫上前,被攔下之后跪地高喊:
“指揮大人容稟,小人和他是近親,小人懇請跟他見最后一面。”
炎黃土地上的一些基本人情,李響還是認可的,尤其是斷頭酒、斷頭飯、臨死和家人見一面等非常人道的做法。
尚云飛見攔路的兩個莊主親衛讓出了道路,磕頭道一聲謝,丟掉武器被搜身之后,低頭走到即將被砍頭的尚置赫面前。
封口布被扔掉,滿臉鼻涕眼淚的尚置赫身體一顫,待看清來人后驚呼道:“云飛堂……”
“清醒點兒!”
蹲在地上的尚云飛猛地搖晃尚置赫,直接把嚇到迷瞪的這廝晃醒了。
“嗯嗯,知道了。堂叔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咱倆一起長到大的,你不能不管我,渾家和幾個娃娃還等我……”
“住嘴,你個糊突桶,哪來的臉提親眷!不讓你來你偏來,沖得那么靠前,被石頭擦破點兒皮就后退,誰能饒你?!”
“我,我當時心里害怕,不知怎么就……”尚置赫干裂的嘴唇急速顫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很奇怪又很合理的是,尚置赫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何會陣前后退。
“休得多言,有什么話要給家的,趕緊講來。也是我沒有攔下你,明知你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木瓜,居然沒攔下你。”尚云飛強忍眼淚,催促尚置赫說遺言。
尚云飛十六歲便在十里八鄉混出好大名聲,還是村里唯一去過杭州城的男人。尚置赫見護佑他多年的堂叔都沒有辦法,終于斷絕了求生的意念。
認定自己必死之后,尚置赫居然很快平靜下來,開始抽泣著講遺言。
時間到了,尚云飛狠狠地抱了尚置赫一下,在他耳邊道:“放心去,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讓幾個娃餓著。”
尚置赫的頭發被重新盤起,然后被一根細繩固定住。整個過程中,尚置赫不再掙扎、顫抖或哭求,只是瞇眼仰頭,表情非哭非笑。
刀砍下的前一刻,平日里愛耍小聰明的尚置赫,耍了最后一次小聰明。這次不是為自己,完全是為了家人。
尚置赫提起全身的力氣,大喊道:
“李指揮大人,對小人全家恩重如山。小人卻臨陣退后,該得此報!”
“小人絕無怨言,只盼十八年后再為指揮大人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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