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推倒了暴躁男二

第180回:又是一場攻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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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回:又是一場攻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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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少將別來無恙。”鳳染稍挽起羅衫大袖,為松針親遞上一盞熱茶,粲齒笑道。

松針忙地自圈椅上起身,雙手接過,彎腰謝說:“有勞嬸嬸。”

他上一次見到鳳染,還是在錦縣官驛里。她臨行前,對自己那個別有深意的笑,令他至今都記憶猶新。原來在冥冥之中,他和建晟侯之間的“緣分”,自那時就已牽連起來。

隋御斜瞟了眼忍俊不禁的鳳染,她才多大,應該比松針還要小幾歲,就被松針喚作“嬸嬸”了?而且松針叫得面不紅耳不赤,開口就那么自然么?他這門親戚攀的,讓隋御著實頭疼。

松針還惦記再寒暄客套兩句,卻被隋御抬斷,要他閑言少敘。

松針撓頭窘笑,繼而呷了口茶潤潤嗓子,便將國主凌澈的話一五一十地帶到。

聞言,隋御哂笑一聲,長指散漫地搭在太師椅扶手上,隨意捻動兩下。

“賢侄,你要是還不打開天窗說亮話,待一會兒在我這里用了飯便回去吧。”

“這,這……國主確實是這么交代侄兒的啊。不管叔叔想干什么,東野配合您做就是。”松針將上身戳得溜直,大義凜然地說。

隋御挑眉側目,細長的瑞鳳眼似乎已將松針看穿。他如此打太極,無非是想拿捏一下主動權,這是松針唯一能爭取一下的東西。

但著急的人不是隋御,亦不是坐在他旁邊的鳳染,更不是避在東正房里暗聽的侯卿塵。

時間眨眼即逝,松針快些坐不住了。

鳳染朝鄧媳婦兒使了個眼色,鄧媳婦兒即刻為松針把茶盞添滿。

“嗐,早說了我不是這塊料,非得逼我演這么個角兒!”松針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憤慨地道。

他再度起身,昂首說:“東野饑荒不斷,侯爺卻坐擁百余畝良田,我來時瞧那稻谷長勢甚好,今歲必豐收。東野人雖很少食稻谷,但侯爺若是想賣,東野樂意照單全收。”

“不賣。”隋御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覺得自己聽了個笑話。

“你,你還要怎樣?國主允諾侯爺盡管出價,東野就是再貧瘠也差不了侯爺這份錢。”松針據理力爭地道。

隋御支開長腿站起來,朝水生吩咐:“帶松少將去前院歇一歇,晚膳備些好酒好菜送過去……”

“叔叔,別啊,侄兒大老遠來一趟,不能就這么被您打發走了!”松針騰地一下撲上前,扯住隋御的風袖苦苦央及道。

隋御鳳眸微垂,不豫地瞅向他那只手。松針是拿開也不是,不拿開還不是。

他索性咬了咬牙,說:“侄兒錯了,侄兒不該跟叔叔耍心眼兒。叔叔手里到底有多少糧食?東野買,東野全買,是我們需要叔叔幫忙度過饑荒。但懇請叔叔高抬貴手,千萬別抬價,您知道到了歲末我們還得給北黎納貢。”

到此,松針身上所有的“皮”,終被統統掀下來。

隋御和他打了一場心理戰,他輸得很狼狽。主動權讓給隋御,他變成了被動的一方。

隋御沒有坐回來跟他繼續相談,不過改了口徑,邀他晚夕同自己一起用飯。旋即,還是被水生送回金甲塢中小憩。

郭林在霸下洲廊下假模假樣地轉悠,可算逮住寧梧的身影,徑直將她拉到月洞門之后。

他目光深情地盯著她,胸口起起伏伏,說:“今兒出去受欺負了?”

“就這?”寧梧冷笑,銳利的鷹眼卻略略閃動一下,眼底里藏著一絲感動。

“不就是姓夏的他們家嗎?趕明兒我找個機會替你出氣。”

“用得著你來幫我?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我至于和她置氣?再說夫人已替我出頭。”寧梧隨手揪了把樹上綠葉,一股腦拋到郭林頭頂。

郭林也不惱,抬起大手撣了撣,憨笑道:“我不是怕你受欺負么?沒事就成,知道你身手好,但又不是時時可亮出來。”

寧梧擰眉,厭嫌地瞥他一眼,撂下一句:“沒什么事我回了,你們后院有那么多活,老跑出來偷什么懶?信不信我到侯爺和夫人面前告你的狀?”

“眼瞅著就要落幕,還干什么干?再說我好歹是個頭兒,怎地不能清閑一會?”

郭林無所畏懼地提高嗓門,彰顯自己在侯府中的地位。

寧梧覺得他那傻乎乎的樣子很是可愛,然而還是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二人所站之處,恰是府中人走動的必經之路。沒過一會兒,便將范星舒給吸引過來了。

“要我說你什么好?選這么個破地兒和寧姑娘言語,郭呆子,你還真是個呆子啊!”范星舒一壁說,一壁繞開寧梧,他太清楚她的手段,要是被她打上一拳,沒有三五天絕不可能緩過來。

寧梧鷹眼一掃,狠狠地說:“你皮子又緊了?”

“沒、沒。”范星舒急忙陪個笑臉,朝寧梧拱了拱手。

寧梧懶得跟他們繼續廢話,眼睛脧向前面垂花門方向,終是問出口:“東野只派松針一人過來,那個小郡主沒有跟著么?她那些走狗扈從沒有尾隨?”

“就他一個人,我查過了。”郭林拍著胸脯道。

其實凌恬兒很想跟松針一起來見隋御,畢竟有正當理由再次邁入建晟侯府,她求之不得。凌澈不同意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大興山被康鎮巡防得太密切。羅布試過好幾次,差點就被邊軍給逮住。

郭林心里明鏡兒這一點,可他絕不會在寧梧面前夸贊康鎮。他不覺得自己比康鎮差勁兒,他堅信自己定能打敗康鎮,到時候就沒人能跟他搶寧梧了。

“要是松針這次和侯爺談妥,咱們和東野之間的來往就此打開。寧姑娘還想會會那小郡主?到時候機會多得是。”范星舒捋了捋折扇扇墜,誚諷地說。

寧梧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不屑地說:“她要是懂規矩便罷,她要是不懂規矩,我見她一次打她一次。”

范星舒大笑著走出月洞,幽幽地道:“有寧姑娘這般護著夫人,夫人真是好福氣。”

“他這話是啥意思?”

寧梧乜斜一眼郭林,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他肩膀上,“你登哨亭上玩兒去吧。”

晚夕和松針用晚膳,鳳染沒有露面,僅由侯卿塵和范星舒作陪。一頓飯一直持續到亥時初還未散席。

寧梧每隔上半個時辰,便進來跟鳳染詳述一氣。鳳染默然聽著,倒沒怎么表態。

她撫著上來困意的隋器,要紫兒替他洗漱就寢。隋器臨回屋前,口里還低低咕噥著詩文。

鄧媳婦兒立在一旁,笑說:“自從夫人讓大壯家的那倆兒子過來旁聽,咱們大器就來了精神,很怕自己落后,可有上進心了。”

“我不圖大器有什么作為,身體康健、識字、懂道理就好。”

鳳染起身走到明間里,透過門縫往堂后花廳里瞧了瞧,里面的聲音斷斷續續。她不擔心隋御等人,反而替松針捏把汗。他落在這么幾個人精手里,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大抵又過去二刻鐘,庭院里隱約傳來松針含糊不清地叫嚷,鳳染方知他們把人給灌醉了。

隋御進來時周身酒氣,鳳染用溫水絞了把臉帕遞給他,“侯爺還清醒么?”

隋御接過去認真擦臉,又不緊不慢地褪掉身上外衫,“醉的人只有松針。”

“灌醉他有什么目的?”

“是他自己非要喝,我們相勸不住,府里又不差他這點酒水,只好隨了他的意。”

“狡辯。”鳳染坐在妝奩前拆開發髻,將那支鐵釵小心地擺放好,才躺回床榻上。

隋御洗漱畢,緊跟著上了床榻。

他伸展開修長的軀體,一臂枕在腦后,說:“東野沒得選,松針心里頭清楚。他只是在試探我的底兒,松針,準確地說是凌澈,他不相信咱們有那么大的胃口。”

“咱們胃口確實不算大,照比那房家、夏家還差得遠。況且掙東野的錢是次要的,我們首選得穩住錦縣。總不能看著錦縣百姓餓肚子不管,反而把糧食賣給東野人。”

隋御側臥過來,眈向鳳染,說:“這點我當然明白,娘子,你也向我交個底吧,咱們今年能收上來多少糧食?”

“怎么,讓我嚇唬一下,底氣馬上就不足啦?”鳳染咯咯地笑起來。

隋御大方承認道:“是啊,娘子交了底,我出去才能量力放狠話嘛”

“裝什么裝?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翻過我的賬簿?”鳳染翻過身,用手肘撐起身子,解頤道。

“按常理,咱家后面那一百多畝稻谷,加上靠海那六百多畝土豆,還有金生在外陸續收購的那些散戶,大抵能有多少糧食,我心中有數。只不過……”

隋御幽幽地湊到鳳染面前,高挺的鼻子已戳到她的翹鼻上,那雙細長的鳳眼佻達地盯緊她的瞳仁。

“但凡娘子經手的田地,長勢都會特別好。府后良田如此,府中藥草如此,連那靠海荒地都能在娘子手里起死回生。”

“你,你什么意思?”

鳳染連連向后閃躲,隋御莫不會窺探到她那隨身空間的秘密了吧?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她真想叉著腰,硬氣回道:“老娘不光有空間靈泉,連我自己都是穿過來的,怎么樣,害怕了吧?”

鳳染也就是想想,隋御的腦回路本就與眾不同,再把他給嚇傻了咋辦?雙腿好治,腦子卻不好治。可眼下她該怎么忽悠住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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