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刀下留人

053:可以找大戶借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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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說東宿被抓了?”

這個消息對城中縣令而言算是晴天霹靂。

縣令不敢置信地睜大眼,一把抓住杜房親信的手臂:“城外叫陣的是何方神圣?”

杜房便是縣令口中的杜東宿,也就是被張泱大力出奇跡拿下的武將。縣令當年收留杜房,一部分原因是二人之間存在多年交情,另一部分原因則是他看中了杜房的本事。

萬萬沒想到杜東宿這么容易就被抓了。

“將軍他驟然喪子,一時大意才……”

縣令頭疼道:“眼下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來犯之人要是趁機會慫恿城外難民,學那叛軍發動暴亂攻城,這城即便守住也……”

“暴亂攻城應當不至于。”

“怎么說?”

“擒拿將軍的人是新赴任的天籥郡守。”

“什么新赴任的天籥郡守?”縣令聲音微微揚高,“這個節骨眼哪來的新郡守?”

前任郡守病逝,天籥郡第一時間將此事上報,并由原先的郡丞代行職權。迄今已有半年多,王庭始終沒有派來新的郡守。說起來前任郡守病逝還跟王庭有關,要不是王庭又是恐嚇又是威脅,前任郡守也不至于因為心里有鬼就被嚇得臥榻不起,風寒病逝了。

杜房親信:“并非是王庭派下的。”

縣令也是個聰明人。

他一聽這話就知道城外那位新任郡守有問題,不是王庭指派的,那便是其他勢力?想想當下局勢,多半是哪支叛軍了。思及此,縣令臉色更沉三分:“對方是想做甚?”

杜房親信如實回稟。

聽到張泱讓城中官吏去城外商談,縣令還沒什么反應,縣令身邊的屬吏先坐不住。急忙阻攔道:“萬萬不可啊,令君要是去了城外,豈非羊入虎口?叛軍兇殘,最是反復無常,令君一旦落入他們之手,怕是吉兇難定!”

這根本不是商量,而是騙人。

古往今來的陰謀詭計都離不開“兩會”。

一個是宴會,一個是開會。

杜東宿已經被擒拿,萬一縣令也被賊子哄騙扣押,大家伙兒豈不是要任人宰割了?

“你說的這些,我如何不知道?”

但他更清楚這伙叛軍距離天籥很近,若不配合對方,叛軍正好拿借口出兵攻打天籥八縣。想想這伙叛軍屠殺過的幾處城池,縣令心里也是進退兩難:“這該如何是好。”

幾個屬吏也是面面相覷。

有人提議可以讓縣丞代表縣令去一趟。

縣令有些心動。

他也不想跟兇殘的叛軍打交道,可讓他推旁人替自己送死,他的道德底線又干不出這事兒。于是,他狠心將腰間縣令官印撤下:“將其交托給丞君,萬一這伙賊人出爾反爾,我此行一去不回,你們諸事都要聽丞君調度。”

縣廷亂成一鍋粥,張泱在城外渾然不知。

她現在的注意力都在那名武將身上,跟小孩兒發現有意思的玩具一般盯著人家看。

杜房被她看得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

良久,張泱道:“你傷勢恢復真快。”

杜房打坐之后血條蹭蹭漲。

不管是被金磚砸得粉碎性骨折的右手,還是被長槍洞穿掌心的左手,這么會兒功夫不僅止了血,傷口也已肉眼可見速度恢復。張泱還在杜房血條下面看到了一個BUFF。

青龍·房宿·房日兔

不知何故,杜房臉色肉眼可見難看下來。

系統日志不斷提醒杜房好感度減一。

張泱渾不在意,猶如孩童把玩新奇的玩具一樣,翻來覆去查看杜房恢復成正常狀態的右手,好奇問他道:“為什么你的手會變得只剩三根指頭,還有黑紅黑紅的鱗片?”

杜房緊咬著后槽牙,腮幫肌肉緊繃。

隱忍、克制著滔天的恨意。

他腦袋上的名字也在黃綠之間不斷閃爍。

樊游推著輪椅過來:“主君。”

任由張泱“挑釁”下去,杜房不是自爆就是自盡。他一開口,張泱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過來:“主君有什么好奇,問我即可。”

張泱:“你知道?”

樊游氣笑:“主君不問,怎知我不知?”

張泱想想也是。

“哦,你也能長滿鱗片?”

為何這里的NPC會出現如此明顯的獸類特征?張泱懷疑自己無意中找到家園支線隱藏劇情了——家園支線地圖的NPC別不是末日廢土后,注入動植物基因的改造人類吧?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樊游:“此種變化只有四象所屬才有。”

而他最初星辰隸屬于三垣。

即便改換門庭也只能在三垣中選擇。

星辰隸屬于四象,修煉到一定程度就能獸化一部分軀體,前后共七重,每重都能將戰力提升一大截。達到七重圓滿便能引來四象附身。房宿象征龍腹,杜房最先獸化的部位應該是軀干,其次才是其他部位。手臂屬于“前足”,也就是說杜房最低也有二重。

居然能被一塊金磚干倒?

樊游也覺得有些離譜。

“高呼一聲‘武裝’就能變身了?”

“準確來說那叫‘星宿武裝’。”

張泱銳評道:“哦哦哦,我懂了。這不就相當于開大之前還要喊一下技能名字,老一輩的審美。但不會覺得尷尬嗎?聽著好蠢。”

她也遇見過不少玩家放技能會念名字。

據說這樣更加有儀式感。

樊游:“……”

一句話冒犯在場三位武將。

張泱又問:“四象所屬管這個叫‘星宿武裝’,三垣所屬是不是也有什么武裝?”

樊游:“……”

他感覺自己也被冒犯了。

好在,吊橋放下的動靜將他一閃而逝的弒主念頭打斷。城門方向,一名青衣官員與十數武卒頂著風雪出城。一眾難民看到動靜,當即也顧不上怕,一蜂窩想要涌上吊橋。

十多個隨行武卒刷刷拔出刀,好一會兒才將難民喝退,又恢復到之前的對峙狀態。

青衣官員翻身下馬。

他沒想到張泱這邊攏共就這么點人,不由驚愕一瞬,瞬息便調整過來,上前拱手。

“不知哪位是使君?”

樊游控制輪椅往后挪,凸出張泱的存在。

張泱上下打量他。

“你就是本地父母官?”

“下官正是。”

“天籥災情嚴重,城外難民投奔,你為何不開倉放糧,緩解民眾饑寒?”張泱昂著頭,渾身氣勢不怒自威,“你可知前兩日死了多少人?這般行為也敢腆顏稱父母官?既是父母官便是治下黎庶之父,可是天底下哪有父親會眼睜睜看著孩子衣不蔽體凍死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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