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堂燕

第七十七章 送傘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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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送傘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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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走正門?”

顧謹冷冷開口,仍舊執著于陸歸堂翻墻之事。

陸歸堂輕笑出聲,小心翼翼地拉了少女的袖口,紗衣入手,似能觸到少女一身霜雪。

男子溫聲如油,“你來看。”

顧謹一時懵了,任憑他扯著到那墻根底下。

陸歸堂伸手去撥那墻根的草叢,這一撥,顧謹眸光一亮。

“雨下的久,就算有血跡也找不到了,我找了半天就只找到這么一樣東西。”

雨天秋草之中,有一物浸了秋雨現了寒光。

一只斷箭。

“聽聞皇兄遭人刺殺,身上的傷乃是箭傷。”

顧謹伸手將那只斷箭撿起來,不知這是傷了陸承修的箭還是落在了顧府里的流箭,可以肯定的是,這定然是陸承修遇刺那一夜刺客所用的弩箭。

一塊生鐵被她掂量著,似有千斤之重。

她終于正色陸歸堂,正見男子一身常服于秋風里灑脫一站,嘴角勾起的完美的弧度如襯天人。

想不到他心思如此細膩,所有人都忙著獻殷勤探望陸承修,只有他一人能想到追查殺手。

“你要將此物呈到皇宮里嗎?若順著它查,或許能夠查到那殺手是誰。”顧謹掂量著那支斷箭,問陸歸堂。

方才她彎腰拾箭,陸歸堂怕秋雨淋了她,把整只油傘都給她打了,如今自己卻有些淋著。

顧謹說話的時候自覺往他身邊靠了靠。

陸歸堂又是懶懶一笑,開口聲音不大,話卻引人:“你覺得是袁常信能力蓋人,還是惠景和有遠大謀略?”

顧謹啞然,的確,如今袁常信管了汴梁城的營房,惠景和領了皇城外的巡防,若要查汴梁城里的刺客,差事還真應該落在這兩人頭上。

可若是真將這支斷箭交到袁常信和惠景和手中,那也就意味著刺客石沉大海了。

“那怎么辦?”

陸歸堂投給顧謹一個寬心的眼神,而后接過她手中那支斷箭,輕輕收到了自己的袖口里。

“交給阿淵去查便可。”

阿淵,商故淵。

顧謹臉色黑了黑,她早該想到陸歸堂會把事情扔給商故淵,這些年商故淵在咸王府上謀了幕僚的差事,卻日日做著些亂七八糟的事。

比如秋獵會上奉陸歸堂之命來幫她和衛毓川扛獵物。

“商小公子究竟是你咸王府的幕僚還是你咸王殿下的老媽子?”

陸歸堂攏攏袖子,勾起一抹壞笑,語氣卻泰然篤定:“自然是老媽子。”

顧謹將自己的情緒醞釀了良久,總算適應了陸歸堂的言辭。

“既如此,今日為何王爺一人翻墻入顧府,商小公子沒跟著?”

陸歸堂聞言側目瞥了那院墻一眼,一本正經的回答:“他武功太差,這墻翻不進來。”

這理由,顧謹是不信的。

若是商故淵武功差,那他又怎么在上一世陪著陸歸堂廝殺疆場,顧謹深深感慨了一會兒陸歸堂此時的狼心狗肺。

二人收好斷箭正要離開,忽聽身后傳來一聲男子輕咳。

顧謹頓足,回頭去看。

細雨綿綿若絲線,打濕了后院院墻上的琉璃瓦,琉璃瓦上露出一顆男子的腦袋。

其人溫潤如玉,卻比他趴著的琉璃瓦還要玲瓏兩分,正是陸歸堂口中的老媽子——商故淵。

商故淵一雙溫玉眸子對上顧謹的視線,連忙訕訕一笑:“有日子沒見啊顧二小姐。”

說這話的時候,他想招手。

陸歸堂見狀眉頭一皺,將手中傘柄交到了顧謹手上,而后趁雨絲而出,輕功施展,眨眼功夫就將商故淵從那琉璃瓦上拽了下來,繼而二人穩穩落在了地上。

顧謹翻了個白眼,什么年頭貓還長翅膀了。

陸歸堂全然沒有發覺顧謹的白眼,而是忙不迭的接過了商故淵手里的東西。

兩把油紙傘。

顧謹眨眨眼睛,依稀記起來是進宮那日她與云絳匆匆從咸王府的馬車下去時落在車上的那兩把。

這……翻墻來送傘?

只聽陸歸堂對商故淵好生埋怨:“阿淵,不是都跟你說了那你別進來,在外頭等著我一會兒出去找你。”說些不忘撐開那兩把傘看了看,見沒什么損壞才略微放了心,“剛才你要是摔下來把傘摔壞了可怎么辦。”

商故淵甩給陸歸堂一個臭臉,他若摔下來人摔壞了沒事,傘摔壞了不行?

什么破人。

商故淵只敢心里罵陸歸堂,嘴上卻不敢,只嘀嘀咕咕道:“誰讓你同顧家小姐說我武功不好,那我豈不是失了顏面。”

顧謹這才了然了,商故淵不翻墻進來的確不是因為他武功不好,而是因為今日陸歸堂不只是為了查刺客,還是為了送傘來的。

那傘由商故淵抱著,翻墻恐怕會折了傘,所以陸歸堂不讓他翻墻。

顧謹突然覺得商故淵很可憐,他爹鹽務總督手里銀錢千萬,好好一個貴公子,偏偏生了個勞碌命。

陸歸堂將手里的兩把油紙傘悉心收好,頗為恭敬的呈到顧謹面前:“小王特來送傘。”

顧謹咧嘴一笑,卻沒伸手去接,而是把目光放向了對面的商故淵。

“后頭的院子里有個小丫鬟叫佩環,煩請小商公子將傘轉交給她。”

商故淵一張臉再也兜不住玉色,卻仍舊擠了個笑臉出來,伸手將那油紙傘重新接過去,而后噠噠地去了身后的晚窗閣。

顧謹將手里的油紙傘往陸歸堂頭上一遞:“舒王殿下在前頭客房里養傷,我引你過去吧。”

陸歸堂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下一步是要去探望陸承修了?

顧謹輕抿著唇,并不答他的話,她看陸歸堂的眼神便能知道他想要去看陸承修,同樣的道理,她也能看出來陸歸堂將那兩把油紙傘視若珍寶,寧愿自己與商故淵淋著雨也不愿意撐開那傘。

所以她可以依他,將那油紙傘放回晚窗閣,她親自撐著傘送他去見陸承修。

陸歸堂挑挑眉,更加覺得顧謹有意思,二人共撐一把油紙傘,同往前院客房而去。

陣風吹來,晃了枝頭樹梢的雨絲,雨下的似乎大了些,二人漫步而行不發一言。

他們全然把商故淵拋諸腦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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